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九梅拉著蕭傲的手,默默地陪他看著這個繁華的世界。直到時間快到了,她輕聲說道:“走吧,我們還要參加苗大哥的婚禮呢?!笔挵翆λ⑽⒁恍?,最后看了一眼這個世界,轉(zhuǎn)身進(jìn)入雪山世界。
……
“哎呀,三弟,你們終于來了!”胡一刀一把拉住蕭傲的手,轉(zhuǎn)身就往屋里拽,“快來換衣服,陪我一起招呼客人!”
“換衣服?”蕭傲一愣,這才注意到,胡一刀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一身大紅長袍、大紅帽子,滿臉的大胡子也明顯經(jīng)過了精心修整?!安皇牵缒阍趺匆泊虬绲孟駛€新郎官?”蕭傲憋著笑問道。但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胡一刀也給他拿來了一套同樣款式的大紅衣服。
“一定要穿嗎?”蕭傲苦著臉。
“必須穿!”胡一刀一臉堅決。見他還在猶豫,雙眼一瞪,怒道:“我們是大哥最親近的人了,大哥的大婚,我們難道能袖手旁觀?”
“好吧,我穿還不行嗎?”蕭傲縮了縮脖子,不情不愿地?fù)Q上了這套俗氣的古代禮服。
蕭傲與胡一刀滿臉笑容地站在大門口,不停地拱手歡迎:“某某掌門/某某幫主/某某前輩/某某大俠/某某女俠……歡迎歡迎,快里面請!”兩個小時下來,他笑得臉都快要抽筋了。
終于,吉時已到,司儀高喊:“一拜天地!”……
在眾多武林豪杰的強(qiáng)勢圍觀下,一身大紅袍、胸掛大紅花,帽子上也插著紅花的苗人鳳,一臉傻笑地完成了整套禮儀。
不過和普通人家的婚禮不同,開席后,苗人鳳領(lǐng)著新娘子云秋霜,出來給大家敬酒。
“這點與我們現(xiàn)代一樣?!笔挵列南?。與胡一刀如同左右護(hù)法一般,跟在這對新人身后。
熱鬧了一整天,傍晚時分大部分客人都離開了,蕭傲終于可以脫下大紅禮服,輕松一下。
“三弟,辛苦你了!”苗人鳳帶著云秋霜走過來。
“大哥、大嫂!”蕭傲連忙起身行禮,笑道:“能為大哥大嫂的婚禮出力,小弟義不容辭!”接著又對云秋霜說道:“大嫂英姿颯爽,與我大哥真是天作之合!小弟在這里祝福大哥大嫂,生死與共、白頭偕老!”
云秋霜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這“生死與共”是對新婚夫婦的祝福嗎?但也沒有多想,大大方方地說道:“三弟放心,既然我跟了老苗,自然是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好好好!”蕭傲撫掌大笑。面對他們奇怪的眼神,蕭傲微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小弟曾在夢中預(yù)見一些事情。比如大哥與二哥在滄州平安客店的拼斗。又比如大哥日后會救下一官宦小姐,并結(jié)成夫妻,但此女并非大哥良配。所以我見大哥今日能娶到大嫂這樣的俠女,是真心實意替大哥高興!”
什么“夢中預(yù)見”,云秋霜是半點也不信,但見蕭傲確實沒有惡意,也就只是笑笑。但苗人鳳卻想到了很多,自己這個三弟,實在是太過神秘,他所言也許并非玩笑?
“哈哈哈,你們在聊什么呢?”胡一刀帶著一身的酒氣,大笑著闖了進(jìn)來,接著又壓低聲音說道:“真正的貴客來了,你們還不隨我一同去迎接!”
蕭傲心中一動,難怪白天的客人都是名門正派中人,原來紅花會和丐幫的這些反賊們,選擇在晚上秘密到訪。
“呀,定然是我們的那些叔叔伯伯們到了!”云秋霜驚喜地低呼一身。
四人快步趕往后園,果然見到蕭九梅正在招呼范幫主、陳家洛率領(lǐng)的一眾豪杰。
“義父年紀(jì)大了,不能親自來給苗長老、苗夫人道喜,特命家洛代他老人家向您二位致歉!”陳家洛躬身行禮。
“不敢不敢!總舵主太客氣了、少舵主太客氣了?!泵缛锁P與云秋霜連忙扶起陳家洛。
蕭傲走上前去,打量了一下陳家洛,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沒有偷懶!”
