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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琥珀

第二百零九章 薄冰

灰琥珀 司翎九 5060 2023-04-04 07:15:00

  “虞書望?如果是他妹妹的男朋友,他們認(rèn)識也屬正常?!?p>  “嗯,我也這么想,我怕他認(rèn)出我,所以躲在大廳一角假裝在翻看雜志,我用眼神瞄著他們,兩人說了會話,虞書望打了一個電話,沒多久,兩個很時髦的少女站在了俱樂部門口,這兩個人勾肩搭背走了出去,我跟到窗戶邊上,看著他們和那兩個少女上了一輛跑車?!?p>  “就這些?”

  “嗯,就這些?!?p>  “這些信息說明這兩個男人非常要好,好到可以一起出去放飛,虞娜洛這個男朋友肯定也是背著虞娜洛出去瘋的。我記得你說楊依慈曾經(jīng)嫉妒虞娜洛,認(rèn)為區(qū)曉華被虞娜洛迷住了,區(qū)曉華離開匯通源后,虞娜洛沒有選擇留下來幫她哥哥,而是回了上海,這說明兄妹兩人有隔閡。

  “虞娜洛這個男朋友我們不太了解,但他可能不是主要的,我感覺這里最關(guān)鍵的可能還是虞厚田,這對兄妹的父親?!?p>  “主任,為什么這么說?”

  “你想啊,趙元澤是什么級別,無論是區(qū)曉華還是虞氏兄妹都不可能請得動他,能讓趙元澤介入天鵝股份的,只能是虞厚田了?!?p>  “嗯,但是趙元澤為什么要介入天鵝股份呢?”

  “一定是為利,如果你是趙元澤,你是不是希望鼎峰投資這個行業(yè)死敵輸?shù)迷綉K越好?”

  “那肯定的,可是元澤投資不是還向天鵝股份輸血了嗎?”

  “那只是五億債券,你再回憶一下那幾天的股價走勢,虞書望一個勁加碼買進,但融券規(guī)模卻不斷創(chuàng)新高,程浩也在大肆減持,這個時候你是虞書望會怎么想?”

  “假如我是虞書望,”鐘雨娥想了想,“我會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錯了,要不要賣出?!?p>  “嗯,沒錯,這個時候,趙元澤放了一個消息,要給天鵝股份輸血,這對虞書望來說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趙元澤看好天鵝股份,在和程浩接觸,甚至,他想乘股價下跌買入?!?p>  “對,有了這個融資的幌子,虞書望就不會拋股票了,他會更加確信自己是正確的,要不是鼎峰投資限制他操作了,恐怕他還會買下去?!?p>  “主任,按照你的分析,程浩、區(qū)曉華,還有趙元澤,他們是合伙做了一個局,讓虞書望鉆進去了?!?p>  “不止他們?nèi)齻€,還有虞厚田?!?p>  “可是,虞厚田畢竟是虞書望的父親,虎毒不食子啊?!?p>  “這也是讓我很困惑的地方?!?p>  “這案子太復(fù)雜了,太多人,太多線索?!?p>  “但我們運氣很好,看似雜亂的線索,現(xiàn)在都聚攏在一起了?!?p>  “現(xiàn)在好像所有的線索、所有的人都在上海了。”

  “嗯,你在匯通源看到的那個相框里的人,現(xiàn)在除了韋婉茗,都在上海?!?p>  “是啊,楊依慈是躲前男友到的上海,冷小芙是跟著區(qū)曉華來的,秦芊慧則先一步到上海,她在德亨投資給虞厚田做助理。那個韋婉茗不知道在干什么?!?p>  “根據(jù)你上次的描述,這個韋婉茗是很警覺的,她在區(qū)曉華和劉景兩任總監(jiān)手下都如魚得水,很不簡單。”

  “嗯,我和她說話時,她幾乎滴水不漏。”

  “我們還沒正式和她交過手?!?p>  房間內(nèi)線想了起來。

  廖冰夏接起了電話。

  “喂,是我,你好陳警官。”廖冰夏看了一眼鐘雨娥。

  “好的,半個小時后見?!?p>  “怎么了?”鐘雨娥看著放下電話的廖冰夏。

  “陳警官說要找我,我現(xiàn)在就出門了,你先好好休息?!?p>  當(dāng)晚,R市中心醫(yī)院住院部單人病房里。

  “天啊,師姐,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你怎么才告訴我,要不是剛知道你住院了,我真的是一無所知。”韋婉茗驚訝地看著躺著病床上的董梓萱。

  “又不是什么好事?!倍鬏娴灰恍Α?p>  “那現(xiàn)在你和劉景算是離婚了?”

