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鑒定”

　　“你就是那個店長代理？！”冼瑞欣語帶驚疑。

　　看到祖孫二人的反應，莫文知當即便推斷出他們應該已從某些渠道對自己有了一定的了解，否則肯定不會如此吃驚。不過想想也是，哪怕是他本人，在昨天之前都不曾想過自己這個菜鳥竟能當上擁有真正決策權的實職管理——雖然是代理的。

　　想明白了個中關節(jié)，盡管心中確實有些許裝逼成功的快感，但深知狀況的莫文知還是選擇了擺出隨和的姿態(tài)，調(diào)笑道：“如果鹿泉軒沒有第二個店長代理的話，那應該是就是我了?！?p>　　聞得此言，冼瑞欣默默地轉(zhuǎn)移目光不再作聲，倒是接過話茬的冼志抬起了花花轎子：“原來莫小哥便是那店長代理！不曾想我當日竟是眼拙了，竟未識得如此少年英杰，慚愧慚愧。”

　　“冼大爺過獎了！”莫文知擺著手笑納這頂高帽子的同時，心里卻吐槽了一句：【別說你，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當背鍋俠的本事呢！】

　　眼見著冼志又要再說些什么，一旁的冼瑞欣卻頗有些不耐煩地搶過了話題：“行了爺爺！場面話說到這里就行了吧？”

　　說完她便摘下了口罩，一雙鳳眼毫不忌諱地盯著莫文知，繼續(xù)說道：“你在這等我們，應該不止是為了宇告訴我的那件事吧？你被灰霧感染了，想讓我們幫你處理？”

　　這幾句話一出，便讓莫文知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這位年紀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的清秀女人，他是真沒想到這出場就自帶冰山氣質(zhì)的匠師竟還是個急性子。且不說“急性子”和“匠師”二者的相性如何，就是這爺孫倆的性格看起來也差得挺遠的，而這竟然還都在同一部門，就感覺挺有意思的……

　　莫文知心里是這樣思考著，但嘴上卻不敢有所怠慢：“是的，還真瞞不住兩位呢！而且不怕笑話，就我個人而言，我是希望第二件事的優(yōu)先度更高一點的，哈哈……”

　　說起來，莫文知自問本人多少也算個急性子，因此自然也知道這種性子的人最喜歡哪種交流方式。這不，聽到他這么說完，冼瑞欣看他的目光也似乎帶上了一些認同。通過眼神征得冼志的同意后，這位行動派扔下一句“去研發(fā)部吧”，便一馬當先地走上樓梯。

　　“舍孫性格如此，莫怪?！辟菊f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其如此，內(nèi)心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的莫文知自然也懶得矯情，很隨意地向老爺子拱了拱手便尾隨著上了樓。卻不想就這么一耽擱，再見到冼瑞欣時竟已是在研發(fā)部門前。

　　“進來吧?！?p>　　不咸不淡地扔下這句話后，冼瑞欣已推門而進，莫文知自然是緊隨其后進到了研發(fā)部，然后他就被屋內(nèi)的場景驚呆了。

　　在進門前莫文知不是沒有想象過研發(fā)部內(nèi)會是什么光景，可以說不管他現(xiàn)在看到的是各種讓人眼花繚亂的高科技儀器，還是一大堆不明覺厲的符文、魔法陣，甚至哪怕是各種不可名狀的詭異物也好，他都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驚訝。

　　三十見方的房間在兩排熾光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敞亮，甚至把墻上雪白的膩子及另一扇通往倉庫的木門照得有些反光。除此以外便是兩套實木辦公桌椅、一張制圖桌、一個儲物柜外加一張寬大的木工作桌，以上這些便是其中的全部物什。

　　如此配套在莫文知看來，哪怕是作為一間普通辦公室都稍顯簡陋了喂！

　　“這就是研發(fā)部？”倍感荒謬的莫文知斟酌著說辭，“確實挺有鹿泉軒特色的……夠出人意料！”

　　“覺得簡陋就直說。”剛從兜里掏出一副眼鏡戴上的冼瑞欣顯然不知客套是何物，“隨便坐。你身上的灰霧氣息并不濃，但保險起見，還是先讓爺爺看一下最好?！?p>　　“我站一下就行……”莫文知頗有些無語地掃視著四周，“主要是你們這和我想象中實在是差太遠了，我看了一圈好像沒看到什么儀器道具啊，難道你們研發(fā)FD都是靠的純手工嗎？”

