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有你這么巴結(jié)人家的嘛?!?p> “唐老師不在,多虧人家徐師兄授課解惑,你這孩子,一點不懂事。”
“好吧,我拿去。”
海月嘀咕一聲。
她現(xiàn)在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只想順利上大學(xué),最后選個自己喜歡的專業(yè),僅此而已。
“海月,等等我們。”
她還在路上騎車,身后突然有人按喇叭聲,她自動往路旁靠近些,不一會兒又有人喊她。這才讓她停下來回頭,原來是金甯和李志成。
“你們怎么回事?”
“去你家找你,正好看到你從小區(qū)門口出來,趕緊就跟過來了?!?p> “有事跟你說?!?p> 車子靠邊,海月直接把自行車折疊放進(jìn)后備箱,然后自己坐上副駕駛座。
“怎么了?”
“李志成那個視頻號最近粉絲量又下來了,他正愁呢。”
“怎么才說?之前不是一直漲粉,直播帶貨也做得不錯嗎?”
“以前是有你撐場面,加上我爺爺手藝好。現(xiàn)在你老是不在,我爺爺近來人不舒服,也不接活了?!?p> 李志成的心血眼看就要摧枯拉朽般泡沫,他難過都來不及,更是不敢去麻煩海月。直到金甯找來,他才把郁悶之事說出來。
“那今天就上一個直播,我們直接去衡門館錄。對啊,那里效果更好,我們?nèi)ゾ毲俜夸洝!?p> 練琴房里各式各樣的古琴都有,最要緊是那里的裝飾非常典雅。如果再穿上古裝,那效果就更加好了。
“真的?你不是說那邊不讓曝光嗎?”
“我們不要說地址不就好了,只是練琴房又沒人會知道是哪里。金甯,掉頭,我回家換身衣服?!?p> 說干就干,一點不給李志辰思考的余地,三個人就這么興致勃勃前往衡門館。
大廳的服務(wù)員依舊如常,張館長也依舊在那邊給一些客人做講解。所有的現(xiàn)代仿制古琴都立在墻壁上,唯獨宋代的古琴平躺在柜子里,只能透過玻璃欣賞。
那張海月清輝琴并不在此列,而是不知不覺中成了海月的琴,她每次練習(xí)都會用到。有時候她會有種錯覺,好像她們彼此認(rèn)識很久很久了。
而唐家的家傳古琴已然不在大廳,好似被收起來了。出于什么原因?無人知曉。
“徐師兄,我的好朋友陪我一起過來,我想帶他們進(jìn)后院,可以嗎?”
海月率先找到徐清輝,跟他表明來意,只見徐清輝眉頭一緊,隨即又舒緩下來。
抿著的唇停了好久才緩緩開口:“可以?!?p> “我們?nèi)ゾ毲俜繘]問題吧?我保證,他們不會碰那些藏琴的?!?p> 這里的琴價格不好說,她是決計不敢造次的。
“嗯?!?p> “把上周的曲子反復(fù)練習(xí)?!?p> 看她剛才怯生生的模樣,他竟然有種快意,好像惡作劇成功后的感覺。
“走啦,快進(jìn)來?!?p> “你師兄同意啦?”
金甯最是興奮,她呀,對這里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噓,聲音輕點。我們進(jìn)去后要保持安靜,他在樓上,別吵到他。”
師兄果然很人性,并沒有留下來授課,而是讓她獨自練曲。如此一來,他們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偷偷把視頻錄掉。
“他要是知道了會不會把你開除啊?”
李志成最后時刻還是比較負(fù)責(zé)任的,關(guān)鍵問題要問清楚,免得到時候給海月惹麻煩。
“他有什么權(quán)限?我?guī)煾挡辉?,我也不能完全都聽他的意思來?!?p> 海月可不管,她幫朋友的心很強烈,根本無法改變。在她看來,只要不透露他們是在哪里的練琴房,大部分人都是不會在意的。
約摸一小時左右,直播結(jié)束,當(dāng)然,粉絲減少也并非她的緣故,只是他們總會把兩者結(jié)合起來聯(lián)想。
一周后便是期末考試,海月請假沒有去練琴,也不去寫生。只專心復(fù)習(xí)。
這天,考試結(jié)束,她閑著無事,就登了自己的號。第一站當(dāng)然是刷機李志辰的號,然后就看到自己之前的視頻。
這樣的看自己撫琴畫面是非常新鮮的,以前她總是不太管這些后期效果,現(xiàn)在認(rèn)真看下來,才發(fā)覺出一些問題。
她忍不住點開評論區(qū)。
大部分都是說好聽的,也有表示好久不見諶仙女,還有的一直在贊嘆她的新琴,問能不能定制一張一模一樣的?
但也有不一樣的聲音,那就是對她的琴音表示不認(rèn)可的。
評論是這樣說的:彈是彈的好,可是卻沒有靈魂,不是靈魂琴師,只能算是機械技師。
這樣的評論讓她感到非常震驚,再看時間,竟然當(dāng)天的評論。那么如此說來,李志成早就看到這個評論了?
也不怪他不告訴自己,肯定是怕她不開心。
不是靈魂琴師?
也不知道是不是考試都考完,心情沒包袱,海月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放松下來了。
明年要高考,她緊張又不那么緊張,這是非常復(fù)雜的感受。但是每學(xué)期都有的期末測試,她還是比較得心應(yīng)手的。
第二天,她一見到徐清輝就問他什么才算是真正的靈魂琴師?
這么雞湯的問題,徐清輝并沒有回答。他早就不碰琴很久很久了。若不是再次蘇醒過來,再次遇見她,他是斷然不碰這琴弦的。
見他不說,她突然有些委屈。鼻子一酸,就感到特別特別難過。
從小到大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能做什么?直到她無意中接觸到古琴。所有人都說她有天賦,應(yīng)該好好培養(yǎng),連母親都非常開心,表示堅信不疑。
后來連李爺爺這樣的老斫琴師都說她確實有天賦,是琴師的苗子。
所有人都信了,最后見她自己也信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喜歡,她覺得自己更喜歡繪畫。
如今,有人看出了她的不熱愛,她是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呢?
不熱愛,自然不會把心思全然放在上面,那么她的撫琴就只是一種娛樂。娛人也娛己。
“我不想學(xué)琴了?!?p> 她說完后竟然怔愣了許久,大概徐清輝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么?”
“我……我說我不想學(xué)了?!?p> 她嘴唇有些顫抖,天知道她到底再說什么?
她一定是腦袋發(fā)蒙,吃錯藥了。
“你跟我來。”
被帶進(jìn)練琴房,徐清輝抱起那張古琴,上面的圖案非常醒目,海月側(cè)過頭,她不敢看它。
“你知道這張琴曾經(jīng)的主人嗎?”
“?。俊?p> 她偷偷探聽的琴的來歷?
“我聽說你去找過它的主人?”
“呃,呵呵,是?!?p> 有些不好意思,剛才的斬釘截鐵這會兒已經(jīng)消散一大半。
“他是張館長?!?p> “???”
張館長住在沿山村?這也太巧合了。
“沒錯,他一直守護這張琴,但他不是琴的主人。他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這張琴之所以被放到這里,不僅僅是丁師兄買回來這么簡單,而是……”
“而是什么?”
可月飛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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