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道心崩了
折騰到夜幕降臨,鐘陽才滿意的回到七十二峰。
“嗯?”鐘陽眉頭一皺,回頭剛好看到紫霧觀主駕馭法器向七十二峰而來。
“紫霧兄,我們特意在外面等到太陽落山才回來,這回應(yīng)該不會跟鐘陽師兄遇上了吧?”邪眼道人說道。
“應(yīng)該不會?!瘪R仁德立即說道,“鐘師兄忙于應(yīng)付考核,早就焦頭爛額了,昨天出門也是一周中首次,估計這一次鐘師兄又會閉關(guān)至少一周?!?p> “希望如此吧?!弊响F觀主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在落地的瞬間就看到了從院子里出來的鐘陽。
鐘陽淡淡一笑,扔給他們幾瓶療傷丹就再次返回院子,關(guān)上了門。
原本他們?nèi)硕际菫榱绥婈柌湃淌芮璧模缃耒婈栔皇禽p描淡寫的給了他們一瓶療傷丹藥,這讓他們頓時覺得有些心涼。
“這……”
“鐘……鐘師兄就不過問一下我們的傷勢嗎?”馬仁德的心里很不是滋味,雖然理解鐘陽應(yīng)付考核的壓力,但是自家兄弟被打成了這樣,你都不關(guān)心一句,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邪眼道人也神色黯淡的搖頭,心中的復(fù)雜只有他自己知道。
紫霧觀主則眉頭一皺,凝望著鐘陽關(guān)上的大門,最有也只有搖頭一嘆:“鐘師兄不了解飛劍峰的情況,或許在他看來,飛劍堂的競爭就是如此激烈吧?!?p> 雖然紫霧觀主在為鐘陽解釋,但是他內(nèi)心的酸楚怎么也無法掩飾。
“我們都為兄弟做到這份上了,我們寧愿自己挨打也不愿影響到兄弟,但是我們的兄弟對我們卻不聞不問,實(shí)在令人寒心?!?p> 三人一陣沉默,最后搖著頭離開了,返回各自的院子。
第二天清晨,紫霧觀主早早就開門了,他向來以端莊的儀表著稱,如今卻頭發(fā)凌亂,還頂著一個黑眼圈,明顯昨晚沒睡好。
在開門的一瞬間,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自己門前竟然堆著一堆丹藥、靈石等資源。
紫霧觀主眉頭一皺,并沒有立即收下,而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四周空蕩蕩的,只有綠樹成蔭和延伸到遠(yuǎn)方的白玉步道。
“難道姜雷他們又搞出了新花樣害我?”
冷哼一聲,紫霧觀主一腳踢開這堆資源,出了大門。
很快,馬仁德和邪眼道人就跟紫霧觀主匯合了,同時也告知了家門口的異狀。
“哼,先別管他,沒準(zhǔn)就是姜雷的陰謀。”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駕馭法器向飛劍峰而去。
平時他們都會特意繞一圈,從鐘陽的院落前經(jīng)過,今天他們卻并沒有這樣做。
鐘陽所在的院子,一個深沉的目光看著沖天而起的三道流光,并沒有多說什么。
這是一個清爽的早晨,今日的飛劍峰和往常沒有任何區(qū)別,無數(shù)流光從四面八方聚集,最后降落在飛劍峰山腳,沿著步道登上峰頂。
不過今天的清晨似乎跟往常又有些不同。
緊挨著飛劍峰的是一座七八百丈高的小孤峰,通體陡峭,沒有多少植被,唯一的高樹便是孤峰頂部的三兩株古拙挺拔的松樹。
費(fèi)青山是飛劍堂最尋常的一位弟子,這天他跟往常一樣御劍趕往飛劍峰。忽然,他的眼睛輕輕一瞥,在小孤峰上發(fā)現(xiàn)了幾道疑似人形的身影。
“嗯?小孤峰上有人?”
原本費(fèi)青山并沒有太在意,但是隨著距離的靠近,他越發(fā)覺得那幾道身影像人。
“臥槽,真的有人!”費(fèi)青山連忙御劍過去,一下子就認(rèn)出了姜雷三人。
姜雷三人被分別綁在三顆松樹上,一絲不掛。此時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瞳孔都要渙散了,訥訥的看著天空。
忽然一道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姜雷師兄,你們沒事吧?”
“誰,是誰在外面?!”
姜雷三人就像三只受驚的小鹿,驚恐的看著四周,但是由于陣法的籠罩,他們看不見外面,外面的人卻能看見里面。
“姜雷師兄,你們沒事吧,我這就來救你們!”
聽了費(fèi)青山的話,姜雷三人都露出了更加驚恐的表情,聲音都在顫抖:“不、不要管我們!走,你們走!”
“姜雷師兄,你這說的什么話,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互相幫助都是應(yīng)該的,哈哈哈!”
費(fèi)青山爽朗一笑,靠近姜雷三人。
忽然,仿佛有一道能量漣漪從費(fèi)青山身上掠過,當(dāng)費(fèi)青山進(jìn)入陣中的時候,大陣就被激活了。
轟?。?!
一時間,小孤峰上有無量光彩爆發(fā),姜雷三人一絲不掛的身影頓時就被投影到了天空,遮蔽了大半邊天。
這種壯觀的景象頓時驚呆了往來的飛劍堂弟子。
“臥槽,是誰玩的這么刺激?”
