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寅回到家里,天已經(jīng)灰暗了下來。
難得葉重民沒有拿著木條站門口等著。
葉重民見葉寅回來了:“回來拉,又跑哪去了?”
自從告知葉寅的身世后,葉重民似乎變了個人似的,都不叫瓜娃子了。
葉寅也委實(shí)不習(xí)慣:
“爹,你還是叫我瓜娃子吧。我聽著親切,你不拿木條在門口候著我!我都不習(xí)慣,感覺缺點(diǎn)什么?!?p> 葉重民笑罵:“你這瓜娃子就是皮癢,咦?怎么還有馬?”
這才注意到葉寅身后還跟著一匹黑色的馬匹:只見其緩緩走進(jìn)屋院。
“哦,爹,今天去金霖城購買的”葉寅說著撫摸著黑龍的后背,“它叫黑龍!”
“這是一匹好馬啊,你能買到馬匹?”聞言,葉重民贊嘆到,又疑惑地看向葉寅。
在他印象里,平民百姓是買不了的。
“我是借用朋友的兄弟名義購買的?!比~寅解釋到。
“難怪?!?p> 葉寅把去金霖城買馬的事情都告知了葉重民。
至于在金霖城的買賣就忽略過了,因?yàn)樵谌~寅看來不能一下表現(xiàn)太突出:
【這可是陪伴自己16年的“父親”,如果一時太突出,會給父親一種莫名的陌生感。
加上前不久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本就不是親生父親,那就會有疏遠(yuǎn)的錯覺。
當(dāng)然也不知道會不會是他庸人自擾之的原因。
或許是心虛,因?yàn)樗揪筒皇沁@朝代的人。
但他卻很享受、很珍惜這份情感!】
“爹,你也懂馬?”葉寅好奇問道。
“嗯,以前跟著家主(也就是你親生父親)時,他那時教會我不少,多少懂點(diǎn)!”
葉重民提起家主葉流云,情不自禁就紅了眼眶,一堆曾年往事不自覺就涌上心頭。
“那這么說,爹也會騎馬咯?!比~寅上前拉過就要緬懷的葉重民。
聞言,收回了思緒的葉重民有些苦笑不得:“肯定,你這瓜娃子,腦子到底想什么呢?不會騎馬不是笑死個人!”
葉寅沖著葉重民嬉笑、懇求道:“那明兒,爹教孩兒騎馬可好?”
“好,走,先吃飯”葉重民說著---拉著葉寅的手臂就往---早已準(zhǔn)備好飯菜的飯桌走去。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
葉寅起床給黑龍扔了一捆草,放了一捅水。
就出屋跑步,約莫一個時辰過后,牽著馬,跟著葉重民就來到村里的一處空曠地。
剛開始黑龍一直不讓葉寅上馬。
當(dāng)他一只腳踩著馬鞍,欲要從馬的左前方上馬時就被黑龍甩開:不是躲開、就是側(cè)過后背、又不就是揚(yáng)起前蹄甩動著腦袋往前跑。
葉寅撫摸著黑龍的頸部,看著黑龍的眼睛,一陣勸慰:“黑龍,聽話,讓我上去?!?p> “黑龍,你再這樣,我不給你吃的。”
“黑龍,聽話,以后我再給你找胸大,屁股大,腰細(xì)的母馬好不好?!?p> ……
葉重民看著一陣好笑:“瓜娃子,你自言自語,黑龍聽得懂嗎?”
