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玄宗議事廳內(nèi)。
除沈萬之外,原本在聽云澗修煉的其余九子都被打發(fā)走了。
此時廳內(nèi)之人,也只剩下一眾宗門長老。
不對,旁邊還有三人。
沈萬打量了三人老半天,總覺得有些眼熟。
趙雷的臉腫的如同泡了半年的茄子,要不是鼻孔還在冒著血泡,真看不出這玩意是個活物。
歪著頭,透過細(xì)小的眼縫,隱約能看出沈萬一個大概。
雖然看不準(zhǔn)對方的臉,但也能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這癟犢子玩意是誰。
趙雷激動的身體顫抖,本想要抬手指向沈萬,但全身骨骼碎裂,手臂根本就沒有知覺。
由于激動過度,那原本已經(jīng)有些愈合的傷口再次崩裂,一條條血線猛著勁的往外滋。
沈萬都傻了。
人肉噴泉,還是多孔的。
魏真見此連忙大袖一甩,隔空封住了趙雷的經(jīng)脈,這才讓他停止了噴血。
旁邊另外兩個小弟看到老大的模樣,緊呼一口氣,將原本躁動的心硬生生給壓了下去,安靜的連個屁都不敢放。
沈萬是看看趙雷,又看看自己這位師兄,心道:
“什么仇什么怨?打這么狠?”
魏真也看出了沈萬所想,聳了聳肩,眼神很無辜,好像再說:
“賴我嘍?還不是因為你?”
“……”
看著這對兒師兄弟相互遞著眼神,曲芳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笑道:
“這是谷幽宗派來的信使,過些時日谷幽宗少宗主將舉辦雙修大典,我們都要前去慶賀?!?p> “谷幽宗?那是什么玩意?很厲害嗎?”
沈萬小白一樣的問道,而突然,身邊“噗”的一聲,趙雷的傷口又崩了。
曲芳華捂了捂臉,連忙叫人將趙雷三人抬下去,找個客房好好療傷。
她真怕這三人再多呆一會都能暴斃而亡。
大廳內(nèi)已經(jīng)都是自己人,魏真這才有些生氣的敲了下沈萬的腦袋道:
“你小子就會給我惹麻煩!”
沈萬沒有反駁,他都感覺這話說的沒毛病,自己這才進宗沒幾天,好像真添了不少亂子。
八長老于顏輕移腳步,來到沈萬身前仔細(xì)的打量了一番。
“小師兄,你還未入道,是怎么將三個筑基期修士打傷的?”
此話一出,一下子就問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心坎里。
“對啊,你是如何做到的?”
張其生怕蓮秋漢又搶了風(fēng)頭,連忙跟著于顏的話尾巴補了一句。
一旁的蓮秋漢狠狠的瞪了一眼有些得意的張其,心里罵這老家伙真不要個臉。
當(dāng)然,兩人怎么較勁其他人并不關(guān)心,因為所有人都在等著沈萬的解釋。
沈萬瞪著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大家。
隨后默默的將身背后的黑刃抽到身前單純的說道:
“用它打的。”
“呃……”
眾人啞口,但此時魏真卻是腦瓜子一亮。
“這萬魔黑刃是師父給的,難道師弟是想告訴我,是師傅留給他的寶物將這三人所傷?”
感覺自己一下就想明白了。
要知道連金丹修為的自己都不能傷到小師弟分毫,更何況三個只是筑基期的玩意?
“好了好了,九長老的事大家就不要操心了,等日后時機一到,我會告訴大家的?!?p> 魏真將已經(jīng)湊到身前的幾位長老向后攔了攔,隨即微笑轉(zhuǎn)頭,給了沈萬一個放心的眼神。
眼神大意:“別擔(dān)心,為兄會為你保密的?!?p> 沈萬一臉懵逼,“你知道個啥啊就以后告訴大家?”
當(dāng)然,魏真卻是自信滿滿。
而眾長老聞聽也都不再追問,既然大長老都這么說了,那其中必有原由。
紛紛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一落座。
接下來就該商量一下關(guān)于谷幽宗少宗主雙修大典的事情了。
日落西頭,天色逐漸變暗。
沈萬走在回寢的路上,大場上還有很多弟子,但凡見到他的都行了拜禮。
沈萬心中有事,旁若無人般與他們擦肩而過,低著頭一路直行。
“為什么所有人都沒有提及聽云湖的事?”
