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刀從溫容羽的脖子滑過,脖子上掛玉佩的繩子斷開,那人悄悄拿走玉佩,隨后退出房間。
不遠處的院子,燈火搖曳。
風娘正在屋子里走來走去,突然房門被推開,她立即上前,“怎么樣?拿到了嗎?”
虞老爹點了頭,將手中的玉佩交到風娘手上。
夫妻兩大半夜地干這種偷偷摸摸地事倒也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虞老爹發(fā)現(xiàn)溫容羽這次回來跟之前不太一樣,他身上殘留有小月牙的氣,但風娘問是否有見面,溫容羽卻否認,這讓他們夫婦兩有些疑惑,于是打算認證認證。
“老頭,你確定子界身上有小月牙的氣?”
“當然,只要我接觸過的人,他們的氣我都能分辨出來?!?p> “可是子界說過他并沒有見過,那個玉佩也是他認識的人所有,并非他的東西?!?p> “是不是,驗證一下就知道,我剛好存有小月牙的氣?!?p> 虞老爹說完搬出一個大寶箱,從里面拿出古怪的東西,那樣東西底下是個透明的罐子,上面封口的是個圓圓的玉盤。
虞老爹將溫容羽戴的玉佩放在玉盤上,夫婦兩耐心地等待反應。
這個玉佩是世間少有的白鎏玉,含之可吸百毒,戴著可吸萬氣,只要戴著玉佩接觸人,玉佩多多少人會吸到對方的氣,而老爹的萬氣樽正是識氣寶物,只要在瓶中存有的氣跟白鎏玉殘留有的氣相同,玉就會被玉盤吸住。
放置了一會,虞老爹推了推玉盤里的玉佩,結果發(fā)現(xiàn)推不動,“吸住了?!?p> “吸?。窟@不就說明子界的玉佩殘留有小月牙的氣?”
“沒錯,子界一定接觸過小月牙?!?p> “可是子界口口聲聲說自己沒見過?!?p> “子界也不小了,有自己不想說的事也正常,等他想說的時候會跟我們說的,不用操心?!?p> “說的也是?!憋L娘還準備再去找溫容羽問清楚,聽虞老爹這么一說覺得有道理,開明地給予適當?shù)目臻g。
夫婦兩證實心中想法后打消了心中疑慮,虞老爹也隨之將玉佩戴回溫容羽的脖子上,臨走前順道熄滅了香爐里的煙。
遠處,百令城。
黎明破曉,街上行人三三兩兩,一輛馬車停靠橋邊,馬車里傳來一陣陣嘆息。
小王爺滿城找阮沅沅,找了幾天都沒找到,心情很是低落。
侍衛(wèi)甚是不解,“已經(jīng)有人答對小王爺?shù)闹i題,為何還愁眉不展?”
“哎,答對是答對,但是我要找的人不肯見我?!?p> “你是說那位姑娘?”
“是姑娘但又不完全是姑娘,本質還是個男的?!?p> “原來如此,那就能夠理解?!?p> “此話怎講?”
“小王爺您要是出于什么原因弄個女子裝扮,想必也不想被熟人認出。”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義薄哥肯定認出我了,只是不好意思承認?!?p> 小王爺一聽,激動得拍掌,以為他哥其實已經(jīng)認出他,只是礙于顏面才假裝不認識,想到此,他又開始精神起來,“班戈,繼續(xù)找人?!?p> “是?!笔绦l(wèi)掀起簾子準備啟程。
突然,一個身穿黑衣的侍衛(wèi)攔在面前。
“那日我家主子答對謎題,不求賞金只求見面,你已經(jīng)答應,不知如今能否兌現(xiàn)?”
概未上次跟小侯爺在樓下等了大半天,最后一問才知道出題之人不知跑哪去,可把小侯爺氣得不輕。
如今再次遇到,可不能再把人放跑。
小王爺不知還有人答對,概未說的話他并不理解。
侍衛(wèi)想起了那天的事,這才向小王爺說明。
“竟然還有人答對?”
“是的,那天小王爺您走得急,我沒來得及告知?!笔绦l(wèi)說完遞上了寫有正確謎底的一張紙。
小王爺看了答案,覺得稀奇,心里尋思,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怎會這么多?
猶豫片刻,最終同意見面。
“請公子隨我來。”
概未在前頭帶路,繞過人多的地帶,把小王爺帶向人少的湖邊。
小王爺對這次見面并沒有多大興趣,上次遇見了“無邪”,之后又遇到了他哥,他認識的人已經(jīng)齊了,還有同個地方的人十有八九不認識。
比起見個陌生人,他更想要找到他哥。
很快幾人來到了湖邊,湖邊停著一輛馬車,馬車里的人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嘴角緩緩勾起,“總算見到面。”
小王爺?shù)搅酥?,湖邊那輛馬車下來一個氣勢凌人的橙袍男子。
兩人見了面,第一眼都是帶著警惕的打量。
相視甚久,都不開口。
小侯爺打量完小王爺,看不出他是義薄還是云天,只好先套話,“我的答案可對?”
小王爺也帶著警惕眼神打量小侯爺,也看不出他是誰,“對,你是何人?”
“問別人之前難道不應該先自報家門?”
“好像是你請來我的?!?p> 小王爺和小侯爺都在拉扯,誰都不愿先露出馬腳。
“竟然如此,那就先歇一歇,按照禮數(shù)我應該先招呼你才對?!毙『顮斦f完,從馬車里拿出一個茶杯扔給小王爺。
小王爺下意識用左手接住,小侯爺一看,頓時了然。
用左手?十有八九是云天那個傻小子。
小侯爺僅憑一個動作就大概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但他可不會讓他云天認出他,上輩子的習慣他都故意控制,以防露出馬腳。
畢竟他跟云天一起死,云天出現(xiàn)在這里,多少也會猜到他也在。
“實不相瞞,我總感覺你很像我的弟弟,但不太確定,所以才請你過來?!?p> 小侯爺沏了兩杯,收起了狡猾的心思,假裝惆悵。
弟弟?無邪沒有弟弟,他又不是義薄哥,會是誰呢?
小王爺已經(jīng)認定阮沅沅是他哥,壓根沒把眼前的人列入哥哥的人選,聽到對方說有弟弟,他倒是挺好奇是不是跟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是嗎?我跟他有這么像?”小王爺摸了摸自己的臉,以為小侯爺說的像是像他現(xiàn)在的這張臉。
“樣子倒是不像,不過給我的感覺很像。”
“樣子不像?”小王爺聽到樣子不像,聽出了言外之意,眼神狐疑地看向小侯爺,試探性地問道:“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小侯爺見小王爺快要上鉤,突然學起了義薄以前常有的小動作,鄭重其事地回道:“我弟弟叫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