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熱的眼睛緊緊盯著路明非。
在昂熱的注視下,路明非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緊張起來。
空氣中的氣氛逐漸凝固起來,兩人之前的氣勢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你...”昂熱緩緩開口:“認(rèn)為咱們學(xué)校的女生怎么樣,有沒有相中的女孩子?。俊?p> “嗯?”路明非一臉驚訝。
“怎么了?咱們卡塞爾學(xué)院女孩子你看不上?”昂熱一臉疑惑:“不該呀,我們這的女孩子放在外面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呀?!?p> “莫非?你有喜歡的女孩?”說著,昂熱用挪移的目光看向路明非。
“重要的不是這個好不好!你不該問我關(guān)于那條紅龍的事嗎?”路明非抓狂著問答,他屬實沒有料想到昂熱會問他這個問題。
“那我該問什么?”昂熱反問道。
路明非沉默了兩秒,如果昂熱問的問題是關(guān)于那條紅龍,他能回答上來了?肯定不能,最后也是他編一個看似合理的答案來糊弄昂熱。
恐怕昂熱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問他。
路明非深深的看了老人,可是老人的表情還是和藹可親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內(nèi)心有什么變化。
路明非深深的看昂熱一眼,開口道:“昂熱校長,我想申請3E考試?!?p> “哎呀呀,這就是S級與S級之間的默契嗎?”昂熱驚奇的目光看向路明非,“我請你過來的目的就是想要完成3E考試,原本還擔(dān)心你沒有提前準(zhǔn)備而不樂意,現(xiàn)在看來這種擔(dān)心有些多余了。”
昂熱從他的桌子下面拿出一個留聲機,又從辦公室桌面的抽屜里面拿出一只筆和一張白紙交給路明非。
“在開始之前,我先問一個,你對3E考試了解多少?”
“通過就3E考試就能覺醒龍族血統(tǒng),掌握言靈?!甭访鞣菗狭藫项^,“入學(xué)輔導(dǎo)的富山雅史教員就給我講了這么多?!?p> 路明非這說的是絕對的大實話,就算拿著測謊儀來都測不出問題,富山雅史在路明非的入學(xué)輔導(dǎo)上確實就只講了這些,但他通過別的時間別的渠道了解的信息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就是了解的很少了?!卑簾嵊朴频卣f,“我必須要提醒你一點,通過了3E考試確實可以覺醒血統(tǒng)掌握言靈,但是那也就代表你正式加入了卡塞爾學(xué)院,選擇以混血種的身份走上屠龍的戰(zhàn)場,而這片戰(zhàn)場上已經(jīng)插滿了陣亡者的墓碑。面對龍類,就算你是S級也可能會輕而易舉的死去,你真的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嗎?”
“當(dāng)然!”
“很好,那么,3E考試正式開始?!卑簾豳澷p的目光看向路明非,打開老式留聲機,伴隨著唱片的緩慢旋轉(zhuǎn),縹緲悠揚的女聲在辦公室里響起。
路明非聽不出歌者用的什么語言,只覺那人唱很好聽,歌聲有著介于宗教音樂與民族音樂之間的旋律,聽起來就像有微弱的風(fēng)從心的深處吹起,讓他不自覺就漸漸放松下來。
“再給你簡單說明一下,3E考試,就利用龍文的符咒喚醒混血種體內(nèi)的龍血,對于血統(tǒng)濃度足夠,足以產(chǎn)生共鳴的人來說,那些咒文直接進入思維深處,就像有人在腦海里低語,如果你能聽見那些聲音,很自然就能寫出考試的答案,因為那是來自血脈的共鳴。”
“待會你聽見什么寫什么,畫出來也可以,考試答案會向泉水一樣從你心里溢出?!?p> 說完,昂熱就看見原本拿著筆的路明非腦袋重重的栽到桌面上,下一秒,從路明非的嘴里發(fā)出打呼嚕的聲音。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心大?!卑簾釗蠐匣ò椎念^發(fā),感慨的說一句。
而此時的路明非則和昂熱看到的狀態(tài)不一樣。
在音樂響起的時候,他閉上眼睛,專心聽隱藏在音樂下面的龍文,可是兩三秒后,音樂停止。他還以為昂熱暫停了音樂,想要和他說什么事,便睜開了眼睛。
在他睜開眼睛的瞬間,一副瑰麗而又神圣的畫面展現(xiàn)在他的面前。
