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樂彤帶著軍隊在城里大小家族抄了一圈,抄出錢財銀兩無數(shù),裝財寶的車輛延綿數(shù)里,遠遠望去如同一條長龍蜿蜒曲折的鋪在街上。
她抄完所有家族后,帶著龐大的抄家隊伍回到了王府,自己帶著親信去到了議事廳休息,外面軍隊依舊在源源不斷押著財寶進府。
在議事廳里楚玉萱拿著從各大世家抄出來的核心賬本說道:
“郡主,據(jù)查獲賬冊上的余額初步估算,這筆錢現(xiàn)銀大概有三千八百萬兩白銀以上,具體數(shù)值還沒清點檢查清楚。
另有田產(chǎn)、房產(chǎn)、商鋪、珠寶玉器與武道藥材總價值,五千五百萬兩白銀以上,兩者疊加財產(chǎn)總數(shù)超過了九千三百萬兩銀子。
這是最基礎(chǔ)的初步估算,更詳細(xì)的財產(chǎn)列表需要一些時間整理,可以預(yù)估抄出的銀兩只會多出來,不會少。”
姜樂彤聽見這個數(shù)字點了點頭,心里沒有絲毫意外,她早就通過天下樓提供的財產(chǎn)清單,知道世家加起來有這么多銀兩。
這雖然是那些家族百年的積累才有這么龐大的數(shù)量,但也非??膳铝恕?p> 大周朝廷現(xiàn)在一年田稅、商稅、各種稅收加起來也不過四千七八百萬兩白銀左右,九千多萬兩白銀幾乎是大周朝廷兩年的稅收。
以小見大,從這個數(shù)據(jù)上面就可以知道大周國土地兼并財富壟斷的嚴(yán)重程度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而且這還只是宣陽城一座城市世家豪族的財產(chǎn)統(tǒng)計,還沒包括天下其他世家,更別提七大門閥五大氏族那種煊赫家族所擁有的財富更不知會有多少。
正當(dāng)姜樂彤沉浸在思緒中時,這個時候,門外侍衛(wèi)突然跑進來稟報:
“郡主,三大門派的宗師帶著一大群掌柜上門來拜訪,他們說要監(jiān)督清點查抄財產(chǎn)的具體數(shù)額,這是楚大人答應(yīng)過的事情。”
剛拿茶杯喝了一口的趙若男聽到侍衛(wèi)稟報的話語,瞬間炸鍋了,她氣沖沖的抱怨道:
“看看他們都是什么人,出力幫忙的時候三催四請找不到人,一見到利益,來的比誰都快?!?p> “他們既然愿意清點銀子就讓他們清點好了,還省了我們清點銀兩的時間?!苯獦吠参客贲w若男后,她又轉(zhuǎn)頭對楚玉萱說道:
“楚…掌柜,麻煩你去監(jiān)督提醒三大門派,他們只能清點五大家族的財產(chǎn),其他中小家族的財產(chǎn)他們不能動?!?p> “好,我這就去。”
楚玉萱轉(zhuǎn)身帶著情報司的人走去了前廳查財產(chǎn)的地方。
“郡主,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該提審康東臨他們五大家族了,這幾大家族勢力龐大,絕對還有隱藏的藥庫沒有被我們發(fā)現(xiàn)?!?p> 旁邊,梁冰璃滿臉喜悅的開口提醒,她是大夫,最關(guān)心的就是藥材。
剛剛在搜查中,五大家族寶庫藏著的武道藥材比例很低,這明顯不對勁,就連其他中小家族寶庫中查抄出來的武道藥材都比他們多了不少。
姜樂彤點點頭:“好,去帶他們過來。”
旁邊站著的侍衛(wèi)得到命令,轉(zhuǎn)身走向了王府的地牢,沒多久五大家族主事人被晉安陽帶來了議事廳這里。
五人中,康東臨與江靖柏被特制的繩索五花大綁,口中還塞著抹布,人很狼狽。
另外,方、宮、齊三人就好多了,他們僅僅只是被一根繩子綁住了手臂,腳和身體都能活動。
姜樂彤看著面前的五人問道:“你們寶庫中的武道藥材很少,你們是不是把藥材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郡主,我方家沒有藏武道藥材,那些東西都被家族子弟用了,哪里還有剩余!”
“對呀,我宮家產(chǎn)業(yè)雖然大,但家族子弟也多,能提升修為的藥材不經(jīng)用??!”
“我齊家也一樣,都用完了,沒有藥材剩余,郡主你想一想,我們家財產(chǎn)都被抄了,能增進修為的藥材我們還能藏在哪里去?”
方、宮、齊三位家主同時極力否認(rèn)自己家里有藥材,他們的表情很真摯,一點也看不出破綻。
坐在椅子上的梁冰璃看到三人抵賴的這一幕,頓時氣憤的站出來說道:
“不可能,以你們的勢力與財富怎么可能只有搜查到的那些藥材,就連那些中小家族寶庫里的藥材都比你們多,你們作何解釋?”
三大家主聞言后,幾乎同時跳起來呼天喊地的解釋道:
“剛剛我已經(jīng)說了,我們方家人多,都用完了,你就算把我逼死也沒有能增進修為的藥材?。 ?p> “是?。≈行〖易宓娜藬?shù)能跟我們?nèi)蠹易灞葐??我宮家真的沒有藥材呀!”
“兩位兄長已經(jīng)把我要說的話說完了,我無話可說,總之齊家也沒有增進修為的藥材。”
姜樂彤看著三大家族極力否認(rèn)的模樣,皺著眉頭臉上帶著極端不悅的神色問道:
“我在你們的寶庫里,沒有發(fā)現(xiàn)一株能輔助突破到武道六重的藥材,這是怎么一回事?
