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沒有顧及那么多,直接就走了過去,武斫見事已至此,也跟了過去。
秦軒以為桑若是那種溫婉淡雅的女子,今日卻發(fā)現(xiàn)她完全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副模樣,不過,這么狠的性子,他喜歡。
“你不會要殺我們滅口吧,但也沒那么容易?!蔽漤娇刹幌嘈派H粢粋€女子打得過他們兩個人,他一手握住劍柄,警惕地問道。
桑若嗤笑一聲;“沒那個興趣。”她又看向秦軒,皺著眉頭,“不要告訴我兄長?!鼻剀幧裆珡?fù)雜:“好?!?p> 桑若看著這一地的爛攤子,皺了皺眉:“秦軒,我不能出來太久,你幫我收拾一下可好?算我欠你個人情?!鼻剀廃c點頭,而后走上前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地上的尸體,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玩味的笑:“不過這個攤子可不好收拾,這人情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坑你才好?”武斫無語地別過眼,秦軒又犯病了,這吊兒郎當(dāng)?shù)男宰邮裁茨茏儭?p> 桑若抽了抽嘴角,轉(zhuǎn)身離去:“隨你?!?p> 秦軒和武斫把赤景帝的手腳綁好,把劍一起綁在尸體上,然后給拖回房間,關(guān)到衣柜里,又返回密道清理干凈血跡,燭臺擦干凈后放回墻上的臺子,武斫不能待久,交代了幾句就走了。秦軒收拾完一切還是不太放心桑若,不知道她有沒有被發(fā)現(xiàn),身上那么多血。
秦軒按照地圖找到桑若的房間,這時他心中突然覺得奇怪,桑若剛剛返回的時候有一種輕車熟路的感覺,她來過這里嗎?就算是從房間走到這里那也不可能記住路線啊。桑若啊桑若,你到底是什么人?
琴弦悄悄來到桑若的房間,哪曾想這個密道直通桑若的閨房,秦軒掀開地板,就看見桑若只穿了中衣坐在梳妝鏡前梳頭,恬靜的模樣,與剛才判若倆人。桑若聽到動靜回頭,就看見秦軒一手撐著地板,一手扒在出口邊緣看她,大概是因為自己只穿了中衣,秦軒的耳朵有些微紅。
“我,那個,就想看看你被發(fā)現(xiàn)沒,看來你沒什么事,咳,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等等。”
“怎,怎么了?”
“你至于嗎?我又不是沒穿衣服?!鄙H艨粗狡鹊那剀帲行┫胄Α?p> 秦軒更不好意思了,掩飾般輕咳了一聲,趕緊轉(zhuǎn)移話題:“你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有關(guān)系嗎?”
“你說了我才好幫你不是。”
“來來來,你過來,我悄悄給你說,省的隔墻有耳?!?p> 秦軒征了一下,雖然覺得這其中有詐,但還是好奇地從密道爬出來湊了過去。
桑若嘴角上揚:“我誰也不是?!?p> “真不厚道?!鼻剀庎伊艘宦?,頓感無趣。
“公主,你醒了嗎?”婢女見內(nèi)屋有燭光,隔著屏風(fēng)詢問,秦軒聞言,忙躲到床底。
桑若回答道:“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你睡吧,不用進來?!?p> “是,公主?!?p> 感受到婢女的離去,秦軒才小心地出來,嘴里還在罵罵咧咧:“太丟人了,爺堂堂一個世子,居然躲在女兒家的床底,穿出去爺英明神武的形象可全毀了?!?p> 桑若揚眉:“英明神武?我怎么聽說,某些人脾氣不太好,是這京城的混世魔王?!?p> “呃……”誰不知道他秦世子與皇子交好,秦王又與廉帝相交好,釋帝之子大皇子又與二皇子關(guān)系極好,秦軒本身也因多才受兩帝賞識,就是脾氣差了點,誰要是惹了他,那個人的下場可謂慘烈,這點桑若倒和他有些像。
“趕緊走吧,不然我叫人了。你呆在這里算什么事?!鄙H粲行┢婀郑嗑暗蹜?yīng)該是有暗衛(wèi)隨身相護的,可他失蹤這么久這些暗衛(wèi)也沒點動靜,赤景帝能進入密道,應(yīng)該也不簡單,故而催促秦軒離去。
秦軒也覺得今天的事情有些奇怪,點點頭就打算從密道出去,這時,窗外一個黑影閃過。
“誰?”桑若眼神一凝,卻什么也沒看見,她示意秦軒再躲到床底,走到窗邊,打開窗戶,什么都沒有,皺了皺眉關(guān)上窗戶,讓秦軒離開了。
行宮外的角落里,安梟若有所思,他沒有聽見二人的對話,不禁懷疑,他兄弟不會真看上他妹了吧,哪天喊出來揍一頓。
四國會晤開始,因為赤景帝的死太過突然和詭異,大殿里的氣氛都有些壓抑。
“釋帝,還要等下去嗎?赤景帝已經(jīng)沒了,想來赤國也來不了了。”申重帝嘲諷似地開口。
“這次事情不簡單,離不開赤國。”釋帝面色凝重。
申重帝皺了皺眉,釋帝失蹤后返回就下了神圖令,這是遇到危及四國的大事時才會發(fā)的令,近百年來,這是第一次動用神圖令。
“赤國公主,五皇子到——”
