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末帝看奸黨居然并沒有生氣,心想或許不算大事,畢竟天下都交給他們治理了,何必貪圖區(qū)區(qū)一個皇山:“是啊,誰知道朕的父皇到底怎么想的,居然只告訴朕那長姐,什么都不告訴朕,明明朕才是太子來著……丞相,朕可什么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別帶走朕的大美人?”
“呵呵?!必┫噙€只淡淡一笑。
沒想到那大美人卻是陡然一怒,將身上的美人皮一扯,現(xiàn)出一個體格精壯的胡子大漢,竟是一名藩鎮(zhèn)武將,鷹爪一伸,擒住梁末帝脖子,就要當(dāng)場將他掐死。
丞相寡著臉制止了武將殺死梁末帝。
武將正火氣上頭:“你也聽見了,這個廢物什么都不知道,如今還留著做什么?”
丞相道:“別忘了,那武英,可是還沒下落呢。萬一要是沒死,你我這位子縱取來,又坐得穩(wěn)?”
武將道:“哼,那是什么毒,一旦中了,任是她神功在身,一時不死,又豈能活長?不過是一介女子,丞相這些年被她拿捏得,未免,太膽怯了些?”
“這些年你身在朝外,不知道……”眼看武將露出果然如此的嘲諷眼神,丞相也不想再說了,“總之,你聽我的,先將這個東西命留著。再用一用。這天下,遲早你我囊中,何必急于眼前一時。”
武將被說服了,于是兩天后,傳來蒼山節(jié)度使劫持天子,欲逼天子禪位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其他藩鎮(zhèn)的節(jié)度使也坐不住,紛紛起來,打著勤王救駕的大旗,就要出兵,只可惜沒到半個月,各地大軍整軍備糧,還在研究進軍路線之際,又傳來天子駕崩的消息。
這下不光各地節(jié)度使呆了呆,連蒼山節(jié)度使本人都傻了,說好只是計策,誘迫武英出面,哪個他爹的不長眼,問都不問一聲,就將廢物皇帝砍成一灘爛肉的?
蒼山節(jié)度使本來還想將消息捂一捂,可這要是捂得住,殺廢物皇帝的兇手也不愁找不到了。
而蒼山節(jié)度使也沒有料到,第一個領(lǐng)軍來伐他的,竟是昔日同黨。
當(dāng)看到那人兵臨城下,一瞬間,他幾乎要參透什么,立傳左右部將把同黨留在蒼山為質(zhì)的小兒子押上來,而左右部將猛跪在地上說,不見了,早在五天前,梁末帝死后,和他節(jié)度使座下一名姓魏的謀士一起,都不見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謀逆弒君的罪名,全落到了他一人頭上。
蒼山節(jié)度使氣得心臟發(fā)緊,一腳向左部將踹去:“為何不早報?”
飛出去摔在地上的左部將,與還在原地跪著的右部將,都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
蒼山節(jié)度使此時又料到什么,只覺得心臟越來越緊,好像還不全是因為氣得,當(dāng)他意識到這一點,喉頭猛地涌起一股腥甜,他張開嘴,卡出了一口烏血。
一股由衷的無力感瞬間充斥四肢。
看了看跟了自己十來年的部將,又看了看城下披堅執(zhí)銳,正待向自己殺來的曾經(jīng)同謀,冷冷大笑:“你——你好哇,這江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