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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平年

第十七章 啟程

秦平年 小兔宰治 2656 2024-12-23 16:38:22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

  草原烏云密布,要來一場急雨

  三界內(nèi)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黑云中雷鼓從遠遠處打來

  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nèi)有霹靂

  趙環(huán)真在地上被雨水無情拍打,怒吼道

  五炁騰騰,金光速現(xiàn),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長生!?。 ?p>  轟隆隆

  一道雷霆沖天如銀蛇蚰蜒,草地燒焦,雨中冒起刺鼻青煙,一股肅殺清冷的西風讓遠處雜草身形不穩(wěn),不停搖拽,如同磕頭。

  那群遠去的馬隊

  “把頭,打雷下雨了,我們現(xiàn)在還趕回府里嗎?”為首者邊上一尖嘴猴腮的說道。

  “回?回個屁啊,就算把這個小子交出去,估計我們也是跟著陪葬。”為首者深知那些官僚的乖戾,看著橫在自己馬上一動不動的小子,接著道:“當初我也是為了破那武夫四境需要的材料,別無選擇才去當個客卿,如今已經(jīng)突破到五境,我們?nèi)ツ膫€山頭不能活?你們既然跟了我,我得讓你們活命,以后我們自己當家作主!”最后喊起來,讓他們都聽見。

  “好”

  “好”

  零零散散幾人附和,仍有幾人低頭不語,任由馬匹跟隨。

  為首者和開口者兩人對視,心領神會,開口道:“雨大了,咱們?nèi)デ胺缴蕉幢鼙苡?,駕!”

  “真是一場急雨啊,一共九人都在了嗎?馬放那邊樹下,不要牽進來呀,擠不下了。”為首者一臉虬髯濕透,一抹臉,濃密的毛發(fā)上殘留星星點點水珠。

  那人一聽,心中暗罵一聲,轉(zhuǎn)身要將愛馬牽出,可虬髯大漢好像改主意了,左手去搭那人肩膀,對方還未清楚怎么回事,右手小刀已經(jīng)捅進后腰。

  “兄弟,抱歉了,你們不想跟我走,那你們自己上路吧?!彬镑状鬂h轉(zhuǎn)身看著另外兩人也被殺死,沒出什么端子,他隨意地在尸體上擦了擦小刀的血跡。

  虬髯大漢走回,幾人燒起柴火圍坐取暖。

  “現(xiàn)在我們是一伙的,回去也是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兄弟,有些話我就先說在前頭,現(xiàn)在是在拜把子前,日后可不得自相殘殺!”

  “把頭,我們現(xiàn)在是一致對外的人,不會的?!敝皩σ暤哪侨?,連忙說道。

  眾人點點頭,不敢多言,染血的五境武夫散發(fā)著猛虎的氣息。

  兩人配合默契,尖嘴猴腮的負責扮白臉,為首者虬髯大漢扮黑臉,成功讓四人留下為他賣命。

  雷雨急的很,那雨就像是無數(shù)根透明的長矛,直直地插入地面,濺起高高的水花,長生被綁住手腳,被橫掛在馬上,雨下的大,灌進了喉嚨,咳嗽起來。

  “把頭,那小子……”

  “留著先”

  “惜才了?”

  “你別提什么斬草除根,永絕后患,你沒入武夫五境,還不懂那玄玄光彩,這小孩天賦真的高的可怕,不富貴險中求一下,才不是大丈夫所為?!?p>  “若到時候我們無法駕馭……”

  “我這有顆大巫煉制的攝心丸?!?p>  “攝心丸?律法嚴禁的那巫藥?”

  “嗯?!彬镑状鬂h冒雨走過去,左手捏起長生的臉蛋,另一只手從懷里摸出一顆畫出一條湛藍線條的灰黑藥丸,塞進他嘴里。

  幾人皆貪婪地注視著雨幕下傷痕累累的關長生,抬手恭喜

  “恭喜老大。”

  “哈哈哈,也恭喜你啊,老二,老三?!?p>  “我是老四,你是老五了”

  “老六就老六,我最小,你們可得讓讓我?!?p>  九人九馬懷鬼胎,六人九馬要結(jié)拜。

  一聲霹靂,響徹云霄,在山谷間回響。

  虬髯大漢猛地望向來時路,仿佛見鬼一般。

  山洞里所有人大驚失色,老大五境武夫,轉(zhuǎn)眼間如同小雞仔一般被人掐著喉嚨提起,兩腳掙扎亂晃,趙環(huán)真渾身赤裸,渾身電網(wǎng)如銀蛇滿布,雙眼漫出電漿

  五境,那可是官府打虎時必請的武夫,沒有?那便等有了再除虎患。

  虬髯大漢感覺渾身發(fā)麻,全身提煉出的內(nèi)力在脖頸處沖入的炁面前潰不成軍,這就是所謂的外放真氣?

