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訓(xùn)馬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秦忠文將刀捅進了張志山的胸膛,然后松開了手退后幾步。
張志山此時手中還將刀高高的舉起,他驚愕的望著自己胸口處的刀,然后又詫異的看向了秦忠文,好似再問,你不是用拳法的嗎?年輕人不講武德!
撲通!
張志山向后倒去,鮮血緩緩地染紅了他整個衣衫,死不瞑目!
“傻X誰說我用拳法就不能拿刀了?”秦忠文對著他的尸體罵了一句,然后趕忙跑到林錚身旁。
后面眾人見贏了也趕忙跑了出來,來到了林錚身邊。
“怎么樣了?怎么這么多血!”秦忠文跑上去一看,只見林錚破開的衣衫已經(jīng)染紅,胸膛處有一道口子。
此時林錚躺在地上,望著天空,又一次回想自己的過往,然后覺得身體慢慢的變涼,覺得是時候去喝湯了。
“認(rèn)識你們我很高興!真的!雖然相識一個月不到,但咱們的感情比天還高!”
“不要說話了!我這就帶你去看大夫!”秦忠文跪倒在地試圖抬起林錚,眼中包含著淚水。
“不用費力了,我時間不多了,萬德萬勇,你兄弟二人是我來到這地方最先認(rèn)識的人,你們的名字還是我起的,可以說你們是我最親的人了,雖然我平時比較親近楊正元,但是他的腦子確實比你們倆的好用!以后你們凡是遇到事情,就聽楊正元的,忠文你也是,你腦子也不太好使,正元以后就是你們的智囊!”林錚覺得身體越來越冷,不由得咳了一聲。
咳咳!
楊正元兄弟跟林萬德兩人聽后眼中飽含淚水的點了點頭。
林錚又看向了劉三“你個傻大個!咱們兄弟幾人當(dāng)中你是最傻的那個,卻也是最為強壯的,萬勇比起你都稍遜一籌,以后跟好正元,別再讓人騙了,他們就是你最親的人!”
劉三也鄭重的點了點頭。
林錚對著王富貴也笑了笑,沒說什么。王富貴也回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好冷!林錚感覺渾身都結(jié)冰了似的,這時楊依依紅著眼走了過來。
林錚扭頭看向楊依依“依依,別難過,哥哥只是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比缓髮χα诵?。
楊依依蹲在林錚身前,然后用手指點了點林錚胸膛。
嗷!
嚇的林錚嗷了一嗓子,聽那聲音不像是快要死的人。
楊正元趕忙拉過楊依依“胡鬧!林哥人都快走了!你還折磨他!”
“可是...林錚哥哥胸口的血好像干了...”楊依依看了看自己剛才點了林錚胸膛的手指,只沾上了一點血痂。
嗯?
眾人面露疑惑,干了?然后看向了林錚。
林錚也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么久了血都該流干了,可自己除了冷之外也沒啥別的感覺了,捏了捏拳,很好,狀態(tài)甚好!
楊正元試著身上摸了摸林錚的胸膛,林錚見狀剛要叫,但被碰到的時候,只有稍微的一點疼痛,沒其他的感覺了,然后抬頭疑惑的看了看胸膛,又看了看眾人,然后試圖爬起來。
秦忠文幫忙扶了一下,林錚稍微借了點力站起了身,然后原地跳了跳。
沒事?
“不對啊,我已經(jīng)感覺渾身發(fā)涼了,人死之前不都是渾身發(fā)涼嗎?”林錚疑惑的看向了眾人。
“林哥,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楊正元感覺這話難以啟齒,畢竟一說出來林錚的臉可就沒了。
“嗯?什么可能?”林錚疑惑的看向了楊正元,周圍的人也好似明白了什么。
“就是...你胸口的衣服被你扒開了,半個胸膛都露出來了...這么冷的天,是不是被凍的?”楊正元慢慢的說了出來,然后視線挪向了一旁。
林錚呆住了,拋開以為自己要死的念頭,好像是凍的了!
我湊,好冷!
