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斯米諾
降谷零有些不適應(yīng)身上的睡衣的存在,不太舒服地翻了個身。
那個異瞳小鬼的代號——斯米諾伏特加,曾經(jīng)被稱為“白色威士忌”的基酒,最純的烈酒之一。
以口感順滑純凈為特征,無色無味,但卻是不少知名雞尾酒的基酒。
之前在組織里完全沒聽說過,應(yīng)該是權(quán)限不夠。
而且能這么小就獲得代號,或許是從小就在組織長大的。
可是他說自己只有前三天的記憶時的神情,也不像說謊。
降谷零努力回想當(dāng)時上北幻的神情動作,試圖找出一絲一毫的端倪。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在哪里見過這張臉……
昨天下午在咖啡廳見面時上北幻一身貓耳女仆裝在一定程度上誤導(dǎo)了他,但今天晚上在實驗樓的廢墟上,一身黑西裝黑墨鏡的上北幻激起了他的既視感。
在哪里?是他的卷毛監(jiān)護人給他的“兩人是兄弟”一般都既視感?
“嘖?!彼闷鸾徊鎰⒑?,用手撐住額頭。
已知的信息太少了,諸多纏繞成毛線球的線索看似輕輕松松就可以一抓一大把,實際上都是沒有后續(xù)的短線頭。
——琴酒曖昧不明的態(tài)度,身為未成年就拿到的代號,看似對他們毫無保留的信任,奇奇怪怪的能力,還有丟失的記憶以及降谷零不知從何而來的既視感。
這個叫上北幻的少年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而身為神秘主義者·組織的情報人員·日本公安頭子,安室透最喜歡的,就是探究別人、特別是組織人員的秘密。
沒有強烈好奇心的情報人員是不合格的,別小看打結(jié)成一團的毛線球?qū)ω埧苿游锏奈Π。?p> “……”
身邊的床突然凹下去一塊,是洗完澡的幼馴染坐在了床邊。
“zero,”諸伏景光用白毛巾擦拭頭發(fā),降谷零的臥室里自然沒有竊聽器一類的設(shè)備,“怎么還沒睡?”
“在想一些事情,”降谷零趴在枕頭上,微微仰頭注視著發(fā)小的藍色上挑眼睛,“你說,今天晚上琴酒為什么沒有懷疑我們?”
冷酷的銀發(fā)殺手可不是會好心地讓懷疑對象睡一覺起來再接受審訊的性格,也就是說,他們今晚大概率過了琴酒這一關(guān)。
“和上北君有關(guān)吧,”諸伏景光抿著唇,語氣有些遲疑,“zero,警視廳內(nèi)部……”
“嗯?”降谷零疑惑。
“不,沒什么,趕快睡吧?!敝T伏景光溫柔地笑,“已經(jīng)很遲了,明天可能還得去醫(yī)院看松田君呢?!?p> “上北君丟了這么久,他醒來怕是要急了?!?p> **
拉起的窗簾縫隙里透出幾縷透亮的陽光,照在白色病床和躺著的天然卷警官身上。
“嗯……”
松田陣平終于從沉重的睡眠中清醒過來。
從三天前,調(diào)入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并且收留上北幻開始,他的每日平均睡眠沒有超過三個小時。
“居然暈過去了……真是丟臉?!?p> 他支撐起身子,靠在床頭。
左手上有掛瓶留下的膚貼和一小塊淤青,身上的黑西裝也不知被誰被換成了病號條紋服。
該說還好沒進ICU嗎?
松田陣平?jīng)]有起身開燈,伸出手摸索柜子上手機。
“我居然睡了這么久……”
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十一月四日,八點五十三分。
“……”松田陣平靜靜地看著日期,“還有三天?!?p> 下意識地想扶鼻子上的墨鏡,卻摸了個空。
“?”
他轉(zhuǎn)頭看向床頭柜,上面只有一個米白色的、貼著Q版番茄針織貼的保溫杯,還有他換下來的黑西裝,被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保溫杯旁邊。而時常戴在臉上的墨鏡不知所蹤。
說起來,他之前就感覺上北幻一直對他的墨鏡很感興趣。
“啊,”他生銹般的腦子終于開始正常運轉(zhuǎn),想起了某個未成年,“大概是上北君送我來的醫(yī)院吧,我這個監(jiān)護人還真是相當(dāng)不稱職?!?p> 他手指靈活地擺弄手機按鍵,調(diào)出按照在上北幻手機上的定位消息,顯示現(xiàn)在被監(jiān)護人在一個荒郊野嶺,打車都打不到的那種。
“……?”
卷卷毛卷出幾個問號。這個很不安分的未成年又跑哪里打黑工去了?
監(jiān)護人一臉嚴肅,考慮到上北幻的臉和這個很適合殺人滅口的地址,總感覺被拐賣的可能性更大。
“嘟,嘟……”
撥號,意料之內(nèi)的無人接聽。
松田陣平感到深深地胃疼,和昨天在咖啡廳當(dāng)著兩個同期的面社死的感覺一模一樣。
他發(fā)短信給同事佐藤美和子,拜托她幫忙尋找失蹤的未成年。
去衛(wèi)生間換下病號服,按下床頭的呼叫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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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焙芸欤T外進來一個戴著口罩、眼底青黑的醫(yī)生和推著小推車的護士。“松田君現(xiàn)在最好能在床上繼續(xù)休息?!?p> “早上好啊,我沒事,”松田陣平翹著二郎腿坐在床邊,露出一個漫不經(jīng)心的笑,“醫(yī)生知道昨天是誰送我過來的嗎?”
“是松田君的弟弟和三個幫忙的好心路人,”醫(yī)生也聽到了昨天上北幻對三人仗義伸出援手的感謝,“其中有一個還是日語很流暢的外國人?!?p> “……外國人?”
“對,一頭金發(fā),皮膚很黑的外國人?!贬t(yī)生回憶。
“誒,但一開口我?guī)缀跻詾樗侨毡救肆耍照Z真得講的很好?!弊o士小姐笑著接話。
是降谷零吧?應(yīng)該是昨天參與他社死現(xiàn)場的同期之一,松田陣平捂臉。
確認他們平安后,他完全不想和這兩個見證他社死的人見面。
而且畢業(yè)后就原地失蹤,渺無音訊,這倆人去干了啥松田陣平多多少少也是有所猜測的。
這次見面只是確認同期都還好好地活著,沒有死在危險的臥底工作中。
「真是太好了?!?p> 知道他們還活著就足夠了。
之后他會盡量避開他們,避免給他們的潛伏帶去麻煩。
「他們,有沒有看到hagi和班長的死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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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麻利地辦好出院申請,帶上米色保溫杯去找不知在哪里打黑工的未成年。
然后就在醫(yī)院門口,和決定避開的同期二人,以及不知道為什么和這倆臥底混在一起的未成年,還有一個不認識的黑色長發(fā)、看著就不像什么好人的冷峻男人見面了。
“……巧了嗎這不是?!彼商镪嚻礁尚χ蛶讉€人打招呼。
睡不夠的桂花糕
上北幻:白色威士忌也算威士忌! ps:查了一下73沒有說明伏特加具體是哪種,就定為和琴酒一樣總稱了。 注:諸伏景光和降谷零分屬警視廳和公安機關(guān),不在同一個部門。降谷零所在的公安權(quán)限更高,保密性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