  “都簽字了,等我腳好了就可以去辦離婚登記了?!?p>  “師姐,你為了這個離婚協(xié)議做出這么勇敢的事,我真的沒想到。”

  “這哪是勇敢,我現(xiàn)在想想也挺后怕的,只是當(dāng)時完全顧不上了?!?p>  “劉景沒有告你?”

  董梓萱搖了搖頭。

  “那還算好,那你和尚老師…,天哪,我真的沒看出來,你們在一起過,可是尚老師要走出那一步會很難吧,我知道他很顧家的?!?p>  “我沒要求他怎么樣,是他自己答應(yīng)的?!?p>  “他答應(yīng)離婚了?”

  “嗯?!?p>  “那他說了什么時候離婚了嗎?”

  “還沒?!?p>  “我看尚老師這人,心很軟,真的要走出那一步,怕是不那么容易?!?p>  “婉茗,你比我冷靜多了,要是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可能我不會犯那么多錯誤?!?p>  “師姐,別那么說,我看你現(xiàn)在很冷靜,我只是局外人,說說容易而已?!?p>  “我一點都不冷靜,今天,我就又做了一件很沖動的事?!?p>  “今天你不是一直在這里嗎,還能做什么事?!?p>  “你剛才說尚志遠(yuǎn)心很軟,我做了一件幫他心硬起來的事?!?p>  “啊,你干什么了?”

  “我昨晚一直沒睡著,想著自己的命實在太苦了,我一定要爭取自己的幸福,不管有多少困難。今天早上,我打電話給教育局,要到了把尚志遠(yuǎn)老婆的單位電話?!?p>  “師姐,你…”韋婉茗瞪大了眼睛。

  “我先和她說,我是那天在阮慶那里碰到她的那個女人,她很客氣地向我問候?!?p>  董梓萱之前已經(jīng)把她怎么發(fā)現(xiàn)戚佳雯的事講了一遍。

  “她以為我是來和她討論阮慶的畫的,但我突然說出了我和阮慶曾經(jīng)的戀情后,她呆住了,但很快她恢復(fù)了平靜,她說她和阮慶只是以前認(rèn)識的朋友,這次是來看畫的,她與阮慶并沒有其他關(guān)系??吹贸觯氚参课?,她可能以為我是來向她興師問罪的。我聽了她的話哈哈大笑起來,我說,我找她并不是介意她和阮慶在一起,我是來告訴她,她的丈夫尚志遠(yuǎn)要和我在一

  起?!?p>  “師姐…”韋婉茗心里想著,這個女人真的太瘋狂了。

  “我猜想她聽到我說的話非常震驚,足足半分鐘沒有說話,也許她是在辦公室不方便說話,隔了一會,我聽到她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了?”

  “嗯,可能她實在太震驚了,心里承受不了,也可能她去找阮慶,或者尚志遠(yuǎn)確認(rèn)了,我感覺她是因為沒有勇氣聽我說下去才掛的電話?!?p>  “過了半小時,她用手機打回給我了,她那邊的聲音像是在室外,應(yīng)該是離開辦公室給我打的,她問我到底是誰,想干什么,問我說的話有依據(jù)嗎。

  “到了這個份上,我自然不會退讓了,我把我和尚志遠(yuǎn)怎么認(rèn)識的,怎么好上的,包括去他辦公室看到她照片等等,都說了一遍?!?p>  “師姐,你把今天發(fā)生的事也說了嗎?”

  “沒有,我只說今天尚志遠(yuǎn)特意請假了,和我在一起,他說了愿意離婚,電話那頭一點聲音都沒有,我講完后,她還是說她不信。我讓她給我一個郵箱,我把所有我和尚志遠(yuǎn)在手機里的對話全部截屏發(fā)郵件給她。她問我結(jié)婚了沒有,我說我離婚了。她又掛了電話。

  “我截屏了所有尚志遠(yuǎn)和我的對話,還有我們倆拍的親密照片一起發(fā)到她的郵箱了?!?p>  “你沒和尚老師說?”

