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卡塞爾之門2

　　“我叫酒德亞紀，也是這次的考官?！迸⒄酒鹕?，以經(jīng)典日本風向路明非鞠躬。

　　路明非也用日語向酒德亞紀彎腰回禮，亞紀學姐驚訝于路明非日語居然如此標準。

　　“因為痛苦的過去總是讓人記憶猶新?！甭访鞣切牡?，卻是笑著對酒德亞紀說，“平時喜歡看日漫玩ps2游戲，見的多了也就會那么一點了?！?p>　　酒德亞紀不由對路明非產(chǎn)生了一絲好感，“路君不必謙虛，這可不是只看日漫玩游戲就能達到的程度哦?！倍Y貌謙遜的人總歸不會惹人反感，酒德亞紀笑起來像鄰居大姐姐般親切。

　　葉勝坐在酒德亞紀旁邊邊打開電腦，看著路明非，“閑話到此為止，我們開始吧?！?p>　　面試過程和路明非記憶中差不多，路明非向他們展示了自己超凡的想象力，上一世敢說的不敢說的，路明非都看著葉勝的眼睛一股腦說出來，而不是像班主任批評自己毫無幻想能力的作文那樣。路明非頗有一種，“我已經(jīng)被保送了，但是我還要來體驗一下考試。”的感覺。

　　葉勝打心底疑惑是不是資料搞錯了，這孩子和學院給的簡歷上寫著的自卑社恐有關(guān)系嗎？

　　只是第三個問題出現(xiàn)了些許變化。

　　“那么第三個問題，你覺得'孤獨'是什么？”酒德亞紀問。

　　路明非瞇了瞇眼睛，好似在認真思考，心里卻在想，“這就是意料之外嗎？”

　　“學姐，悄悄改問題可是要被扣錢的?。　?p>　　“這個問題不是不可以回答，只是......得加錢?！笨粗~勝和酒德亞紀迷惑的表情，路明非咳嗽一聲，知道他們不可能get道自己的梗（①見文后注釋），嘆一聲，這一梗超過現(xiàn)在四年的功力，誰都頂不住。

　　“開玩笑開玩笑?！?p>　　“你們知道52赫茲的鯨魚嗎？”路明非用問題回答了問題。

　　“我覺得孤獨就是'沒有遇見'，大家都覺得52赫茲的鯨魚孤單，只有自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冰冷深邃的海洋如此廣博，總會有另外一只52hz的同伴，它們在各自的海洋里孤獨的鳴叫。他們沒有遇見”

　　“《秒速五厘米》中說，我們仰望著同一片天空，卻看著不同的地方。有緣之人互不相識，只能各自孤獨?！?p>　　“櫻花花瓣飄落的速度是5cm/s，我們要用什么速度才能遇見喜歡的人或者可以相互托付的同伴...”

　　路明非撓了撓頭，看著葉勝說到，“這么說吧，葉考官，你和亞紀姐在一起工作的時候會感覺到孤獨嗎？”

　　葉勝聞言一愣，酒德亞紀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看了一眼葉勝，發(fā)現(xiàn)前者像個石頭一樣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只得偏過頭去。

　　“這就是我的答案。”

　　葉勝笑著對路明非說，“可以，所有問題都已經(jīng)問完了，路明非同學，感謝你對卡塞爾學院的興趣?！?p>　　“我送你出去?！比~勝說道，“順帶一提，加錢沒問題，但是要多問幾個問題?！?p>　　路明非哈哈大笑，“葉考官你真有趣?！?p>　　陳雯雯拎著包在外邊等他，看他出來就小跑了幾步過來，“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

　　“我太爛了，人家看不上我，隨便講兩句就出來啦。倒是社長你，我沒想到你還會等我，要是這么對喜歡你的人的話，他會很感動哦~”路明非看著陳雯雯的眼睛說。

　　陳雯雯微微咬著嘴唇低著頭，好像被看破了心思。

　　路明非想著，要是換成以前的我，現(xiàn)在肯定就高興的忘記面試上發(fā)生的事了，然后安慰下“親愛”的社長，給她一絲“至少還有你路明非墊底，我也不算太差的”感覺后，舒心回家。自己回去后還會激動的在床上打滾，細數(shù)今天和女神多說了好幾句話，女神還鼓勵自己，當真是溫柔，還會等我面試完，一起回家，什么卡塞爾面試，過不過和我有關(guān)系嗎？女神和我一起回家就是上天對我最大的獎勵了......路明非想到了以后的一個新潮詞匯-“舔狗”。

　　“社長你是要回家嗎？”路明非笑的燦爛，“用不用我?guī)湍愦騻€車，我待會還有事，不能和你順路回咯?！?p>　　“啊...不用不用，你有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标愽┫仁菗u搖頭，然后低著頭往外走去。

　　路明非雙手插兜，肩膀一抖一抖，哼著反方向的鐘，向街機游戲廳走去，如果運氣足夠的話，說不定能匹到繪梨衣哦。

　　“也許愛在夢的另一端，無法存活在真實的空間?！?p>　　“有緣之人可以逆轉(zhuǎn)時光回到過去，想看你看的世界?！?p>　　“穿梭時間的畫面的鐘，從反方向開始移動?！?p>　　......

