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戀人之殤
當(dāng)岑域踏入那片白霧時,他能明顯感受到前方的寫字樓里有生命在快速地流逝,他嘆了口氣,盡管成為了異類,但他此刻還沒有喪失曾經(jīng)的人性,他記得院長曾說過,倘若能幫人一把,力所能及的話,就幫一把,問心無愧就好。
嗡,岑域身邊的空氣發(fā)出低鳴,他的身上開始出現(xiàn)裂痕,臉上的除了眼睛外,其他的一切都在消失,兩道淚痕從眼角向下蔓延,胸膛的裂痕開始扭曲,組成了一個圓瞳的形狀,閃爍著暗紅色的光芒。
片刻后,岑域恢復(fù)了異類的模樣,超頻狀態(tài)下他現(xiàn)在還無法維持幻形,他稍稍活動了下筋骨,空靈的少年聲帶著決然響起,“欺詐·替位?!?p> 幾道黑光飛速向四周射去,穿透了墻體,直接到達(dá)二樓室內(nèi),留下了幾個圓瞳印記,隨后,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了二樓室內(nèi),只留下一個幻影在原地破碎成無數(shù)光點(diǎn)。
......
遍地的都是溫?zé)岬难猓妬y的房間里回蕩著利爪撕碎軀體的沉悶聲響以及絕望無助的哭喊,錢淮驚恐拼命地往角落里擠,就好像這樣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全感一樣。
原本還剩下十多個的幸存者此刻在急速減少,怪物堵在門口,鋒利的爪牙像是麥田里的鐮刀,而生命就像易斷的麥稈,刀刃過后,寸草不留。
更讓殘留的幸存者崩潰的是,怪物一直不停地用悲慟的語氣說著一些奇怪的話,與其說是在和他們對話,不如說是在給怪物自己開脫,就像為自己的行為找一個正大光明的理由一樣。
“是不是只要?dú)⒘四?,你就不用跑?..”
“只有跑起來才活下來...”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動了...跑起來?。。?!”
怪物巨大地爪子瘋狂地拍打著一具幸存者的尸骸,瞬間尸骸就成了碎裂的血肉,破碎的石塊四處飛散,它低著頭哭泣著,碩大的淚水滴在尸體上。
此刻只剩下了拼命往角落里擠的錢淮,怪物抬起頭,那雙猩紅的雙眼注視著錢淮,緩緩向他走去,地面上聚集的薄薄一層鮮血被踩出了啪嗒啪嗒的聲音。
就在錢淮已經(jīng)恐懼到雙目失去聚焦的時候,一道黑光突然從墻壁里穿了出來,隨后,另一個無臉怪物出現(xiàn)了。
......
入目是雜亂碎裂的桌椅,破碎的地面,遍布房間還冒著熱氣的血肉與骨骼,老實說這樣的環(huán)境并沒有讓岑域感到惡心反胃,相反身體很誠實地開始興奮起來了。
盡管他自己永遠(yuǎn)也不會屠殺人類,但從成為異類的那一刻起,他與人類的掛的上鉤的也就只剩下他還未泯滅的人性和曾經(jīng)的回憶了。
在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那一刻,岑域就已經(jīng)看清了屋里的形式了,一個被玩壞了的幸存者和一只...背著刺猬殼的白色大狗狗?
他來不及多想,手臂上的裂痕開始閃耀著暗紅色的光芒,一拳將墻壁破開,將幸存者丟了出去,他相信,只有二樓的高度不會讓這個才死里逃生的倒霉蛋摔死的,而接下來的重中之中是,怎么將這只惡犬怪物處理掉。
看到岑域?qū)⑺墨C物救走了,怪物眼中出現(xiàn)了掙扎的神色,開始喃喃自語,“有人救也能活下來嗎...”可也就猶豫了那一瞬間,下一秒,怪物卻更加狂暴了,彌漫的白霧此刻涌向了怪物體里,它咆哮著。
“沒有人能救她...為什么她沒有活下來?。?!”
“所以跑起來吧,只有跑起來才能活著!”
“所以讓我殺了你...你就不用跑了!”
