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初見長官
陳然心中急切想知道系統(tǒng)到底能給他融合一個什么樣的刀法出來。
但郁悶的是,自己的能量點不夠!
這就好比一個妹子跟你說我想給你看點好東西,咱們要不要去賓館。結(jié)果你竟連開房的錢都拿不出來。
這簡直是太憂傷了。
陳然此刻只想去龍泉山莊的酒藏處,抱著酒桶將他們那里的所有半夏酒喝個精光,然后立刻大喝道:“融合!”
可惜這個想法目前實現(xiàn)不了。
他正郁悶著,忽然一個師爺走進來,示意韓青櫻帶著陳然進去見上官。
韓青櫻立刻起身行禮,然后拉住陳然一起走進內(nèi)室。
內(nèi)室中,一個身穿大紅色官袍的人正在伏案寫作。他身材高挑,面容清癯,看起來甚是儒雅。
之前引他們進府的差役已經(jīng)向他們說明過,他們要見的上官是按察使司捕頭何慶堯,是釋凌天的直屬下級。
按察使司有許多捕頭,包括外面的也全都是捕頭。但是這個何慶堯卻還兼著按察使司僉事的官職。這是一個正五品的實職。
在大平朝,所有的捕頭,都按照他們所任的實職來判斷他們實際的權(quán)利。
比如韓青櫻,她是洛陽府的捕頭,任洛陽府推官,是個正七品的官職。比何慶堯足足小了四級。
其實捕頭這個名稱,說白了只是稱呼。就像江湖上的人,經(jīng)常稱呼他人為先生或者大俠一樣。一派掌門也叫大俠,一個街邊走鏢的也叫大俠。
真正能決定一個捕頭在官場上的地位的,便是他在該管衙門中所任的官職。
因此韓青櫻見到何慶堯,當即行下官禮,躬身道:“屬下韓青櫻,見過何大人?!?p> 陳然跟在后面,也撅著屁股行禮。
只是,那何慶堯像是沒注意到兩人一樣,依然在奮筆疾書,也不讓兩人免禮,也不讓兩個人坐下。
韓青櫻心中暗暗有氣,不過陳然心中卻在想,釋凌天果然沒特地向別人打招呼關(guān)照自己。
不然這何慶堯?qū)ψ约翰粫沁@樣的態(tài)度。
等了半天,何慶堯終于寫完一封奏折,他將筆放下,吹了吹墨跡,等待墨干。
接著,他站起身來,緩步走下案幾,來到韓青櫻的旁邊。
下一刻,他突然身子往前一探,同時右手猛地出拳,往韓青櫻的左肋擊去。
這一招,動作幅度很小,出招又迅猛,當真是有些出其不意。
只是韓青櫻的反應極為快速,左腳往后一撤,身體微微側(cè)身,同時以掌代刀,反而攻向何慶堯的前胸。
“好一招反守為攻?!焙螒c堯暗贊一聲,突然丟下韓青櫻,一個箭步?jīng)_到陳然處,單手擺臂,直取陳然的面門。
這一招已經(jīng)不是出其不意了,而是迅猛如風,以力相搏。
不過縱使招式再猛,在陳然看來,并沒有任何的威脅。
不過他不會暴露自己的實力,只用剛學的虛空步,往后一錯,將何慶堯的力氣稍稍卸下一部分,等他力盡之時,突然又出拳,以太祖長拳和他的手掌對在了一起。
‘波’的一聲,陳然佯裝不敵,往后退了兩步。
打退陳然之后,何慶堯再一次出其不意,反手又向韓青櫻出拳,攻勢如風。
看到何慶堯擊來,韓青櫻屏氣凝神,依舊以掌做刀,疊浪斬向何慶堯猛然攻去。
韓青櫻是個實心眼子,面對這個上官竟使出了全力。
一時間,拳掌交匯,何慶堯的身子頓時顫動了一下,往后退了兩步,一下子撞在柱子上。韓青櫻也是一時氣窒,臉頰通紅。
何慶堯被打退在柱子上,捂著胸口,看起來更慘一點,頓時臉色尷尬。
他其實武功較韓青櫻為高,但是卻沒出全力。因為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下屬竟然會對自己全力出擊。
原本想給這兩個年輕人一個下馬威,震懾一下他們。沒想到卻玩砸了。
韓青櫻頓時也意識到這是上官在拿他們試招,看到何慶堯被打得捂胸氣喘,立刻便有些慌亂。
她父親來時千叮嚀萬囑咐面對上官一定要謙遜有禮,卻沒想到直接讓長官下了不來臺了。
“何大人,您沒事吧?”韓青櫻立刻上前關(guān)心,但是她此刻說出的話怎么聽都像是嘲諷。
何慶堯此刻心中十分惱怒,但是他要保持長官風度,頓時打個哈哈,臉上露出大度的表情道:“無妨,我只是怕傷了你們?!?p> 說著,他一邊緩步走回案幾,一邊默默調(diào)息自己被韓青櫻打得紊亂的真氣。他此刻已經(jīng)測出了,陳然使的是老派的太祖長拳和虛空步,這兩套廣為流傳,都是一些基礎(chǔ)的功法,高深的秘籍都在大內(nèi),平常人根本接觸不到,倒也不算什么。
韓青櫻則使的是老君山的三清刀法,能學到這種功法,看起來倒是老君山的高徒,背景深厚。
既然是老君山愛徒,何慶堯明面上便不打算發(fā)作了,他整了整官服,朗聲道:“你們兩人抓捕太行山巨盜張慶安有功,既然有功,便當激賞。韓青櫻,你以后便是按察使司的捕頭了,實授提刑司判官,正七品?!?p> “謝大人!”韓青櫻頓時有些興奮。判官雖然也是個正七品,但是卻是在按察使是當值,和洛陽府的推官當然不可同日而語。讓她如何不高興?