“趕緊給我找件衣服?。?!凍死我了!”此時的林錚也顧不上面子了,確實冷的要命。
林萬德趕忙跑到第二輛馬車將自己的衣服拿了出來,準(zhǔn)備給林錚換上。林萬勇也拿了一條布沾了點水遞給了林錚。
林錚拿著濕抹布擦了擦身上的血跡,擦完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胸膛只是被開了個口子,刀口并不深,破了皮,稍微開了點肉,所以流了些血,流一會便不留了,林錚尷尬的對著眾人笑了笑。
“第一次,沒什么經(jīng)驗,見諒!”
林萬德將衣服遞了過來,林錚趕忙穿上,走到一旁的火堆烤火,果然,沒一會,身上暖和了!
“嘿!神了!起死回生!身上不冷了!”林錚一臉傻笑的又看了看眾人。
秦忠文翻了個白眼然后便去處理尸體,那三個小兵在被解決在地時,便被一旁的那十幾個人給補了刀,畢竟是他們毀了自己的家,心中充滿著恨意。
殺了之后十幾個人就站在一旁不知何去何從,然后就看著眾人圍著林錚。
秦忠文走了過去揮揮手說道“你們自由了,想去哪就去哪吧!”
看著地上如蜂窩般的尸體,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眾人露出了迷茫之色,能去哪?家已經(jīng)沒了,就算回去重建誰能保證不會在一次遇到這些馬匪嗎?
其實秦忠文也明白,但是他也沒辦法,目前自己一行人都沒什么計劃,還差點翻了車,再帶著這十幾個人,那還怎么活?
“求求你了,讓我們跟著你們吧,我們現(xiàn)在沒地方去了,哪怕你能帶我們到下一個城鎮(zhèn)也好。”這時其中的一個婦人來到秦忠文身前跪倒在地哀求著。
“你們等會!”秦忠文不忍便讓他們先等一會,自己去林錚看看他準(zhǔn)備怎么辦。
此時林錚這邊眾人都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武器,幾人看著那匹死馬不知該如何處理。
“他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咱們還是盡早上路得好?!绷皱P說道。
“那這幾具尸體跟這匹死馬怎么辦?”王富貴問道。
“沒時間挖深坑了,挖個淺坑扔進去,隨便填點土掩蓋著就行了,至于這馬...”林錚皺著眉頭,馬太大了,給它挖坑肯定是沒時間了。
“馬就直接扔路旁吧,把尸體藏起來就行,放個煙霧彈也好。”此時已經(jīng)沒辦法了,只能出此下策。
然后眾人立刻行動了起來。
這時秦忠文走了過來,林錚剛剛看到那婦人跪在秦忠文面前了,好似也猜到了。
“他們想跟著就讓他們跟著吧,都是可憐人,放任不管可能會被殺的,咱倆騎馬,你正好教我,這樣能空出來三輛車讓他們分兩撥上去坐,但是得快點走,離開這一片區(qū)域。”還不等秦忠文開口林錚就說道。
“呃...好,只是這戰(zhàn)馬認(rèn)主,不好馴服啊?!鼻刂椅谋鞠氪饝?yīng),但想到這應(yīng)該是戰(zhàn)馬,不好馴服。
“你只管教我就行了,你能不能馴服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菜就是菜!”林錚挑了挑眉嘲諷道,他之前看過電視,想要馴服一匹馬就是比誰的力氣大,讓它明白誰才是老大!至于培養(yǎng)感情,那是以后的事!
“瞧不起誰呢!咱們走著瞧看誰先馴服!”秦忠文不服氣的說道,然后轉(zhuǎn)身去告訴那十幾人可以跟著的事。
林錚看著那十幾人對著秦忠文一個勁的磕頭感謝,嘆了口氣,這就是現(xiàn)實!
“老王!”林錚對著遠(yuǎn)處的王富貴喊道。
“來了!林兄怎么了?”王富貴聽聞跑了過來。
“一會咱們空出三個馬車,讓這些人來坐,他們分兩撥,一撥坐半個時辰,你看如何?”
