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暗衛(wèi)永不為nu
“我是他的暗衛(wèi),誰想殺他、我就殺誰?!边@話原身常說,由我來講還是第一次。畢竟不是我的本職工作,講起職業(yè)內(nèi)的‘黑話’,多少有些不自然。
但來人似乎不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他們舉刀便劈,卻被我的‘暴雨梨花針’攔住腳步。
他們武功不弱,外面的山賊尸體就是證明。
對他們我還做不到一針斃命,所以擲出去的針有點多。
他們用刀格擋掉部分鋼針,避開要害每人中了一到兩針。
可惜,他們還是會死,因為針上有毒!
這毒起效快、無色無味,追查不到源頭,中招的人立時倒地、氣絕身亡。
我抬掌運(yùn)氣,將散落的鋼針‘吸’回掌心,重新藏起來。
此時白牡丹嚶嚀一聲,睜開眼睛,人還沒起身,便伸手捂著后腦勺喊痛。
“小姐——牡丹小姐——”遠(yuǎn)方忽然傳來呼喊聲,聽聲音這人離柴房尚有二里地遠(yuǎn)。
“阿釗!我在這、快來救本小姐……”白牡丹捂著后腦勺坐起來,可能是喊話腦袋疼,她這會兒呼救的聲音,還沒她說書的時候大。
好在她的手下找了過來,一進(jìn)柴房先是看到地上的四具尸體,紫色手帕一甩、飛身撲向白牡丹。
“奴才來遲了、我的小姐耶~”一道紫色身影,以一個妖嬈的姿態(tài)跪在白牡丹面前。
聽聲音這是個男的,但瞧這身段作派又像個姑娘,還是言行夸張的那種。
當(dāng)那條掩面拭淚的手帕拿開,我才看清他的長相,怎么說呢,就長得挺抽象的。
寬額頭、死魚眼、塌鼻子、香腸嘴,按說這種歪瓜裂棗的長相,不可能在宮里當(dāng)差,何況還是伺候郡主。
仔細(xì)一瞧,我了然了,這人易過容,應(yīng)該是戴著人皮面具呢。
他身上穿的紫衣顏色偏深,發(fā)帶上嵌的紫晶石裝飾顏色也深。
我聽他的腳步聲就知道他是個練家子,比地上躺著的那四個人更強(qiáng)。
他們主仆相見,一個哭天抹淚,一個開始訴苦。
白牡丹可算見著親人了,把她剛剛摔那一下形容得像重傷不治。
明明只是后腦勺磕個大包,偏偏阿釗視它如‘腫瘤’,抱著白牡丹一通哭。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我打算在山寨吃完早飯再走,離吃早飯還有三個多小時,不如先睡個回籠覺。
那主仆二人哭完了,白牡丹像是突然想起這柴房里還有兩個大活人,轉(zhuǎn)身指著我和云舟,要雇我們當(dāng)她的仆從。
“我們萍水相逢,不如就此別過?!蔽揖芙^得干脆,不想和她扯上關(guān)系,再說給郡主當(dāng)仆從,就算我愿意當(dāng)宮女,云舟愿意當(dāng)太監(jiān)嗎?
阿釗的一言一行都透出陰柔之態(tài),我用異能‘探查’過,他是位公公。
殘缺之人、不管缺在何處,我的異能都可以感知到。
包括云舟的傻癥,他并非天生癡傻,有人對他下了毒。
這毒不要命,卻如附骨之蛆,又如一把撒進(jìn)沙灘里的白芝麻,就算用我的異能,想要徹底清除,也需要一年時間。
下毒的人是希望他傻一輩子,可既然把他毒傻,又何必派人不停追殺?
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三天拼不上一塊七巧板,什么陰謀陽謀都參與不了。
沒有好心人投喂,他能活活餓死,這人傻了也傻得很有涵養(yǎng),餓急了都沒搶過別人的食物。
都說傻人有傻福,這話如今看來是沒錯的,雖然有流水般的刺客接連想要刺殺他,可他遇到了我這個高手,還是個準(zhǔn)備養(yǎng)老的、隱藏高手,愿意把他當(dāng)成我洗心革面的開端,這就是他的福氣?。?p> “別呀~行走江湖呢,最重要的是義氣、正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跟我換飯,我答應(yīng)會給你報酬,本小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必須報答你,放心,不會要你們簽賣/身/契的,咱們是雇傭關(guān)系,就是單純的金錢關(guān)系?!?p> “做你的仆從?這是報酬?”原身見過許多高高在上的人,因此我知道這是他們這種人的通病,或者說是處于那個高度的人群的統(tǒng)一‘觀念’,讓普通人成為他們的奴才算是一種恩典。
“沒錯,反正你們倆無處可去,在外面漂泊,不如給我干活。”白牡丹絲毫沒聽出我語氣中的不悅。
“小姐,咱們還有要事待辦,不方便帶上旁人,我看這位姑娘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江湖路遠(yuǎn),有緣自會再見,是吧?”阿釗適時開口勸道,末了看向我。
“對,我們還有事,你們自便?!蔽医邮樟嗽淼娜康挠洃?,對給人當(dāng)‘下人’‘奴才’這種事,有排斥心理。
原身自小受訓(xùn),被洗腦洗得徹底,前任老板拿她當(dāng)暗器用,從未將她當(dāng)作人來看。
而我在另一個世界,一直為自己活,見不得原身這種磨滅自我的活法。
白牡丹可能從沒遇到過我這樣不識好歹的‘貧民’,癟起嘴生悶氣,阿釗小聲哄她,要帶她下山吃早點,她這才把我們拋到腦后。
他們下山離開寨子,我跨過一地尸體,找到山寨的廚房,開始生火做飯。
云舟緊跟在我身后,寸步不離,他見到柴房里外的尸體很是害怕。
按說以他的身份閱歷,見到尸體是不會害怕的。
山賊的廚房里菜品齊全,這地方隱蔽,若不是被抓進(jìn)來,極難發(fā)現(xiàn)寨門的位置。
平時估計也沒有親朋好友來串門兒,我安心煮飯燒菜,早飯熬粥配小菜,中午吃大餐,燉魚、炒雞、蒸肉,下午做上兩鍋饅頭、一鍋包子,又腌上兩壇泡菜,晚上出發(fā),騎馬離開賊窩。
山賊的尸體我沒處理,所以怕明天發(fā)臭,我們?nèi)糇∫煌?、明早出發(fā),免不得沾上氣味。
此時正值夏季,天氣熱,尸體容易招蒼蠅。
我牽走一匹馬,把其余的馬都放生了,載著干糧和云舟繼續(xù)向北走。
到下一座城,我把馬賣掉,換成現(xiàn)金,騎馬雖然方便,但也需要照料它,照顧一個傻子已經(jīng)夠費(fèi)神了,我擔(dān)心顧不上旁的活物,便將馬換成路費(fèi),和云舟在城內(nèi)找了家客棧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