其實按照功勞,張慶安屬于巨盜,算得上一方梟雄了。擊殺之后,是可以升一品的,但是何慶堯受這一掌之辱,原本的升遷變成了平調(diào)。
至于陳然,何慶堯斜眼看了看他,問道:“陳然,你可曾去臨安西湖論劍堂定過品級?”
陳然回道:“回大人,不曾定過?!?p> 何慶堯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道:“那這便不好辦了啊。既無定級,便做不了武官,你便跟著韓青櫻,做個幫閑吧?!?p> 陳然微微一笑,知道何慶堯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不想給官,于是道:“多謝大人栽培?!?p> 所謂幫閑,便是衙門里的臨時官差。常常作為官吏的助手,幫助他們完成一些具體的工作任務。這種方式在宋朝時期便已開始形成了。
說白了便是韓青櫻手下的一名臨時工。
陳然其實倒挺喜歡這種方式的任職,至少不用每天去衙門點卯,只要伺候好他唯一的上司韓青櫻就可以了。
不過韓青櫻卻有些遺憾,她知道表哥出力最多,不該只得到一個幫閑的職位。
她正想幫表哥做一下爭取,卻被陳然輕輕拉了拉袖子,示意她不要跟上官爭吵。
韓青櫻想起了父親的交待,登時有些悻悻地閉上了嘴巴。
面對韓青櫻的欲言又止,何慶堯只作不見。他高聲叫了兩聲,兩名書吏從外面進來,雙手各托了一個盤子。
打開盤子上面的錦帕,只見一個盤子上面放了兩棵像是茼蒿一樣的藥草,跟茼蒿不同的是長滿了淺紅色的小花。
另一個盤子就十分直接了,上面擺放著幾錠黃澄澄的金元寶。
“這是你們緝捕巨盜的獎勵,收下了,這就走吧?!焙螒c堯擺了擺手,懶得跟他們再廢話。
兩個人道謝收下后,韓青櫻突然想起父親曾經(jīng)交待要用銀子賄賂上官。
她立刻從陳然懷里取出那些元寶,訕笑著放在何慶堯的桌上。這是她第一次行賄,想說點什么,卻又不知說什么好。
何慶堯氣得臉都綠了。方才書吏沒來的時候,房間只有他們?nèi)耍瑓s不拿出來。
現(xiàn)在書吏來了,當著兩個書吏的面,你把這賄銀拿出來作甚?
他連連擺手,臉帶怒色,不耐煩的讓韓青櫻趕緊拿走,表示他不是那種收受賄賂的人。
陳然差點笑出聲,心想自己這個十六歲的妹子顯然沒有任何社會經(jīng)驗,實在是太莽了。
韓青櫻紅著臉,連忙又把銀子拿回來,和陳然一起退出屋子。
回到大廳的路上,陳然看著眼前獎勵的藥草,眼睛都直了。他知道這個東西名叫南蒿,雖然跟茼蒿很像,價值卻極為珍貴。是江湖上所說的能有效提升內(nèi)力的奇珍異草之一,平常市面上根本買不到。
如果拿這個東西泡酒,陳然相信一定會比那些野山參什么的更加有效。
‘看來還是官府的底子深厚??!’
陳然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跟著釋凌天混,似乎是一件好事。
別說那些龍泉山莊的半夏酒藏了,就只說這抓匪的獎勵,都讓陳然十分驚喜。
他想忽悠一下韓青櫻,讓她把這兩株全給自己,不過現(xiàn)在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回到大廳后,他們依然老老實實捧著獎賞坐回原位。
接下來,要等候何慶堯出來,分配搜捕華陰夫人手下余孽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