一道肉眼可見的白浪翻滾,原先收攏起來的白霧此刻快速地擴(kuò)張了出去,躺在外面還愣神的錢淮被吹飛,摔在遠(yuǎn)處暈倒了,整棟寫字樓頃刻倒塌,岑域雙眼幽光一閃,“欺詐·鏡花水月?!彼纳眢w變的有些透明,碎裂的石塊從他身體里劃過,他輕松地從廢墟里走了出來。
在廢墟之上,茫茫白霧里,四十多個面色慌亂扭曲的身影快速凝聚,他們的全身上下都是由白霧組成,快速飄蕩在岑域四周,如果錢淮還清醒著,他一定會尖叫出聲,因為這些霧鬼都是他的那些慘死的同事的樣子。
而岑域看著這些霧鬼感到了一絲棘手,因為剛才他試探著將一個霧鬼打散了,但是下一刻,白霧又凝聚起來了,并且在接觸那些身影的時候,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微弱的減少。
要知道,超頻狀態(tài)下的岑域的體力是很恐怖的,倘若換成一個普通人,估計只要接觸兩三下,普通人就會癱軟倒地,然后那群霧鬼就會在他身上不斷地踩踏過去,將他活活抽干成碎渣,那種樣子就像在極致的混亂踩踏事件里被踩著殘渣。
這時,倒塌的廢墟里傳了一聲咆哮,一只巨大的白色惡犬從石堆里沖了出來,白色的硬殼沒有讓它受到任何一丁點(diǎn)傷害,它甩了甩腦袋,看著不遠(yuǎn)處的岑域,張開了滿是尖牙的大嘴,下一秒,連綿不斷的裹挾著白霧的音波向岑域飛來。
而剛好此刻,岑域從鏡花水月里退了出來,這個能力不能維持太久,處在幻影狀態(tài)下對于身體的負(fù)荷很大,現(xiàn)階段只能維持三四秒左右,下一次至少需要五六分鐘,去等身體恢復(fù)過來后才能再一次使用,如果執(zhí)意要繼續(xù)維持下去,一則消耗會成倍地增加,其次身體也會受到損傷。
岑域看著撲面而來的音波暗道麻煩,對于這種不知道情況的東西,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地去硬接,只能閃身向周邊退去,可在閃避的過程中他不可避免的接觸到了向他涌來的霧鬼。
站在廢墟另一側(cè),岑域看著向他跑來的怪物和又涌了過來的霧鬼,他感覺有些麻煩,但也僅限于有點(diǎn)麻煩而已,他現(xiàn)在有個猜測需要驗證一下。
“主宰·天平轉(zhuǎn)換?!?p> 大量的黑霧從岑域體里涌向惡犬怪物,而同時四周彌漫的白霧同時也被染成了暗紅色,下一刻十幾只模樣各異的怪物從紅霧中出現(xiàn),它們和之前的霧鬼一樣也是有霧氣組成,唯一不同之處在于,它們是由紅霧構(gòu)成。
還在沖刺的惡犬怪物此刻大腦有些過載,它緩緩?fù)T诹酸虻牟贿h(yuǎn)處,本就被悲傷與憤怒沖昏的頭腦這時徹底宕機(jī)了,它不能理解,為什么白霧會被染成暗紅色,就像努力打拼了一天,疲憊地回家希望獲得妻子一個溫暖的擁抱,卻看到了一個光著上身的小黃毛從臥室里走出來一樣,難受委屈充斥著它的內(nèi)心,以至于莫名其妙沒入身體內(nèi)的黑霧它都沒有太多在意。
而岑域卻沒愣著,一揮手,茫茫紅霧將惡犬怪物圍住,紅霧鬼也蜂擁而上,很明顯,由怪物化作的霧鬼戰(zhàn)斗力明顯強(qiáng)于由人類化作的霧鬼,片刻,白霧鬼被打散,而這次,它們沒有再凝聚了。
