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目光后,公孫羽朝著一只較近的千足蜈蚣揮動手中長劍。
公孫羽從進(jìn)入石洞內(nèi)就用神識探查過地底,然而此處的碎石深度已經(jīng)超過了十五丈根本探不到底,所以他也不知道這地下還藏有多少千足蜈蚣。
此刻他為了節(jié)省精力,只是保持神識滲入地底五丈,以防腳下有蜈蚣突襲自己。
然而就在幾人各自專注之時。
“啊…”
彭姓壯漢忽的一聲慘叫傳來。
幾人聞聲看去。
只見那彭姓壯漢身旁,一只蜈蚣從地底探出了半截身軀,此刻正一口咬在壯漢腿上,壯漢吃痛之下一時掙脫不開。
而就在幾人看去的同時,又一只蜈蚣飛快沖了上去,仿佛鉗子般的獠牙一口咬在壯漢腰上,霎時間壯漢腰腿上流出大量黑血。
壯漢痛到面部扭曲,口中的慘叫聲更大了幾分。
而正準(zhǔn)備攻擊公孫羽四人的十多只蜈蚣,聽到壯漢慘叫聲,仿佛受到刺激,也紛紛調(diào)頭朝著壯漢撲去。
隨著十余只蜈蚣一撲而上,壯漢的身軀被壓倒在了地上。
僅僅過了兩息,壯漢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這一切僅發(fā)生在六息之內(nèi),又加之壯漢離得較遠(yuǎn),公孫羽四人根本來不及施以援手。
只過了片刻,壓住壯漢的十多條蜈蚣一哄而散。
那壯漢的身軀此刻已經(jīng)成了一攤漆黑碎肉,以及滿地的碎臟。
而那十多條蜈蚣嗜血之后變得更加狂暴,再次一擁而上朝著四人沖了過來。
三人被剛發(fā)生的一幕驚的差點反應(yīng)不過來。
還是公孫羽一道劍氣斬在最先的蜈蚣身上,這才將幾人喚醒。
而此刻的黃悅與李姓男子皆是面露驚恐心生膽怯。
看到壯漢身死,幾人這才認(rèn)清眼下的形式。
“不能再耗下去了,這畜生不知還有多少!”
“三位道友替我護(hù)法一炷香!”
莫姓老者對著身旁三人喊到。
也不等三人回應(yīng),老者從儲物袋取出一塊帶有繁復(fù)刻度的青色玉盤,玉盤上還鑲有幾塊下品靈石。
老者拿出玉盤后,就地盤腿坐下。
公孫羽側(cè)跨一步擋住了老者半邊身軀,而那李姓男子也同樣側(cè)跨一步擋住老者另一半身軀。
三人呈三角之勢將老者護(hù)在中間。
老者坐下之后一手拿著玉盤,另一只手在玉盤上一陣連點,隨后轉(zhuǎn)動玉盤上的刻度。
而隨著刻度轉(zhuǎn)動,玉盤上一塊亮起微弱的銀光。
接著老者再伸手在玉盤上一陣連點,隨后再次轉(zhuǎn)動刻度,玉盤上又一塊亮起銀光。
就這般一直重復(fù)六次以后,整個青色玉盤已經(jīng)徹底變成銀色。
老者面色一喜,從儲物袋取出一只青色圓環(huán)。
那圓環(huán)仿佛與玉盤本就是一對,在拿出來后似乎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也是瞬間變成銀色。
老者也不抬頭,拿著圓環(huán)朝頭頂拋出。
那銀色圓環(huán)飛至四人頭頂兩丈處停下,緊接著飛速變大至五丈大小。
隨著老者再一次撥動玉盤,圓環(huán)中間竟逐漸形成一片烏黑雷云。
老者見此才長出了一口氣。
而隨著雷云形成,一道手臂粗的雷電從雷云中落下,擊在一只蜈蚣背上。
那蜈蚣在雷電一擊之下,瞬間軀體僵硬,頃刻間斃命。
緊接著又是一道雷電落下,擊在另一只蜈蚣身上,同樣一擊斃命。
而隨著兩道雷電出現(xiàn),玉盤上的一塊下品靈石瞬間碎裂,老者趕忙取出一塊靈石重新裝填了進(jìn)去。
短短兩息時間,離四人最近的八只蜈蚣紛紛死于雷電之下。
而老者也消耗了四塊下品靈石。
那雷云在老者的控制下,仿佛生有靈智一般,專挑離四人最近的蜈蚣攻擊。
倒是一時間讓三人壓力大減。
不多時,雷云覆蓋下的五丈范圍內(nèi),一只蜈蚣都未存活下來,而后闖進(jìn)此范圍的蜈蚣也是立刻被雷云擊斃。
就這般,老者不停給玉盤更換靈石,公孫羽三人則保持警戒,以防有漏網(wǎng)之魚。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公孫羽四人周圍已經(jīng)堆滿了蜈蚣尸體,整個石洞內(nèi)足有上百只了。
與此同時,從地下爬出來的蜈蚣開始逐漸少了起來,幾人頓時精神大振。
從眾人進(jìn)入此處石洞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大半個時辰。