一顆盤扎臥龍的古天參木矗立在路明非面前,巨大的綠色樹冠仿佛遮住了整片天空。與這棵樹相比,路明非好似一只螞蟻一般弱小。
“這是?”路明非呆呆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巨樹,莫名的,他對面前這棵樹有一種熟悉感,但是他也說不上是什么。
忽然間,樹冠發(fā)出一陣陣聲響,是樹葉摩擦異物的聲音,路明非退后一步,眼睛緊緊的盯著樹冠,樹冠的某處地方樹葉一陣晃動,卻沒有一片樹葉掉下去。
突然,一只巨大的金色豎瞳眼睛從樹葉中出現(xiàn)=,緊接著,便是一個龐大無比的腦袋,巨大的嘴巴,冰冷的眼神,不時從嘴里發(fā)出“絲絲”的聲音。
在后面則是大又長的身體,綠色的鱗片遍布全身,在上面仿佛與樹冠融為一體,如果那條巨蛇不運動,那么路明非絕對看不出來哦樹冠上還藏著一條巨大無比的蛇。
看到這條蛇,路明非想到傳說中吞噬世界的無限之蛇耶夢加得,但他知道,面前的這條蛇絕對不是耶夢加得,因為他的小師妹絕對沒有這種幽冷陰暗的氣息。
雖然這條蛇看起來巨大無比,好似一口就能吞下一條藍(lán)鯨一樣,但是任何人看到它腦海里面第一瞬間蹦出來的絕對不是霸氣和君臨天下的氣勢,而是想到躲在陰暗處等待給人致命一擊的小人。
巨蛇冰冷的眼睛看向路明非,仿佛在看一只螻蟻一樣,上半身直立起來,下一秒,張大巨口向著路明非撲過來。
速度之快到路明非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張巨口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甚至可以聞見從中傳出來的腥臭味。
路明非緊緊的閉上眼睛,雙手交叉的擋在前面,這已經(jīng)是路明非最快的反應(yīng)了。
過了一會兒,預(yù)料中的撕咬感沒有傳來,他嘗試著睜開眼睛,面前的場景已經(jīng)變了,那顆巨大的樹木消失不見,那只巨大的綠蛇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白色十字架,十字架的中間綁著一個小男孩,男孩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頭發(fā)打理的整整齊齊,看起來不像是接受審判的樣子,而是要去參加一場高檔的聚會一樣。
白色的十字架下方是成捆的干燥木頭。
男孩的眼睛看向路明非,他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哥哥,你來了?”
看著男孩熟悉的面容,路明非愣了一下,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開口:“路鳴澤,你怎么在那里,快下來!”
路鳴澤沒有回答路明非的問題,自顧自地說道:“哥哥,你不是要讓我把悲傷和孤獨分你一點嗎?我又想了想,我雖然不能分給你,但還是能讓你體驗一下帝企鵝。”
“什么意思?路鳴澤你把話說清楚!”路明非大聲的詢問道。
路鳴澤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眼睛仍然緊緊的盯著路明非,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不知何時起,這個原本只有兩人的地方現(xiàn)在充斥著人群,人群的樣貌看不太清,但是每個人的表情上都充斥著憤怒和憎惡,視線緊緊盯著綁在十字架上的路鳴澤,手指對著他,
“都是他的錯!”
“要不是因為他,我們怎么會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這是什么表情,高興嗎?都這樣了!他還有臉露出笑容!”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最初的人群說話混亂,但都充斥著憤怒,可很快所有的聲音變成三個資“殺了他!”聲音越來越大。
路明非的心中開始有了些許的恐慌,他使勁推開面前的人群,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又變成了那個沒有任何力量的廢材,無奈之下,他大聲喊道:“怎么回事?路鳴澤!快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了?”
余光中,路明非看見最里面的人群有人拿著火把,向著十字架走去,看到這一幕,路明非徹底慌了:“干什么!住手!快停下!”
