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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俠客夢(mèng)

第083章 袖里

我那俠客夢(mèng) 硯山觀月 3032 2022-11-15 13:45:03

  蕭若云見秦浩明已降,過往恩怨也沒什么好計(jì)較的,好心地掏出金倉藥,遞給秦芳,悄悄地找來店家,點(diǎn)上飯菜,坐等填飽肚子。

  張?zhí)礻?、胡一秋?duì)龍威鏢局來說,可說是老朋友了。特別是張?zhí)礻唬埻S局里的一些主事之人,沒幾個(gè)不相熟的。見游一埠、廉志清、霍同傲三位鏢師全身是傷,便走了過去,將三人攙扶到茶棚里坐下,幫其清理傷口,敷上金倉藥,游一埠、廉志清、霍同熬三人感激不盡。

  江氏三雄,五柳兄弟,胡一秋,都檢查過傷口,敷過藥后,為性命安在而感到慶幸。

  茶棚下的人兒,除秦芳外,都是江湖上的老油條,風(fēng)里來雨里去,打打殺殺多年,對(duì)“人情如紙薄、交往如流水”早已習(xí)以為常。他們心里明白,有人的地方就有事,有事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人跟事扯在一起,就是所謂的江湖。真正的人和事,又有多少是自己心中想著的那般美好。既不能隨心遂愿,又何必事事較真,能瞎蒙就瞎蒙吧,有了寬恕,方能一生輕松。

  店家端來酒菜,上上桌,三個(gè)鏢師看在江澄清那“江湖第一號(hào)大俠”的面兒上,勉為其難地跟大伙兒一起舉杯,與秦浩明之間的恩怨來個(gè)從此兩清。

  一口盡飲杯中酒,空杯也有渡情時(shí)。人不安分負(fù)生死,奈何一曲望年少。

  行走江湖,要的就是一份好心情,萬事不強(qiáng)求,身心皆自由。所謂慧極必傷,情深不壽,強(qiáng)極則辱,謙謙君子,當(dāng)溫潤如玉。它強(qiáng)任它強(qiáng),清風(fēng)拂山崗;它橫由它橫,明月照大江。忘記過往,活好當(dāng)下,展望未來。

  酒過三巡,大家開始吃飯吃菜,肚皮隨之慢慢鼓了起來。

  古槐等人剛放下碗筷,正打算討論一下該怎么安置秦浩明時(shí),一片黑云席卷而來,二十來個(gè)黑袍人將茶館圍了一圈,讓人好有一股大軍壓境之感。

  秦浩明忍著傷痛,撐著桌面勉強(qiáng)站起身來,正想說話,話頭被一金絲黑袍人搶了去:“秦浩明,你棄友投敵,出來受死吧!”

  古槐見秦浩明站都站不穩(wěn),也就半條命,出去就是送死,動(dòng)了惻隱之心,代他站了出去,說道:“那里冒出來的地獄鬼魂,不想灰飛煙滅,留下姓名趕緊滾,如若打擾了你爺爺我喝茶的雅興,定教爾等魂飛魄散?!?p>  靠在最前的金絲黑袍人嗤笑道:“古槐,你能在黃河里待著不死,不是你有多厲害,是那里的水濁。長(zhǎng)江水清,你若強(qiáng)行出頭,丟了性命,可別怨沒人提醒你?!?p>  古槐冷冷一笑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生死有命,全靠手中這柄寶劍。水清有什么好怕的,怕的就是水不夠深,不夠廣,不能自在暢游。”

  另一金絲黑袍人走上前來,大喝道:“古槐,黃河一劍名聲是響,不知是徒有虛名,還是盛名之下無虛士,出來見個(gè)真章吧。”

