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長梧,你怎么變了,還不和我講
長楓火急火燎的跑回盛府,等到了門口后,又舒緩了口氣,再整理一下衣服和頭發(fā)后,就拍了拍盛家大門。
門房小五聽到動靜,開了一絲門縫,探出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自己少爺盛長楓就很是吃驚。
“三哥兒,你不是在貢院考試嗎,怎么回來了?”
“說了你也不懂,先把門打開,別耽誤了我去見父親和母親!”
“是,是,是~”
小五不是揚州老人,不知道盛長梧之前做的大事,自然他也不懂現(xiàn)在長楓提前出門意味著什么。
長楓進了門后,也生怕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回來,于是就大喊:“父親,父親,孩兒回來了!”
盛家不算大,長楓一喊,后院的拜佛的王若弗和林噙霜還有假裝辦公的盛弘都聽到前院的動靜。
“壞了,不會是長梧回來了吧!”
王若弗聽到動靜,嚇的手中佛珠掉落。
一旁的如蘭見王若弗臉色不好,趕忙安慰說:“不會吧,祖母都說了七哥兒聰慧,識大體,知道那些事情能做,那些事情不能做,應(yīng)該不會提前回來。”
王若弗心想這話有道理,但不看一眼,確定情況,她總是有些不放心。
林棲閣內(nèi),林噙霜聽到動靜后,心里一喜。
“難道神靈真的聽到了我的祈禱,現(xiàn)在應(yīng)驗了!”
想到長梧真要和楊無端一樣,要到五十歲才能再考,林噙霜不由的笑出聲來。
“雪娘,快,快扶著我去前廳看看~”
雪娘此時也是高興,畢竟當初衛(wèi)小娘的死,她也有份,現(xiàn)在看衛(wèi)小娘的兒子長大成人要當官了,她就害怕長梧報復。
“現(xiàn)在好了,他官要當不上了,我終于能睡一個安穩(wěn)覺了!”
雪娘扶著林噙霜來到前廳,眼看就要到門口了,林噙霜忽然露出哭臉來。
“等下看到人后,你一定要裝成十分悲切,可不能讓葳蕤軒的人抓住把柄知道嗎!”
后面一眾丫鬟聽到后,趕忙說是。
可等林噙霜剛走出前廳后,一下就傻眼了!
“母親~”
長楓看到林噙霜后,激動的喊著:“母親,我從貢院里出來了!”
“長~長楓,你~你怎么就出來了!”
林噙霜有些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直接倒地哭了出來。雖然以前她也經(jīng)??蓿珡膩頉]像現(xiàn)在這樣哭的如此傷心,如此真切。
長楓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就問:“母親,您為何如此傷心,這次科考試題不難,我就提前交卷了。
母親,您放心,這次我一定能高中,將來也會學七弟那樣,給您也爭一個誥命夫人!”
不說還好,長楓一說自己能中,林噙霜就感覺要吐血。
長楓見狀,更是一頭的霧水。他不明白,明明之前母親都讓他向長梧學習,這次他比長梧先一步交卷,也先一步回家,怎么母親就是不高興。
“難道是母親喜極而泣嗎?”
就在長楓疑惑不解時,盛弘走了出來。
看到盛弘,長楓臉上又露出欣喜的表情。
“父親,孩兒從貢院出來了!”
可他并沒有注意到此時盛弘的臉色有多難看。
盛弘為官多年,自然也知道楊無端的事跡,特別是當年他還和楊無端同場競技過,自然清楚官家的逆鱗所在。
現(xiàn)在看著從考場出來的長梧,盛弘的臉色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忍不住一巴掌直接扇在盛長楓臉上。
“你這個逆子,逆子??!”
長楓懵了!
“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是學長梧的,而且還先他出了貢院,可為什么爹爹會要來打我了?”
