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平走到小胖子面前,上下仔細(xì)看了看了他那胖胖的四肢,胖胖的肚子和胖胖的臉。
“你是誰?你認(rèn)識我?”
關(guān)小青被看的十分不自然,警惕又謙虛地開了口。
若平?jīng)]有回答,而是拿出了匕首,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角落那一男一女。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剛才你們的談話我也聽到了,你好像很討厭這個女的,那這兩個人我就先幫你除掉?!?p> 他邊走邊說,讓聽到的三人都表情不同起來。
天琴著急緊張,求助般看向公章,十分后悔自己先前的魯莽。
公章皺起了眉頭,可身體根本無法動彈,至于開口求饒……那不可能,他們的身份不允許。
重點是,對方一來就毫不猶豫選擇殺人,什么樣的人才會有如此嗜殺之念?唯有經(jīng)常殺人之人,而向這類人求饒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
眼看匕首臨近,死亡的氣息一瞬籠罩在師兄妹二人身上。
“等等……別動他們?!?p> 突然的出聲,讓若平停下了腳步,有些不解地回身看向說話的小胖子。
天琴也是眼神錯愕。
關(guān)小青胖臉微紅,斟酌著道:“這位朋友,我跟他們之間只是開玩笑的,并沒有那么大的恩怨,我們是老熟人了,你肯定是誤會了什么。”
若平靜了靜,只回問一句。
“你確定?”
“確定,百分百確定。”
關(guān)小青趕緊回道,生怕一個遲疑,這戴面具的家伙就會暴起殺了人。
“看來,他也不是那么壞?!?p> 公章低聲自語,臉上的表情始終沉著冷靜,哪怕面對死亡也無所畏懼。
天琴不領(lǐng)情地冷哼一聲,偷偷掃一眼小胖子,心情莫名復(fù)雜……
既然當(dāng)事人已發(fā)話,若平也只好收起匕首,深深看了眼小胖子。
“你們干嘛杵在這里不動?是因為她碰了那光源的緣故?”
若平適時詢問,能從先前他們的談話中猜出一點苗頭。
小胖子想趕緊點頭表示,又苦惱地反應(yīng)過來自己現(xiàn)在動不了。
“你猜的沒錯,這是個有名的困殺之地,中間那束光是一個啟動器,只要不碰就不會有事,一旦碰了,它就會釋放出反震之力,將在場所有人都震退到一定的距離,而被掃到身上的反震之力,其實也相當(dāng)于封印之力,寫格之下不可解,會讓人無法動彈絲毫?!?p> 公章簡潔又迅速地說明一番,這讓若平不由重視起對方幾分。
“這家伙……不簡單?!?p> 明明生死不由己,還能如此冷靜的人,不是瘋子……就是狠人,無論哪種都不好惹。
再看天琴,已經(jīng)滿臉羞紅,因為多手碰了那束光的人正是她。
若平?jīng)]有理會她,而是再問公章。
“那你有什么辦法可以解?比如,我搬你們離開這個地方,或是將那束光給完全遮住,你認(rèn)為可行嗎?”
公章?lián)u了搖頭,道:“你搬不動我們,我們已經(jīng)跟整個地面連為一體,一旦離開地面……我們或許會死,至于擋住那束光……我們也有很大的機率……會死?!?p> 這個回答,著實有些駭人,小胖子和天琴聽了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若平還好,對此早有預(yù)料,若真那么容易,這地又怎配叫做困殺之地?光聽名字就知道是個十分的麻煩。
眼見公章猶豫了幾下,若平不想浪費時間,就直接讓他有話就說。
公章也不拖拉,道:“理論上來說,困住我們的是反震形成的封印之力,但……我真不知道,在這個連寫格都不可進的遺跡中,什么樣的封印之力可以維持那么久,到現(xiàn)在也沒有一絲松動的印象,除非……有東西一直在維持著它。”
說著,他雙眼定定地掃向了中央的那束光。
若平立即明了,接話道:“光不可遮擋,因為這光的照明本身就是一種未知的能量,一旦遮擋失去了這股能量,你們體內(nèi)的封印之力或許會發(fā)生異動,屆時有很大可能……會直接讓你們丟掉小命,所有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
“改變光的顏色!”
