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涵立馬從懶人沙發(fā)里站了起來,放下手里的碟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睡衣,走到門口想要攙扶童雅博。
李嘉圖隨著陳墨涵的移動,才看清楚門外說話的女人,不仔細看不會發(fā)現(xiàn),她身上穿的并不是Burberry的成衣,而是高定,只是特殊的定制成職業(yè)套一般。
陳墨涵光著腳站直要攙扶被她用眼神阻止了,嘴上還說到。
“我又不是老人家,你這么扶著算什么,怕我跟太高走路摔了?!?p> “不不不,雅博姐人家這不有段時間沒見想你了咯,你還是人家學(xué)院里最尊敬的人誒,人家想多跟你親近親近呢!”
“小嘴還是這么甜?!?p> 李嘉圖打了個冷顫,上次她那么說話,他的耳朵就快被扭掉了!聽著她們的對話,他才發(fā)現(xiàn)童雅博穿著十公分的紅底高跟。
隨著他的目光,兩人走了進來,他后知后覺,童雅博才一米六不到,卻讓他感覺跟一米八二的陳墨涵一樣高。
陳墨涵恭敬的給她端來椅子,等她慢慢坐下了。
陳墨涵麻溜地收拾了桌子,轉(zhuǎn)眼坐到李嘉圖的床上,跟李嘉圖并排而坐。
陳墨涵特地挺直了腰板,李嘉圖看她胸前鼓鼓的,不知不覺也跟著她挺直了腰背。
房間氣氛瞬間嚴肅了起來,讓他不自覺想起自己和古月在藝術(shù)樓打鬧,古月的母親突然hi了一句,自己第一次見到古月母親的嚴肅劇情,瞬間緊張起來。
“這位姐姐看起來很高級?!?p> “噢,你指哪方面的高級?”
童雅博曉有興致的聽著他的回答,左手食指和拇指輕輕把眼睛往上提了提。
陳墨涵輕輕張了張腿,用腿碰了一下他的膝蓋,對他皺了皺眉示意他別亂說話。
“額,我也不知道哪方面……就是感覺。”
李嘉圖開始后悔自己對著陌生人胡亂開了話頭。他手撓了撓腦袋,眼睛看著陳墨涵的膝蓋。
“別緊張,隨便聊聊天而已,什么感覺說說看嘛。”
童雅博對他笑了笑,依舊保持著之前的興致。
“就是那種感覺……怎么說呢……比如我昨天看見她那一刀很強很高級,可是她對你還是很恭敬,你走起路來感覺比她還要強……”
李嘉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目光順著陳墨涵的膝蓋往上爬,穿過一大段白里透紅,才發(fā)現(xiàn)她穿運動裝當(dāng)作睡衣。
粉紅色的線頭很好的吸引著他的目光。分散著他的思緒,讓他把說話變回本能。
“嗯,這是你的判斷還是單純的大腦直覺?”
“感覺單純的感覺?!?p> “雅博姐,你喝點什么嗎?”
童雅博輕輕的揮了揮手,讓想站起來的她,又乖乖的坐下,盤起了大長腿。
李嘉圖則隨著她盤腿,挪了挪自己的目光,繼續(xù)盯著那根線頭,他有點想伸手拔掉。
“已經(jīng)具有超強的感應(yīng)力了。介意我恰根香煙嗎?”
她自說自話,沒等兩人回答童雅博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包萬寶路的薄荷香煙,噌的火苗從一個純銅的火機躥出,她側(cè)了側(cè)臉,用左手護著火。
滋滋滋的火苗燃燒著煙絲,煙紙上面一圈細細的黑色曲線,緩緩?fù)厦娴难┌淄七M,留下越來越多的灰色。
就像一個雪白優(yōu)雅的少女,正在往腿上穿套黑色蕾絲邊,只不過蕾絲下接著的是淺灰網(wǎng)絲襪般的煙灰。
整個過程只在一瞬,可是在李嘉圖的眼中整個過程緩慢有序,整個耳朵充斥著一種聲音,是煙絲炸裂所產(chǎn)生。
是炸裂的感覺,并不是傳統(tǒng)的所見的燃燒,沒有明顯的火光。一切結(jié)束于被吐出的煙霧。
“呼~”
童雅博慵懶地輕吹出一口清涼,隔著面前的空氣,他的感覺從柔和經(jīng)歷狂暴再到眼前把他思緒拉回的絕對零度。
李嘉圖很疑惑,愣了零點幾秒,一股沖動驅(qū)使著他,讓他說出了一句話。
“我,我也想抽一根?”
童雅博伸出手,輕輕的把火機放到桌面上,火機底座和桌面碰撞,發(fā)出哐的一聲,聲音在李嘉圖耳朵里占據(jù)了所有。
她順手往他身前推了推火機邊上靜候的香煙盒。一根白色香煙一早就被抽出一半,卡在半開的香煙盒,直直地指著他。
一切像是意外,又像是被設(shè)計好的注定,從這個女人踏進這個房間?又或者更早以前?
