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急干嘛?”夏羨突然從沙發(fā)上坐起,在這個公寓的廚房找起吃的來,“你吃東西嗎?咱們可是下列車就趕過來了,早、午、晚飯都沒吃呢?!?p> “不吃?!背雍秸Z氣平淡,但是目光卻盯著門口,像是要從聽覺上發(fā)現(xiàn)些什么,畢竟他們此行的目標就在隔壁,“剛才他們房間里...”
“很重的煉金術(shù)氣息,對嗎?”夏羨從廚房冒了個腦袋出來,手上拿著袋芝士片,“這玩意兒你吃嗎?不得不說,外國人吃的東西真不如咱們大華夏吧?粗糙!美食是一門藝術(shù)......”
“夏羨......”楚子航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知道了?!毕牧w把芝士片扔了回去,走回沙發(fā),坐到楚子航身邊,“蓋里·福杰,圣祈大教堂的年輕神父,畢業(yè)于哈佛大學神學院,品行端正無不良嗜好,人又長得高大帥氣,在鄰里的名聲極好,據(jù)說是社區(qū)的‘五好’公民......這些是他的表面檔案。但據(jù)卡塞爾學院執(zhí)行部的情報科給出的信息顯示,他很可能與最近布魯克林區(qū)鬧得人心惶惶的刨嬰案有關(guān),并且是第一嫌疑人?!?p> “當然,他很可能還是個極不穩(wěn)定的混血種,需要用尚未出生的嬰兒來進行某種煉金術(shù)實驗?!毕牧w補充道,“怎么樣,任務(wù)手冊我背得如何?”
“你剛才注意到了嗎?他背后的那個房間。”楚子航問。
“嗯。”夏羨點頭,“很濃的血統(tǒng)氣息,我想,執(zhí)行部有點低估他了,這不是一個C級混血種應(yīng)該有的感覺。要匯報給你導師嗎?你別怪我多嘴,其實我不明白為什么他非得急著給你派執(zhí)行部的任務(wù)?。吭蹅儾糯笠?,又不是快畢業(yè)了,我跟安德斯聊過,他都快畢業(yè)了才剛執(zhí)行過三個任務(wù),但你這效率比他快了可不止三倍?!?p> “是我跟施耐德要求的,并且申請的內(nèi)容是單獨執(zhí)行?!背雍狡沉怂谎邸?p> “啥?!”夏羨坐直身體,“你真是會給自己找事兒做啊?!?p> “他答應(yīng)我,C級以下的任務(wù)可以考慮讓我單獨執(zhí)行,但C級以上就不可能了。畢竟執(zhí)行部也不可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并且我們現(xiàn)在很大程度還歸學院管,這也是為什么曼施坦因會要求你跟著我。”
“跟?你用這個字真的好嗎?”夏羨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想跟啊。這是輔助行動!坐cc1000列車的時候那個乘務(wù)員都不是稱呼的你‘A級學生楚子航’了,是‘臨時專員楚子航’!”
“謝謝夸獎,夏羨專員?!背雍矫鏌o表情。但越是這樣用冰塊臉說著陰陽怪氣的話,越讓夏羨想給他這張帥氣的臉一拳。
“好了,說正事。”夏羨選擇休戰(zhàn),“說說的你計劃吧,我是懶得動腦子的?!?p> “先試探一下吧?!背雍娇聪蜻B接隔壁的白墻,“那個女人...和他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情報科沒提過他和人同居?這樣一來我們的行動會很受阻?!?p> “大哥。”夏羨無奈道,“你管那叫同居?你沒看見我正要敲門的時候,他都快把那個姑娘扔出去了。我估計他們...不是什么很正當?shù)年P(guān)系,再加上這哥們兒的刨嬰癖好,我估計也就這姑娘沒懷孕,不然難逃其手啊?!?p> “你就確定目標是他了?”楚子航微微皺眉,哪怕其實他也傾向于這個可能性,“情報科還沒確定,不然也不會派我們來,直接行動拿下就行了。這個兇手應(yīng)該有類似冥照或者其他隱匿的言靈,紐約警方完全抓不住他的行動蹤跡,并且他刨嬰也不留下任何做案工具和痕跡,兇殘程度極高?!?p> 夏羨進行這樣推測自然是有依據(jù)的,他作為初代種,對于龍族血統(tǒng)的感應(yīng)是等同于言靈·血系結(jié)羅的。就算他此時的人類形態(tài)有些無法盡情掃描,但當兩個人靠近到一定程度時他也能感應(yīng)到。這也是為什么當時3E考試時他能清楚地估計出諾諾等人的血統(tǒng)等級。
而剛才開門時夏羨也清楚地感受到了初步預估為B級的混血種氣息,雖然被某種隱匿的煉金術(shù)給遮蓋,但他和楚子航趕來這里時也對整個布魯克林區(qū)進行了排查,只有剛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波動。
“自然是不能輕舉妄動的?!毕牧w一本正經(jīng)地點了點頭,“不如我們先考慮一下晚飯吃什么?明天再行動?畢竟這個人模狗樣的神父今天已經(jīng)被我們撞見了,應(yīng)該不會作案了,不然我們可是有見到他對女人拉拉扯扯......”