  古槐深知一場(chǎng)大戰(zhàn)迫在眉睫,走了出去,大聲回話道:“我古槐雖沒多大能耐,也從不殺無名之輩,是騾子是馬,報(bào)上名來先?!?p>  那金絲黑袍人嗤笑道:“古槐,出劍便是,贏了什么都好說?!?p>  秦浩明見古槐拔出了寶劍,決斗在所難免,小聲說道:“小心他袖中短劍,劍鋒劇毒無比?!?p>  張?zhí)礻宦犨^,一把拉住古槐,好言道:“古老,你先喝口茶,讓晚輩先來?!?p>  古槐朝五柳兄弟、江氏三雄等人看了一眼,溫溫一笑道:“就我倆能打了,誰先來都一樣,你好好蓄蓄氣,等會(huì)兒切莫折了面子?!?p>  金絲黑袍人大笑道:“古槐,張?zhí)礻?,你倆別爭(zhēng)了,誰先來都一樣,今日難逃一死。”

  古槐從不打誑語,自不喜歡猖狂之輩,寶劍出鞘,一招“黃河三疊浪”走起,三道劍影化成一個(gè)三角形,朝那金絲黑袍人覆蓋過去。

  那金絲黑袍人自視甚高,不屑一顧地出劍相迎,剛化去三道劍影,就迎來古槐的第二招“黃流萬里”,猝不及防,硬擋一劍,后退五步,手心發(fā)麻,袖子被古槐的劍鋒削去半截,手臂留下一道劍痕,血珠四溢。

  古槐大笑道:“如此小丑,還敢出言不遜,真不知天有多高了?!?p>  那金絲黑袍人輸了一招,自認(rèn)不是輸在武藝,而是輸在輕敵。見古槐的言語不中聽,一個(gè)縱步躍起,劍尖帶著三朵梅花朝古槐撲來,衣袖飄飄,劍風(fēng)寒冷一片。

  古槐剛贏了一招,士氣正旺,手中寶劍一抖,一招“白雪皚皚”’將黑袍人的三朵梅花覆蓋住,再一劍直取黑袍人的胸膛,迅如疾風(fēng)。

  那金絲黑袍人由于前一招攻的太猛,劍身離位,寶劍瞬息間來不及抽回,只好腳尖往后一蹬,向后飄出,胸前衣裳留下一道劍痕,還好縱躍及時(shí),皮肉安好無礙。

  三兩個(gè)回合的交手,那金絲黑袍人不管是被動(dòng)防守,還是主動(dòng)進(jìn)攻,都敗下了陣來,深感古槐的劍術(shù)好于自己,正面硬扛實(shí)難取勝。為求取勝,惡念叢生,一個(gè)思慮過后,想到了兵法中的“實(shí)則虛之,虛則實(shí)之”,靈機(jī)一動(dòng),雙腳蹬地,往前飛出,好如一支箭羽朝古槐的胸前射去,一副玉石俱焚的架勢(shì),不成功則成仁。

  古槐身負(fù)保護(hù)他人的重任,跟個(gè)無關(guān)緊要的黑袍人來個(gè)兩敗俱傷,覺得犯不著,身子迅速往右一閃,側(cè)身躲過黑袍人凌厲的一劍。

  秦浩明見之,大叫一聲:“不好!袖里乾坤?!?p>  那金絲黑袍人要的就是古槐側(cè)身閃躲,左手袖子迅速一揮,從古槐的左臂上輕輕拂過,留下一道劍痕。

  古槐方知中計(jì),為時(shí)已晚,情急之下,朝著從身邊掠過的黑袍人就是一招“黃河咆哮”,迅如電光一劍劈向黑袍人的左臂。

  那金絲黑袍人剛落得地來站穩(wěn),左臂離身,血水噴出,憤然之下,轉(zhuǎn)身就是一劍朝古槐刺來。

  古槐正想使出一招“好做君子”,卻發(fā)現(xiàn)手臂難聽使喚,覺知毒發(fā),情急之下,只好躍出戰(zhàn)圈,以求張?zhí)礻坏谋幼o(hù)。

  張?zhí)礻灰姾谂廴俗汾s而來,寶劍出鞘,化去黑袍人送來的一劍,接著一招“止于至善”’割斷那黑袍人的右手腕,再接著一腳踢中黑袍人的腹部,黑袍人向后飄出一丈。

  柳一金見古槐左手臂劍痕處流出黑血,已知不妙,連忙伸出手指在古槐的左肩膀上點(diǎn)了幾下,意在幫他封住左臂的穴位,延緩毒發(fā)。

  領(lǐng)頭的金絲黑袍人走到受傷的金絲黑袍人跟前,蹲下去幫他封住穴位,止住了血后,站起身來說道:“張?zhí)礻?,是你自己出來送死,還是讓我過去取你狗命?”