洪荒恒古推進的洪流,循環(huán)往復(fù)的相似,說不清道不明。
李嘉圖左手拿起火機,右手夾著煙放進嘴唇。甩開蓋子,轉(zhuǎn)動火石,叼著煙深吸了一口。
他看了眼煙盒那根孤零零直指他的香煙,他嘴唇傷口上叼著的是他隨意從盒子里拿出的另一根香煙,盡管現(xiàn)在看起來它的白色與邊上的有點不一樣。
這次他腦海里畫面更加清晰,爆炸沖擊了寂靜的煙絲,釋放出絕對零度。冰涼穿過喉嚨并沒有抵達肺部,而是往上沖擊著腦顱。
一股撕裂的疼痛感直達大腦皮層,耳邊嗡嗡。他打了個冷顫,渾身雞皮疙瘩。不是死亡的感覺,宛如新生。
“呼~”
李嘉圖吹出了滿滿的一團冰冷,無數(shù)灰白的細絲旋轉(zhuǎn),翻飛。沒有上升接觸到空氣后直接下沉,消失。
“這是什么?”
他此刻才看清手里的火機,玲瓏浮凸的銅花像是古代的窗花,與紀梵希logo的鏤空雕花,兩層銅皮下真實包裹著一團火焰。
“你以為是什么?”
童雅博抽出那根孤零零的煙,把煙尾對著他,慘白的煙絲散發(fā)著冰寒。
“不會是摻k粉的香煙吧!你可是干部?。 ?p> 他吐出嘴唇上的煙,用手指夾著,把火苗對著自己,想看出點什么。
“雅博姐,你別介意他緊張就會亂說話!”
“沒事,覺醒過后不適應(yīng),多少有點緊張,很正常。”
她邊說邊向上吹出一口煙,煙霧艱難地借著力往上爬了十幾公分,就下沉消失了。
“???”
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李嘉圖又看向童雅博,陳墨涵則一直盯著他,隨即轉(zhuǎn)身兩只手捧著他的臉,扭了回來,上下左右的扭著看著。
“啊啊啊~姐姐,你再按兩下眼睛我感覺我就能放波動拳了……”
“覺醒了?怎么可能!雅博姐,我一點也感覺不到他有什么不一樣?!?p> 她捧著李嘉圖的腦袋,轉(zhuǎn)頭看向童雅博,一臉不可置信。
“你覺得你產(chǎn)生了幻覺對嗎?”
童雅博看著他,拿走了他手里的打火機,用手一甩。噌的一聲,甩開了蓋子。
嘭,火光帶著風(fēng)沖了出來,只是這次的火焰達到了災(zāi)難級,白色的天花瞬間漆黑。上沖的火焰沿著天花,往四邊的墻體向下攀爬!
啪。蓋子合上,房間回歸正常。黑色的天花暗示著剛剛發(fā)生的一切。
“你會是改革者嗎?”
童雅博笑了笑,像是想著什么。她把剛剛指著他的煙按向桌面,立馬又抬起手。就這一瞬間。煙絲觸碰桌面,冰霜穿透了桌面向地上蔓延。
童雅博用行動回答著他剛剛所有的問題,但并沒有給出準確的答案!
看見冰霜落地的他,嚇得把腿抬到了床上,緊接著跪了起來,弓著身靠近桌面,探頭觀察著。
他揉了揉眼睛,確認眼睛沒有看錯。隨即像泄了氣的皮球,蔫著身跪坐在床上。
“我寧可相信我被吸了粉,到了所里我一定什么都不會說,能不能放我回去,我就一個普通學(xué)生……”
“放你回去高考300分么?”
陳墨涵皺著眉打斷了他,拍打著他彎弓的背,似乎在提醒他把背挺直了,也似乎也提醒了他,他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的選擇!
“你已經(jīng)沒有改變的余地了,你已經(jīng)簽過保密協(xié)議……”
“你們這是霸王條款啊!趁火打劫,陳墨涵和老蔡……”
他打斷了童雅博的話,又被她反過來打斷回去。
“那你可以支付一下昨晚救援的費用,學(xué)院的這邊估計也就五百來W的出場費和運輸費,我的出場費就算了,總參二部是有義務(wù)救援可以不收錢?!?p> “……”
“你是藝術(shù)生對吧??茨氵@樣應(yīng)該也不會去念純藝術(shù),還不是個設(shè)計狗,建筑設(shè)計工業(yè)設(shè)計這些感興趣嗎,你跟著我吧,反正院長也打算這么安排了?!?p> “???”
陳墨涵和李嘉圖都聽愣了。
“天行者不是特工么?”
“誰跟你說特工就沒有職業(yè)身份,我對外就是工程師和院士身份。除了打架,其實我們大多數(shù)還是在各行業(yè)深耕。”
“你還愣著干嘛?雅博姐現(xiàn)在可只帶了一個學(xué)生而已,主要是她可是學(xué)院里重要的實權(quán)人物啊!”
陳墨涵率先反應(yīng)過來,推了推他,見他沒反應(yīng),直接捏著他的耳朵揪了起來。
“你是我媽么?干嘛第一次見面就這么關(guān)照我……”
“我不是你媽媽,但我是你干媽,惠惠是我閨蜜。要不要對對暗號,像跟你的爸爸媽媽一樣?!?p> “???”
兩人再次被沖擊到……
“在粵區(qū),應(yīng)該叫契媽對嗎涵涵?!?p> 兩人點了點頭,還沒回過神來。
“你的媽咪讓我替她,好好照顧她的寶貝兒子咧,你該不會讓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契媽難做吧!”
童雅博這時候看著李嘉圖的眼神多了些溫柔,有些懷念,很多情感交集,復(fù)雜的表情,是李嘉圖看不懂的表情。
“可是你長得一點都不像你的爸爸媽媽,哈哈。”
“我什么時候能見到他們……”
聽見了自己的父母,李嘉圖有點失落的,眼睛又逐漸放空,瞳孔里沒了焦距……
熊貓二九
感謝 HeLios我在十點差三分的時候想你 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