“蕭長老的教導(dǎo),家洛時刻銘記于心!”陳家洛堅定地說道,他雙眼炯炯有神,氣質(zhì)昂揚奮發(fā),再也沒有了柔弱之感。
“好!”蕭傲朝他點點頭,轉(zhuǎn)向眾人看了一圈,笑道:“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這么見外了,先進(jìn)屋再說吧?!?p> 胡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酒菜,大家分成兩桌,邊吃邊聊。蕭傲只是安靜地聽著,面對他們的詢問,卻以不了解實際情況為由而推脫掉,不再給他們?nèi)魏谓ㄗh。
這一頓酒喝了半夜,群豪散去后,苗人鳳不解地問道:“三弟,他們剛才真心實意地向你請教,你為何不給他們一些建議呢?”
蕭傲微微一笑,目光在眼前的兩隊夫妻身上轉(zhuǎn)了一圈,說道:“我已經(jīng)給他們打下了基礎(chǔ),給了他們一個綱領(lǐng),如果我再繼續(xù)指導(dǎo)他們的話,將來恐怕會影響到少舵主的地位?!?p> 苗人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輕聲問一句:“功高震主?”云秋霜眉頭一皺,不解地望著他們,蕭傲向苗人鳳一努嘴,對她說了句:“具體情況,問你老公去。”她原來在紅花會只屬于中低層,根本就沒資格了解機(jī)密大事。
蕭傲起身,說道:“我已經(jīng)為他們指明了道路,為他們解決了最大的一個隱患,將來還會為他們解決一個難題。如果這樣都不能成功,那他們也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還不如早點歸隱山林,省的害人害己?!闭f完打了個哈欠,拉著蕭九梅往外走,說了句:“困了,睡覺去。”
次日,蕭傲在練武場檢驗完兩個徒弟的功夫,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你們都很用功,為師很滿意。”
平阿四松了口氣,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不能讓師傅失望。黃墨也露出了笑容,拱手道:“都是師傅教得好?!?p> “哈哈哈……”蕭傲指著他大笑,搖頭笑道:“屁話,你都一年半沒見過我了,難道我是在你的夢里教你的嗎?”
黃墨嘿嘿一笑,說道:“您雖然不在,但大師伯和二師伯在啊。要不是有他們的指點,師兄和我也不會有這么大的進(jìn)步?!鄙磉叺钠桨⑺倪B連點頭,臉上掛滿了感激之情。
蕭傲揮揮手,說道:“好了,閑話休提。黃墨,我現(xiàn)在正式收你為入室弟子,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黃墨驚喜莫名,連忙跪下磕頭。
“好了,起來吧。”蕭傲接受了他三個響頭。接著問他們:“你們?nèi)蘸笥惺裁创蛩???p> 平阿四想也不想地說道:“我聽師傅的?!笔挵翐u搖頭,看向黃墨。“弟子……弟子……”黃墨遲疑不定。
“但說無妨?!笔挵劣行┖闷娴乜粗?。
黃墨咬咬牙,拱手道:“啟稟師傅,何五叔叔多次來信,請我前去幫他……五叔對我有救命之恩,弟子想去!”說完一臉忐忑地看著蕭傲。
蕭傲點點頭,先對平阿四說道:“你離家也有近三年,該回家盡孝了?!?p> “師傅!”平阿四慌了,連忙說道:“弟子雖然三年沒回家,但家里的消息一直沒斷過,有師傅臨走時給的銀子,又有丐幫兄弟的照顧,弟子的父母生活很好……”
“不必說了?!笔挵链驍嗨?,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又不時要趕你走,你慌什么?你父母生活雖然好,但能不想你嗎?你先回去好好陪陪他們,努力練功,想想你以后要走的路?!?p> 接著轉(zhuǎn)向黃墨,說道:“知恩圖報,很好!何五做的事情很重要,但也有很大的危險性,你要謹(jǐn)慎行事!另外,我曾經(jīng)請丐幫關(guān)注洞庭湖畔的白馬寺鎮(zhèn),等毒手藥王去那里建立藥王莊后,立刻來通知我。現(xiàn)在,我把這件事交給你!”
黃墨立刻恭敬地答應(yīng)下來:“師傅請放心,弟子明白該怎么做。弟子不但會親自安排人手去守著白馬寺鎮(zhèn),還會請幫中的兄弟多多打探一嗔大師的行蹤,一有消息就會送來苗府?!?p> 蕭傲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向他們招招手,說道:“跟我來,我要傳你們本門最強(qiáng)功法——《猿擊術(shù)》!”