回想剛剛,所有長老商量完去那谷啥宗的事后就散會了,而在聽云湖發(fā)生那么大的事,竟然只字未提。
沈萬心里打鼓,看了看自己右手掌心,他知道,聽云湖的塌陷,根源就是自己。
“如果這么大的事都能變得從未發(fā)生過一般,那……”
腦子里突然冒出了自己師兄的臉,果然,又是師兄幫自己擺平了此事。
沈萬心里感動,也突然豁然開朗起來。
但他卻不知,此時的聽云澗內(nèi),眾長老散了會就一并來到了這里。
魏真漂浮于空中表情嚴(yán)肅的看著塌陷成巨坑的聽云湖陷入了沉思。
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如若不查個明白,誰也不敢妄下定論。
所以,沈萬還是想多了。
回到自己的府邸,大團子正趴在靈石山上呼呼大睡。
原本以為自己會離開很多天,誰曾想,一天就回來了。
往床上一歪,折騰了一天的身體竟然一點疲憊感都沒有。
隱約記得夢中的那個黑影說過,自己好像打通了一條天脈,難道與此有關(guān)?
沈萬抬起手,這才有時間好好看看自己到底有了什么變化。
右手掌心,水晶蘑菇所鉆入的地方?jīng)]有一點疤痕,前后翻了翻,似乎也沒什么不同。
“不對,我這手……怎么感覺變嫩了?”
連忙坐起身,湊近壁晶燈,在燈光下反復(fù)確認(rèn)了一番。
沒錯,自己的手確實變嫩了。
現(xiàn)在這雙手,跟個女人手一樣,又長又細(xì),水嫩水嫩的。
幾個手指相互間捏了捏,還特別富有彈性。
“哎呀,這下完完全全變成五姑娘嘍。”
還記的當(dāng)年爸媽帶他去學(xué)鋼琴的時候,老師說他手指頭短,不太適合走這條路。
這下好了,沈萬可想跑到那個老師面前,恨不得將自己的手長在對方臉上。
感覺到褲腳處一片濕潤,低頭看去,大團子醒了。
大團子舔著個大舌頭正無比親切的給沈萬洗著褲腳子。
“這家伙,沒心沒肺的,都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今天差點就沒回來吧?”
將這小家伙抱起,特意將它離自己的臉遠(yuǎn)一些,大團子的舌頭在眼前飛來飛去,樂死不疲。
“咦?你這家伙是不是變重了?”
沈萬用力的掂了掂,前些日子抱起來還沒這么費勁呢,今日一抱,都感覺手腕都有些吃力了。
大團子扭著它的大屁股,感覺主人似乎在夸獎自己,搖頭晃腦的極其興奮。
看著它那飛流直下的口水,沈萬嫌棄的將它往地上一丟,一個箭步就蹦上了床。
大團子在地上滾了兩圈后也直沖到床前,但是使勁蹦了好幾下都沒能蹦上去,委屈的往床腳一趴,開始哼哼唧唧起來。
當(dāng)然,沈萬可不慣著它,這天天洗被罩的日子他可不想。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
沈萬一個懶腰伸出,精神狀態(tài)十分飽滿,雖然頭天夜里精神頭也十足的很,但一閉眼便直接就入了睡,這種狀態(tài)不要太好。
溜達(dá)進院子準(zhǔn)備洗漱,大團子屁顛屁顛的跟在沈萬身后,口水滴答到地上,再被它肥胖的肚子擦掉。
仙界是沒有地下水井的,沈萬拿著一個瓷缸子,從院內(nèi)的清池泉中崴了一瓢清水,便站在原地咕嚕咕嚕的漱起口來。
然后,只聽院外傳來一聲驚天巨響,轟的一聲,震的沈萬咕嚕一聲便把剛剛漱好的口水給咽了下去。
“臥槽?什么情況?!”
一臉懵逼的沈萬嚇得一動不敢動,兩只眼睛左右徘徊,根本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大團子也同樣如此,嚇的一把抱住了沈萬的大腿瑟瑟發(fā)抖。
好半晌,再沒有任何響動出現(xiàn),沈萬這才有些顫抖的嘆出一口氣。
要知道這里的院子都是非常隔音的,如果剛剛那一聲巨響是真的,那宗內(nèi)必然出了什么大事。
連忙跑回屋中穿戴整齊,再次將巨魔黑刃背在身后。
像是要迎接一場大戰(zhàn)般,沈萬偷偷摸摸的就來到了自己院門前。
輕輕的拉開門栓,先是將大門擠出一條縫。
然后,一頓吵雜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此時沈萬的府邸外,早已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