“嗯,萬物皆有靈性,它就是怪我壞它好事。”
“壞它好事?”葉重民不解,好奇地看著葉寅。
“嗯……”葉寅才把黑龍跟陳瑤的白馬在山路間---那段事情告知了葉重民。
聞言葉重民一陣哭笑不得---
突然發(fā)現(xiàn)這16年來都沒見這瓜娃子有這么憨且可愛的一面。
經(jīng)過葉寅一番的努力,黑龍沒有之前那么暴躁,也穩(wěn)穩(wěn)地上了馬。
【但在葉重民看來滑稽的事情,在葉寅看來馬匹跟警犬一樣,感情都是需要培養(yǎng)跟訓(xùn)練的,就如前世般:一個動作,警犬就知道主人的心思?!?p> “爹,黑龍讓我上背了,然后呢?”葉寅坐在馬背上一陣歡呼雀躍,朝葉重民問道。
“讓馬走就用送跨、腿夾馬、腿蹭馬肚子,向一側(cè)拉馬韁繩,用鞭子晃悠,如果馬兒還不走,就鞭打?!?p> 【我才不舍得鞭打呢】葉寅心里嘀咕著。
就聽到葉重民又說道:
“騎乘時腰背盡量保持挺直,不要習(xí)慣性駝背,否則容易造成疲勞和損傷。
上坡時身體向前傾斜,抓緊馬鞍子前部。
下坡時,身體向后傾斜,扶住馬鞍子后部。
只要在馬上,無論何種情況,都要抓緊馬韁繩。
因?yàn)轳R隨時會因各種原因突然驚跑,如果抓緊了馬韁繩,就不會摔下來。”
“好的爹,我知道了,我先練練!”……
【一個月后,黑龍跟葉寅,可謂是心靈相通:一個口哨,黑龍就奔馳而來。
而馬背上的葉寅,輕輕撫摸馬頸的左邊,黑龍就知道往左跑,撫摸右邊就知道往右,撫摸頸部就知道該跳還是該沖刺………
在這期間葉寅詢問了很多關(guān)于馬的秉性、習(xí)慣、習(xí)性等問題,葉重民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每天還都跟黑龍同吃、同睡,反佛黑龍就是葉寅重要伙伴、重要親人般,葉重民幾度勸阻都無果。
黑龍也仿佛聽懂人話般:每當(dāng)葉寅說到傷心處時,黑龍都會低著腦袋拱著葉寅的手臂以示安慰。
葉寅也能從黑龍的眼神中讀懂很多別人不懂的信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般的情愫,可謂是人馬合一,當(dāng)然這是后話?!?p> 訓(xùn)練了一個時辰后,葉寅騎著黑龍緩緩進(jìn)了屋院,洗了一個澡,也給黑龍洗刷一番。
隨后把黑龍的韁繩捆綁在屋院的樹干上,放了些草,還有水桶。
就朝屋外走去。
此時靜平村比往常熱鬧不少:不少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有的肩膀用扁擔(dān)扛著兩大捆樹枝、有的推車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堆著稻草、有的肩扛竹子,都往一處而去。
葉寅心中暗嘆:“竹竿這辦事效率可以哦,昨天才安排的事情,今天就有這么多陌生的面孔,看來宣傳也做了不少工作。”
尾隨眾人,想去看個究竟。
在作為作坊用的工地,已經(jīng)有不少工匠在如火如荼地忙綠著。
初有成效,看這節(jié)奏估計明天就能搭建好,因?yàn)樽鞣恢灰苷陲L(fēng)擋雨即可,所以速度快些。
映入眼簾的一塊木板聳立工地正前方,上面寫著“竹子壹捆貳文,稻草、樹枝伍捆壹文”,字跡清秀。
估摸著是女孩子的字跡。
迎面走來一個女子:“葉哥,你來了?!?p> “廖靜,你怎么在這?”葉寅好奇,這時候不是應(yīng)該在學(xué)堂嗎?
“還不是拜你所賜,”廖靜白了葉寅一眼,戲笑道。
“拜我所賜,此話怎講?”葉寅有些丈二和尚莫不著頭腦。
“夫子昨天被你氣走,今天沒來講學(xué),這不是拜你所賜嗎?我哥聽從你的吩咐要收購材料,我也就來幫忙了?!?p> 葉寅了然:“木板上的字,你寫的吧。字體漂亮,看似文靜卻也放蕩不羈,筆力有勁,靜中帶動,頗有大家風(fēng)范。”
“葉哥,你也懂書法?”廖靜好奇問道。
“不懂,我胡謅的”,葉寅笑道。
廖靜捂嘴輕笑,低著頭,細(xì)如蚊蠅:“謝謝葉哥送的筆墨紙硯。”
“啥?”葉寅委實(shí)聽不清楚她說的什么。
廖靜沒好氣地白了葉寅一眼,低著頭,就疾步往竹竿的方向小跑而去。
葉寅正要上前跟竹竿、胖子打招呼。
誰知身后傳來一輛馬車的馬蹄聲:“吁!”
隨后,駕馬的小廝走到葉寅跟前,拱手作揖:
“葉公子吧,我們公子有請!已在金霖城鴻緣酒樓備好酒菜,有請一敘!”
聞言,葉寅轉(zhuǎn)過頭看去:不認(rèn)識啊這人。
心中還在暗罵:
【你家公子請哥吃飯,哥就得去啊。當(dāng)哥是想請就能請到的嗎?哥是你家公子請不到的人。哼!】
心里還在盤算著一只手掌數(shù)的過來的人---
【他認(rèn)識的:在金霖城中除了老哥、還有老哥他兄弟,貌似沒了。
不會是那個坑他5兩的岳青吧,但好像事情因?yàn)槟莻€什么二公子,就翻篇了啊?!?p> 于是好奇問道:“你家公子是?”
但打臉的事情還是來了。
傳話的小廝,在葉寅耳邊耳語。
葉寅沒了脾氣,不得不上了對方的馬車,往金霖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