這是,站在一旁看戲的王若弗是終于忍不住了。
“哈哈~”
剛笑一聲,如蘭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趕忙扯了扯她的衣袖。王若弗一下反應(yīng)過來,知道這里不是她的葳蕤軒。
趕忙正了神色,隨后帶著如蘭朝葳蕤軒方向快步走去。
而長楓此刻就算再傻,也知道自己似乎是闖禍了??砷L楓不懂,自己不是全都學長梧的,為什么他會被夸獎,而自己卻被父親責打。
長楓想不通的事情,最后被墨蘭給解釋通了。
可事情已經(jīng)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想要彌補基本上是不可能,現(xiàn)在林棲閣眾人只能去祈禱。
祈禱這次主考官開恩,不會把長楓提前交卷這件事上報給官家。
現(xiàn)在盛家的舉子里,長楓已經(jīng)回來,但是長梧和長柏還在貢院。
到了下午,盛家人里除了老太太外,其他人全都來到了貢院,包括長楓,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他還是想在長梧面前表現(xiàn)一番。
“以前都是你等我,但現(xiàn)在我也到等你一次!”,長楓心里暗狠。
而貢院內(nèi),在盛家讀書的一眾人已經(jīng)匯合。
長梧看大家的樣子,猜測大家這次考的都還不錯。而考完試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對答案了。
只是策論不好說,只能聊一下最后眾人寫的詩句了。
齊衡對這件事情最為關(guān)心,就問長梧詩里的內(nèi)容。
長梧:終南陰鄰秀,積雪浮云端。林表明霽色,城中增暮寒?!啊?p> 話音剛落,在場眾人無不停下腳步,一臉震驚的看著長梧。
“怎么了,是我的詩有問題嗎?”
眾人點頭,但隨即又同時搖頭。
顧二:“有時我真好奇,你和長柏是親兄弟嗎”
齊衡看了長柏一眼,緊接著點了點頭。
長柏聽到這話后很是難受,他臉上表情也清晰寫著,什么意思,難道我不會寫詩,也不會作詞,更不會寫小說,為盛家丟臉了!你們這樣禮貌嗎!
“長柏,你不要誤會,只是聽到長梧的詩句,我才明白自己的才學和他實在相差甚遠。
我寫詩,雖然偶有妙句,但和長梧相比總是差了許多。像這次終南望余雪,我只顧詠雪,進而抒情,也沒什么推陳出新的感覺,畢竟這種類型的詩句已經(jīng)被前人給寫絕了。
但長梧不同,他這詩雖然簡單,但其中有著說不出來的意境,就像是一幅畫,一種情懷,總之看讀一遍,我就知道和長梧差的實在太遠!”
“不錯,這詩幾乎能媲美陶淵明的【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和王維的【灑空深巷靜,積素廣庭寬】了!”
顧二:“哈哈,以長梧這文采,我想他去煙花柳巷,也能享受和無端先生一樣的待遇?!?p> 長柏聽到顧二口花花,瞬間眼神變冷,瞪了他一眼后說:“長梧還在這里,說什么亂七八糟的話!”
顧二也不怕長梧,反而笑著說:“怕什么,長梧科考后就能做官,當了官后就是大人,這些東西他早晚都會接受?!?p> 說完,顧二笑著對長梧說:“以后有機會去哪里,我一定帶上你,希望你能寫出驚世詩文,這樣我也能享受無端先生的待遇了!”
“白嫖?這似乎聽起來不錯??!”
長梧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現(xiàn)在的身份可不能隨便做壞事,不然可就壞了他的構(gòu)想。
出了貢院門,大家就各回各家。
畢竟好幾天沒見家人,大家都怪想念的。特別還在貢院里考了三天試,這無異于一場人生大事,大家的感情自然也豐富了一些。
所以見到家人,大家都很開心,唯有長楓有些難受。本來他還想說些狠話,可事到臨頭,他見到長梧后,只想說一句。
“弟弟,你怎么變了套路,卻不和我提前說一下??!你這可把我給害苦了!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