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傲也怕丁典就此退縮,于是鼓勵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你的真實身份,只會有商行最頂層的那幾個人知道。平日里你也不需要與商行有太多聯(lián)系,你可以通過老百姓的口碑、丐幫以及其他情報組織,來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信息。以你如今的武功,只要小心一點,天下何處去不得?
而且過幾年,等狄云與戚芳成長起來,將會是你最好的幫手。你們也可以培養(yǎng)一些合格的弟子啊。呵呵,有了梅念笙的教訓(xùn),我相信你們在招收弟子時,一定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吧?”
其實在丁典的內(nèi)心,現(xiàn)在只想與妻子凌霜華歸隱山林。經(jīng)歷了如此之多的磨難,見識過最為丑陋的人心,他現(xiàn)在只想守護好自己好不容易盼來的愛情,坐看日升月落,共度余生靜美。
可是,面對蕭傲的請求,他又怎么能拒絕呢?
“罷了罷了,大不了把這條命還給他!我和霜華已經(jīng)共度了美好的兩個月,這些都是他的恩德?。 倍〉湫闹邪底試@息,隨即又鼓勵自己,想著:“而且按照他的安排,也沒有那么危險,只要我小心謹慎,就一定可以平安無事!”于是,他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蕭傲。
蕭傲大喜,馬上說道:“太好了!那我馬上通過丐幫,將南四奇請來荊州城,正好有血刀老祖這塊擋箭牌,誰也不會起疑心?!?p> 這次來到齊舵主的住所,蕭傲沒有做任何偽裝。一番介紹之后,齊舵主這才知道,原來與自己交易了好幾次的神秘人,竟然就是近日聲名鵲起的“雙刀大俠”!齊舵主連忙起身,再次鄭重見禮。
等蕭傲說明來意后,齊舵主大笑道:“蕭大俠不用麻煩了,南四奇已經(jīng)在趕來的路上,估計過兩天就會到?!?p> “哦?”蕭傲微微一愣,但馬上就想明白了,他們肯定也是為血刀老祖而來的。原著中也是如此,自己只不過是將時間提前了幾年而已。
于是蕭傲拱手笑道:“這樣就是再好不過。但還是請丐幫的兄弟幫我向他們發(fā)出邀請,免得他們見血刀老祖已死,半路打道回府?!?p> “也對。”齊舵主點點頭。于是蕭傲當(dāng)場寫了一封措辭恭敬的邀請函。
事情辦完,蕭傲便要告辭離開,齊舵主自然是熱情挽留。像這樣的青年高手,哪個成熟的江湖中人不愛結(jié)交?但蕭傲卻無意與他深交,執(zhí)意要走。
齊舵主眼珠一轉(zhuǎn),連忙說道:“蕭大俠可能不知,自你誅殺血刀老祖的消息傳開之后,無數(shù)的江湖中人便在四處打聽你的消息。一旦你的行蹤暴露出去,恐怕會有無數(shù)人上門,我怕你會不勝其擾?。∵€不如在我這里躲個清閑?!?p> 蕭傲一想也對,就順水推舟答應(yīng)下來。
于是蕭傲三人在丐幫的據(jù)點休息了兩天,直到第三天,齊舵主親自帶著南四奇上門。
來到院中,蕭傲臉上帶著謙遜的笑容,搶先對面前的四位老者行禮,恭敬地喊道:“晚輩蕭傲,拜見‘仁義陸大刀’陸大俠、‘中平無敵’花大俠、‘柔云劍’劉大俠、‘冷月劍’水大俠!”身后的蕭九梅喝劉乘風(fēng)也跟著行禮。
“哈哈哈,蕭少俠客氣了!”為首的魁梧老者陸天抒,豪爽大笑,一把拖住他的手臂。但他馬上臉色微變,他這一只右手,竟然沒有托住蕭傲,連忙將左手伸過去,這才止住了蕭傲繼續(xù)彎腰。
后面的三位老者的臉上,也跟著閃過一絲異色。這時,陸天抒洪亮的聲音繼續(xù)傳來:“蕭少俠好深厚的內(nèi)力!不愧是擊殺血刀老祖的雙刀大俠!”