又過了一會兒,當(dāng)雷云將最后一只爬出來的蜈蚣擊斃,整個石洞內(nèi)瞬間平靜了下來。
公孫羽放出神識向地下滲去,片刻后面色一松,在他十五丈神識范圍內(nèi),并未再發(fā)現(xiàn)蜈蚣的身影。
等幾人確定沒有危險以后,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早已面色蒼白的莫姓老者,催動頭上銀色圓環(huán)縮小后,與玉盤一同收入了儲物袋,接著取出一顆丹藥吞服下去,就地恢復(fù)起消耗的靈力。
那雷云雖說是消耗的靈石中的靈力,但同樣需要老者使用靈力控制玉盤,長時間下來消耗也是不小。
而黃悅和李姓男子,相比莫姓老者卻要輕松的多,雖然也是面色微白,但消耗并不算太大。
而幾人中“修為最低”的公孫羽反倒最為無恙,面色平靜,連額頭都未滲出一滴汗水。
然而黃悅?cè)瞬⒉恢?,這洞內(nèi)一百二十多只千足蜈蚣的尸體,就有近五十只死于公孫羽之手。
黃悅轉(zhuǎn)頭看向彭姓壯漢的殘軀,眼神中帶著些許同情。
“唉…機緣本就伴隨著危險,黃道友無需太過感傷?!崩钚漳凶映鲅园参俊?p> 李姓男子說完便回頭看向遠(yuǎn)處石縫中那幾朵靈花,接著抬腳向那邊走去。
幾人并未說什么,反正采摘回來都是要分配的,至于誰去采摘倒是沒太所謂。
待李姓男子走出十余丈外,黃悅才收回目光,隨后向李姓男子看去。
“我去幫忙,也好盡早離開此地?!秉S悅對著公孫羽說道。
公孫羽略微點頭,莫姓老者還在閉目打坐,并未回應(yīng)。
李姓男子與黃悅相隔十余丈,一前一后朝著遠(yuǎn)處石壁走去。
公孫羽看著二人的背影,腦中卻好像突然想到什么。
“這些千足蜈蚣靈智如此低下,為何會放任這幾株紅巖瓜生長,不是早應(yīng)該被它們啃食干凈?”
“難道…?”
公孫羽眉頭緊皺,下一刻急忙對著二人大聲喊道。
“兩位道友快回來!”
已經(jīng)走出二十丈外的黃悅,聽到公孫羽的喊聲,一臉疑惑的回過頭。
而就在黃悅回頭的同時,整個石洞內(nèi)忽然一陣劇烈顫動,幾人險些站立不穩(wěn),莫姓老者也被驚的睜開了雙眼。
“怎么回事?”
顫動僅僅持續(xù)了兩息時間便平靜了下來。
待到幾人站定身形,向著李姓男子看去。
即使是公孫羽也被驚出一身冷汗。
只見那李姓男子此刻離地三丈,奄奄一息,腰部以下竟被一只巨型千足蜈蚣含在口中。
那只巨型千足蜈蚣僅僅只露出了小半截身軀,就有三丈之長,丈許粗細(xì)。
兩根水桶粗的獠牙夾住李姓男子上半身,如水井般大小的巨口,長滿尖銳的利齒。
下一刻,巨型蜈蚣巨口一合,李姓男子的身體被攔腰咬斷,大量內(nèi)臟從斷口處嘩嘩流出,紛紛落入巨型蜈蚣口中,場面極為血腥。
那巨型蜈蚣仿佛并未看到其余幾人,只是自顧自的咀嚼著李姓男子的殘軀。
“二階千足蜈蚣!”公孫羽面色極為難看。
距離那巨型蜈蚣只有十丈距離的黃悅早已雙腿發(fā)顫,片刻后才反應(yīng)過來,隨即轉(zhuǎn)身就欲回到公孫羽二人旁邊。
也就在她轉(zhuǎn)身之時,那巨型蜈蚣仿佛才注意到她,立刻拋開口中的半截殘尸,俯下身軀貼著地面,數(shù)百對如利刃般鋒利的細(xì)足抖動間,地底下的身軀也快速鉆了出來。
感覺到身后巨型蜈蚣正向著自己而來,黃悅面露恐懼,奈何雙腿顫抖有些不聽使喚。
黃悅才走出兩丈不到,回頭看去。
那巨型蜈蚣十丈長的身軀已經(jīng)徹底從地下鉆出,上千對細(xì)足瘋狂抖動,巨大的身軀朝著黃悅快速逼近,一對拳頭大的猩紅雙眼死死盯著她。
黃悅何時見過這陣仗,腳下一個不穩(wěn)摔倒在地,美目中兩行清淚流出,俏麗的面容已盡帶絕望之色。
而那巨型蜈蚣在離黃悅?cè)蛇h(yuǎn)時,張開血盆大口,朝著黃悅噴出一股猩紅毒霧。
黃悅急忙催動護(hù)體光罩,同時回頭看向公孫羽二人,歇斯底里的嘶喊道。
“莫老!孫道友!救我…”
一句話還未喊完,那猩紅毒霧瞬間將黃悅身影遮蔽,讓人無法看清其中景象。
然而遠(yuǎn)處的公孫羽卻看的清楚。
那毒霧在觸碰到黃悅護(hù)體光罩時,如同毫無阻礙般瞬間就將護(hù)體光罩腐蝕殆盡。
而被毒霧包裹的黃悅,身上血肉竟如同蠟燭般融化。
待到毒霧散去,原本癱坐的黃悅,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