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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教廷不可能這么神圣

第三十七章:羅生門(三)

我的教廷不可能這么神圣 Nicodeus 3156 2022-12-20 13:08:50

  【紅手】氏族有兩條家訓(xùn):刀劍勝于詩書,榮耀高于生命。那里的人為了這兩句話,一個個慷慨赴死于戰(zhàn)場,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當(dāng)然,直到與那個南方人不期而遇,我后悔了,我想逃離,只想活著。

  一支箭擦著哈拉爾德的側(cè)臉,應(yīng)聲射入眼前的樹干,箭羽因為劇烈的顫抖嗡嗡作響,緊接著又是一箭襲來,破開他的血肉,深深嵌入肩胛,心絞般的疼痛讓哈拉爾德瞬間脫力倒地,

  但他不能猶豫,看著滿是傷痕的手,苦笑一下,還真是疼呢,

  哈拉爾德爬起身來翻過面前的橫倒的枯樹亂石,像一只垂死的鹿躲在巖石后面,零星的箭矢從他左右呼嘯而過,黑爾的呼喚離他如此之近,他卻還在想著那個南方人抓著自己的肩膀,渴求著一個答案,自己到底有沒有刺殺他,說起來也挺可笑的,他不禁搖了搖頭,掙扎起身,繼續(xù)逃亡,

  視線越來越模糊,眼前的路也開始扭曲,哈拉爾德身形一個不穩(wěn),滾落斜坡,他強忍腿骨因斷裂而產(chǎn)生的劇痛,索性跪立起身,仰面朝天,等待亞瑟的狼犬不斷逼近,

  “啊哈,哈拉爾德,你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一條狗一樣”,

  幾個諾森蘭人迅速包圍了哈拉爾德,語氣滿是嘲弄與疾諷,隨即一腳將他踢昏過去。

  ..........................................

  冷水灌身,亞瑟猛然驚醒,緊接著翌日光輝刺入他的視線,白光逐漸褪去,不遠處翻到在地的人影逐漸顯現(xiàn),待他還沒有搞懂狀況,忽然就被人一左一右架了起來,世界就如同瞬間顛倒一般,讓他看清了事物的本來面貌,

  空曠的營地,沿途跪倒的諾森蘭人,還有那些嚴陣以待的南方佬,他剛想發(fā)聲詢問,便被重重按倒在椅子上,

  “聽說你挺喜歡玩游戲?”

  亞瑟尋聲看去,心中一驚,是那個教廷圣子,坐在他的對面,滿不在乎地玩著手中的卡片,許多諾森蘭貴族和南方佬都站在他的身后,他努力抬起身,搜索著哈拉爾德的蹤影,人不在,看來托克他們得手了,

  “相必你現(xiàn)在一定很疑惑”,

  不過,方文思現(xiàn)在也很疑惑,眼前的人,系統(tǒng)上明明標(biāo)注著羅德里克,為什么那么多人都叫他亞瑟。

  看著對方不為所動,方文思索性拿起手中洗好的紙牌說道:“這個東西叫做撲克,從小到大3,4,5,6,7,8,9,10,J,Q,K,A,2,如果你不識字,可以記住上面的圖案”,

  亞瑟的目光就像一頭身處險境的狼,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準(zhǔn)備伺機而動,一言不發(fā),而方文思則是自顧自地將紙牌依次向亞瑟展示,然后重新洗牌分發(fā)給自己和對方,

  “現(xiàn)在你我各自擁有十張牌,這意味著你我都有十次提問的機會,但前提是誰手中的牌比較大”,

  “圣子大人,這是你的游戲”,

  “不,亞瑟,這是我們的游戲”,方文思翻開第一張牌面,恭候入局。

  “可算讓我們找到你了,哈拉爾德,你和那個諾克特都別想活著逃出去”,朦朦朧朧的謾罵聲不斷刺激著哈拉爾德的意識,恍惚之間只感覺自己的脖頸被繩索套住,不斷收緊,拖著他離開地面,

  “我早就看你們這些貴族不爽了,要怪就怪你背叛了塞繆爾軍團長,沒有去死神那里為他保守秘密吧”,腳下的懸空感令他心慌,隨之而來的窒息感掩蓋了全身的痛苦,哈拉爾德拼命的掙扎,瘋狂撕扯著脖頸上勒緊的繩結(jié),但終究是徒勞的,唯有陣陣哄笑,令他發(fā)憷。

  “5對9,看來是你贏了,你有什么要問的嗎?”

  方文思雖然嘴上笑嘻嘻,心里早mmp了,本應(yīng)該自己裝逼的時刻,卻反而送了一血。不過,那個亞瑟并沒有因為首勝而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波動,而是面色冷靜,看向牌桌中央,

  “那兩張牌是什么?”

  “Err....本來打算最后再說”,方文思將那兩張牌的正面展示給亞瑟,上面畫著亞歷克西安帝國的開國皇帝洛瑟恩大帝,只不過一個上了色,一個沒上色,

  “這是我們最后的游戲,真假國王,具體怎么玩是下一個問題”。

  英靈殿的呼喚遙遠而至,哈拉爾德也隨著旋律逐漸放緩,或許自己與祖父相見,還能炫耀一下被南方佬囚禁的滋味吧,突然,緊繃的繩索一松,使他跌落在地,腰間的疼痛感讓他瞬間放棄了之前那不切實際的想法。

  “你是誰?”

