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輿圖風波
“您好,這里是望山書肆嗎?”
阮畫眠在進入之前還是客套地問了一聲門口的守衛(wèi),不愧是最大的書肆,周圍停著很多的馬車,應當有很多富貴人家前來購置書籍。
若是可以的話,阮畫眠想買一本游記,以后醫(yī)館開膩了,便看看游記,追尋前人先賢的足跡。當然醫(yī)館都沒開起來,這些都是空想罷了。
她別的不會,唯獨在空想上獨勝一籌。
守衛(wèi)點了點頭。
阮畫眠道了聲謝進入了書肆,這書肆應當是有四層樓的樣子。里面有很多人,但是井然有序,不見絲毫混亂。
書香氣息撲面而來,其實也沒有,阮畫眠沒有感到強烈的書香氣息,商業(yè)化氣息倒是不少。
在一樓的正中央處還有正在奏樂起舞的女子,身姿不凡,獨具韻味。不遠處還有幾間茶室,供人在里面品茶小憩。阮畫眠微微皺眉,若是再添置幾間住房,每日送一些吃食,便會有很多人在這里歇息了,那樣書肆的生意也能更上一層樓。
輕踩上樓梯,阮畫眠來到了二樓。
按照樓下的指示圖紙,二樓多游記和山水繪本,地圖在這里的概率更大。阮畫眠轉(zhuǎn)了一圈,并未發(fā)現(xiàn)地圖,最后決定問這里的老板。
二樓只有打雜的幾個伙計。
“請問書肆的老板在哪里?”
“三樓。”
那伙計答得極快。
阮畫眠道謝前往三樓,入目的是極多的書架,還有遠處的幾個包間,大概三樓是可以談論事情的。沒有細想,阮畫眠在一眾伙計和翻閱書籍的人中找尋更像老板的身影。
將目光鎖定在了最中央的那個人身上。
看了一會,這里的伙計都是向他問詢,其他的客人也是與他交涉。
書肆里大多都是男子,阮畫眠慶幸自己在進來之前戴了面紗,要不然會有更多人注意到自己。
“您好,您是書肆的老板嗎?”
阮畫眠倒沒有一上來就直奔主題,而是確定這人的身份。
他穿著灰色袍子,衣角處還沾了些墨汁,面相也算和善,很是樸實的樣子。不像有些老板一看就格外精明,不好搭話。
“是,姑娘有事請問?”
老板許望山打量著對面客氣的丫頭,戴著面紗,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云錦,身邊沒有丫鬟跟隨,可能是不受寵的顯貴小姐。他也沒有因此看輕這丫頭,來書肆的女子是少見的。
“請問這里能買地圖嗎?”
阮畫眠看著一旁書架上的話本子,直接問了出來。
“輿圖是吧?”
許望山不確信地問了問,心下一沉,收起了臉上的那抹淡然。
阮畫眠點了點頭:“是的?!?p> 許望山還以為這姑娘是少有的喜好讀書,沒想到是這般,懷疑自己聽錯了,故而又問了一遍。
“姑娘,你確定要買輿圖?”
“是的,我想要皇城的輿圖?!?p> 阮畫眠將地圖換成了輿圖,她對古代的輿圖也不是特別了解,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說是地圖。
既然是要輿圖,那自然是皇城的輿圖了,如果是各個區(qū)部的話,那就沒有整體面貌觀感。
在她的記憶里,皇城也沒有劃分區(qū)域。
“姑娘,你且在這里轉(zhuǎn)轉(zhuǎn),我吩咐人去取輿圖來。”
許望山始終嘴角帶笑,也罷,今日也算是為守衛(wèi)皇城出了自己的一份力。
阮畫眠看著老板往旁邊走去,吩咐伙計干些什么,應當是去取輿圖。
但是去取輿圖的話,還不如將自己帶去放置輿圖的地方,這樣才更好查看。阮畫眠沒有多想,只是看起了一旁的話本子。這話本子就相當于華國的小說,左右講的也不過是男女之間的情愛。
所幸這里的文字與華國的文字差別不大,有些字是用的繁體字,勉強可以猜出來。
但是長久停在一頁紙上還沒看明白,阮畫眠覺得挺難辦的,看來她還得學習文字。她之前有一段時間對繁體字挺感興趣的,因為翻閱家里的古藥譜,必須看懂。
但也僅僅是停留在一知半解的地步而已。
話本子上寫了一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應當是前面溺于情愛的兩人決定和離了,這走向倒是極快。連一頁紙都不到,已然和離了,不見半分拖沓。
阮畫眠覺得有些悶,準備走到窗戶那里透氣。
還沒走幾步,便見著老板帶著幾個官兵模樣的沖了過來。
“大人,就是這位姑娘前來購買輿圖?!?p> 許望山指著阮畫眠,語氣里也沒有剛才的和善。
阮畫眠愣了愣,還在狀況之外,她只是準備去窗戶那里透透氣罷了。而且她買個地圖,怎么驚動官差了。
“帶下去?!?p> 京兆尹大人吩咐身后的官兵捉住這位女子,也沒見她反抗辯解,看來是真的敵國奸細了。
“為何帶我下去?我沒有殺人犯法?!?p> 阮畫眠懶得反抗,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她覺得掙脫不開,都是無用功,到底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
“南安律法,不得私自購置輿圖,私造私藏輿圖乃是大罪。你這樣蠢笨的敵國奸細倒是少見,帶下去?!?p> 阮畫眠摸著自己的衣袖,左不過是換個地方待上一時半刻,原來在南安購買輿圖是犯法的,漲知識了。
等這些人查明她的身份,應當會放了她。
阮畫眠被押著帶走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書肆的老板,這老板可真不厚道,也不說一聲不能私自購置輿圖。
算了,本就是她自己的過錯。
良久,角落的包間里才走出幾個人,為首的正是敬北王世子蘇明淵,身邊其他的幾位有丞相之子、候府世子,都是朝中重臣之子。
“剛才是那個病秧子吧?!?p> 候府世子在那個病秧子面紗落下的時候認了出來,也不知那病秧子犯了什么事被官差帶了下去。
離了七皇子,現(xiàn)如今便干起了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他篤定是那位偷盜了財物。
“阿澤,你派人去容王府送信,承個人情?!?p> “為何不去通知太傅府?”
蘇澤面露不解,那病秧子與容王的婚事在三月之后,現(xiàn)下容王并不待見這位。還不如承太傅恩情,日后還能搭上太傅府里的幾位小姐。
“容王可比太傅有用多了?!?p> 蘇明淵這幾年雖然遠離京城,但對朝中局勢還是有所掌控的,那容王殿下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