“呵呵,陸大俠過獎了?!笔挵林t遜了一句,對他身后的三人分別再次抱拳行禮。外貌普通的花鐵干、仙風(fēng)道骨的劉乘風(fēng)與白須如銀、相貌俊雅的水岱,都對他禮貌地回了一禮。
這時,身為此地主人的齊舵主,打著哈哈邀請眾人進屋。
喝過一口熱茶,杯子還沒放穩(wěn),陸天抒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了血刀老祖的事情。蕭傲將戰(zhàn)斗過程三言兩語講完,南四奇相互看了看,皆是面帶異色。花鐵干打了個哈哈,恭維了幾句,將話題引到了血刀之上。
蕭傲微微一笑,也不起身,右手在腰上一抹,將當(dāng)成腰帶的血刀拔了出來。
“哎呀!”四人站起身來,吃驚地審視著顫巍巍抖動如同活蛇般的血刀?;ㄨF干更是上前一步,眼睛放光。
蕭傲起身,手一晃,倒持血刀,將刀柄遞給花鐵干。
“這……”花鐵干摸著胡子,略有遲疑,但還是伸出手,接過血刀。其他三人圍在他身邊,一起欣賞這柄難得的神兵利器。
四人分別試了試刀,最后來到陸天抒手中。他用手指輕輕撫過刀身,點頭贊嘆道:“好刀,真是好刀!”說完將刀遞還給蕭傲。
蕭傲卻并不接,搖頭笑道:“既然陸大俠喜歡,這柄血刀就送給您了。”
陸天抒手一抖,引得血刀一陣跳動,差點割傷自己。他連忙運功定住血刀,苦笑道:“此刀雖然神異,卻不適合我用,蕭少俠還是收回去吧?!?p> 蕭傲見他眼中并無貪意,便接過血刀。輕輕晃了一晃,血刀就像活了過來,在空中肆意游走。
“我已經(jīng)有了更適合的刀,這血刀在我手中,恐怕也只能明珠蒙塵了?!笔挵翐u搖頭,看向血刀的顏色,似有惋惜之意。
花鐵干嘴角微動,最終還是沒有發(fā)出聲音。陸天抒看了看他背后的雙刀,眼中出現(xiàn)一股濃濃的戰(zhàn)意,朗聲道:“蕭少俠的雙刀,竟然能戰(zhàn)勝血刀老祖的血刀,刀法定然出神入化!老夫也是用刀的,不知少些可否指點一二?”
蕭傲有些吃驚,但想道他在原著中所表現(xiàn)出來的脾氣,也就釋然了,連忙拱手道:“不敢不敢,您是前輩,晚輩怎敢在您面前班門弄斧?”
“誒,你這可說錯了!”陸天抒擺擺手,嚴肅地說道:“讀書人說:學(xué)無先后,達者為師。咱們習(xí)武之人不也一樣嗎?況且咱們武人刀頭舔血,功夫的強弱可是要用命來驗證的,豈能弄虛作假?強就是強、弱就是弱,與‘前輩’‘后輩’有什么關(guān)系?”
蕭傲眼睛一亮,將血刀收入腰間,鼓掌贊嘆道:“陸前輩雅量豁然,晚輩佩服!”接著一拱手,說道:“正巧,晚輩也是好武之人,既然前輩愿意賜教,晚輩當(dāng)然是求之不得!請!”
齊舵主眼中頓時露出驚喜之色,但口中卻勸說道:“大家都是好朋友,怎么能隨意動刀動槍呢?而且二位都是齊某的貴客,萬一刀槍無眼,無論傷了誰,齊某都不好交代??!”
“哈哈哈,齊舵主放心。”陸天抒仰天大笑,“我們只是切磋而已,不會出事的?!笔挵烈舱f道:“齊舵主安心便是,無論如何都與你無關(guān)?!?p> 于是一行七人,在齊舵主的指引下前往屋后的練武場。
陸天抒拔出手中厚背方頭的鬼頭刀,虛走了一招,說道:“老夫的刀很重,少俠要小心了!”蕭傲也拔出背上的雙刀,隨意劃了兩下,說道:“晚輩的刀很快,前輩也要小心!”說完見他嚴正以待,顯然不會先出手,于是腳尖一點,快速沖了上去。
“鐺、鐺、鐺”三聲輕響過后,蕭傲退回原位,臉色一肅,這才展開真正的攻勢。
原來剛才那三刀,不過是他們之間的謙讓。陸天抒不愿以大欺小,示意先讓三招;而蕭傲輕砍三刀,則是表示自己絕不占這個便宜。
直到此刻,蕭傲開始真正進攻,陸天抒立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只覺對方身法敏捷如風(fēng),倏忽來去,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而他的刀更是難以琢磨,忽快忽慢,忽輕忽重。一時間陸天抒只能揮動鬼頭大刀,謹守門戶,以不變應(yīng)萬變。
十幾招過后,陸天抒漸漸適應(yīng),正想反擊,卻聽他喊道:“前輩留神,我要加速了!”
話音剛落,就見他速度陡增!陸天抒瞳孔猛地一縮,想也不想揮刀猛砍,渾厚的真氣剎那間如同火山噴發(fā)般洶涌而出,整個人仿佛融入了刀光之中,以開山斷岳之勢斬向蕭傲!空中頓時出現(xiàn)了一顆“火流星”!
顯然,在蕭傲提速的一瞬間,陸天抒便本能的感受到了威脅,強大的戰(zhàn)斗意思讓他不用經(jīng)過大腦,身體便做出了最適合他的應(yīng)對——以攻對攻、以勢壓人。
面對這從未經(jīng)歷過的霸道一刀,蕭傲也是想也不想,身法一收,剎那間由動轉(zhuǎn)靜,雙腳如同千年老樹般扎根大地。雙手卻快上加快,一刀接一刀,在空中形成了一條由刀光組成的白線,撞向由鬼頭大刀變成的流星。
“鐺……”一聲悠長的撞擊聲響起,類似寺廟中的巨大銅鐘被敲響。實際上卻是由一連串,幾乎分辨不出間隙的撞擊聲組合而成。在那極短的時間內(nèi),蕭傲以一連串的斬擊迎向鬼頭大刀,最終將這恐怖的一刀,一步不退地正面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