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話是這么說,可是……”
柳輝深知許玉行說的一點都沒有錯,他明白,現(xiàn)在普遍幾家快遞公司,比如順風,比如深通,就不在意大學生市場。
可大學生市場的人流量何其大,如果許玉行把廣城大學生總代理拿下,而且快遞站點開在學校教學樓下的話,必然能收獲到大多數(shù)學生的支持。
畢竟隨著電商平臺的崛起,現(xiàn)在哪個大學生不知道淘寶,不知道京東這些電商平臺?
如果看到心動的東西,那怎么說都會下上幾單,這是一個一本萬利的生意。
再者,如果廣城的大學城快遞站點成功做起來的話,那他們未必不能將許玉行的代理權(quán)收回,從而發(fā)展公司的線路。
這種方式很絕情,但絕對符合資本利益。
但現(xiàn)在的問題是,許玉行的要價實在是太狠了,在沒有保險且沒保證能做起來的情況下,一件快遞就收0.5元,無非是漫天要價,不說柳輝能不能同意,上邊肯定不能同意。
“可是你這要價實在是太高了,恕我無法接受?!?p> 柳輝無奈的把剩下的半截話說出,而許玉行低著頭表現(xiàn)的很為難。
“請允許我們出去商量商量?!?p> 沒過多久,許玉行抬起頭來,誠懇的對著柳輝說道。
“這是自然,畢竟這種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p> 柳輝點點頭表示同意,而許玉行沒有停留,拉著李應(yīng)銘就走了出去。
“柳經(jīng)理,這個學生未免要價太狠了吧?”
跟著柳輝幾年,小雨很清楚一件快遞要價0.5元是什么概念,所以此刻很為柳輝抱不平。
“其實單價0.5元,如果他有基礎(chǔ)的話,大可以放給他,畢竟隨著時間沉淀,在學校的快遞站點肯定能受到越來越多學生的歡迎,給他一個固定單價,還是我們占便宜了,但是……”
柳輝話說到后面,突然停頓了一下,神情稍微有些復雜。
“可是什么?”
小雨倒是很好奇柳輝現(xiàn)在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就怕這個是一個陷阱,這個孩子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各方面都很不錯,大概是我想錯了吧?!?p> 柳輝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喝了口已經(jīng)有些冷卻的溫水。
“許哥你拉我到外面來做什么?那單價可以退步,我們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嗎?”
其實李應(yīng)銘很聰明,不過是少了些在社會上打拼的經(jīng)驗。
而許玉行不緊不慢的拿出了根煙,點起火舒服的抽了起來。
“你覺得如果我們這么干脆的就提出了可以讓步,你猜對方會怎么想?”
許玉行的話語引導明顯讓李應(yīng)銘有些小感悟:“大概他會覺得我們這是給他挖坑,然后覺得我們沒有誠意?”
聽到李應(yīng)銘的回答,許玉行吐出了口白霧,笑了一聲:“看來你還沒有完全傻?!?p> “啥啊,這又扯到我傻了,那現(xiàn)在我們該干什么?”
李應(yīng)銘不爽的從許玉行那順了根煙抽著,好奇的問道。
“把這根煙慢慢抽完,稍微拖久一點,讓他覺得我們真的有好好商討,另外待會那條中華直接給他,吃人手短,拿人嘴軟,可能他不會太瞧得上這一條煙,但至少能松點口?!?p> 許玉行把接下來的事情交代了一下,這讓李應(yīng)銘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媽的跟你待久了真感覺你是個人精?!?p> “哪有人一出生就是人精的?”
許玉行咧咧嘴,有些感慨。
“比如你二年級的時候,偷偷把我那條本來就松的校褲,然后還把松緊帶拆了,讓全班看我難堪?”
李應(yīng)銘默默的看了許玉行一眼,想著想著,忍不住笑了一聲。
三四分鐘過后,勉強拖到現(xiàn)在,許玉行拍拍手,又領(lǐng)著李應(yīng)銘走進了會客室里。
“考慮的怎么樣了?”
柳輝看見兩人回來,下意識的看了眼手中的金表。
“考慮的差不多吧。”
許玉行呼出了口氣,把那一條中華放在了柳輝的面前。
“這是?”
柳輝微微皺眉,不解的問道。
“一條煙而已,不值幾個錢,賄賂的標準都達不到,關(guān)于快遞單價方面,我們可以讓步,但是……”
許玉行把話說到一半,柳輝稍微坐正了下身子,打算聽完許玉行的下文。
“但是單價必須是有提升的,比方說達到多少均值,就提升多少錢。”
許玉行把后邊的話說完,而柳輝沉默的用手指關(guān)節(jié)輕敲著桌面。
一旁的助理小雨明白,每次柳經(jīng)理有這個動作,就證明這件事情是有周旋的余地的。
“這個沒有問題,如果快遞站點發(fā)展起來,那對我們都有益,完全可以?!?p> 柳輝點點頭同意,事實上園通在其他城市和當?shù)氐拇砩毯献?,都是這么一種套路。
“但讓步之余,我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
“園通不得插手我在大學城開設(shè)的快遞站點的所有事宜,我是主負責人,園通只負責快遞運輸,而我能保證每個月為園通盈利多少點,這個可以事后再議?!?p> 許玉行不是一個喜歡被抓著權(quán)的人,這次來談合作,其實這個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
“不可能!這個絕對不行!”
但柳輝的回答很果斷,幾乎聽完許玉行的要求后沒怎么遲疑,就拒絕了這個要求。
前一秒還在想著如果許玉行這個大學生市場的下線發(fā)展起來的話,公司完全可以割韭菜卸磨殺驢。
可眼下,許玉行甚至還沒把代理權(quán)拿下就已經(jīng)想著把權(quán)攥在手里,這是園通絕對不允許的。
“柳經(jīng)理先別著急拒絕,我可以保證,如果一個月的業(yè)績沒達到多少點,盈利沒達標的話,我可以賠償,柳經(jīng)理不妨把我的原話向上匯報一遍,萬一有轉(zhuǎn)機呢?”
許玉行搖搖頭,表明了自己可以賠償。
可在聽到許玉行的這句話的時候,李應(yīng)銘卻暗中拉了把死黨的褲子。
他完全不知道許玉行的主要目的是這個,而且許玉行還說出了可以賠償?shù)倪@種硬性標準,萬一沒達標,那可是真的要賠錢的!
就算李應(yīng)銘沒多少社會經(jīng)驗,但最簡單的事情他還是明白的,至少他不能看著死黨賠錢。
“許哥,你這話是不是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