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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所愛

第三十八章:逃離

一見所愛 鼠鼠的奇妙寫作 3783 2023-01-04 23:17:12

  地動山搖,我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在了河面上,好在膝蓋先著的地,不至于撞到頭。

  還是摔破皮了,河底的石頭太滑了。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塊石頭上有青苔比較滑,怎么還是摔去了?”

  怎么摔去了?早知道......

  “????。?!怎么摔到了??。?!本來我們第一的?。。?!這也能摔倒?也太菜了吧?。?!”

  帶頭的那一位好像有點不太友善。

  我摔倒了也自然是少不了被同行的小伙伴給嘲笑。

  那這種就沒有什么辦法了。

  很煩。

  我用左手將我從水面撐起來,右手扶住了旁邊的巨石,真是好運,我不溶于水,被漂到了淺灘。

  看樣子我右手扶著的這個石塊是剛剛落下的。

  我逃出來了......嗎?

  值得慶幸。

  最后凝視隧道時的樣子我還歷歷在目。

  這湖面旁已滿目瘡痍,每走兩步就能聽到其他弟子的哀嚎聲。

  地震讓周圍的掛著的燈籠全部被毀,夜晚,光線昏暗。

  我一瘸一拐地向岸邊走去,琢磨著如何接著逃出生天。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動靜,明極宗肯定要終止考核了,到時候我被發(fā)現(xiàn)偷摸出來,第二天一定溜不出來了。

  腦袋空空,沒有想法,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出了湖面我想我不能用鳳凰武魂來療傷,天上一定有考核人員在看著。

  只是,我不懂,地上都已經這樣了,播報怎么還完好無損,還在討論著考核該不該進行下去。

  漫無目的,我嘗試在坍塌的巖石碎礫中前進,我只希望我的身體還如七歲時那樣嬌小,這樣我就能趴下來穿過很多縫隙,而不是費力地去攀登。

  即便是每一步都很小心,卻還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我。

  “喂!喂!那邊那位同門,能過來幫幫我嗎?”

  “可惡啊,過個考核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為什么會地震??!為什么我會遇上這種事情?”

  “你也要走嗎?跟那些核心弟子一樣不顧我們死活?”

  “我早就知道了,所有人都是一樣的,就連唐鑫也把我們拋下走了?!?p>  ......

  我得趕緊走,如果我現(xiàn)在駐足停留,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我也請你們這些結丹的別叫了,我這個筑基的都沒說什么。

  就算沒有地震,你們該不通過的也是不通過,我這個中途去做支線任務的現(xiàn)在都能追上你們,你們還有什么資格好抱怨的。

  哥們兒又不是你們口中的那些人。沒有義務承擔你們的失利。

  沒有義務!

  一個腳滑,我從高處摔到了地上,現(xiàn)在我跟他們一樣了,留在原地不敢動。

  不是因為我不能走,如果被困在湖這塊兒的人,只有我一個人走,一定會被關注。

  “這位明極宗的兄弟,別走了,跟我一起在這兒好好呆著吧,看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就算到達了東邊的盡頭,也會被【颶風符】給攔下來,那是個六品符箓,我親眼看著你們宗的鄭妍給封上的,我知道我?guī)捉飵變?,本想回來看看風景,重在參與,沒想到還能遇上這種事啊,這就是一等宗門的強度嗎?”

  我爬到他的身邊,在能喘氣之后才跟他招呼道:“怎么稱呼?!?p>  “洪州朝火盟,卓宇?!?p>  “那陳巧呢?她怎么過去的?”

  “實力強,花了點時間,穿過去的唄,但畢竟是個六品符箓,她急眼了,把自己搭檔留在了那里,你前面沒認真聽播報里的戰(zhàn)況嗎?”他無奈地笑了笑。

  “怎么會放六品符箓在那里?也太看得起我們了吧?!蔽夷贸鎏墙o他,就像老一輩見面互相遞煙那樣。

  他想都沒想一口放入嘴中,味道猛的差點沒給他嗆死。

  他急得站了起來,連貫地丟走了嘴里的糖。

  我眼珠都快瞪出來了,醫(yī)學奇跡??!