“行啊,只要你覺得可以,我都沒問題!”王富貴回道。
林錚拍了拍王富貴的胳膊表示感謝。
王富貴見沒事了然后又去加入了挖坑大隊。
林錚來到那三匹馬身前,這三匹馬長得都一樣,高低也差不多,林錚就試探的身手想要去摸它們,在林錚手快要觸碰到其中一匹的馬臉時,那匹馬開始躁動的不停的原地踏蹄子。
林錚見狀縮回了手,然后又去試探另外兩匹,也是同樣的結(jié)果,只好訕訕的收回了手,等秦忠文來教他。
終于秦忠文那邊安排好了,然后走到了林錚旁邊,看了看面前的三匹棕馬。
“怎么樣?是不是稍微一碰就會很暴躁?”秦忠文對著林錚笑著說道。
“別廢話,怎么上去?”林錚催促道。
“跳山羊會嗎?左手抓著韁繩,然后雙手扶著馬背,猛地?fù)纹鹑缓罂缱先?,上去后一定要加緊馬腹,抓好韁繩,為馴服之前肯定會很暴躁,試圖將你甩下去,等你馴服了咱們再開始下一步?!?p> “沒馬鞍嗎?”林錚看了眼光禿禿的馬背問道。
“馬鞍?那是什么?”秦忠文好奇的問道。
“...就是放在馬背上,然后兩邊有個腳蹬,稍微一踩就能上去,相對于直接坐上去,裝上馬鞍會很方便上馬,坐著也比較舒服?!绷皱P也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按照自己印象中的來,他并沒有騎過馬,只是在電視里見過。
“聽著有點意思,你會做嗎?”秦忠文思索了片刻問道。
“...不會?!绷皱P尷尬的說道,這玩意他只見過,鬼知道怎么做怎么捆!
秦忠文懶得跟這傻子繼續(xù)討論這個話題了。
“你先牽一匹試試。”
林錚聽聞,拉住其中一個匹馬的韁繩然后往一旁扯,用的力氣也不大,剛走沒兩步便止住了腳步,因為那馬立在原地甩了甩頭,扯了下韁繩,就是不動。
噗!
秦忠文在一旁沒忍住笑了出來。
林錚聽后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然后兩只手抓住韁繩,猛然發(fā)力!
那馬一個趔趄差點被林錚拉倒,然后被林錚拖著,極不情愿的走到了路中間。
秦忠文都看呆了,只覺得林錚力氣大,沒想到居然能拉動倔馬!
林錚得以的朝著秦忠文笑了笑,揚了下下巴,示意他也來。
秦忠文雖然很想也裝一下,但奈何實力確實不允許,只能扭頭看馬,不去看林錚。
林錚見狀笑了笑,沒在嘲諷,然后按照秦忠文說的步驟手握韁繩,雙手撐背,跨坐到了馬背上。
在上去的瞬間,那匹馬就有了強烈的排斥敢,揚起了前蹄,想把林錚甩下去,可林錚跨坐上去得同時,整個身子就趴在了馬背上,雙手抱著馬脖,兩腿緊緊地夾著馬腹。
那馬見甩不下去,就先是原地踏步,然后跑了出去。
林錚慌了!他不知道怎么改變方向,怎么讓馬停下來,嘴里一個勁在那喊,吁!
秦忠文捂著肚子在那笑著喊道“韁繩!左拉左拐,又拉右拐!腳后跟蹬馬腹是讓它跑!使勁拉住韁繩,能讓它停下里,記著雙腿加緊,別掉下來?。?!”喊完蹲在地上捂著肚子一個勁的笑。
王富貴他們?nèi)艘猜窈昧耍藭r正在分配最后三輛車的上車人數(shù),誰第一撥誰第二撥。
然后抬頭看到林錚狼狽的抱著馬脖子被馬帶著向前方遠(yuǎn)處跑去,也不由的笑了笑。
林錚聽聞后嚇得使勁扯了下韁繩,然后兩腿加緊。
只見那馬頭被拉得朝天揚起,前腳掌離地,只靠著兩條后腿站力,林錚兩手死死的抓著韁繩,兩腿加緊,沒讓自己從馬背上掉下去。
馬停了下來,但還是不安的在那原地踏步,林錚見聽了下來,終于松了口氣,心臟此刻還嚇得撲通撲通直跳,筋膜槍都沒它跳的幅度快!