可是沒有用,有人將燃燒著的火把扔到十字架的底端,原本就干燥的木頭,在這小小的火焰下迅速燃起,變成熊熊的大火,仿佛一只火焰的魔鬼一樣肆意貪婪的吞噬著周圍的空氣。
外圈的人們從地上撿起各種各樣的東西,向著路鳴澤砸過去,土塊,樹枝,石頭各種各樣的東西從人們的手中扔過去。
很快,原本干凈整潔的路鳴澤身上在沒有一處是干凈的地方了,精致的衣服上到處是污垢,整起的頭發(fā)上沾染泥土,枯枝爛葉,有尖銳的的石頭砸到他的額頭劃過一道傷口,鮮血順著傷口流過他的臉龐。
現(xiàn)在的路鳴澤哪有一絲之前精致的樣貌,這一刻的他仿佛與世界為敵,全世界的人都希望他去死。他的頭低下去,眼睛里面的光芒逐漸黯淡下去,可是他的眼睛里面卻還充斥著對下方人群的嘲笑。
盡管現(xiàn)在沒有一個人站在他的身邊,盡管他此刻與全世界為敵,但他知道,他們也活不了,因為他終有一天還會回來的。
只是......哥哥,你還是...退縮了嗎?
這樣也好!所有的痛苦,孤獨,悲傷,皆有我來背負(fù),你只需要...站在陽光下,接受所有的尊敬和崇拜就好了!
“滾!”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響起,路鳴澤猛然抬起頭,看見人群的外圍有個青年拼命的想要沖進來!
路明非看見路鳴澤的樣子,眼神瞪大,不在猶豫,拼命的想要擠進里面。
不知人群中的誰喊了一句:“他們兩個是一伙兒的!”
“他跟那個魔鬼是一伙兒的!他也該死!”
人群將身子扭過來,無數(shù)雙充滿憎惡的眼睛看向路明非,不知誰先動手,人群全部一擁而上,手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沖上去。
路明非奪過一個人手中的木棍,揮舞著手中的木棍,左手擋在身體的左邊,阻擋攻擊,右手木棍橫掃,將沖過來的人掃翻在地。
“嘭!”
有人偷偷在路明非后面,用著一根木棍狠狠地敲在了路明非的背后,感受著后背的痛苦,路明非只是發(fā)出一聲悶哼,就不管不顧,努力將自己前面的人群給推開前進。
隨著他前進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他遭遇的人越來越多,最初只有兩三個,到后面他的周圍都是人,木棍在前進的過程中已經(jīng)斷裂,他現(xiàn)在只能赤手空拳。
“哥哥,往后退吧,”路鳴澤開口。
越往前進人越多,路明非身上受的傷也就越重,但如果路明非退后,只是當(dāng)個無關(guān)的人員,那么他什么事情都沒有。
而路明非對于路鳴澤的話仿佛就沒有聽見一般,仍然繼續(xù)往前走。最后路明非雖然來到了十字架旁邊,但他的身上已經(jīng)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身上的衣服早已經(jīng)變成了血衣。
“路鳴澤,走,我們...回家!”
路明非抬起頭,對著十字架上的路鳴澤發(fā)出邀請。
“家...好,哥哥!我們...回家!”路鳴澤恍惚了一下,接著低下頭看向路明非微笑著回答。
“不過,還有一件事!”路鳴澤抬起頭,眼神犀利起來,看向人群,“吾重臨世界之日,諸逆臣皆當(dāng)死去?!?p> 隨著一聲令下,無數(shù)的金屬利劍浮在半空中,將底下的人群一一貫穿。
路鳴澤輕輕掙脫,繩子斷裂,他掉了下來,路明非接住他,輕輕的把他放到地上,路鳴澤站起來,牽著路明非的手,他們在無數(shù)人的尸體之間離去。
鮮血留流滿地面仿佛為兩人鋪成紅色的地毯。
“話說,你為什么不早點用?我也不會受這么重的傷了!”
“不是哥哥想要體驗的嗎?”
“行吧,下一回兒早點用,知道沒?”
“好!”
于火火炎
我查到的路鳴澤的言靈是鐵流。序列80 鐵流 可以控制所有的金屬元素,用以攻擊或制造,或?qū)Ⅲw內(nèi)的金屬元素提煉出來使其失去支持生命的能量。我覺得有點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