岑域看著被紅霧鬼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惡犬怪物心里很是舒適,此刻攻防異位,他也體會到了之前惡犬怪物群毆的快感,只是可惜,這紅霧只是一次性消耗品,因為這是他用主宰能力將自己體內(nèi)的黑霧交給了怪物,而作為交換,他獲得了怪物之前召喚出來的白霧。
而讓他有遺憾的是,天平轉(zhuǎn)換只能作用于作用對象的召喚物,不能用黑霧直接交換作用對象的命,而且現(xiàn)在的他只能做到等價交換。
開什么玩笑,身為主宰竟然還要給別人這么多東西,實在是有損臉面,爭取以后做到給別人一點(diǎn)點(diǎn)黑霧,然后直接獲取別人的召喚物。
一想到那種場面,岑域就忍不住抱手后仰,什么叫大師級黃毛啊。
白霧鬼的消散讓惡犬怪物從懵圈中清醒過來,它仰頭咆哮了一聲,白霧又從它身邊浮現(xiàn),只是這次有些稀薄,之前那么多霧氣是它從昨天晚上辛勤地一點(diǎn)點(diǎn)積累起來,一下子全給了岑域,它感覺有些難以接受。
四五個白霧鬼又再次從白霧里凝聚,怪物再次向岑域沖鋒而來,并且這次明顯是帶著極大的怨氣而來,那幽怨的眼神中帶著怒火與委屈。
而岑域看著沖來的惡犬有些想笑,此刻整個紅霧都是他的替位用的坐標(biāo),也就是說,他可以瞬間出現(xiàn)在紅霧籠罩的范圍的任意處,他停在原地耐心地等著它沖刺在眼前,還很貼心地將紅霧鬼撤在一邊。
而惡犬怪物沒想那么多,此刻它只想沖過去將岑域撕碎,在它那雙猩紅的瞳孔里,岑域的身影越來越近,在接觸那一瞬間,它張開了嘴,鋒利的牙齒向前咬去,可下一刻,紅霧從它嘴里溢了出來,嘭,它全力沖鋒卻只徑直擊穿了一個紅色幻影,龐大的身軀重重摔在地面上,巨大的沖力將廢墟沖散,活生生犁出了一條路,而惡犬怪物躺在地上,停止了思考。
岑域看了眼天空,已經(jīng)到了深夜,玩鬧也該結(jié)束了,他平靜地看向從地上站起的怪物,那身白色的盔甲和厚重的皮毛讓它在這么多次的碰撞中毫發(fā)無傷,顯然想通過紅霧鬼的傷害來解決它比較困難,還得是自己親自來。
“欺詐·爆裂之槍。”
滔天的紅霧瞬間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柄暗紅色的尖槍,隨后岑域握住了槍柄,全身裂紋閃耀著暗紅色的光芒,他用力一蹬地,反作用力瞬間擊碎了地面,而岑域以極快的速度飛向惡犬怪物,呼嘯的破風(fēng)聲響徹整個寫字樓廢墟。
而怪物也是咆哮了一聲,將所有白霧聚攏在身前,形成一面白色的蒼白之盾,然后它也沖向了岑域。
“跑起來吧,跑起來才能活下去!!”
兩者之間的距離被急劇拉斷,片刻后,暗紅色的槍尖輕而易舉地破開了單薄的蒼白盾牌,瞬間就貫穿了怪物的胸膛,岑域手握長槍蹲在怪物胸膛上,一個反蹬將怪物踹向遠(yuǎn)方,同時也引爆了爆裂之槍,暗紅色光芒一閃,怪物的胸膛被破開了一個大洞,黑色的血噴灑而出,如同一朵凄美的黑玫瑰。
惡犬怪物無力在站起,它躺在地上,雙眼看著岑域走來,它劇烈地喘著氣,哀求著向岑域問著。
“為什么...她沒有活下來...”
“她...”
“到底是誰...”
岑域頓了下,沒有回答它的問題,而是消耗黑霧又凝聚了一把黑色的爆裂之槍,他將爆裂之槍刺向了怪物的頭顱,瞬間,黑色的長槍貫穿了怪物,將它釘在了地上,這時,他才回答它的問題。
“她或許是你的戀人?!?
此刻一夜未眠
ヽ(??ω??)? 昨天碼好的,哈哈哈嗚嗚國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