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你看,我親愛的弗朗西斯,你在急什么,這不就來了嗎?”丁賈倫見瓦爾進(jìn)門笑著對桌子對面的穿著豪華禮服的人說道。
弗朗西斯看著瓦爾胸口抱著的滿是瘡痍的木箱不由得皺眉道,“丁賈倫先生,我可不會為一張滿是破洞的畫買單,就算他是全海倫德最棒的畫師皮克曼也不行?!?p> 而弗朗西斯一旁戴著單片眼鏡的老年人卻制止了弗朗西斯繼續(xù)說話,“如果他能被破壞,那這一定就是一副贗品,皮克曼先生完成的畫作不是凡人所能摧毀的。”
“可是,男爵閣下!”弗朗西斯還沒說完就被老人揮手打斷了。
弗朗西斯皺著眉,若不是礙于自己這位岳父身份比自己尊貴太多,他一定會痛斥他那些鬼神類的虛無縹緲幻想。
“好了好了,先看看吧,我們到手后這幅畫可沒少被子彈擊打,從來都沒有留下一點痕跡。畫一定沒事的。小子,把畫拿出來給男爵閣下評鑒一番?!倍≠Z倫打著圓場說道。
瓦爾撬開木箱借著包房相對明亮的光線,瓦爾見到了箱中的奇怪景象。
畫處于整個箱子中間,只見受到子彈沖擊的那半幾乎已經(jīng)被打得面目全非了,而畫隔開的另一半則是完好無損,瓦爾小心翼翼的將整張畫作從箱子中抽了出來。
整幅畫都被用黑布蒙上了,但有部分黑布被子彈擊碎,露出了一些血紅色的畫面。
瓦爾將整半人高的畫遞給了丁賈倫。
丁賈倫接過畫介紹道。“這幅畫是皇后區(qū)的一個毒蟲拿來跟我抵賬的,我還挺喜歡的,但聽說男爵對這幅畫也頗有興趣,那我就忍痛割愛給您吧?!?p> 但還沒等丁賈倫將畫放在桌上,男爵看到黑布的孔洞下漏出的紅色畫面,直接向著畫作撲了上來,口中還不斷囔囔道:“是的,沒錯!就是這個顏色!在我夢中不斷出現(xiàn)的就是這個顏色!”
沒等幾人反應(yīng)過來,男爵一下將畫按到了桌上,并不斷用那滿是褶皺的老臉摩擦著蒙著黑布的畫作,一邊還呢喃道:“是的。是的!就是這個味道!我找你找得好久?!?p> 一邊還打算掀開蓋著畫作的黑布。但丁賈倫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即將被掀開的畫作。好心的囑咐道。
“男爵閣下,弗朗西斯先生,我善意的提醒您,這幅畫沒有足夠的心理準(zhǔn)備不要輕易的翻看,當(dāng)時我們第一個看到這幅畫的兄弟到現(xiàn)在都還在鐵十字精神病院治療。”
弗朗西斯則是一臉不屑,“哼,一幅畫罷了,能有什么,被一副畫嚇進(jìn)醫(yī)院,你們剃刀黨還真是軟弱?!?p> 而男爵則是與弗朗西斯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是的,你說的沒錯!這幅畫就是有那樣的魔力,所以盡管過去五十年,我也不能忘掉她!好了,讓我?guī)Щ厝ヒ粋€人慢慢觀賞吧。”
男爵說話的間隙。依舊不愿意從畫作上下來,甚至聲音都帶著哭腔,瓦爾很難想象怎樣的畫作才能讓一位高高在上的男爵閣下魂牽夢縈五十年,以至于一找到激動的流淚,不愿意撒手。
弗朗西斯見到這樣的男爵,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和厭惡,但一瞬間就消失了。
弗朗西斯切入正題后說道“好了,既然男爵閣下已經(jīng)確定了真?zhèn)危≠Z倫,我們來談?wù)剝r格吧。”
丁賈倫敲了敲桌子,不滿的說道“價格?我們不是談好的2w鎊嗎?”
瓦爾聞言瞠目結(jié)舌,2w鎊?這幅畫價值2w鎊?這是瓦爾無法想象的一個天文數(shù)字,就算他現(xiàn)在所住的公寓整棟買下來估計也不過2000鎊,2w鎊可以買十棟這樣的公寓。
弗朗西斯聞言也不甘示弱,淡定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了二郎腿,“丁賈倫先生我不管你能吹得有多么天花亂墜,但你我心知肚明,這幅畫如果不是我的父親想要,你根本連一百鎊都賣不到,皮克曼的畫作雖然稀少,但他早就被畫師俱樂部除名了,美術(shù)館和博物館根本不會認(rèn)他的作品。所以我只能出到5000磅的價格。”
5000磅?瓦爾聞言也是一驚,5千磅和2w磅對于現(xiàn)在的瓦爾來說沒有區(qū)別,都是一輩子掙不到也花不完的錢。
但丁賈倫顯然不這樣認(rèn)為,他皺著眉說道“弗朗西斯先生,我以為身為未來男爵的你,應(yīng)該是最遵守紳士之間的約定的。”
弗朗西斯聽聞他稱呼自己為未來男爵也絲毫沒有喜意,2w磅?這幾乎是他和男爵加起來的全部財產(chǎn),比起做個窮困潦倒空有身份的男爵,他還是愿意做個不守誠信的富有男爵。
“丁賈倫,少來了,我知道你是背著剃刀黨交易的,我們都知道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出去,你會有怎么樣的后果!7000!這是我最后的底線,你我都能有好的結(jié)局?!备ダ饰魉雇{的說道。
遭到了弗朗西斯的威脅,丁賈倫的面色并未變換,仿佛他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件事。于是他淡淡開口。
“弗朗西斯先生,我也希望我們能有雙贏的結(jié)局,既然這樣,我也愿意退一步,這樣吧,1萬5千鎊,男爵閣下您覺得這幅畫值不值1萬5千鎊呢?”