你們千萬不要告訴我,三大家族同時,不,是五大家族同時沒有留下一株備用的武道藥材?!?p> “額,這個…”
三人同時被質(zhì)問的噎住了,確實,這個破綻也太大了些,不可能五大家族同時沒有留下能輔助突破到武道六重一流高手的藥材。
一家沒有,還說得過去,五家同時沒有,去跟誰說,誰也不信?。?p> 想到這一點后,方家家主不裝了,他直接坐在地上語氣堅定的回答道:
“郡主,說實話武道藥材方家確實有,但這些藥材我不能交出來,這是家族的立身之本,若都給了您,我方家就會徹底衰落下去?!?p> 宮家與齊家兩位家主也點了點頭,盤坐在地上拒不交代能輔助突破修為藥材的下落。
姜樂彤聽著方家家主的解釋,看著三人堅定的神態(tài),突然明白他們恐怕真的不會交出能輔助突破的武道藥材。
武功是這個世界天然劃分貴賤的一道屏障,同時也是各個世家站在生態(tài)鏈頂端,長盛不衰的立身之本。
能輔助突破的藥材是通向武道修為這道大門的鑰匙,他們怎么可能輕易交出來。
就好像錢沒了,可以再賺;地沒了可以再買;房子沒了,可以再建。
可武道藥材沒了,會讓他們擁有的武力衰落,這會打斷他們站在生物鏈頂端的脊梁,讓他們變得弱小起來。
已經(jīng)強大起來的家族,誰會放棄這方面的優(yōu)勢呢?
姜樂彤心中想明白后,暫時沒有逼迫三人,想等攻克了另外兩人再說。
她轉(zhuǎn)過頭揮了揮手示意侍衛(wèi)拿出另外兩人口中的抹布,隨后問道:
“你們倆也不交出藥材嗎?”
侍衛(wèi)得到郡主的示意,立刻上前拿出了那兩人口中的抹布。
江靖柏口中的抹布拿開后,他呸了呸嘴,吐出口中難言的味道,張口問:
“我把藥材寶庫說出來,能免死嗎?若是能免死,我會說,不能,那該怎樣就怎樣吧!”
康東臨同樣呸了呸嘴,臉上露出冷笑說道:“我與江二爺一樣,能免死就說,不能,郡主看著辦?!?p> “你們拒絕那就好辦了,這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對你們用刑了?!?p> 姜樂彤對兩人說完,站起來朝外面走去,身后的士兵,同樣把那五人帶出了議事廳。
眾人中間經(jīng)過一條回廊,來到一個院子里,這里已經(jīng)擺好了兩個大甕,下面放著木炭。
她看著大甕吩咐道:“把兩位抬進去?!?p> 江靖柏被士兵抓到來這里,看到院子里的刑具后,臉色大變。
他想起了自己以前用這個刑罰弄死奴仆的悲慘模樣,頓時扭著身體拼命掙扎著喊道:
“郡主,刑不上大夫,你不能對我用大刑,我是士族,就算我有罪也享有禮遇?!?p> 姜樂彤沒有理會江靖柏的爭辯,她走到院子中放著的椅子上坐下,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在我這里,沒有刑不上大夫的說法,你只有兩條路,一,把藥材寶庫說出來,我把你關(guān)回牢里;
二,拒絕不說,那就只能請你進去了,別擔(dān)心,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個刑罰嗎?現(xiàn)在你也可以享受它的威力了。”
江靖柏聽到郡主的話,看著前面的大甕眼中閃過了掙扎之色,他神態(tài)有一些動搖,不過隨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還是沒有說。
士兵看他沒有吭聲,就抓著江靖柏扔到了其中一個大甕里面。
旁邊,康東臨倒是硬氣,他看著大甕什么也沒有說,任憑士兵把他放了進去。
“點火?!苯獦吠畹馈?p> 士兵立刻拿來火把,點燃了大甕下面的木炭,火焰頓時燃燒了起來。
院子地上,方、宮、齊三大世家家主,看著大甕里的兩人,臉色也非常不好看,他們唯恐自己也會遭遇這樣的刑罰,三個人都顯得有些不安。
隨著時間流逝,溫度上升,江靖柏腦海中不斷想起以前用這個刑罰折磨奴仆的悲慘樣子。
他越想越恐懼,越恐懼就越會回想起奴仆經(jīng)歷這個刑罰時那悲慘的細(xì)節(jié),在這個惡性循環(huán)下,他心里防線崩潰了,直接喊道:
“郡主,我什么都說,你快放我出來,我什么也管不了?!?p> “你現(xiàn)在立刻說江家的藥材寶庫在哪?免得你出來后腦子不正常,又反復(fù),到時候多弄幾次,那就沒意思了?!?p> 姜樂彤沒有立刻放江靖柏出來,她要對方先把藥材寶庫的位置說出來。
江靖柏臉上的神色瞬間陷入了掙扎,隨后又想起了刑罰的恐怖,在巨大的恐懼下,他收起了心中最后一絲僥幸大喊道:
“在江家老宅對面的那個房子的地底下,開啟機關(guān)的步驟,我寫給你,快放我出來?!?p> 姜樂彤聞言后露出了笑容,她揮了揮手,旁邊的士兵立刻用水澆滅了木炭,把江靖柏從大甕里抬了出來。
其實這個時候大甕里的水并不熱,江靖柏會這么快崩潰是他自己嚇唬自己,這才心里崩潰,什么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