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枉為人父
“沒有,你看錯了,與那位不熟?!?p> 清鶴搖頭,然后接著看戲,雖然沒能剛才的好戲開場,但是此時也是極好的。
“哦?!?p> 你就裝吧,誰看不出來你清鶴公子是喜歡那位蘇將軍的啊,那目光我可太熟悉了。
沐瑾瑜在心里嘀咕了一句,最終也沒有多說什么。
他向來能夠看人臉色行事,此時自然是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清鶴公子不想說,倒不能逼著他說。
而且他還得討好這位清鶴公子,他還想見一見那位青煙姑娘,好些日子沒有見面了,果真是思之如狂啊。從那位阮四身上是沒辦法著手的,她看似溫柔,實則固執(zhí)堅韌。
“畫眠,在你的院子,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你有什么話可說的!”
阮籍已然知道里面是誰,剛才人走了里面沒動靜了讓人進(jìn)去瞧了一眼,正是自己的大兒子和二女兒,這可真是極其荒唐。
好在剛才蘇楣出來提點(diǎn)了句,否則太傅府的臉面是真的丟光了。
“我自然是沒什么好說的,若里面被害的是我呢,阮太傅也會如此心疼嗎?還是說,阮太傅更在意的只是我的婚事呢?在意太傅府的臉面,而非我這個人?!?p> 阮畫眠推著輪椅的手松開了,她怕脾氣一上頭就暴躁了。
這好歹還是自己住著的院子,雖然以后住的機(jī)會不多了,到底還是該留著的。
“畫眠表妹好歹是我姑姑的孩子,在林家住了七年,在太傅府便是這般被虐待嗎?”
一陣帶著怒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正是那位表哥林辭瀾。
“可是你解釋一下為何煙雨會出現(xiàn)在你的院子里,難道她會喜歡你這偏僻的破院嗎?”
阮籍驟然大怒,當(dāng)著眾人的面吼了句。
這聲音使剛進(jìn)來的阮行舟手里的折扇掉了,他笑呵呵地?fù)炱鹆松茸?,和二哥一同進(jìn)來。
如今,這看熱鬧的人倒是都齊了。
“太子殿下,容王殿下,七皇子,九皇子,老臣的家務(wù)事諸位可以不用在旁觀看了,教女無方,讓諸位見笑了?!?p> 阮籍站在一旁,眼里都是怒意,這件事情上已然如此明顯了,剛才那丫鬟口中的話也是值得深思的。
是他的四女兒將煙雨帶到此處的,那已然存了惡毒心思。
“不若等里面的兩人清醒了,你再看看?!?p> 太子在一旁看戲,也提了句。
這阮籍一直保持中立,他本來就是極難拉攏到的,在一旁說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也什么。
這事情鬧得越大才越好玩。
“太傅,為人父者,偏頗不公,枉為人父?!?p> 容詞景安然地坐在輪椅上,語氣不平不淡,目光看向了站在幾丈遠(yuǎn)的人。
阮籍被噎得也沒能說出什么,最終也只是無奈地吩咐后面的小廝去敲門:“讓他們穿好衣服,出來!”
“太傅您也知道我這是破院啊,我還當(dāng)你不知道呢?!?p> 阮畫眠站在容詞景的后面,有他在,她心里倒是多了絲底氣。隔了一會兒說出來的話,像是慢了一拍。
這院子是府里很偏僻的,所以之前二姐欺負(fù)的時候也不容易發(fā)現(xiàn)。因為偏僻,所以府里一向苛待。不僅僅是在每月的月銀上苛刻,而且送來的東西偷工減料,冬日里送的是最次的炭。
阮籍不語,眾人也沒言語。
倒是阮枝枝站了出來,懇切地道:“父親說過讓妹妹挑選上等的院子,但是妹妹卻說自己身體不好,需要靜養(yǎng),自己選了處偏院?!?p> 她這番話說得很高明很合理,沒有反駁之處。
若是再反駁一句沒有此事的話,她就會提起病癥說容易忘事。
“行了,你倆少吵兩句,讓貴人們見笑了。”
阮行舟出來打了個圓場。
等了一刻鐘之后,房間里的小廝這才出來了,緊接著就是披頭散發(fā)的兩人。
只見穿著破爛紅衣的阮煙雨快步扒拉著阮籍,瞟了一眼人群,哭訴地指向了那位身穿鵝黃色衣著的女子:
“爹爹,你要為我做主啊。嗚嗚嗚,嗚嗚……”
一連串的哭泣聲,女子哭得梨花帶雨的,場上卻沒有人去心疼她。
老夫人她們那些女眷早就離開了,阮籍擔(dān)心老夫人怒火攻心,便讓蘇楣送走了她。
這女子頭發(fā)散亂,的確是廝混出來的,而她后面的那個男子也是披散著頭發(fā),徑直跪了下來。
阮兆也是指著那鵝黃色衣衫的人,開口道:“父親,都是四妹要害我的,她寫信約我在她的房間里見面?!?p> 這兩人的指訴極其清楚,阮籍面色通紅,看向了那人。
“逆女!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才剛回來沒幾日,什么深仇大怨的,我需要害他們倆?她不顧及情分,我自然是顧及著的?!?p> 阮畫眠思路明晰,幾乎已經(jīng)猜到了這件事情的原委。
是阮煙雨想要害她,所以在茶里下藥,讓丫鬟拖著她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被她掙脫開了,按照阮煙雨的計謀,里面躺著廝混的人該是她阮畫眠。
此番陰詭計謀的確讓人心驚。
但是她不太明白這兩位此時竟能如此統(tǒng)一戰(zhàn)線,將矛頭轉(zhuǎn)移到她身上。
“四妹前日里被我說偷了我的簪子,心里有氣,又怪我之前無意弄傷你,給你送了素衣。我都能理解,四妹心里有怨氣,恨我,但是再怎么樣四妹妹也不能讓人毀了我的清白啊,嗚嗚嗚?!?p> 這話說得極其委屈。
阮煙雨眼里含著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覺得十分燥熱,然后被人帶到了這里,醒來的時候還在與人糾纏。然后就發(fā)現(xiàn),本該躺在這里的人從阮畫眠變成了她。
定然那個賤人搞的鬼!
“二姐慎言,我就是再怎么愚蠢也不會讓你在我的院子待著吧,那不是典型的很容易被人猜到嗎?”
阮畫眠反駁了一句,仔細(xì)想了想她說的那些恩怨,這還真的挺對的,阮煙雨說的那段話里除了毀人清白那一點(diǎn)其他都是真的。
這三點(diǎn)理由都是最近的,是巧合嗎?
顯然不是。
“四妹,我對你也算是盡心盡力,不就是前日喝醉了酒沖撞了你,為何要給我下藥,讓我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
阮兆跪在父親身旁,言辭激烈。
今日想睡的人沒睡成,只能反咬一口了。
“逆女,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阮籍仔細(xì)想了一番,最終還是認(rèn)為這件事情就是阮畫眠做的,她與這兩人都有恩怨,所以懷恨在心,便出此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