“他可以選擇把我們也一起殺了?!背雍诫S口說道。
“不是吧!”夏羨說,“你不知道這種連環(huán)作案只挑同類型的被害人的變態(tài),都不可能允許其他人的血來臟自己的手嗎?他的目的是嬰兒,當然也有可能是針對懷孕的女人...我們很顯然不可能成為他的目標?!?p> “你殺過?”楚子航問。
“......”夏羨一時語塞,“誒,你說,我現(xiàn)在去隔壁借點食材做飯吃,你說他會不會借給我?”
“你別亂來?!背雍桨櫭嫉溃疤^反常必有妖,如果他真是刨嬰案的混血種,他的警惕程度應(yīng)該很高?!?p> “他的確很警惕,不然也不會用房東太太的名字來詐我們了?!毕牧w聳了聳肩,“但是你放心好了,我比他更賊?!?p> 夏羨對著楚子航比了個ok的手勢,然后沖進廚房套上一條白色圍裙,倒真像是準備做飯的樣子,而后推開門走了出去。
夏羨剛走出去就又愣住了。原來,蓋里神父的門口——也就是夏羨走出房門沒多遠的地方,那個年輕但憔悴到極點的金發(fā)女子正蹲在那兒,抱著雙腿,將頭埋在膝蓋之間,不住地抽泣。
夏羨皺了皺眉,然后走上去,“你好?!?p> 叫佩內(nèi)洛普的金發(fā)女子停止抽泣,怔怔地抬起頭,看見夏羨站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向她投來詢問的目光,“你...是剛才的中國學生?”
“是的,女士?!毕牧w見她認出自己,也不在意,微笑道,“有什么我可以幫你嗎?我是法學系的學生,如果他有對你做出任何觸犯法律的行為,我可以為你提供法律上的援助。”
說后半段話的時候,夏羨壓低音量,還指了指佩內(nèi)洛普背靠的房門。
佩內(nèi)洛普站了起來,眼神幽怨,但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搖頭:“不,和他沒關(guān)系,都是我的錯。他今天工作不順心,對我撒撒氣也是應(yīng)該的。”
“你們...是夫妻?或者情侶?”夏羨猶豫道。
“不不不?!迸鍍?nèi)洛普急忙擺手,“他是神父!怎么可能組建家庭?”
夏羨點頭,“那方便說一下你遇到什么困難了嗎?畢竟我們以后也是鄰居了,可能還要相處很久......”
“不用了。我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同居關(guān)系,我很快就要離開了?!迸鍍?nèi)洛普搖頭。但夏羨從她的雙眼中看出了猶豫和深思,還有一絲掠過的...感謝?
這下夏羨也不再多說了。
佩內(nèi)洛普輕輕別過剛才低頭從耳邊跑出來的金發(fā),露出了清秀明媚的臉龐,不得不說的確惹人憐愛。她奇怪地看向夏羨身上的圍裙,問道:“你這是?”
“我們剛搬過來,房子里好像沒什么可以用的食材了,晚飯也還沒吃?!毕牧w無奈地笑著,但視線卻一直盯著房門,“想著能不能找蓋里神父要一些?克洛伊太太說過,有什么困難蓋里神父都會幫助我們的?!?p> 佩內(nèi)洛普聽后,一時間有些為難。
“我?guī)湍銌枂査?,但他今天的心情真的有些不好,我不能確定他會不會開門?!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