蕭傲花了兩天時間,引導(dǎo)他們?nèi)腴T之后,就將他們趕了出去。
“為師能教你們的,基本上已經(jīng)全部教完了。至于日后你們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去吧,為師過不了多久也要走了,也許要好幾年才能再見面,你們自己保重吧?!笔挵翐]揮手,轉(zhuǎn)身走進(jìn)苗府。
“師傅,您保重!”二人對著他的背影磕了三個響頭。
苗人鳳見他情緒有些低落,關(guān)心地問道:“怎么,放心不下他們嗎?”接著又安慰道:“放心吧,以他們的身手,一般的一流高手都奈何不了他們。而那些老牌高手,總得給我們?nèi)值軒追直∶?!?p> “我并不擔(dān)心他們的安全?!笔挵翐u搖頭,笑道:“黃墨是個機(jī)靈鬼,又從小混跡在丐幫,想讓他吃虧都難。阿四雖然憨直了一些,但一貫謹(jǐn)慎小心,絕不會主動惹事?!苯又p嘆一聲,苦笑道:“我只是,剛剛離開了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又親手送走了兩個徒弟,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看開些吧,人生本就如此,聚散離合是難免的事。”胡一刀也勸了一句。
蕭傲點點頭,深吸一口氣,仰頭發(fā)出一聲長嘯,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郁氣都發(fā)泄出來。
屋內(nèi)的蕭九梅、胡苗二位夫人都聞聲而出。二位夫人不知何故,擔(dān)心地看了一眼蕭九梅,蕭九梅微笑著搖搖頭,轉(zhuǎn)頭關(guān)注著蕭傲。
蕭傲這一聲長嘯足足持續(xù)了半炷香時間,停下之后,果然覺得身心都輕快了不少。他團(tuán)團(tuán)作了個四方揖,笑道:“小弟一時氣悶,讓大家擔(dān)心了,抱歉抱歉!”
胡一刀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大聲喊道:“既然氣悶,那就讓哥哥陪你來好好打一架!”
“好?。 笔挵岭p眼一亮,隨即又看向了其他人,戰(zhàn)意勃發(fā),邀戰(zhàn)道:“光我們兩個人多沒意思呀,大家一起來吧!”
其他人還沒說話,苗夫人云秋霜就搶著叫好:“好啊,一直聽聞三弟武功蓋世,今日定要好好見識見識!”
苗人鳳等他神情怪異地看了她一眼,讓她微微一愣,不知所以。
蕭傲哈哈一笑,帶頭往練武場走去。
胡一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臉心疼地看了看手中的寶刀,又看了看蕭傲背后的雙刀,悶聲悶氣地說道:“三弟,打架是沒問題,不過,你的刀要換一換?!?p> “不錯不錯!”苗人鳳也連連點頭。
“沒問題?!笔挵梁敛贿t疑,解開了背后的雙刀。從旁邊的兵器架上,挑了兩把比較順眼的長刀。
苗人鳳與胡一刀對視一眼,也放下了手中的寶刀、寶劍,換上了普通的兵刃。
“喂,你們也一起來吧?!泵鎸缍?,蕭傲尤嫌不足,開口向場外的三女喊道。
云秋霜一臉驚詫。卻見蕭九梅卻一臉理所當(dāng)然,將自己在主世界量身定制的寶劍放下,換上一口普通的長劍,從另一個方向包圍蕭傲。胡夫人搖搖頭,抽出纏繞在腰間的長鞭,走到蕭九梅身邊的空位。云秋霜看看包圍圈中一臉淡然的蕭傲,又看了看一臉嚴(yán)肅的五人,最終拿起一把長劍,站到了最后一個空位上。
自此,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五角星形成了。身處中心的蕭傲雙刀一震,喊了一聲:“小心了?!彪S即舉刀攻向苗人鳳。
苗人鳳挺劍反擊,他這一動,其余四人如同一張網(wǎng)上的節(jié),自然而然隨之攻擊。雖然是第一次配合,卻意外的默契!
蕭傲怡然不懼,反而戰(zhàn)意更盛,喊了一個“好!”字。
雙刀展開,如同一團(tuán)烈火突然爆開,萬道光芒四射開來,讓五人頓時產(chǎn)生了自己即將被困入羅網(wǎng)的錯覺。他們一個個只能拼命舞動手中的兵器,就像是落入蛛網(wǎng)的飛蛾在拼命掙扎一般。什么配合之類的念頭早已拋之九霄云外,反而覺得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