然后用左手扯了扯韁繩,那馬頭被像左扯去,林錚先是試探的輕輕踢了一下馬腹,那馬便朝著左邊走去,林錚頓時覺得挺有意思,然后又往左邊扯了一下,終于馬掉了頭,然后再輕輕的蹬了一下馬腹,那馬慢慢的小跑了起來。
林錚得意的騎著馬在秦忠文面前停了下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還有人連馬都馴服不了吧?”
聽著林錚陰陽怪氣的嘲諷,秦忠文恨得牙癢癢,但沒辦法,此時他騎上了一匹馬,但那匹馬就是在原地不停的踏步,也不跑,就是踏步,想把秦忠文甩下去,秦忠文在那一個勁的踢馬腹拉韁繩,可就是不為所動。
“要不要我?guī)蛶湍??”林錚來到馬屁前,揮了揮手里的韁繩說道。
“別!”秦忠文趕忙說道,那一鞭子下去,馬不慌他也得慌!
“你們先走,我馬上就跟上!”秦忠文下了馬,將馬朝一旁扯去,那馬極不情愿的被扯著走了過去。
王富貴在林錚的示意下,招呼了一聲后面的人跟上,然后商隊再次出發(fā)了。
還有一匹馬被拴著跟在了商隊的后面,商隊里只有林錚跟秦忠文會騎馬,馬夫還得趕馬車,其余的人沒人會,劉三等人本來見還有一匹便想試試,但看著林錚那一開始的狼狽模樣,頓時收起了心思,覺得還是坐馬車舒服。
商隊行駛了一會后,林錚聽到了后面有馬蹄聲,扭頭看去,秦忠文騎著馬趕了上來。
“有點慢啊,照你這速度,我都訓(xùn)一個軍隊的馬了!”
“屁!定是你那匹馬好馴服,我這匹是這里面最難訓(xùn)的一匹!”秦忠文狡辯道。
林錚也不說話了,跟嘴硬的人犟嘴,那是自找沒趣。
秦忠文見林錚好似被自己的理由給堵住了嘴,得意的調(diào)了馬身,回到了隊伍的末端。
臨近黃昏,林錚叕騎著馬來到王富貴車旁,問道“還有多久到?”
王富貴無奈的回道“差不多一個時辰?!边@已經(jīng)是林錚不知多少次來問了。
林錚也沒辦法,期初騎馬是好玩,但騎著騎著就騎得跨疼,這一顛一顛的比坐馬車還難受,自己也沒什么技巧,只能抬著屁股騎著馬,累都快累死了,這樣騎馬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飯館秦忠文,在后面悠閑地騎著馬看著風(fēng)景,他那叫走馬觀花,自己這叫活受罪!
林錚這不服誰的脾氣,也不能下馬去休息,這不就變相的承認(rèn)了自己不如秦忠文么?中午訓(xùn)馬才贏了一場,可不能這么快就把分給送出去了!
其實秦忠文也是表面看著十分隨意,實則也是難受的不行,他本來面露痛苦,但看到林錚時不時的看他,他覺得林錚肯定想看他出丑,所以就裝作很輕松的在那看著四周美景。
秦忠文也就以前學(xué)過騎馬,但他也沒騎過這么久啊,這一下騎一下午,對于他這種半新手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痛苦!看著林錚笑著跟王富貴說話,他就納悶了,林錚第一次騎馬居然覺得不累?
兩個大倔種此時都希望趕快到達(dá)溪云城,是在是受不了了。
此時騎在馬上的人身心疲憊十分痛苦,卻只能故作輕松。
而坐在馬車上的人滿臉羨慕的看著二人騎馬十分輕松的樣子,也想試試。
林錚決定了,明天在出發(fā)的時候,自己要躺在車頂上,得找個理由糊弄過去,再騎馬自己真的要完犢子了。秦忠文心里想的也是,得找個理由把前面車頂較平的貨車換到后面來,自己得上去好好的躺著,不能在騎馬了,在騎馬人就廢了!
兩腿一直緊緊地夾著馬腹,微抬著屁股,手中攥緊了韁繩,實在是太累了!
一個時辰之后,眾人終于在月光下看到了溪云城的城墻!
但同時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