昨日下了一整晚的雨,今早才停。
清晨,山間蓋上一層輕紗。
徐子安慶幸自己沒有采摘辣椒,否則曬到一半就得擱置,而采靈又不知得耗費多少時日。
雖然以辣椒烈性不至于腐敗發(fā)霉,但藥力下降是肯定。
徐子安打包了包裹,里面隔著衣物放著三十多瓶辣椒炸彈,還有五張疾步符箓。
當(dāng)然這只是他明面上自保手段,胸口的乾坤袋里還有一百多瓶辣椒炸彈,以及青魚劍和熊抱符寶。
這些才是他最大保命底牌。
背上行囊,關(guān)好門窗,拿起一旁的柴刀,徐子安下了小平峰。
路過谷地中的辣椒林時瞧了一眼,并沒有因為一場暴雨摧殘而損壞,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氣。
出了谷地,眼前是一片田野,上面種著奇特不一的植物,大多是以稻谷為主,金黃的一片,甚是喜人。
這些稻谷遠(yuǎn)比世俗的更加粗壯,即使在以科學(xué)種植的前世徐子安也沒見過。
果然是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想那個世界,耗費數(shù)千年才解決了基本溫飽。
不知道經(jīng)歷多少代技術(shù)改革,雜交,基因突變,也培育不出這樣一株稻谷。
不過這個世界天地靈氣分布是不均勻的,數(shù)量很是稀少,分布在山川河流,這些地方則被稱為“靈山寶地”
以十天干,分為十級。
青丘門所在的青丘山脈正是一處“己”級靈山寶地。
靈山寶地多被毒蟲猛獸,修真門派,王朝諸侯,世家,各大修真勢力所壟斷。
這些修真勢力不僅占據(jù)了靈山寶地,更是建設(shè)大型聚靈大陣,肆意掠奪周遭天地靈氣。
常人不僅無法享受天地靈氣所帶來福利,反而會因為靈氣紊亂帶來的惡劣天氣。
暴雨,狂風(fēng),烈日...
顆粒無收才是封建社會的常態(tài)。
穿過田野來到三山外。
在一棵不知活了多久大槐樹下,那里聚集著十?dāng)?shù)個靈植夫,多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也有幾個是青年人。
一個個背著包裹,手上提著的武器五花八門,鋤頭,柴刀,斧頭,鐮刀,鋼叉,甚至還有拿著一把菜刀。
徐子安前身性格較為孤僻,除了宋澤以外一個都不認(rèn)識,但見著都有些眼熟,顯然都是三山的靈植夫。
“徐師弟,你怎么這么慢,就差你一個了”
宋澤連忙出聲催促。
徐子安心里有些納悶,你說清早集合,誰知道會這么的早,太陽都還沒出來呢。
不過到了跟前也并沒有抱怨,只是隨意扯了個借口:“抱歉,早上起晚了”
“褚安師兄,這位是徐子安師弟”
宋澤把徐子安拉到一個高壯的青年跟前介紹彼此身份。
褚安瞧了徐子安一眼,語氣輕淡:“既然都到齊了,就快點走吧,莫要讓人家等急了”
說完,十八個靈植夫朝青牛鎮(zhèn)而去,一路上隊伍氣氛夾帶著興奮與緊張。
大荒九死一生,采靈盡管有探荒團同行,但總有倒霉蛋喪生。
來到青牛鎮(zhèn)時,太陽已經(jīng)斜掛半空。
鎮(zhèn)門口行人絡(luò)繹不絕,褚安張望了許久,目光最后落在鎮(zhèn)口牌坊下的五人,瞬間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迎了上去。
探荒隊成員是四男一女,領(lǐng)頭的是一位清瘦的青年,那目光似鷹一般凌厲。
褚安低眉順耳不知說了些什么,領(lǐng)頭青年目光在十八人身上掃視一圈,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似在質(zhì)問。
褚安連忙開口解釋。
徐子安瞧著不對勁,拉了下宋澤衣角,低聲問道:“這好像不是青丘門的探荒隊?”
宋澤報以無奈的表情:“掛在百事堂的委托整整三個月都沒有人接,能找到接納我們的探荒隊已經(jīng)是不錯了,哪還能去計較是不是青丘弟子?”
所謂百事堂是青丘門下設(shè)的一個任務(wù)委托機構(gòu),方便內(nèi)部弟子互助交流,當(dāng)然基本上都是有償?shù)摹?p> 而靈植夫這個群體在沒有踏入后天境前又窮又弱雞,帶領(lǐng)一堆弱雞前往大荒,不僅沒有任何幫助,甚至是會拖累隊伍的進(jìn)程。
所以即使是同門弟子,也很少會去接靈植夫的采靈委托。
宋澤見徐子安還有些猶豫,又開口寬慰:
“放心吧,這支探荒隊常駐青牛鎮(zhèn),口碑還是不錯的,總不能那一群大爺一輩子不接委托,我們就一輩子都不采靈?”
盡管宋澤這么說,還是沒有打消徐子安的顧慮,雖然青丘門內(nèi)一直是瞧不起靈植夫,但畢竟有同門之誼,接了任務(wù)也會盡心盡力。
其他探荒隊可就說不一定,這些探荒隊魚龍混雜,個個來歷不明,要是有個歹心,大荒連綿萬里,隨便殺埋,過個幾年不過是十八具白骨而已。
不過宋澤的話也有些道理,既然同門不相幫,他們也只能自己想辦法。
徐子安摸了摸胸口,那里一片柔軟,心中頓時有了些許底氣。
也不知褚安對那領(lǐng)頭青年說了些什么,陰沉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十分贊賞拍了拍褚安的肩頭,目光不時掃過一群靈植夫。
隨即帶領(lǐng)著探荒隊,來到靈植夫跟前,沉吟半響才開口:“諸位,我叫做陳濤,是這支探荒隊的領(lǐng)隊,這次之所以會接受這次委托,全看在褚安面子上。
這次路線由我們安排,希望諸位在大荒中不要貿(mào)然行事,一切聽從指揮。”
聽到探荒隊愿意帶著他們?nèi)ゴ蠡?,所有靈植夫忐忑的心情總算是放松下來。
接下來探荒隊開始介紹成員。
副隊叫做談五,是個粗獷的漢子,后天境后期,武器是一把黝黑碩大的開山斧。
那靈光乍現(xiàn)的模樣,一瞧就是一件不凡的法寶。
隊伍兩人是一對兄弟,叫做唐旭和唐吉,年紀(jì)相差不大,約在二十五六左右。
一個高瘦,一個矮壯。
一人拿刀一人拿劍,兩人都是后天中期。
剩下一個女的叫做孫璇,境界后天初期,雖然穿著簡單,但樣貌很是漂亮。笑吟吟的,一雙丹鳳眼波光流轉(zhuǎn),仿佛蕩漾著一汪春水。
被看上一眼,即使是二十多歲的靈植夫都嬌羞低下頭去,何況大部分還都是青瑟少年人,更是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引得孫璇一陣嬌笑,身前兩團一顫一顫。
突然,她感受到一股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她追尋著那道目光,是一位十八歲左右的少年人。
只是那目光很奇怪,放肆無禮,卻不帶絲毫情浴。
仿佛只是在欣賞一件美麗的事物。
但不知為何,她并沒有感到開心,反而沒由來一陣惡心,嫌惡看了一眼徐子安。
而后者一瞧被發(fā)現(xiàn),嚇的趕忙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