　　深夜，葉勝坐在會議桌邊，又一次翻檢那些履歷。

　　他抬頭問旁邊的酒德亞紀，“那個小丫頭呢?一整天沒看見她，面試也不來，她也是面試官呢。

　　“不知道哪里玩兒去了，她跟著來根本就是來玩的吧？”酒德亞紀聳聳肩，“沒辦法，其實還是個小女孩啊?！?p>　　“今天路明非同學談的對孤獨的理解還挺特別的...那個...葉勝，你覺得和我一起工作...”酒德亞紀臉色有些許紅潤，細弱蚊聲的想問葉勝問題。

　　“咔嚓?！遍_門的聲音打斷了酒德亞紀的發(fā)問。

　　“面試結(jié)果怎么樣？”門打開，一個人拎著手提箱急匆匆地進來，“我買了紅眼航班的票，剛剛降落就直接過來了?！?p>　　那是個老人，風塵仆仆，鼻梁上架著深度眼鏡，一頭花白的頭發(fā)蓬蓬松松，不是燙過而是不知多久沒梳理過，一身邋遢的西裝，一條肥大的褲子。

　　“古德里安教授?！叭~勝起身，“我們一共面試了17個學生...

　　“不要浪費時間!我只是來問路明非！我只關(guān)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滿臉緊張，好像他是學生家長而不是考官。

　　“告訴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樣？”這德國血統(tǒng)的老家伙有一口流利的中文。

　　“他答的很快，兩分多鐘就離開了?！比~勝和酒德亞紀對視了一眼說到。

　　“酷，最強的人交卷總是最快的?！惫诺吕锇哺吲d的揮舞著自己的雙手。

　　“快讓我來看看?！惫诺吕锇材眠^葉勝手里的路明非簡歷記錄頁。

　　“哦哦，多么完美的答案，你們看，他相信有外星人，不然就太孤獨了，這是什么現(xiàn)象自然不必多說。他也相信超能力，雖然我不知道白金之星是什么，一聽就知道特別無敵...哦，多么完美的答案??！”

　　“他把血之哀都快寫在紙上了，第三個問題就是最完美的答卷??！他在渴望同伴啊，完美，太完美了，優(yōu)雅，實在是優(yōu)雅！”

　　古德里安舉起手里的記錄本，奉若圭臬，像極了狂熱的龍族粉絲終于拿到了久求難得的原版書籍和首發(fā)人物貼紙手辦...

　　葉勝和酒德亞紀覺得教授就差把這本書整本吃下去以表心意了...

　　路明非并不知道這次他的答案沒有讓考官懷疑學院包庇的太嚴重了。

　　他還在慨嘆今天沒有排到那個屬于她的“繪梨衣のPs游戲機”。

　　“路明非真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好孩子，我現(xiàn)在完全理解了校長為什么給他「S」級的評價！“古德里安從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因太過激動而流下的眼淚。

　　“「S」級嗎??？”葉勝和酒德亞紀同時發(fā)出驚呼。

　　他們想過路明非可能會很優(yōu)秀，但是沒想到能達到s的程度。

　　“沒錯！貨真價實的「S」!經(jīng)過再三確認，他在所有候選人中的評級是S」，幾十年來我們學院唯一的「S」!這場面試，事實上是為他一個人準備的！”古德里安教授點頭，壓低了聲音，“這是學院最高級別的機密，所以在出發(fā)之前沒有告訴你們?！?p>　　“他的答案已經(jīng)不能用「標準」來形容了形容了，完全可以列入諾瑪?shù)馁Y料庫作為我們針對所有混血種入學面試問題的完美答案！甚至向校長申請收錄到圖書館供所有學生瞻仰都不為過！”

　　“你們覺得呢？路明非是個怎么樣的好孩子啊?！惫诺吕锇步淌谝呀?jīng)將其認定為好孩子的一類了。

　　“他是個很溫柔謙遜的男孩?！本频聛喖o不假思索地說。

　　葉勝思索了一秒，“他和我對視，我感受的到，他眼里藏著一頭獅子，他很優(yōu)秀?！?p>　　古德里安教授快速薅動著蓬松的頭發(fā)，“入學！必須馬上讓路明非同學入學！我現(xiàn)在就給學生家長打電話！”他翻動著身上的口袋，渾然不顧被握在手里的手機。

　　半夜三點，路明非家的電話的鈴聲貫穿三條街巷，同時響起嬸嬸母獅般的怒吼。

　　“你家死人啦，半夜三點打電話來，你這樣要失眠一星期的啊...”嬸嬸憤怒的朝電話那頭喊話。

　　“??？”話說一半，嬸嬸突然愣住，像是忽遭雷劈，叔叔迷瞪著雙眼從床上坐起，看著老婆目光呆滯，一言不發(fā)，還在奇怪為什么沒有后文了這不太符合常理。

　　路鳴澤本就沒睡著，因為夕陽的離開給他帶來的悲傷在后半夜爆發(fā)，被他媽媽一聲獅吼給沖淡了不少，看了看自己堂哥此刻還睡的安穩(wěn)，心里更是不太舒服，于是翻個身繼續(xù)醞釀情緒準備開抑，“不要你離開~距離隔不開~思念變成海~在窗外進不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