弗朗西斯見丁賈倫轉(zhuǎn)頭去問男爵,暗道不好,但沒等他制止男爵說話,男爵就已經(jīng)開口了?!斑@幅畫是無價之寶!我一定要得到她!”
這個時候連瓦爾都看出來了,男爵已經(jīng)完全被這幅畫拿捏了,就算丁賈倫不讓步,堅持要2w鎊,男爵恐怕也會同意。
丁賈倫聞言笑道:“弗朗西斯先生,你看,似乎男爵閣下已經(jīng)同意了這個價格?!?p> 弗朗西斯面色陰沉不說話。
沒等弗朗西斯說話,男爵先耐不住了,“喂!小子!我知道你就是想要我的爵位才接近我女兒的,但沒關(guān)系,只要你幫我一起拿下這幅畫,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弗朗西斯聞言不斷的在心中咒罵著他身邊這個老頭。老東西,會不會看氣氛?。∵@不是給這個黑手黨送錢嗎?
弗朗西斯話鋒一轉(zhuǎn)“抱歉,丁賈倫先生,我和我的父親要上一下洗手間?!闭f著站起了身。
“走吧,男爵閣下?!?p> 男爵聞言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不可以!我要和我的畫待在一起!”
弗朗西斯再次在心里咒罵,簡直是個沒腦子的蠢豬,但表面上弗朗西斯俯下身在男爵耳邊說道:“父親,我想我們得出門談?wù)?,在農(nóng)作物進(jìn)口法案推出后,我的廠并不樂觀,我想我們得出去商量一下我們一共到底有多少錢才能決定我們的最終出價,還有地契和股份的契約書這些都在家里,放心,我一定會幫您把這幅畫買下來的?!?p> 聽聞弗朗西斯的話語,男爵臉色不斷變換,最后嘆了一口氣,對丁賈倫厲聲說道:“我們一會兒就回來,在這兒等著!如果你敢將這幅畫給別人,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丁賈倫聞言笑著說道:“我親愛的男爵閣下,既然您先來,我就一定會優(yōu)先賣給您,我可是言而有信的紳士,跟別人可不一樣?!闭f著丁賈倫還瞥了一眼弗朗西斯,弗朗西斯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接著兩人一同走了出去。
包廂內(nèi)只剩下了丁賈倫和瓦爾兩人。
“看樣子,他們?nèi)セI錢了,應(yīng)該要不少時間,現(xiàn)在只剩你和我了,現(xiàn)在來做我們該做的事吧。”丁賈倫一邊說著一邊用舒服的姿勢靠在了沙發(fā)上。
“我們的事?是宣誓對剃刀黨的忠誠嗎?”瓦爾小心翼翼的問道。
丁賈倫搖了搖頭,“不止。實話跟你說吧,我之前的直系下屬看了那幅畫被送去精神病院了,你知道的,負(fù)責(zé)送貨,可是肥差,所有人都盯著我的位置,我需要新的可以信任的人,我關(guān)注你很久了,也查過你的底細(xì)。你來跟我干吧?!?p> “好!”瓦爾沒有絲毫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
丁賈倫聞言哈哈大笑,“小子,這可不是說干就能干的,你我之間需要信任,而信任建立在什么上你知道嗎?”
瓦爾思索了一會兒?!皶r間嗎?”
丁賈倫否定了瓦爾的答案,并給出了他的答案?!笆强梢杂米魍{的秘密。”
瓦爾聞言一怔。
丁賈倫接著說道:“你不用裝傻,你肯定已經(jīng)從弗朗西斯那個蠢貨那里聽到了,沒錯,這次交易是背著上面做的,本來這種交易要分百分之七十給上面,現(xiàn)在你握著我的秘密,而我也要你的秘密?!?p> 瓦爾咬著牙說道,“大哥,我從小都是好公民,除了偷看了雇主家女兒洗澡外就真的沒有秘密了?!?p> “既然沒有那就創(chuàng)造一個?!倍≠Z倫說著掀開了身旁的黑布。只見,瓦倫蒂諾黨的首領(lǐng)達(dá)比被五花大綁的困作一團(tuán)丟在地上,就像感恩節(jié)的火雞一樣。
“這是?”沒等瓦爾問出來,丁賈倫丟過來一把泛著銅光的左輪手槍說道“滿膛的,殺了他?!?p> 瓦爾顫顫巍巍的接過手槍,猶豫不決。這時候,丁賈倫扯下了達(dá)比的塞嘴布,達(dá)比尖細(xì)刺耳的聲音頓時在包廂內(nèi)響起。
“小子!有種TMD就殺了我,你知道我哥是誰嗎?是十字街警察署的副署長!你殺不殺我我都要干死你!就算你殺了我,我哥也會干死你這個小畜......嗚嗚嗚?!?p> 沒等達(dá)比說完丁賈倫就把塞嘴布又塞了回去。
“好了,現(xiàn)在抉擇吧,是殺了他,還是?”丁賈倫玩味的看著瓦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