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章騎馬似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眠。汝陽三斗始朝天,道逢麹車口流涎,恨不移封向酒泉。左相日興費(fèi)萬錢,飲如長鯨吸百川,銜杯樂圣稱世賢。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fēng)前。蘇晉長齋繡佛前,醉中往往愛逃禪。李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張旭三杯草圣傳,脫帽露頂王公前,揮毫落紙如云煙。焦遂五斗方卓然,高談雄辨驚四筵?!?p> 白玉天不知睡了多久,從酒醉中醒來,心境咸淡無邊。見月光灑落一窗,窗外燈火閃爍千里,大有一種“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的感覺,有著出去游玩一番的興致。不料店外“三更”響起,城內(nèi)宵禁,為了填補(bǔ)遺憾,乘著酒興未散,興致盎然地將少陵野老的《飲中八仙歌》清唱了出來。
歌聲像極了一縷輕音,閑適淡雅,潤心養(yǎng)懷。還未完全歇下,房門已被敲響了來。
白玉天自認(rèn)歌聲輕拿輕放,不應(yīng)該影響到他人才對,懷著美好的心情走離窗沿,拉開房門。
只見一人立于門外,身材嬌弱修長,一襲黑衣,臉蒙黑布,胸姿傲然,雙眼春光欲滴,體香攝人心魂。
白玉天喜從心來:“鶯鶯,是你嗎?”
黑衣人并未答話,轉(zhuǎn)身飛上屋檐,回頭看了一眼,三兩下出得客棧。
白玉天見黑衣人行為反常,似有來意不宜言明,取過床頭的桃木劍,追了出去。
黑衣人朝著北邊一路飛奔,白玉天在后一路追趕,轉(zhuǎn)轉(zhuǎn)來到皇城邊上,幾個街道過巷一番穿梭,白玉天一個大意,讓黑衣人丟了蹤影。
望著高高的皇城城墻,白玉天悵然若失地停下腳步,百思不得其解。但轉(zhuǎn)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內(nèi)力運(yùn)入腳掌,幾個縱步借勢發(fā)力,躍上城墻,潛入皇宮。
皇宮好如迷宮,白玉天隱形一路,很快就迷失了方向。還好明月當(dāng)空,辨明方向,向北而行。幾經(jīng)隱秘行進(jìn),在一宮殿外見到一黑衣人身材高大,手提一物,縱躍于樓閣之上,好如一只夜鷹向西北方振翅飛翔,身后傳來一連串的呼喊聲,“有刺客!”“有刺客!”“抓刺客,別讓他跑了?!?.....
白玉天心中疑團(tuán)這才被解開,那黑衣女子引誘自己前來,是讓自己來抓賊的。立馬將真氣運(yùn)入腳掌,縱躍而上,飄飛于屋頂之上,緊追不舍。
黑衣人受驚,為了甩開白玉天,腳下生風(fēng),越躍躍疾,宮殿樓閣的房頂時不時有瓦礫碎裂之聲,片刻之間便將白玉天甩開四五丈遠(yuǎn)。
白玉天見此,增加幾分內(nèi)力于腳掌,頂著疾風(fēng)往前飛行,同著黑衣人一路疾奔,很快出得皇城,出得內(nèi)城,出得外城,來到郊外。
黑衣人自認(rèn)為甩開了官家的人,該是對付白玉天這個討厭鬼的時候了,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朝疾步而至的白玉天問道:“閣下一身白衣,為何響應(yīng)官兵呼聲,追趕至此?”
白玉天停下腳步,笑答道:“閣下深夜不畏兇險,勇闖皇宮,這份膽略在下好生敬佩。不過你鬼鬼祟祟,只為偷盜,行為齷齪,壞了規(guī)矩,讓人好生難以接受?!?p> 黑衣人道:“閣下是誰?我樊某人從不殺籍籍無名之輩?!?p> 白玉天戲言答道:“你若讓我看看你手中物件,我就告訴你。”
黑衣人冷笑一聲:“想要看我手中物件,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身后瞬間多了五件黑袍。
白玉天借著月光一眼看過,六個黑衣人體形身高差不多一般模樣,著實嚇人。
一黑衣人上前兩步,狡黠之聲抖出:“小子,你若不多管閑事,就此離開,今晚姑且可留你一命,權(quán)當(dāng)沒有見過?!?p> 白玉天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大聲答道:“追了這一路,汗水都流了大半斤,若是一句不多管閑事就能帶過,豈不浪費(fèi)了我愛管閑事的美名。你這提議雖好,但卻不切實際,實難以接受?!?p> 一黑衣人道:“你是真想求死了?”
白玉天笑道:“求死不敢。只要你們將物件交與我手,我就當(dāng)你們沒干過偷盜之事,下次見面,大家相互用酒水問好。你們看如何?”
