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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趙頊,攜百官成團出道

第0076章:薅朝廷羊毛的超級黃牛(求追讀)

  當蘇晴拿出度牒開始,那中年攤主的眼睛便移不開了。

  一旁的林映衣并未接受蘇晴的挑釁,溫柔地朝著趙頊說道:“我只是想練練砍價,這把琴也沒有那么好,咱們再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吧!”

  說罷,林映衣便拉著趙頊走開了。

  蘇晴站在那里,一臉尷尬,對方再一次將她比了下去。

  而此刻,中年攤主看向蘇晴,問道:“姑娘,這把琴是要包起來,還是稍后送到你家?”

  說罷,他伸出手來,眼睛盯著度牒。

  蘇晴瞪了他一眼,道:“你當我是傻子呢!一道度牒至少值八百貫,你這把琴進貨成本也就八十貫,本姑娘一百貫買了!”

  這把琴的進貨成本確實是八十貫。

  “哦……哦……你是那個一品樓的……”中年攤主認出了蘇晴。

  隨著一品樓的生意越做越大,蘇晴的名頭也越來越大,她已經(jīng)成了汴京城內(nèi)知名女強人,連幾個平時很囂張的紈绔公子們都不敢招惹她。

  蘇晴扔下一百貫銀票,抱起古琴便離開了。

  中年攤主,含淚凈賺二十貫。

  ……

  片刻后。

  趙頊和林映衣來到了大相國寺大殿前,林映衣去殿內(nèi)祈福燒香了。

  趙頊作為官家,祈福自有一套流程,便在外面等候。

  他招了招手,徐虎迅速走了過來。

  “徐虎,你可知度牒的價值為何能超六百貫?”

  徐虎點了點頭,然后朝著趙頊解釋起來。

  度牒。

  原本只是防止僧尼太多,朝廷專門制作的身份證明。

  在大宋,想要成為一名和尚或尼姑并不容易,需要參加難度極高的佛法考試,通過后才能拿到度牒。

  并且有嚴苛的人數(shù)限制,比如一個擁有一百名僧眾的地方最多只能剃度一個人。

  朝廷之所以限制僧尼的數(shù)量,是因為拿到度牒的僧尼可以免除賦稅和徭役。

  并且如果一個人在犯罪后剃度出家,還拿到了度牒,那就相當于重新做人,可以免除刑罰了。

  這一點,讓趙頊想起了水滸里的魯智深和武松。

  魯智深殺人后成為了和尚,便繼續(xù)喝酒吃肉。武松和他同樣,但因沒有度牒,只能當個四處逃難的行者。

  一道度牒是伴隨一名僧人一生的,死后才能銷毀,可用時間極長。

  正是因為這些好處,導致一些有心人鉆了空子。

  度牒成了可以堪比貨幣使用的緊俏貨,大宋也出現(xiàn)了很多假和尚與假尼姑。

  表面上是出家人,其實有可能是犯人,也有可能是逃稅的商賈。更有甚者,開始囤積空名度牒,以備不時之需。

  當然,這里面朝廷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從唐朝始,度牒便被明碼標價了。

  因為,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實在太賺錢了!

  當下,度牒的發(fā)行由三司掌控,一道度牒是二百貫錢。

  印一張紙,便能獲利二百貫錢,比鹽稅、茶稅還要賺錢,怎么看都劃算,故而朝廷并不禁止這種行為。

  趙頊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

  這屬于朝廷在薅百姓羊毛,以紙換錢,增加國庫營收。

  但百姓更聰明,互相薅羊毛。導致一道度牒價值八百貫,并且還在不斷漲價。

  表面上看,朝廷是賺錢了。其實整到最后,被坑的還是朝廷。

  度牒發(fā)放的越多,免于賦稅和徭役的人便越多。

  國庫的錢只是短暫增多了,最后怎么賺的還要怎么吐出去。

  炒買炒賣,干得完全是絕戶計。

  度牒一旦泛濫,那坑的不是一個人,有百姓,也有朝廷。

  不過趙頊又細細一想,如今的國庫千瘡百孔,雖然新政補了一些窟窿,但當下能夠立馬止餓的藥,還非度牒不可了。

  是藥三分毒,度牒,就是含有三分藥性的毒。

  必須要有一個度。

  就在這時。

  一個身穿灰黃色僧衣的中年和尚走了過來,在經(jīng)過趙頊時,忽然停了下來。

  徐虎瞬間警覺起來。

  “公子,貧僧廣悟,乃是一位云游和尚,看你貴氣十足,家中自然富貴,可有意囤幾道度牒?”

  趙頊一愣,沒想到和尚都來做度牒的生意了。

  “敢問師傅法號?”

  “廣悟!”廣悟和尚單手立掌,口里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廣悟大師,不知一道度牒多少錢?”趙頊問道。

  “一道八百貫。若要五道以上,可按六百貫計算?!?p>  趙頊頓時來了興趣。

  “聽大師說話的口氣,似乎要多少便有多少?”

  廣悟挺起胸膛,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回答道:“百道以下,貧僧都是能夠拿得出的,只要公子能出得起錢!”

  趙頊一聽,心中大喜。

  百道度牒,價值八萬貫。

  主事者絕對是薅朝廷羊毛的超級黃牛,甚至擁有著極為特殊的渠道。

  朝廷才賺二百貫,他就要賺六百貫,必須將這種倒買倒賣的人抓了,以儆效尤。

  趙頊想了想,道:“我……要二十道?!?p>  “二十道!”

  廣悟和尚聽到此話,瞬間失色,高興地竟然喊了出來。

  但他瞬間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當即又恢復了常態(tài)。

  “阿彌陀佛!”

  廣悟和尚語氣平淡地說道:“今晚酉時,桑家瓦子,帶好錢,我尋你!”

  說罷,廣悟和尚便快步離開了。

  “桑家瓦子?那可是汴京城女相撲最有名的地方,并且賣肉的比獻技的要多。

  趙頊看向徐虎,問道:“徐虎,你看著他像和尚不?”

  徐虎搖了搖頭,道:“不像,他眼神里閃爍的光,像個商人,還是個奸商。”

  “派人盯住他,找到他獲取度牒的渠道或者對接人!”

  “是?!毙旎Ⅻc了點頭。

  稍頃,林映衣高興地走了出來。

  趙頊問道:“映衣,你許的什么愿呀?”

  “保密!”林映衣?lián)P著小臉說道。

  趙頊看了看日頭,已經(jīng)日上三竿,當即笑著說道:“咱去麥秸巷吃曹婆婆肉餅和餛飩吧!”

  宮中美食雖好,但偶爾吃一些攤販小吃,那又是另一番風味。

  “好呀!”

  林映衣,笑容燦爛,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而此時,那位廣悟和尚走進一家客棧的天字號客房,脫去僧衣,換作商人的長衫,然后和兩名瓦子的嬌艷女子一起坐進馬車,齊齊朝著城南駛?cè)ァ?p>  兩名便衣禁軍士兵,悄悄地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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