  “當(dāng)然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尚志遠(yuǎn)自己答應(yīng)我了,那他就要兌現(xiàn)自己的承諾?!?p>  “男人的承諾?!表f婉茗嘆了口氣。

  “尚志遠(yuǎn)不是劉景,我相信他會兌現(xiàn)的,婉茗,我現(xiàn)在終于擺脫劉景了,他沒有拿你出氣吧,畢竟你是我托他進匯通源的?!?p>  “師姐,我已經(jīng)辭職了,現(xiàn)在不在匯通源工作了?!?p>  “那就好,婉茗,辭職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和我爸媽商量了,我想去上海?!?p>  “去上海?去那里工作?”

  “我接受了一份工作邀請?!?p>  “哦,是哪個公司?”

  “鼎峰投資。”

  “這不是和匯通源合作的那個投資公司嗎?”

  “是的,他們在R市的負(fù)責(zé)人向上海的總部推薦了我?!?p>  “要是你走了,我在這里真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了?!倍鬏胬×隧f婉茗的手。

  “師姐,我會經(jīng)?;貋淼摹!?p>  “什么時候走?”

  “明天,我機票已經(jīng)訂好了,今天來也是向你道別的?!?p>  魔都,浦西萬航渡路

  “婉茗要來上海?”為了安撫楊依慈,區(qū)曉華決定晚上住在這里,他在外面饒了好幾個圈,確認(rèn)沒有人跟蹤后才到公寓里。

  “她剛才和我說的,說是已經(jīng)定了明天的機票,還問我住在哪里,我說了原來那個酒店?!睏钜来却┲滋熨I的睡衣,房間的空調(diào)開的很暖和,她看上去不像之前在酒店里那么緊張了。

  “她沒說來干嘛?”

  “沒說,但她像是要在這里呆很久,因為她問我哪里租房子好,說是已經(jīng)辭職了?!?p>  “你別和她說這里的住址,也別說我和小芙的情況。”

  “那她來找我怎么辦。”

  “你明天住回酒店。”

  “不住這里了?我不要,那酒店房間那么小,而且你不是不讓我和那兩個律師接觸嗎?!?p>  “你身份證還有行李都在酒店,你可以先退房,我安排你換一個地方住?!?p>  “住哪?”

  “我給你換一個五星級酒店,這兩個女律師應(yīng)該沒法報銷,她們不會跟著你住的?!?p>  “那我還是一個人住嗎?”

  “我不是和你說了嗎,等那兩個律師離開上海了,我會和你住一起的?!?p>  “哦,你干嘛那么兇?!睏钜来闰榭s在沙發(fā)上。

  “我哪里兇了?!眳^(qū)曉華隨口應(yīng)付著,心里在想,韋婉茗來上海沒和他說,卻找了楊依慈,她這是在試探自己和楊依慈是否還在一起?

  “你沒看見你剛才和我說話的樣子啊,還說沒兇?!睏钜来绕擦似沧?,聽到區(qū)曉華要安排她住五星級酒店,她一下心情又好了起來。

  “明天你早點去酒店,最好不要讓她們發(fā)現(xiàn)你退房,拿了東西就打車去威斯丁酒店,我把地址發(fā)你了,剛給你定了豪華間,在40樓,電梯進出都要刷卡,外人進不去,房間風(fēng)景很好,酒店里面有泳池健身房,樓下就是商場,你就安心在里面住著,最近都不要出酒店。”

  “那我能住多久?!?p>  “想住多久就多久。”

  “那不要,不是我們的房子,我要住我們自己的房子?!?p>  “嗯,等我處理好手頭的事?!?p>  “那你答應(yīng)我了。”

  “嗯,你早點去睡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明天都早點走?!?p>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哪天能早點睡了…”

  楊依慈說完臉上一紅,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區(qū)曉華坐著的沙發(fā)位置旁,鉆進了他的懷里。

  “那你早點進來?!?p>  “嗯,你先去睡吧?!比粼谄綍r,區(qū)曉華早已按耐不住,可今天他明顯沒有太大興致。

  “要親親?!睏钜来乳]上了眼睛。

  區(qū)曉華伸出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我這會有事,快去睡吧?!?p>  楊依慈睜開了眼睛,“敷衍了事?!闭f完她在區(qū)曉華嘴邊親了一口,又抱了抱區(qū)曉華,站起身來,蹦蹦跳跳地朝臥室走去。