也有人嘖嘖欣賞起來,甚至有著毫不掩飾的嘲諷:“別以為放大了投影我就看不出來,區(qū)區(qū)一兩寸的玩意兒也敢拿出來秀?”
“哈哈哈!”
姜雷等人被陣法蒙蔽,根本看不到外界!但是這個陣法著實(shí)夠狠,能千百倍的放大外界的聲音,所以無數(shù)如雷的譏諷仿佛洪水一般灌入三人耳朵。
一時間,近千人都圍著小孤峰觀看,姜雷三人看不見外面的情況,但正是這種無形的壓力才更加令人感到窒息。
“嘖嘖嘖,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就是不一般,真會玩?!?p> “咦,真惡心,好變態(tài)!”一些女弟子厭惡的遮住眼睛,呸一聲就走。
“不,不,你們走開,你們不要看這里!??!”
姜雷驚恐的吼叫著,瞬間癲狂,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經(jīng)過昨晚那人的無情精神摧殘,姜雷三人本就離崩潰只差一線,再加上今天的屈辱,他們的道心在一步步崩碎。
一陣癲狂之后,姜雷三人變得寂靜,一對眸子黯淡無光,已然道心破碎。
這時候,紫霧觀主三人也抵達(dá)了飛劍峰,看到了“萬眾矚目”的姜雷。
“麻蛋,沒想到姜雷也有今天!”馬仁德冷哼一聲,心頭一陣舒爽。
邪眼道人卻一下子就關(guān)注到了重點(diǎn),嘖嘖嘆道:“平時姜雷作風(fēng)那么狠辣,還以為他很有種,沒想到竟然只有這么一丟丟!”一邊說著,邪眼道人一邊比著小拇指,掐出第三截小拇指的長度。
兩人的話被擴(kuò)大了千百倍在姜雷耳邊回蕩,無盡的屈辱再次涌上他們心頭。
“噗——”
最后姜雷噴出一口逆血,很干脆的昏過去了。
當(dāng)某些好心人費(fèi)盡心思破除大陣,救出姜雷三人的時候,三人的眼里早已經(jīng)失去了身為人的光彩。
“哈哈哈!”紫霧觀主三人哈哈大笑而去,姜雷三人則灰溜溜的跑了,從此退出了飛劍堂,再也不敢踏入飛劍峰十里范圍。
被鐘陽一番折磨之后,姜雷道心破碎,從此修為止步不前,最后加入了雜務(wù)堂,被外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看管產(chǎn)業(yè)。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無論如何,今天紫霧觀主三人的心情無比暢快,甚至都短暫的放下了對鐘陽的一些不滿。
四三八峰,姜雷一個人縮在被子里,瑟瑟發(fā)抖。
黎虹臉色難看的敲著大門:“姜雷,我是黎虹,快開門!”
“不不不,不開門,怕怕!”
敲了許久,黎虹面沉似水的走來了。
又敲了兩處大門,得不到回應(yīng)之后,黎虹的臉已經(jīng)黑得堪比鍋底了。
“誰,究竟是誰在從中作梗,故意跟我黎虹過不去!”
黎虹陰狠的目光掃視周圍,仿佛要將周圍的一草一木都生生吞噬。
“難道是我的老對手許卿巖?還是面善心黑的白齊史?還是……”接連猜測了好幾個名字,黎虹都難以確定,因?yàn)樗壳耙稽c(diǎn)線索都沒有,三個該死的小跟班也閉門不出,真該死!
一想到姜雷三人,黎虹就來氣:“飯桶,全都是飯桶!平時我沒少養(yǎng)你們,如今這點(diǎn)小事都辦不好,你們怎么不去死!”
“可惡,冷石星也是個傲氣之人,仗著一些煉丹天賦甚至都不一定將我放在眼里。如果我連一個鐘陽都不能替他搞定,要想讓他對我俯首帖耳,只怕就難了?!?p> “看來只有我親自出手了,我不信飛劍堂還有人能暗中對我下手不成?”
七十二峰,黎虹親自敲響了鐘陽的院門。
鐘陽眉頭一皺,打開院門,面無表情的看著黎虹。
“鐘陽,想必你應(yīng)該也知道紫霧觀主他們?yōu)楹螘伙w劍堂的天才侮辱針對了吧?不錯,就是我指使的!”黎虹居高臨下,不屑的看著鐘陽。
鐘陽一言不發(fā),只是靜靜的看著黎虹。
“這次算你走運(yùn),不知道是哪個老銀幣暗中下手,中傷了我的人?!?p> “不過你別得意,因?yàn)榻酉聛砦視H自出手,每天都找他們切磋。畢竟關(guān)心師弟、幫助師弟們成長也是師兄的職責(zé),對吧?”黎虹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在他看來,鐘陽一個區(qū)區(qū)練氣六層的弟子,連飛劍堂都加入不了的垃圾,能站在他對面就已經(jīng)是千百世修來的福分了。
“冷石星師弟對你的要求很簡單,三個月后公平比試,一較丹道高低,如果你慫了的話,最好立即認(rèn)輸。如果你選擇不合作或者抗拒,我想你的朋友很快就會遇到一些意外,然后距離你遇到意外也不遠(yuǎn)了?!?p> 鐘陽淡淡的看了黎虹一眼,淡淡說道:“你說完了嗎,說完了話,就趕快滾?!?p> “你!”黎虹的臉都黑了,“很好,鐘陽,你有種!”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