  他中氣十足地對我抱怨道:“兄弟,你給的什么東西???比丹藥還難吃!”

  我很是無語,比起這個,“你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么倒在這里,裝病號???”

  “反正也拿不到前一百名了,前面上那個坡的時候我就知道了,獎勵都沒有誰去拼啊,坐在這里還能遇到兄弟你?!?p>  “你們宗門內沒有獎勵的嗎?好歹也是個二等宗門?!?p>  他伸了個懶腰,拍了拍身上的灰,一副無所謂的態(tài)度,“還是一句話,都被攔在了那個颶風符內了,根本沒人能出去。

  到現(xiàn)在才出去了十來人,名字我都還記得,蔣軍啊、范衍啊之類的,大多都是你們明極宗的,其他宗門的就一個汪顧和一個藍潛。

  反正我是沒聽到我們宗門的名字,我是不急的?!?p>  感情還挺自豪,“唐鑫他沒出去撕掉嗎?”

  “那張符制作比較高端,是用來燒的,懂了吧?”

  無法中斷嗎?

  符箓分為兩種,貼的如同便攜式陣法,燒的如同便攜式奇術,后者的好處顯而易見,雖然時效較短,但無法中斷,只能用蠻力來破。

  “依我看啊,你們明極宗今年就是想故意設難一點,還派了兩個核心弟子來攪局,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只可惜把自己也難住咯。依我看現(xiàn)在外面七個二等宗門要找你們明極宗麻煩了,自己都過不了還來測我們?”

  “得了吧,就你這水平,也就那樣?!?p>  “呦呦呦,還瞧不起我了,現(xiàn)在躺在地上的是誰???”他氣的跳腳,在身上左掏掏右掏掏,半天,摸出一個朝火盟令牌,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的,得瑟的像個猴子,“看看這是什么???”

  你是小學生嗎?

  “算了,不跟你計較,是我小看你了,怎么樣?接下來還打1-2嗎?我說,我們?yōu)槭裁床煌嫱骐p人模式呢?我?guī)阋埠冒?,就像我?guī)e人一起玩那樣?!?p>  “不要,我就要玩單人模式!”

  “為什么?”

  “因為......因為......”

  沒來的及跟我哥說完,我媽便走進來,“他要玩就給他玩嘛,你是哥哥,讓著弟弟一點?!?p>  我哥也是覺得冤枉,卻也沒有過多解釋地把操作位置讓給了我,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父母們都會偏著小的一點。

  所以他從小,在我的父母眼中,就比較叛逆一點。

  也比我開朗一點,好動一點。

  他是個孩子王。

  到底是什么時候呢?

  我開始害怕和他一起玩,他也做什么事情都開始讓著我、躲著我。

  比其他,我更難從困難中走出。

  如果是他被罵了可能第二天就能好,而我,卻在電腦前,從小學坐到了高中。

  為什么呢?

  “為什么你這樣的擺爛哥,都能是朝火盟的準核心弟子???”

  “放尊重點,我可是貨真價實的朝火盟核心弟子,沒辦法啊,誰讓我就是呢?”盛氣凌人,卓宇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優(yōu)越感,可能連整個湖都裝不下。

  就在此時,播報中,出現(xiàn)了,一個嚴肅固執(zhí)的聲音,是嚴秋!

  “諸位,我是暫代器峰峰主的嚴秋,經研究決定,器峰考核暫緩,術峰考核繼續(xù),要求方面,與之前無異,今夜子時,術峰未達標者,依舊會被遣返回外門,還有兩個時辰,請參加考核的術峰弟子們把握好時間?!?p>  此話一出,器峰上霎時寂靜一片,不久,弟子們因為痛而發(fā)出的慘叫聲變成了對這項離譜決定的口誅筆伐。

  當然也有卓宇這種幸災樂禍的,他吹著口哨,向我笑道:“還好你我都不是明極宗的術峰弟子,真的離譜,明極宗的術峰弟子以后怕不是狗都不當,還不如學學我,找個二等宗門,結丹期都能混到個核心弟子?!?p>  “差不多得了,我不懂你個擺爛哥在裝什么?!?p>  見我突然生氣,他也不樂意談了,“得得得,有本事,你先從前面那個颶風屏障出去???先爬到那邊再說吧?站都站不起——”

