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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方向

第九章

水流方向 洱深 2399 2022-10-04 18:26:25

  張聿白這幾天上班就覺得哪里都不太對,好像周圍的人總是若有似無的對他投來些什么審視又八卦的目光。

  連他安排新小弟干活,那小子都不僅沒還嘴,還安撫的拍了拍他肩膀。

  “什么毛?。俊?p>  他就是再麻木再遲鈍,也沒打麻醉,總不會連這個都察覺不出來。

  還是吳昊下午泡咖啡的時候湊過來偷偷說:“哥,你這......深藏不露啊。”

  “有話就說?!睆堩舶装欀碱^正調圖。

  吳昊笑笑,“上次也賴我,不該讓你和葛工對上,可是你看,我跟你這么久,你這事兒都不和我交個底啊......”

  “發(fā)神經(jīng)呢?”張聿白停下手里的動作,在座椅里挺了挺脊柱,拿過杯子喝了口水,“到底說不說,還有空和我打啞迷,我看這是工作量不飽和啊?!?p>  “張工,我的哥,我叫你一聲親哥!”吳昊一聽工作量仨字就哆嗦,趕緊舉手投降,“其實就是結構那邊先傳過來的,說......說你和葛工,你們倆閃婚,又閃離,玩得賊時髦,”他說完覷一眼張聿白的臉色,“還說離婚是因為......你......不行......”

  “什么玩意兒?什么不行?”張聿白差點蹦起來,他畢竟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在乎這個,“不行?!”

  吳昊也不知道這謠言里的含金量,眼看著張聿白這身板體格似乎怎么也不像......但見天兒一臉死氣沉沉也沒啥興趣愛好那樣兒吧,又似乎也說不準就真不行,他虛偽的假笑了一下,“哥啊,別激動別激動,‘那個’就不說了,私下里的事,大家八卦一下得了,也不礙著啥,但是吧......主要還是說你人品不行?!?p>  “人品?”張聿白更詫異了,“我借誰錢不還,還是騙誰爸媽買保健品了?”

  “哎我去,”吳昊笑說,“你先說,你和葛工真是閃婚又閃離吧?”

  張聿白不置可否,就看著吳昊。

  吳昊搓搓鼻尖,話起了頭也不能留一半,但表情正經(jīng)了一些,“就是......說你從讀大學的那時候就開始瘋狂炒更,只問錢不問質量,什么圖都接,自己鉆錢眼兒里了,可是吧,就前幾天葛工一個師兄有個小項目拜托到你這兒,你因為和葛工的關系,自己不接不說,還硬是把這事給攪黃了,還害葛工讓他們部門老大找去談話了都?!?p>  “我攪黃......我......”張聿白張張嘴,估摸著大概率是那天站在樓下和葛璃說話的時候,沒留意被哪個同事給聽了墻根兒,再加上他讀大學的時候確實......這沒得可抵賴,畢竟大學同學這生物一向就是“榮辱與共”,不好的時候能指著幫一把,底潮兒的事也保不齊啥時候就能給掀出來。

  一想到那段時間,張聿白又有些意興闌珊。

  他琢磨了一下,起身去走廊給葛璃打了個電話,打了半天打不通,反應了一下,又換了部門的座機打,那邊接起來,一聽張聿白“喂”了聲,即刻就掛斷了。

  張聿白承認當初和葛璃結婚就是一時沖動,沖動的原因已不可深究。

  這次的事情呢,責任也確實在他,對方畢竟一個女的,倆人又有這層關系,自己再怎么著也應該顧忌一些,哪怕態(tài)度更溫和點,可能葛璃當時也不會產(chǎn)生那么大的反彈情緒。