提著物件的黑衣人大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p> 其他五人一聽,手中刀劍出鞘,朝白玉天圍攻上來。白玉天桃木出鞘,迎戰(zhàn)上去。
頓時刀光閃爍,劍影紛飛,火星四溢,叮當(dāng)有聲。
幾十個回合下來,白玉天以一敵五,不落下風(fēng)。
提著物件的黑衣人甚是奇怪,心想今日是遇見了強(qiáng)敵,不可戀戰(zhàn),三十六計當(dāng)走為上策。迅速轉(zhuǎn)身,邁開大步,朝西北方奮力狂奔而去。
白玉天見此,一招“兵分五路”使出,擊退五個黑衣人的進(jìn)攻,躍出戰(zhàn)圈,朝著那黑衣人追了上去,三兩下拉近了距離,再過三兩下?lián)踉诤谝氯说那斑叀?p> 黑衣人停下腳步,等五個同伴趕了上來,拉開架勢,將白玉天圍了起來。
一黑衣人說道:“小子,你武藝高強(qiáng),我等甚是佩服。不過,能在我兄弟六人手下求得生存的,世間恐怕沒有幾人??丛谀隳昙o(jì)輕輕,武功卻有這般修為的份上,要死要活,可讓你再選一次。”
白玉天抱拳拱手道:“多謝長者的好意。皇宮失竊這等大事既讓我碰上了,豈有視若無睹之理。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誰贏了誰拿走你們手中的物件?!?p> 六個黑衣人一聽,手中刀劍一晃,朝白玉天招呼過來。
白玉天只覺寒風(fēng)襲人,寒意刺骨,但為了奪下那物件,唯有使出渾身解數(shù),爭取一戰(zhàn)功成。
夜色暗淡,雙眼忙碌無效,全憑雙耳聽風(fēng)辯位。還好白玉天內(nèi)力深厚,聽覺極好,不僅能及時躲過黑衣人的攻擊,還能及時地加以還擊,弄得六個黑衣人一時勞苦無功。
黑衣人見手中兵刃一時難以取勝,為了帶走手中物件,不得不擊敗白玉天,于是想起了“勝之不武”來。每人毫不猶疑地掏出了隱藏極深的暗器,明面上跟白玉天刀劍相向,一有機(jī)會就給白玉天投鄭幾枚鋼釘,幾個飛鏢,或幾根袖箭。
白玉天修煉了一線針,聽聲辨位的本事勝過六個黑衣人,不僅一次次躲過了六人發(fā)射的暗器,還及時加以還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幾下銀針發(fā)射,不僅擊落了三個黑衣人手中的兵刃,兩三個乘勝追擊,還險些將黑衣人制服了來。
誰知黑衣人身經(jīng)百戰(zhàn),有著法子對付白玉天。只見兵刃交合,一黑衣人跟白玉天對上一掌,其他五人跟上,兩掌相交,吸在一起,雙方內(nèi)力比拼成了生死之戰(zhàn)。
白玉天內(nèi)力再強(qiáng),也只能勉強(qiáng)維持不敗。沒想到六個黑衣人惡念一起,同時朝白玉天發(fā)射暗器。白玉天為求不被暗器射中,強(qiáng)行撤離手掌,內(nèi)力反噬,經(jīng)脈微微受損,難受至極。為了奪下黑衣人腰間物件,連忙拿出看家本領(lǐng),閃身一劍刺向那腰掛物件的黑衣人。黑衣人一時大意,沒想到白玉天動機(jī)不純,閃身躲避之時,腰間物件落地,讓白玉天搶了去。
其他五人閃身上前爭奪,都被白玉天的桃木劍擋了回去,一時僵持不下,不知如何是好。
白玉天見雙方實力旗鼓相當(dāng),徹底消滅對方都要付出不可估量的代價,于是好言相勸道:“各位,你們兄弟要?dú)⑺牢?,不損失三五人怕是實難辦到。我要?dú)⑺滥銈兞?,不丟掉大半條命怕也是癡心妄想。不如就此罷手,你們就當(dāng)今晚沒去過皇宮,我就當(dāng)今晚沒見過你們?!?p> 黑衣人哪能聽得進(jìn)去,朝白玉天就是幾番圍攻,可謂是全力以赴。可不管怎么賣力,就是傷不到白玉天半分,只因白玉天汲取剛才的教訓(xùn),再也不跟他們對掌,只以兵刃說話。
幾番纏斗,黑衣人實在拿白玉天沒有辦法,只好接受事實,揚(yáng)長而去。
白玉天送走黑衣人的背影,用內(nèi)力逼出身體內(nèi)的兩枚鋼針,吃下一粒藥丸,接著一陣狂奔逃離險地。就可入得城去,不料腿腳一軟,單膝跪地,微微咳出幾縷血絲,身前也多了一個人影,正是先前在客棧見到的那名黑衣女子。
女子快步走到白玉天身邊,伸手將白玉天扶起,手掌間全是綿綿情意。
白玉天聞到女子身上發(fā)出來的香味,微笑著問道:“鶯鶯,是你嗎?”
女子道:“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干系,你都有心上人了。”
白玉天聽過聲音,欣喜若狂地將女子抱住,喜聲道:“鶯鶯,是你真的太好了,可想死我了!”
崔鶯鶯也將白玉天摟緊了來:“你現(xiàn)在有了其他女人,該怎么辦啊?”
白玉天將崔鶯鶯的秀發(fā)親了親,漫無天際地說道:“你是我的妻子,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吧!”
崔鶯鶯松開白玉天的懷抱,望著白玉天的眼睛說道:“你是真的只承認(rèn)我是你的妻子嗎?”
白玉天見崔鶯鶯的眼睛全是淳樸的情意,豈敢將不切實際的言語說出口,小聲答道:“你若是愿意接受張燕燕姑娘,我是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