  托克轉(zhuǎn)身看向來人,話還沒說完,只感覺一道光影伴著銳利風(fēng)聲從他耳邊呼嘯而過,緊接著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只見維塔利斯手中的長劍散發(fā)著圣光,在空氣中泛起透明的漣漪,伴隨著托克的上半身慢慢地滑落在地,不斷向眾人走來。

  “圣子大人,你還沒殺過人吧”,

  經(jīng)過六輪的問答,方文思并沒有問出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反而是亞瑟越來越從容,甚至開始用言語挑釁方文思,

  方文思想了想,自己遵紀守法好少年,如果不算間接殺人的話,“確實沒殺過”,

  “我殺過”,亞瑟玩味地笑了一聲,“因為在諾森蘭,只有斗爭,才能存活”,說著緊隨方文思之后,翻開自己的牌面,9對k,

  “你知道在諾森蘭,我們被叫做什么嗎?”

  “貴族不在意平民的死活,就連他們都唾棄自己不過是爛命一條,而我讓他們知道了,什么是活著”,亞瑟就好像在發(fā)表自己的勝利宣言,幾乎狂熱的炫耀他的豐功偉績,

  “然后,你就不擇手段變成他們,反過來迫害這些平民?”

  亞瑟沒有應(yīng)答,只是翻開了手中的牌面,方文思也只能跟進,J對7,

  “亞瑟,你究竟是一個什么樣人?”

  亞瑟思索良久,突然趴到桌案上,緊緊盯著方文思,說道:“圣子大人,你搞這么大的陣仗,不會就是問一個平民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吧?再說,我是個怎么樣的人”,亞瑟語氣一頓,坐回原處,“這重要嗎?”

  維塔利斯側(cè)身斬斷襲來的箭矢,背身格擋住長斧的攻擊,轉(zhuǎn)手一劍刺入一人的胸膛,緊接著一腳踢到另一個人的膝蓋上,迫使對方跪倒在地,回身一劍,一道血線從那人臉上滲裂開來,緊接著一支箭從他身側(cè)呼嘯而過,維塔利斯將手中的劍轉(zhuǎn)了一圈,投向不遠處的弓箭手,一聲慘叫過后,一切都歸于寂靜,

  “是我扶你起來,還是你自己走”,維塔利斯撿起自己的劍,擦拭干凈,送入鞘中,

  “你不殺我?”,哈拉爾德艱難起身,撿起身旁散落的樹枝,警惕地看著維塔利斯,

  “圣子殿下,要你活著”。

  方文思艱難地掀開最后一張牌,Q對3,

  “你為什么要殺我?”他坐正姿態(tài),還故意加了一句,“羅德里克”,

  聽到方文思的試探,亞瑟猛然起身,帶翻了椅子,瘋狂地撲向方文思,卻被守在他身旁的騎士死死壓住,只得掙扎著在口中大聲叫囂著:“因為我想,你們這些南方佬,都應(yīng)該去死”,

  “來,殺了我啊,圣子大人,就是我那晚將匕首刺進你身后,你們也不過和他一樣,都不在乎我的死活,我真后悔沒能把多砍你幾刀”,

  方文思嚇了一跳,但很快回過神來,連忙追問道:“他是誰?”

  亞瑟突然安靜了下來,也不掙扎,只是默不作聲,一副在所不惜也不再說半個字的樣子,這讓方文思很心急,快步走向前去,對著亞瑟吼道:“他是誰!”

  “這個亞瑟是一個私生子,而他父親就是塞繆爾軍團長,我說的沒錯吧”,是哈拉爾德,維塔利斯攙扶這他緩步走進營地,哈拉爾德的話語震驚了所有人,不少人聞言開始竊竊私語,

  一瞬間,所有的思緒和線索在方文思腦海中匯聚,一切的因果都塵埃落地,

  “好,好,好你個塞繆爾”,

  方文思現(xiàn)在是又恨又痛,這個塞繆爾,一直躲在他身后裝無辜,為了一個刺殺他的私生子,不惜設(shè)局欺瞞自己,即使?fàn)奚鼣?shù)千條無人命......

  方文思快步走向塞繆爾,路過桌案的時候,抄起兩張國王牌,高聲喊道:“現(xiàn)在你兒子的命,掌握在你手里,抽中真王,我就讓他活,抽中假王,他就得死”,

  塞繆爾嚇得連連后退,面對不斷逼近的方文思,只得顫抖著右手,抽出卡牌,一個不穩(wěn),從手中滑出,一張沒有上色的國王飄零落地。

  .....................................

  夜來的風(fēng)帶著些許涼意,圣潔的阿爾與妖異的尼爾輝光漸進,映射在維塔利斯的酒杯之中,他看了看扶著欄桿發(fā)呆的方文思,隨即將酒一飲而盡,

  “我不明白!為什么?維塔利斯”,

  “你不明白?”

  對于方文思的疑問,維塔利斯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說道:“那個亞瑟既是塞繆爾的私生子,也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用來爭奪勢力和維持權(quán)力的刀?,F(xiàn)如今,只不過是一個兒子對于父親的逆反心理,你要知道這個年齡的男孩總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到頭來還是要父親來為他擺平麻煩,不是嗎?”

  “不過,對于這件事,你處罰的太輕了,對敵人仁慈可不明智”

  “不,維塔利斯,他們不是敵人”,方文思望向不遠處的篝火,諾克特和胡斯就圍坐著其中,伴著久違的笑容,

  “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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