  炒更畢竟上不得臺面,私底下大家都有共識,但上升到領導那里,總歸還有個職業(yè)操守和職業(yè)道德問題。

  “張工,來一下?!崩显崎_辦公室的玻璃門,揮手喊了一聲。

  張聿白拍了一把吳昊的后腦勺,往老袁的辦公室去。

  “關門,坐?!崩显砬橥Ψ潘桑磸堩舶自谵k公桌對面坐下,先問最近身體怎么樣,新小弟水平如何云云。

  張聿白琢磨著對方這架勢看著倒不像要聊工作。

  果然老袁扯了會兒亂七八糟的,才笑著說新樓剪彩的確切日期定下來了。

  “怎么定這么晚,日期變動好幾回了吧?!睆堩舶讍?。

  老袁也無奈又好笑的往椅背上一靠,“這家老板就信這個,說日期是請‘老天師’算的,你這兩天把手里活兒排一排......先不說這個,叫你來其實是為這個?!?p>  老袁從抽屜里抽出一沓裝訂好的紙,放在桌面上推給張聿白。

  《勞務合同》

  張聿白看了一眼,手指捻開幾頁,看到續(xù)簽年限寫了“五年”......

  老袁順著他的目光,斂著目光淺笑著解釋:“公司上頭要改革,外頭拉進來不少中層,你們多少也都聽說了吧?”

  張聿白搖頭。

  老袁長吁一口氣,“這是讓新老對著打啊,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他山之石可攻玉,可沒點自己人心里發(fā)虛啊,”他手肘撐在臺面上,表情誠懇的掏心掏肺,“我也不瞞你,現(xiàn)在現(xiàn)有的老人兒,都在給手底下的自己人抓緊續(xù)約,我呢,技術骨干里,就盯你了,只要你在,我就不虛。”

  “可我......”

  “再好好想想,嗯?看我的面子?!?p>  “那我再考慮一下?!?p>  老袁親自起身送張聿白出門,表情已經(jīng)成竹在胸了一般,出口的都是“就知道我待你不薄,你怎么可能忍心讓我失望”。

  為這事,張聿白情緒又低迷了不少。

  感覺那種疲乏感又兜頭兜臉的涌上來。

  總算熬到臨出差前夕,才鼓起一些興致,想著那座要去新樓剪彩的城市以溫泉著稱,惦記著泡溫泉的事,他還專門提前網(wǎng)上下單買了兩條新泳褲。

  手機上盛懷的電話又打過來,真是毀人不倦。

  “老白白,你別躲了,我還是不是你最親愛的人,你為什么不說話?”

  “這么閑就去種樹!”張聿白收拾行李箱,不想理他。

  盛懷這廝正經(jīng)起來是個貼心小棉襖好兒子,不正經(jīng)的時候就能看出作為一位不著調拆二代的獨特氣質——那種家里土地商改變了現(xiàn),就愁拿著錢沒地方花的主兒。

  他和張聿白當同學那會兒還苦逼的天天打工呢,攢錢買雙限量版球鞋能熬著一個學期不吃早飯,考公上岸的時候摟著宿舍兄弟的脖子嚎啕大哭,說總算對得起爹媽對得起列祖列宗了,接著當晚回家看見爹媽和列祖列宗也在嚎啕大哭......舉家飛升,一夕之間。

  “我小妹過生日,就咱們幾個,你來散散心,嗯?”

  張聿白和盛懷關系好,連帶著對他還在上高中的小妹也視如己妹。

  既然是過生日,就沒什么好說的了,張聿白問了聚會的地址,是在一家沒聽過的KTV,掛了電話趕緊定了個蛋糕。

  禮物只能下班路上買。

  高中小女生喜歡什么玩意兒,他在走廊上問女同事。

  女同事眼神透著揶揄,張聿白想到那荒腔走板的傳言就一個頭兩個大,被對方怎么陰陽都當看不見。

  結果女同事兩句話還好好的,突然咳嗽一聲轉身就走。

  張聿白不明所以,一扭頭看見葛璃透著犀利的背影。

  吳昊湊過來,伸著脖子和他一起看。

  “哥,真相是真?”

  張聿白推開他的腦袋,“你女朋友知道自己其實是交了一個女朋友嗎?”

  說是這么說,等回到座位,看到抽屜里的勞務合同......張聿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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