  張?zhí)礻粡男【鸵谎詽h子,為了親人可以忍辱負(fù)重,為了朋友可以兩肋插刀,上前兩步,冷言答道:“別以為你們?nèi)硕?,不怕死的放馬過來。”

  金絲黑袍人哼哼幾聲大笑過后,內(nèi)力傾注掌心,衣袖一舞,腳一蹬地,身子瞬息間化成一條夜色,好如一條暗黑的電光朝張?zhí)礻簧鋪怼?p>  蕭若云心驚膽戰(zhàn)之下,沖到張?zhí)礻坏纳砬?,閉上眼睛,幻想著能為丈夫化去這一掌力。誰知沒能如她所愿,等她睜開眼睛,身前已站著一人,正是白玉天。

  那金絲黑袍人被白玉天一掌頂了回去,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來,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白玉天,你不在衢州府內(nèi)當(dāng)選你的總鏢頭,跑到這里來送死干嗎?”

  白玉天轉(zhuǎn)身走到古槐身邊,看了一下傷口,聞了聞那傷口處的血腥味,掏出一粒藥丸給他服下,才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冷冷地回道:““三叔,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明知故問,豈不生分了些?!?p>  寧鎮(zhèn)安哈哈大笑一聲,道:“賢侄,我本礙于你爹的情面,想放你一馬。沒想到你一心求死,那只好如你所愿,送你一程了?!?p>  白玉天笑答道:“三叔,這種客套話,不說為好?!?p>  寧鎮(zhèn)安冷笑道:“在你死之前,還是要問你一聲,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三叔,你剛用的那摧心掌以至爐火純青的境界,試問這江湖武林之中除了你,又有誰能修煉至如此境界?!卑子裉焐锨皟刹?,接著說道:“我爹爹當(dāng)年被人出賣行蹤,最可疑的人就是你,這一點(diǎn)你心里比誰都清楚。再者,賀俊偉那么一個(gè)四門不出的書生,能認(rèn)識(shí)一個(gè)四五十里外的鄉(xiāng)下姑娘,每次見面都那么有緣,若沒有人暗中相助,你自己都不會(huì)相信。你處心積慮地讓賀俊偉跟馨兒妹妹相愛,又故意刁難,讓賀俊偉望而卻步,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聽到蔣總鏢頭都去過你家說親做媒,才想通你故意刁難賀俊偉的真正用意?!?p>  寧鎮(zhèn)安問道:“是何用意?”

  白玉天答道:“青龍?zhí)锰弥飨虢枘阒殖羰Y道功,你卻不想在妻女面前暴露身份,也不想被官府通緝,不得已違背了青龍?zhí)锰弥鞯囊庠?。?p>  寧鎮(zhèn)安道:“賢侄,你這般聰慧,想必要來爭(zhēng)搶龍威鏢局總鏢頭之位也是假的了?”

  白玉天笑答道:“三叔,你錯(cuò)了,龍威鏢局家大業(yè)大,我是真心想爭(zhēng)得總鏢頭之位,求個(gè)一生衣食無憂。但不像你們,費(fèi)煞苦心地害死蔣總鏢頭,幻想著龍威鏢局來做你們搶劫官銀的替罪羊,好讓你們輕易脫身,逍遙法外。”

  秦浩明有些迷糊,小聲問道:“殺死蔣道功是為了搶奪官銀,我怎么不知道?”

  白玉天答道:“師兄,屠龍會(huì)害你一生,怕你反噬,怎么可能讓你提前知曉?!?p>  寧鎮(zhèn)安問道:“既如此,為何還幫賀俊偉說親做媒?”

  白玉天笑答道:“三叔,你我恩怨,不關(guān)馨兒妹妹什么事?!?p>  寧鎮(zhèn)安呵呵一笑,道:“公私分明,很好!賢侄,出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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