若平和公章異口同聲地道,竟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讓關(guān)小青和天琴四眼茫然。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我們要怎樣去改變它的顏色?”
若平順著思路問。
公章想了想,道:“只能用血!那束光不是流動性的,而是被固定的啟動器,尋常東西無法觸碰,但人卻能觸碰它,所以……血應(yīng)該也是可行的。”
若平看了眼那束光,沒有回話。
一個人的血可以涂滿那束光嗎?不可以,要涂滿整個光束,目測至少需要……十?dāng)?shù)人。
公章也沉默了下來。
關(guān)小青和公琴也聽明白了二人的對話,偷偷相視一眼,又各自傲然地移開了視線。
忽然,若平露出了一抹笑。
公章察覺到什么,雖看不到若平的笑容,但他也跟著露出了一抹笑容。
不知為何,他有種仿佛能看透對方的面具一樣,莫名知曉對方平靜下的……殺意!
“有動靜……是劍城的人。”
這時,小胖子和天琴也聽到了通道處傳來的兵器對撞聲,都有些緊張起來。
“他們來的還真是懂事?!?p> 若平只說了一句,就轉(zhuǎn)身速度離去。
左手匕首現(xiàn),右手短劍持,無臉木頭面具下,一雙瞳孔隱有寒光浮現(xiàn)……
“師兄,他一個人行不行?”
天琴突然道。
公章?lián)u了搖頭,道:“我們應(yīng)該感謝關(guān)小青,若不是那人認(rèn)識他,像是有些交情,或許……”
此次遺跡之行,除了一方人,其他方將一個活口都不會有……
通道內(nèi),光暗交錯,
李柔和柳如意一左一右,吃力地?fù)踝∫徊ㄓ忠徊ü淼膭Τ亲拥堋?p> 二女前方,雙兒雖在此地施不出陣法,但一身半步寫格的修為也不是擺設(shè),勉強拖住了對方兩個啟格后期的女子。
更前方,綠意涌動,劍光閃爍,千目三激戰(zhàn)秦沉與另一位啟格后期的男子。
他的手中轉(zhuǎn)著一把扇子,黃頁帶綠尾,一面繡城一面繡山,一看就不凡。
扇子與長劍速度交鋒,偶爾扇出幾縷綠色的氣流,都會被無形劍氣一瞬攪散。
“哼,你們撐不了多久的,束手就擒我們還可以饒你們一命。”
這名男子適時出聲。
千目三沒有理會,而是不時地瞄向不遠的光亮處。
這點,很快被秦沉發(fā)現(xiàn),頓時他就聯(lián)想到上次那道可怖的青光,心頭猛然一震。
“不好!我們快走!快退!”