　　“呵！這你得去問店長！”冼瑞欣冷笑道，“研發(fā)部的現(xiàn)狀就四個字：至少還有。覺得不滿意的話，你經(jīng)費給足，我場面管夠，就是這么簡單?！?p>　　“……”

　　雖然莫文知昨天看資料時就已知道，目前鹿泉軒除了最核心的水源部門能獲得足夠的資源傾斜，其他部門的經(jīng)費分配確實只能用不忍卒視來形容?？蛇@好歹還是給了13%的運行經(jīng)費（滿額比例）啊，至于窮酸成這樣嗎？

　　【就這個鬼樣子，真的能解決我的問題嗎？】

　　在這一刻，莫文知不得不開始認真思考一個問題：如果研發(fā)部也沒法處理，那到底要不要去宙那里碰一下運氣呢？

　　“呵呵，年紀大了，腿腳不便，抱歉久等了?！?p>　　冼志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莫文知的思考。待他循聲望去時，便見得老爺子背負雙手優(yōu)哉游哉地邁進了研發(fā)部，滿臉賠笑卻不見幾分愧疚。當然，莫文知也還沒傻到把他的客套話當真的地步，當下便笑吟吟地接過話茬，順勢把方才冼瑞欣的話轉(zhuǎn)述了一遍。

　　“該是如此，小心無大錯?！辟菊f著指了指大木桌前方的一塊地磚，“那便有勞莫代理站在此處，對，就如此站著便可。嗯，且待我仔細瞧瞧……”

　　聞得此言，自無不可的莫文知當然是按著老爺子的指示乖乖站好，心下也不免有些緊張與期待。他就像是得了怪病卻求醫(yī)無門的倒霉蛋，哪怕終于預約到了眾多“醫(yī)生”極力推崇的專家，事到臨頭還是難免會有些忐忑惶恐——更別說他才剛發(fā)現(xiàn)這傳說中的“專科醫(yī)院”看起來都快倒閉了！

　　【希望不是什么大問題吧……萬一不好處理，是不是先給些經(jīng)費研發(fā)部為好呢？19萬的小金庫應該夠用的吧？】

　　就在莫文知已經(jīng)開始認真思考“公款私用”的可行性與必要性時，那邊的冼志也開始了他的“診斷”。只見老爺子斂去笑意，旋即肅穆無比地微微瞇起眼，就這么一動不動地盯著莫文知看。

　　若不是眼尖的莫文知注意到老爺子的瞳眸泛起了絲絲妖異的光芒，他都要覺得自己又被坑了。

　　行吧，畢竟現(xiàn)在只是鑒別，直接靠眼看似乎也沒什么毛病。相比起柯麗雅和宇宙二“人”組，好歹人家還開了個“瞳術”，想來也夠意思的了，那還要什么自行車啊！

　　讓莫文知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相較于之前柯麗雅等三位大佬看了一眼便鐵口直斷，冼志的“鑒定”過程竟然要更加耗時。隨著冼爺子不時意義不明地“唔”“哦”，使得本就緊張的莫文知好幾次都想要開口詢問，卻又因擔心會干擾到對方無奈作罷。

　　整個診斷過程持續(xù)了大概五六分鐘，所幸就在莫文知的心態(tài)即將爆炸的前一刻，冼志終于很是疲倦地閉上了雙眼。未等莫文知開口詢問，他便已揉著睛明穴說道：“因果系高維投影，未知規(guī)則，不可窺視，無靈智非化身，帶乙等欲障，恒定魂、體并侵，尚在休眠。唔，有點棘手，并非普通侵蝕……”

　　哪怕聽不懂那串貫口一樣的專業(yè)術語，也并不妨礙莫文知從中提取出自己最關心的內(nèi)容。耳聞噩耗心自惶惶，心潮起伏的青年張嘴欲語之際，卻是不知該如何言表，躊躇半晌終唯余訥訥贅言：“這……很棘手嗎？不會搞不定吧？”

　　“莫代理且寬心，雖是棘手，亦非無解，且稍候片刻便知分曉?！辟緦捨康溃瑫r伸手指了指一旁正對著一張白紙皺眉苦思的冼瑞欣。

　　見此狀況，哪怕莫文知此刻再怎么焦慮著急，也只得強自收斂心神靜待結果。所幸冼瑞欣并沒有讓他等太久，約莫十分鐘后，這位年輕的匠師便摘掉眼鏡，迎著青年緊張而期盼的眼神不假辭色地說：

　　“當前的解決方案有三個，各有優(yōu)劣，選擇權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