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不死
像信使一樣的怪物？
是指哪方面？
伯恩瞇了瞇眼睛，沉聲道：“我在聽！”
“記得我之前對你們說過的，它統(tǒng)治的那土地嗎？那里存在的不只有像你我一樣的人類，還用數(shù)不盡的危險生物，這也是他們必須托庇于怪物的主要原因！
那些怪物的體型動輒以十米百米計！種種超自然能力讓我感到恐懼！
噴吐烈焰，操縱冰霜，引動風暴，大小自如，控制精神，太多太多了，我在那個世界見到的，對人類而言就是一幅無法逃脫的末日景象！”
“超自然，像你的大狗一樣嗎？”
杰米插話道。
“是的，它叫托比！”
特警巴瑞也張開手臂，連聲道：“抱歉，我還是理解不了，你之前說過這些怪物是從你的夢里跑出來的，現(xiàn)在又說是你創(chuàng)造的，你把我搞糊涂了！”
老人沉默一會，道：“你們現(xiàn)在碰到的，和導(dǎo)致橙市十五年前毀滅的怪物，是完全不同的兩種！
一種跟我無關(guān)，另一種有我的參與?！?p> “請繼續(xù)！”
“在我被復(fù)活后，也就是橙市瘟疫的十幾天后，我一直在思考，思考關(guān)于那些怪物，思考那個章魚頭。
我不知道它為什么將我復(fù)活。但是當我重生后，自然而然就得到了一道信息。
它會在下一個祭祀日歸來！也就是現(xiàn)在。
我試著將這些信息傳播出去，勸人們離開橙市，放棄在這座廢墟上建造新的城市。
然后，不出意外的，我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還有發(fā)生在我身上的，發(fā)生在城市中的的慘劇，無一例外，沒有人相信。
我被關(guān)了四年，直到我放棄了那些瘋狂的想法才被醫(yī)生釋放。
之后的一段時間很好，很美妙，不再有瘋狂的夢境困擾我，也不會有詭異能力的怪物糾纏，我真的以為自己，‘痊愈’了！
我作為一個流浪漢，在橙市流浪著，我是如此的開心，如此的，幸福。
直到五年前的某一天！
沒有任何征兆，信使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把我?guī)Щ氐竭@，巴斯街九號。
它要回來了！
然后就是一樣的過程，我想逃離這里，逃離信使，可我根本做不到。
為此我做出了更大膽的嘗試，我嘗試著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睡去！
可是當我醒來，依然會回到這，得到的只有一場血腥的屠殺！那些人，那些目睹過信使的人，全部死去了！
我知道了自己的使命！我或許，生來就是為了成為它的奴仆！
但是，如果我死亡會怎樣？”
老人眼中散發(fā)出明亮的光芒。
“如果我死了！那么作為‘錨’，連接它跟這個世界的那條線就會斷掉。他再也無法覬覦，乃至靠近這個世界。
哈哈，真是聰明的想法！
我做了，就在出現(xiàn)這個想法的一個小時后，我從一棟大廈的頂樓跳下，二十五層，一百七十米的高空。我?guī)缀醣凰こ闪巳饽?，?nèi)臟骨骼全部被震碎，那真的很痛！
可是，讓我恐懼的是，我還能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能感受到自己被裝進裹尸袋，送進焚化爐。
直到我在這種狀態(tài)下睡去，我便又復(fù)活了！又一次，在這座房子！
我的軀體，我的臉，我的手腳，幾乎跟活著時一摸一樣。
我瘋狂地尋求死亡。
自焚，炸彈，絞肉機，溺死，窒息，吊死！
一百次？兩百次？我數(shù)不清了！
但那個怪物不許我死，所以我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很可笑，哈，就連死亡的權(quán)力都需要由它賦予我。”
伯恩觀察著老人的表情，手指有規(guī)律的敲擊在墻壁上。
所以這就是油罐車炸不死他的原因嗎？
抬頭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這間房子的原因嗎？這一切都是你在搬進這座房子之后發(fā)生的對吧！”
老人露出個微妙的表情，回道：
“那又怎么樣吶！不管是這座房子還是我，早就跟那怪物存在太深的聯(lián)系了！
而且，你不是試圖破壞過你腳下的地方嗎？結(jié)果哪？”
見伯恩沒有說話，瑞斯.錢尼繼續(xù)道：
“在知道那件事終究會發(fā)生后，我開始做各種準備，試圖阻止它！
包括但不限于在橙市發(fā)動恐怖襲擊，迫使橙市居民不斷流失，搬離這里......”
“你就是那個炸彈客！”
巴瑞緊皺著眉頭。
“是的，但結(jié)果并不如我所愿，你們一次次的宣稱抓到了我，又一次次的通過各種新聞媒體將橙市渲染成聯(lián)邦最安全的城市?！?p> “我厭煩了這種無休止，無意義的舉動，開始嘗試新的方法。
從夢中我得知，每次在城市進行盛大的血祭時，對于奴仆們的數(shù)量是有限制的，它們的數(shù)量是恒定的。
其次，經(jīng)過那次瘟疫后，我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比如，他們在一定程度上是需要我這個媒介的，或者說需要我認可它們存在在現(xiàn)實中，我的畫，它承擔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等等！”
伯恩揉揉動臉頰，“所以說你只要不許他們出現(xiàn)不就行了嘛？按你的說法，那只怪物的出現(xiàn)需要極其苛刻的條件?！?p> 瑞斯.錢尼費力地喘息幾聲，耐心地解釋。
“那么你么認為，我的力量，我的權(quán)柄是誰賜予我的？
我只能一定程度上行使它的力量，一旦我拒絕它們的存在，那么那只怪物會主動投放它的信徒，就不會再需要我的認可！
這是個非常重要的原因，我并非決策者，我只是決策者身邊的建議者！”
伯恩輕輕點頭，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你在這固定的怪物數(shù)量中，盡量挑選那些更弱小的，沒有超能力的怪物作為它的先遣軍對吧！”
老人答非所問，道：“現(xiàn)在怪物還存活的數(shù)量是，兩千三百五十一只！祭禮的固定數(shù)量是的五千七百九十九，你們做得不錯！”
杰米心中一驚，這樣算起來除去自己和伯恩一路上殺死的幾百只怪物外，還有近三千只都死在居民手中！
那么南區(qū)幾十萬人，目前的幸存者一定不少。
正想開口詢問，忽然聽到伯恩嗤笑一聲：
“還不夠好，至少那只怪物已經(jīng)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不是嗎？它要來了?！?p> 老人沉默一會，無力點頭，“是的，還不夠好，死去的人太多了！”
杰米感覺自己的喉嚨快要被堵住一樣，有幾句臟話不吐不快，視線投向伯恩。
后者沒有猶豫，上下嘴唇碰撞。
“所以，你找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讓我們找出辦法殺死你！”
“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