沒有猶豫,他果斷出聲喊道,然而回復(fù)他的卻是一聲接一聲的慘叫……
已經(jīng)遲了……
李柔和柳如意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身影就從二人中間穿了過去。
看似隨意的邁步,一手短劍一手匕首,身影在人群中似隱似現(xiàn)。
鮮血飛濺,尸倒?jié)L滾,一舉一動不像他在殺人,更像是人人迫不及待要往他的劍與匕首上迎死。
光暗交錯,影子似在獰笑。
在李柔和柳如意驚呆的目光中,若平只用不到二十秒,就滅掉了劍城弟子十?dāng)?shù)人,連逃跑的機會都不給。
這一舉動,嚇的劍城僅剩那四個啟格后期的人趕緊退戰(zhàn),縮成一團,可見他們握劍的手都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兩個一左一右,鑲在石壁上的光源珠,照在絲血不染的面具人身上,顯暗黃色。
他的腳下滿是尸體,一手染血劍,一手滴血匕首,站那不動,猶如惡鬼……
雙兒有些害怕地路過若平,小跑到李柔和柳如意身邊。
千目三一臉崇拜地笑了笑。
“前輩……”
秦沉一開口,若平就迅速雙手一甩,短劍與匕首分向飛出。
只聽乓乓兩聲響,光源珠碎,通道一瞬陷入黑暗。
秦沉見狀,大感不妙,他身邊三人也是嚴(yán)陣以待,哪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寂靜無聲,沒人敢冒然起光源,怕被當(dāng)成第一個活靶子。
無聲無息,無比詭異。
秦沉瞬間驚悚察覺,他竟然感覺不到任何的危險,這說明了什么……嗤一聲,短劍正面穿過心膛,同時匕首一抹脖……說明他的生死已不受自己掌控。
尸體倒下,另外三人毛骨遍寒,連他們中最強的秦師兄都不過一擊喪命,毫無反抗之力,更別說之后的他們。
一名女子終是受不了,轉(zhuǎn)身就想逃,結(jié)果嗤一聲倒下。
另一名女子忍不住一連驚叫,發(fā)瘋般亂揮長劍,劍氣蕩漾向四周,想不讓人近身,但還是隨著嗤一聲響倒下。
驚叫止,劍氣消。
僅剩的最后一名男子早已被同伴的劍氣逼到角落里,雙腿正直發(fā)抖,牙齒顫個不停,根本無法正常說話。
所以,他果斷跪下,并拿出一顆光源珠,想讓對方看到他已經(jīng)投降。
誰料,若平以為他要放大招,下手更快更重,狠狠一劍便削去了他半個腦袋。
嗗?!?p> 光源珠落地一滾,若平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好像誤會了對方。
踉蹌后退一步,穩(wěn)住身形。
這一戰(zhàn)看似簡單,其實不然,只是快了點而已。
若平相信,秦沉幾人肯定有能威脅到自己的底牌沒有用,那不是他們不想用,而是他們根本就不知該怎么用。
連人在哪,危險從哪里來都不知,有再多的底牌也只能是茫然無措。
當(dāng)然,這一戰(zhàn)若是換做修法的人來,若平還能不能這么快解決都未可知。
畢竟法詭,太多不可測。
而修劍專注于攻,偏向于近戰(zhàn),若平那隱藏性的體覺,完全就是他們的克星。
消耗的體能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一點點恢復(fù),若平深深吐出口氣。
相比面對四個啟格后期,耗用九秒左右的體覺來說,解決掉那些雜魚子弟所用的十幾秒靈覺,簡直不知輕松多少倍。
千目三走來,看著死不瞑目的秦沉,嘖嘖兩聲無限感慨。
老祖就是老祖,三兒永遠的大哥……
“把所有尸體運到前面的光亮處,我在這里恢復(fù)一下……你懂的?!?p> 若平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
千目三點頭,知道老祖剛復(fù)蘇不久,不能隨便出手,可能這具奪來的身體撐不住,也就沒有多想。
他趕緊過去,跟有些忐忑的三女說明下情況,盡管三女很不情愿,但看著杵在那里的面具人……還是乖乖參與了運尸……
無臉木頭面具下,若平泛白的嘴角處溢出一抹鮮血,額頭冷汗直冒。
“十八秒是死亡線,九秒到了一半,沒想到對身體的傷害會這么強烈。”
他這是第一次在戰(zhàn)斗中使用這么久的體覺,戰(zhàn)斗與不站斗,原來也有區(qū)別。
猛然間,若平反應(yīng)過來,心悸不已。
“要這么說,站斗時使用體覺的極限,就不是十八秒,而是要更早,或許……只有不到十三四秒……”
他感覺,自己可能又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趟,最近玩命的次數(shù)怎么越來越多……
“十二秒!戰(zhàn)斗狀態(tài)下只能用十二秒?!?p> 若平給自己定了個界限,這是他能感受到的生命的反饋。
隨后不再想這些,邁步向著血流的通道口,不遠處的光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