  等楊依慈走進臥室,區(qū)曉華迅速理了一下思路。

  今天天鵝股份漲停了,來楊依慈這里前,冷小芙在酒店向他報告了今天交易情況,平倉買回了一半的天鵝股份,現(xiàn)在還有300萬天鵝股份沒平倉,他交待冷小芙下周一不管什么價格全部平倉。

  他猜想今天虞厚田已經(jīng)開始入場買入了,現(xiàn)在天鵝股份已經(jīng)徹底被市場拋棄了,沒有了任何利好,但任何利空同樣不會再對它有影響了,面對這種撿皮夾子的機會,虞厚田這個老狐貍是從來不會錯過的。對于元澤資本,僅僅是付出了一個口頭承諾,就算真的拿出五億資金,也只是債權(quán)投資,對趙元澤壓根沒有壓力,關(guān)鍵他還博取了好名聲,成為被套牢散戶的救星,甚至還被市場譽為白馬騎士,只是這個白馬騎士的目標(biāo)并不是天鵝股份,而是鼎峰投資。

  至于虞書望,他已經(jīng)被鼎峰投資炒了魷魚,但像他這樣的富家公子,自然不會有生計問題,鼎峰投資因為虧損會尋求外部輸血,這就為趙元澤提供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最后,程浩依然是贏家,他在高位減持了一半以上的天鵝股份,獲取了暴利,同時還從區(qū)曉華向他融券的收益中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包括自己在內(nèi)的所有這些人,在這場豪賭都賺的盆滿缽滿,唯一受傷害的還是像尚志遠(yuǎn)這樣的散戶??蛇@就能怪誰呢,投資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大魚吃小魚的游戲,能活下來的都是人精,出局的永遠(yuǎn)是弱者。

  區(qū)曉華覺得下周二自己去把所有資金都提出來,把分給虞厚田和程浩的資金付掉,然后所有證券賬戶都銷戶,他要徹底從天鵝股份里退出了。

  如果一切順利,下周,他的蟾蜍計劃就徹底結(jié)束了。

  他已經(jīng)和程浩說好了,他們各自刪除了好友,也不在任何公共場合見面。等所有的事都結(jié)束。

  一切風(fēng)平浪靜了,他就去德亨投資報道,開始新的職場生活,在上海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必須撤退了,區(qū)曉華已經(jīng)感覺到又一張網(wǎng)正在慢慢撒下他,如果被逮住,那他辛苦賺來的一切又將化為烏有,和幾年前豪賭多空方向輸光所有家當(dāng)不同,那次他是在規(guī)則下光明正大地輸了,而這次,他卻是利用規(guī)則,甚至違反規(guī)則偷偷摸摸贏了,這筆贏來的錢是見不得陽光的。

  眼下,他要在這張網(wǎng)罩住他前盡快脫身,如果形勢嚴(yán)峻,他還得做好離開上海,徹底消失的準(zhǔn)備,他不想象喬雅那樣去國外,他可以找一個小城市逍遙地生活,但他還有放不下的人和事,說起來也真的邪門,他放不下的并不是眼前的這些女人,而是一個三十多年朝思暮想、早已為人妻母的中年女人-戚佳雯。

  他翻看著手機,今天下午他又給戚佳雯發(fā)了一條信息。他問她下班了沒有,但直到現(xiàn)在,過去了五個小時,戚佳雯也沒有理他,他覺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戚佳雯壓根不會再回復(fù)他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經(jīng)十一點了,他站起身來,準(zhǔn)備去臥室,明天起,他也要和楊依慈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因為韋婉茗的到來,楊依慈肯定會和這個閨蜜聊在一起,自己的行動還是不能讓韋婉茗知道,這個女人年紀(jì)不大,但他卻始終捉摸不透,現(xiàn)在,除了冷小芙,他誰都不行,他甚至懷疑過楊依慈是那兩個女律師派來的奸細(xì)。但他一直深信冷小芙,因為冷小芙完成了所有他布置的任務(wù),沒有出過一絲紕漏。

  “今天心情不太好?!?p>  手機響了一下,區(qū)曉華迅速翻看著,每次手機振動,他都會立即看一下是不是戚佳雯來了回復(fù),可每一次都令他失望,但這一次,令他欣喜若狂起來。

  是戚佳雯的回復(fù),現(xiàn)在是晚上十一點三十二分,她第一次這么晚回復(f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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