  “如果那個屏障不在了,你還會繼續(xù)比賽嗎?”我站了起來,回頭給了他一個堅毅的眼神,一瘸一拐地走了。

  “誒,等等!還沒說呢,你叫什么名字?”他的聲音越來越遠。

  我只怕再不走我得找個地洞把我埋了。

  我從來沒有這么跟別人說過,當別人妄圖與我一起嘲笑別人的努力時,我也總是不識風趣地反對別人,哪怕是自己的朋友。

  這可能是我嘴上的說辭。

  在我心里,否定別人努力的想法,時常會在我腦海里環(huán)繞,我知道他們一定能做成功,但我仍期望他們會失敗。

  我就這樣,自欺欺人地用這種想法,左右我自己的行動。

  給自己一種失敗的理由,讓自己不后悔,這樣就好,我總是這樣不上不下的,做什么事情都半途而廢,到最后才發(fā)現(xiàn)......

  我是在否定自己,僅此而已。

  也許為時已晚,到了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摔倒的我已經無法再站起來了。

  我還是沒有逃出來。

  但是人總是犯賤的,至少我是這樣,即便是放棄,我也是會努力做到放棄一半的程度。

  就像現(xiàn)在一樣,跟著其他火燒屁股的術峰弟子們,如行尸走肉一樣,一瘸一拐地被嚴秋驅使著。

  隨著我們的靠近,地平線上,颶風屏障在緩緩升起,越是靠近地面上的黃光便越深,在這厚重的屏障之后有什么東西在緩緩升起,紅色的。

  人們來到屏障之前,這里已不再是哭墻,沒有人會嘆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聲聲拼盡全力的怒吼,即便眼前的攻擊是如此的無力,沒有任何一人的奇術攻擊能超過五品。

  在這境界就是一切的世界里,哪怕只是差上一級都是難以逾越,每個人心里都清楚的知道著,沒有奇珍異寶,也沒有天賦異稟的血脈,更不可能有金丹境界,要突破這里,如同無稽之談。

  不會有人會認為,自己能夠擊碎這道天塹。

  可就算是這樣,也只有繼續(xù)堅持,繼續(xù)對這風墻釋放無用的攻擊。

  面對命運,我們這類弱者所能做的,也只有繼續(xù)掙扎。

  他們怪我是對的,難道錯的是努力過了的他們嗎?

  他們身上又承載了多少人的期望?

  就當是贖罪好了。

  “容我再任性一下吧?!奔幢闼F(xiàn)在也不一定聽得到。

  我抬起食指,將所有被這風墻擋住的術法匯聚在了一起,當別人釋放的法術被這風墻攔住擊碎時,這些轉瞬即逝的元素便沒了施術者靈氣的包裹。

  只有這樣,我才能釋放出第二發(fā)逆向的元素融合。

  一束融合后的黑光從我手中脫出,混在了五彩繽紛的攻擊中一起飛向了那泛黃的風墻。

  光影流轉,在那被黑光擊中的地方,衍生出了變化萬千的裂痕,構成屏障的風靈氣開始向裂痕的反方向分裂、解構,如同新世界的大門被打開那樣,黃色的光火從裂縫中傳來。

  最終,風墻化作狂風四散而去,伴隨著猛然的呼嘯聲,一盞盞孔明燈在空中冉冉升起,被這些襲來的風給帶了進來。

  那是嚴秋安排的。

  努力過的人們互相擁抱,無關任何差異。

  無人發(fā)現(xiàn)我,比起去研究誰的輸出高,這里的人們更愿意向前去看眼前的風光。

  在我們眼前的,是張燈結彩的商業(yè)街,街道的兩旁已擠滿了無數(shù)的觀眾,紅紅火火的一片。

  盡管外面的人旁觀者清,知道是我做的。

  但無所謂了。

  不是比賽,而是來這里過節(jié)。

  力盡而竭,我坐在了地上,我已無法再多行一步。

  看著眼前的光火,我有模有樣地復刻了那年年夜里的樣子。

  “無論我變成什么樣子,我永遠都是我,對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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