公主都來了,赤國當(dāng)真沒人了嗎。麗通帝飲一口茶水,等著看好戲。
其實也不是赤國沒人,赤景帝之死太過突然,赤國的其他皇子根本沒時間到達(dá)武國,安梟又是剛剛恢復(fù)皇子身份,故而只能桑若一起來了。
只見桑若身著群青色的華服,頭飾繁重,妝容瑰麗正式,整個一個威嚴(yán)的氣場,不輸男子,安梟還是一副清冷的模樣,看著像來湊數(shù)的。
“我赤國來晚了些,還請各位皇帝見諒,父皇已去,今日的會晤只能由北憶和兄長來參加了。”桑若行了個禮,就自顧自地在赤國的位置上坐下了。這一番做派與以前柔美懦弱的樣子截然不同,這時三位皇帝才明白,這位公主怕也是不簡單的吧,不過很快又懷疑,安北憶是否是在強撐。
“釋帝,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申重帝再次開口。
“當(dāng)然,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朕就不繞圈子了?!?p> 見其他三國點頭,釋帝開始講述:“神地本一直是蒼炎大陸上的禁地,但也不難知道里面有一個王朝,但我們四國向來與它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前陣子,神地使者突然來訪,神地的皇帝邀請朕和廉帝前去神地與武國的交界點相見,我們攜精兵暗中前往,卻在半路遭到了埋伏,廉帝也因此喪命,我堪堪逃回武國,但在這過程中我探查到了一個重要消息,神地的實力,我們四國,無人能及,而神地分為兩派,一派主戰(zhàn),一派主和,皇帝中立,主戰(zhàn)一派一直敵不過和派,這也是為什么神地一直沒有向四國出手的原因,可皇帝突然主戰(zhàn),一時間戰(zhàn)派實力高漲,一步一步超過了和派,十年時間,神地皇帝在前陣子下達(dá)了召令,向四國開戰(zhàn),統(tǒng)一天下,而暗殺朕與廉帝,就是宣戰(zhàn)的令號,算算時間的話,一月后,神地將正式宣戰(zhàn)?!?p> 聽著釋帝的話,眾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神地這般突然宣戰(zhàn),怕是已準(zhǔn)備周全。
“神地出手,四個都不可能獨善其身,今日會晤,便是商討應(yīng)對之法?!?p> “那不知,釋帝是如何知道這些秘言的?”申重帝有些懷疑地說道。
“你以為,朕回來的這些天什么也沒做嗎?況且,在朕返回皇宮的一周后,神地使者送了即將宣戰(zhàn)的信來,它早料到朕會召開四國會晤,讓我們早做準(zhǔn)備,免得,打起來不盡興?!?p> “欺人太甚!”聽得此話,麗通帝也坐不住了,神地此舉,是赤裸裸的羞辱。
“各位,朕有一個提議,不如我們四國聯(lián)手,組成聯(lián)盟,一起對抗神地?!贬尩壅f。
申重帝說:“朕怎知釋帝的話是真是假,況且這聯(lián)盟一旦成立,誰來當(dāng)盟主呢?”
釋帝說:“是真是假,對朕有什么好處嗎?神地實力之強,非我等所能及,聯(lián)盟,是唯一的法子,申重帝如果懷疑,朕在此承諾,絕不會接任這盟主之位?!?p> 麗通帝有些不耐:“申國皇帝,朕也相信釋帝絕不會拿此事開玩笑,你這是多疑了,朕贊成釋帝的提議,組成聯(lián)盟?!?p> 一直沒說話的桑若開口:“本公主也贊成聯(lián)盟,只是這盟主的位置,不如不設(shè),各國相互扶持,已是最好?!?p> “公主說的不錯,與其評選盟主加深四國的隔閡,不如各國相互合作?!丙愅ǖ蹖ιH酎c頭表示贊同。
申重帝沒再說什么,算是默許了聯(lián)盟。
“既然如此,那么聯(lián)盟就此成立,以神圖為名,號神圖盟如何?”釋帝提議道。
“甚好?!逼溆嗳龂c頭答應(yīng),聯(lián)盟算是成了。
釋帝命人取來大陸的地圖,神地位于大陸中央偏南,武國在其東,申國在北,麗國在西,赤國在南,四國商議在各國交界處設(shè)一部分兵力,便于救援。四國的優(yōu)勢就在于它們對神地形成了包圍圈,但神地的面積大概是四國中面積最大的武國的兩倍,他們不知神地到底有多少兵力,是否可以同時進攻四國。為此釋帝不禁嘆氣:“如今之計,唯有準(zhǔn)備齊全?!?p> “報——啟稟陛下,有一位自稱神地使者的人覲見。”
“快宣。”
“在下見過各位陛下?!?p> “你有何事?”
只見使者輕蔑地笑了:“今日在下前來,是想告知各位,我涼朝正式向四國宣戰(zhàn),各位好自為之,當(dāng)然,若是投降,我涼朝自是歡迎?!?p> 見使者這般模樣,眾人氣得不行。
釋帝:“武國,應(yīng)戰(zhàn)。”
申重帝:“申國應(yīng)戰(zhàn)。”
麗通帝:“麗國應(yīng)戰(zhàn)?!?p> 桑若:“赤國,應(yīng)……”“等等!”跟隨在使者身邊的仆從突然發(fā)話,他的手繞到耳后,掀起一張人皮面具,竟是赤國大皇子:“我赤國,愿意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