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眼輕輕眨,含俏含媚,眉目傳情,令人心動不已。
溫容羽從那暗示的眼神中接收到要付費才能看的信息。
瞬間來了精神,拉起她的手快步往院子走去,“好好,快快安慰為夫。”
嘗過甜頭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戒不掉的滋味,有妻如此,他也只想做個大俗人。
也好,光天化日。
步伐帶風(fēng),急急不曾停頓。
一進屋,關(guān)窗鎖門,迫不及待。
“沅沅,快來安慰為夫?!?p> 溫容羽坐在床頭,張開雙手,一刻都不想浪費。
“來了來了,夫君別急。”
阮沅沅從內(nèi)室里出來,雙手藏在背后,飛快地跑過去。
溫容羽伸手想將她抱住,阮沅沅卻突然從身后拿出一本書籍,“將將將將,這是我托諸家好不容易弄來的《百見聞》,還是西風(fēng)太師的手稿呢,驚不驚喜?開不開心?”
溫容羽看到書籍,那份急切瞬間被冷水澆滅,“沅沅說的安慰就是這個?”
阮沅沅笑著點頭,“是呀,這是太師手稿,很難弄到的,夫君喜不喜歡?”
“喜歡?!泵林夹牡膬蓚€字從薄薄地唇瓣里有氣無力地飄出。
他想要的并不是這種安慰。
“我就知道夫君會喜歡,夫君不用灰心,打起精神來哈,明年讓他們刮目相看,我就不打擾夫君溫書啦?!?p> 阮沅沅安慰完后一溜煙跑出門。
“沅沅別……”
走。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
沒被安慰到,非常失落。
過了一會,他想起了一件事,從畫軸里面取出一個本子,翻到了最新一頁,提筆寫下兩個字。
巫師。
決奕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感嘆道:“主子真的越來越像活閻王?!?p> “我倒是希望這世界不需要活閻王。”
溫容羽搖了搖頭,并不覺得自己像他們所說的活閻王有什么好,本子上的名字越多,只能說明這個天下越不太平。
決奕無法理解溫容羽的意思,只好跳過這個話題,“今日計劃還順利嗎?”
溫容羽依舊搖頭,“勉強順利,不過有意外阻礙?!?p> 柳英策和殷墨池今日那樣幫他,想必之后還會想辦法讓他重回學(xué)府,老城主在首城有那么多學(xué)生,柳英策要是開口,那些人肯定會幫忙。
殷墨池就更加不用說,他爹是當(dāng)今大臣,人脈甚廣,他若幫忙,定能恢復(fù)浩華學(xué)府的學(xué)子身份。
雖知他們是好心,但他并不想因此影響計劃,最后決定干預(yù)干預(yù),“想個辦法阻止他們幫我求情?!?p> “是?!睕Q奕俯身領(lǐng)命,隨后退出房間。
溫容羽收好本子,隨后倒下睡個回籠覺。
與此同時,首城城門附近,一個英俊至極的男子走走停停,到處張望。
所經(jīng)之處,所有女子都嬌羞怯怯,想望卻不敢抬頭。
他什么都沒做,卻把街上女子迷得神魂顛倒。
風(fēng)天選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陌生的景象讓他不知何處停留是好。
上次換了普通的假面,平靜地度過一個多月,沒想到因為長相太普通被人當(dāng)軟柿子捏,一氣之下出了手,又遭到追捕,只好換回原來的面容。
她上次無意間從溫容羽那里得知自己是首城的人,于是前來看看。
她的臉上是張死人的臉,年紀(jì)輕輕的就死了,家人想必都很擔(dān)心,也不知道家里有沒有人需要照顧,如果有她也得幫幫,以還借臉之恩。
只不過首城那么大,也不知道哪里才是“她”家。
正當(dāng)她打算先歇歇腳時,迎面走來的一個中年男子激動得抖手。
“我的乖兒嘞,你可算回來了。”
賀縱連抓著風(fēng)天選的肩膀使勁搖晃,熱淚盈眶,“爹不會再逼你念書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不要再離家出走?!?p> 賀大人一高興,抓著風(fēng)天選往賀府走。
風(fēng)天選這才知道原來這張臉的原主是賀尚書之子,賀流年。
賀縱連一心想讓賀流年好好念書將來進入朝堂為國效力,但賀流年從小無心念書,喜歡舞刀弄槍和練功,父子兩沒少因為這事爭吵。
后來賀縱連為了讓賀流年專心念書將他送去浩華學(xué)府,賀流年不愿意,入府首考之時故意犯錯在文章里臭罵鄭院士一頓,氣得鄭院士將他掃地出門。
賀縱連知道這事之后狠狠地懲罰了賀流年一頓,賀流年一氣之下離家出走,好幾年都沒有消息。
賀縱連派人找了多年都沒有賀流年的消息,每日憂心忡忡,前些日子還病倒,今日一出門就看到掛記已久的兒子,病瞬間好了七八成。
賀夫人得知賀流年回來也急急忙忙跑出來,淚眼婆娑地捧著她的臉端詳,“我的乖兒,你總算回來了,讓為娘好好看看,哎呦,你看看你瘦的,這些年在外面一定沒吃好吧,我可憐的流年啊?!?p> 賀縱連夫婦抹了一把老淚,聲淚俱下,可見這些年為了賀流年是沒少日思夜想。
風(fēng)天選見夫婦兩傷心成這樣,更加不忍心告訴他們賀流年死在外面這種實話。
她不知道賀流年的聲音,找了喉嚨受傷的理由掩飾聲音的差異,沉默了一會,伸手拍了拍夫婦兩,壓低嗓子安慰道:“爹,娘,不要哭了,以前是我不懂事,我以后一定不會再讓爹娘你們操心?!?p> 夫婦兩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賀流年,加上他之前總是扯著嗓子大聲說話,安靜下來的聲音也不太熟,加上受傷的緣故也沒多想,這么貼心的話把二老哄得開心,壓根沒在意聲音的問題,“流年長大了啊,以前也是爹不對,明知道你不喜歡念書還逼你,以后不會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爹不會再逼你做你不喜歡的事?!?p> 這一家人和和睦睦總算為死氣沉沉幾年的賀府增添了幾分生氣,賀夫人張羅了一桌好菜,一家人吃得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熱熱鬧鬧了一晚,醉到天亮。
除了賀府以外,大部門名門望族都保持著一種緊張不安的情緒,基本都在為學(xué)首的結(jié)果坐立難安。
學(xué)首的意義重大,并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
早春的清晨,尚有寒意,為了能盡快找到云天,溫容羽一大早就出門。
對面的府邸剛好打開,開林背著箱籠送柳英策去千花學(xué)院。
溫容羽看在柳英策昨日熱心幫忙的份上,過去打了聲招呼。
柳英策卻面無表情地掃了溫容羽一眼,略顯冷淡,“你是何人?我認(rèn)識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