  “玄……玄牝???”他用盡全力咬牙切齒說出這詞,仿佛是武夫最后的尊嚴一般。

  趙環(huán)真捏碎了他的脖子,隨手扔掉,就單單斜眼一瞥山洞,五人呼吸一滯,如墜冰窟。扯斷關長生的繩索,拎起衣領就往聚合寺跳去,一躍入云。

  五人腦袋無法思考,久久不敢動彈,山洞外坑沿參差不齊,焦土散發(fā)著刺鼻的氣息,青煙還在升起,樹木被連根拔起或被震得東倒西歪,馬匹盡數(shù)慘死,這宛如颶風過境的景象居然是一個人能搞出來的。

  其中一個如夢囈般

  “說書先生,說的都是真的……真有陸地神仙!”

  上空的雨滴愈發(fā)密集,不斷地撞擊著趙環(huán)真的肉體,等他一頭扎進那厚重的云層時,眼前瞬間被一片灰白所淹沒。云霧如棉絮般柔軟,又似波濤般洶涌,還有什么東西在此中游蕩,發(fā)出嘯聲。

  他不曾理會,一舉沖破云層,眼前豁然開朗,上方是一片湛藍的天空,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在趙環(huán)真的肉體上,明亮而耀眼。

  下方,那層層疊疊的云層宛如一片浩瀚無垠的云海,波濤起伏,連綿不絕。

  天地空無一物,寂靜無聲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

  今日在聚合院避雨的香客,有眼尖的看見一道天雷閃過大湖,緊接著一個紅臉小孩浮出水面。

  “快快,快看,那是什么!???”

  “誒??!小孩落水了,快救人!”

  “什么叫天上掉下個小孩?你老眼昏花了吧?”

  “小孩后背的衣領都焦炭了,別拉衣服,拽他手?!?p>  “還有一個少年!怎么光著身子?”

  “誒,別圍在大門口,讓他們抬進去給方丈醫(yī)治?!?p>  今日過后,漸漸的流傳一個聚合寺有個北海龍王送下的紅臉小孩。

  趙環(huán)真昏迷入夢,兩個他隔岸而立。青衫是他,白衫是他

  風起,大袖飄搖,相顧無言。

  趙環(huán)真醒時窗外的晚霞像是被火焰點燃,邊緣都鑲上了一層奪目的金邊,熠熠生輝,奪目耀眼,他感覺有些晃眼,下意識伸手擋在眼前,手臂傳來撕裂般的痛楚,讓他不禁悶哼一聲,齜牙咧嘴低頭不再抬手。

  “你醒了。”

  “方丈!長生他……”

  “他中的巫毒,老衲只能止,不能解?!?p>  “如何解?”

  方丈搖搖頭,不語。

  “能抑制到幾時”

  “看現(xiàn)在約莫半年,若沒有解除方子,他恐怕神魂會被巫藥啃食殆盡?!?p>  “我去尋?!?p>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端碗白粥來?!?p>  趙環(huán)真顫顫巍巍下了床,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精氣神,忍痛走到廂房外,憑欄靜坐,一襲青衫獨坐。

  不遠處幾塊方磚縫隙間偶有幾株青苔探出頭來,一方靜謐的蓮池映入眼簾,倒映著古寺與綠樹的影子,尚有殘荷空余枝。

  “施主,你不該出來的?!狈秸蛇f過一碗粥。

  “無妨,只是身子骨差了些,調(diào)理調(diào)理便好?!壁w環(huán)真接過熱乎乎的白粥,問道:“大師,我該如何去尋那解藥?”

  “老衲只是個笨拙的出家人,連那病癥也是我連夜翻閱書籍所知,不知何解”

  “長生現(xiàn)在有何癥狀?”

  “右手心脈一條藍色浮于皮上,很是詭異。”

  “方丈,我辜負你所托了?!?p>  “孩子你沒有做錯如何事,是這世道變了。”和尚想起當年告誡人都是說舉頭三尺有仙帝,他搖搖頭叮囑道:“莫要逞強,冷了便回”

  說完,起身離去,想必是放心不下長生去了。

  趙環(huán)真靜靜喝完,靜靜放好碗筷,他摘來三片樹葉,飛葉起卦。

  九五:夬履,貞厲。

  趙環(huán)真長出一口氣,露出笑容,如沐春風,有希望就好,有希望就好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趙環(huán)真,要啟程了”趙環(huán)真自言自語,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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