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黃毛警官起身后,不顧臉上的傷勢,與滿地嗷嗷待捕的犯罪分子。
徑直是火冒三丈的沖到了伊崢的身前,并一把揪住了伊崢的脖領(lǐng)子:“你這個混蛋,你知道自己差點搞砸了多大的事嗎?”
伊崢有點無奈的攤手,以示無辜。
而正在給地上的犯罪分子綁扎帶的老周跟蘇淺妝,則趕緊過來拉架。
不過他們晚了半步,鹿顏一下從車里沖了出來,一把推開了那黃毛警官:“你干什么?你一個警察沖我們老百姓耍什么威風(fēng)?
我親眼看到你給蘇姐姐的杯子里放東西,他跟蘇姐姐又認識,見義勇為去保護別人也有錯嗎?”
黃毛警官被鹿顏推的直打晃,被老周扶了一把才站穩(wěn):“什、什么意思?他不是警察?老周你剛才不是表揚他是個干警察的料嗎?”
老周哭笑不得:“小曹啊,我是說那小伙子是個干警察的料,但沒說他是個警察??!”
蘇淺妝則語氣更為嚴厲一些:“就算他是警察,今天這事他也沒錯,是我們自己的布置不夠完善?!?p> 老周則繼續(xù)打著圓場:“蘇主任,您也少說兩句吧,小曹的搭檔,當(dāng)初就是因為追捕詭貓一伙犧牲的,所以您理解理解。小伙子啊,我替小曹跟你說句……”
老周話沒說完,就見伊崢忽然從兜里掏出兩塊鵝卵石來,姿態(tài)舒展且迅速的接連朝自己這邊扔了過來。
老周和黃毛都做了一個有點滑稽的馬后炮式躲閃。
待反應(yīng)過來回頭看去的時候,就見打算趁他們不備悄咪咪跑路的眼鏡和一個膽大的小弟,應(yīng)聲而倒。
正捂著被鵝卵石擊中的腦袋,疼得滿地打滾呢。
“小伙子,你還有這手?這叫什么來著?哦對了,沒羽箭張清是吧?”
伊崢低調(diào)的擺了擺手,并順道解釋一下:“一點小小的收集癖,沒想到正派上了用場。
也是情急沒多想,真不知道能自己能仍這么準。
你們趕緊給他們綁扎帶吧,以防萬一嘛。另外曹警官應(yīng)該是有點腦震蕩,得抓緊去醫(yī)院檢查一下。”
實事求是的講,這次支援,警方來的并不算慢。
但因為伊崢同志的大發(fā)神威,導(dǎo)致警方的支援在實際效果上,呈現(xiàn)出了諸如許多影視作品,尤其是好萊塢影視作品中常常會出現(xiàn)那種,仗打完了,警方來了的尷尬情況。
經(jīng)過一番對前因后果的了解后,警方帶隊的方副局長,也就是此前跟蘇淺妝通話的那位領(lǐng)導(dǎo),走到伊崢的身邊,跟伊崢握了握手:“伊先生,我代表陽沙市局對你在這次抓捕詭貓行動中的特殊貢獻,先表示口頭上的感謝。
至于其他的獎勵,在經(jīng)過局黨委的研究,上報我市及上屬廳管單位的批準后,會盡快的發(fā)放給你?!?p> 伊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領(lǐng)導(dǎo),您看我給你們添了這么大的麻煩……”
“誒,不能這么說,功過是非總都要有一個道理的,從道理上、從大義上你都是好樣的,如果能多一些你這樣的熱心群眾,我相信我們的社會才能建設(shè)更加美好?!?p> 說罷,方副局長還跟情緒非常低落的鹿顏也握了握手,并鼓勵夸獎了兩句。
總之這領(lǐng)導(dǎo)做的,挺有水平。
此后便是例行公事了,伊崢和鹿顏都被帶到警局做了筆錄。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都凌晨一點多了。
那姓曹的黃毛警官主動請纓想要送伊崢二人回家,以將功補過。
但伊崢趕緊拒絕了,并再次提醒黃毛警官,腦震蕩需要去醫(yī)院檢查。
至于人家聽不聽,伊崢就管不了了。
最后是蘇淺妝開車送的伊崢和鹿顏。
剛才在警局里伊崢才知道,蘇淺妝其實并不是刑偵口的警官,而是技術(shù)口的警官。
不過一直有一顆想干刑偵的心,同時也具備干刑偵的素質(zhì)。
至于為何做不上刑警,警局里的人對此似乎有點諱莫如深,伊崢便也不好瞎打聽了。
鹿顏到家下車的時候,伊崢看得出來這妮子情緒很不好。
原因伊崢也大致猜得到。
約摸就是把今晚發(fā)生的種種事情,歸咎成了她引發(fā)的連鎖反應(yīng),把自己當(dāng)罪魁禍首了。
可一來伊崢不怎么會安慰人,二來這都凌晨了他也不好留下來安慰一個女孩。
所以只能留下一句“有事,一定要隨時給我打電話”后,便隨車走了。
秋末凌晨的陽沙市區(qū),還是相對清冷寂靜的。
蘇淺妝和伊崢在車廂里一度沉默無言。
“你怎么不留下陪陪鹿小姐?以我的觀察來看,她應(yīng)該不會拒絕的。”
伊崢揉了揉有些犯困的眼睛:“這都什么時候了,留在她那不合適的?!?p> 蘇淺妝白了伊崢一眼:“少裝傻,我說的什么意思你能不明白?”
伊崢搖頭笑了笑:“你還真誤會了,我跟她之間真沒什么往特殊方向發(fā)展的可能?!?p> “是嗎?那挺可惜的。鹿小姐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剛才經(jīng)歷了那么大的陣仗,還一直繃得住,其實已經(jīng)很難得了?!?p> 蘇淺妝停頓了一下,然后不再掩飾槍口直接對準了伊崢:“你呢?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種身手,可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練出來的。”
伊崢就知道蘇淺妝肯定得問,所以他也沒有打馬虎眼:“我想可以不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對吧?”
蘇淺妝深深地看了伊崢一眼:“伊崢,二十六歲,身高一米七九。麓山大學(xué)本科畢業(yè),在校期間談過一個女朋友叫莫莉,大學(xué)畢業(yè)后半年左右分手。
分手后,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陽沙市,開始……混日子。
九十八天前,因為在酒局上被人羞辱,憤而反擊,并聲稱自己是羅副市長的外甥。
同日夜里返回陰沙市家中,是因為父親得了重病。
在家住了一周左右,然后回到了陽沙市。
最奇怪的是,在你最需要錢的時候,你卻不去工作。
而是到小霸王搏擊館,學(xué)起了摔跤和巴西柔術(shù),并且選的是價格不菲的私教課。
直到四十八天前,你突然成了魏武出行的出租車司機。
可每天卻只開三四個小時,其余的大部分時間仍然沉浸在對摔跤和巴西柔術(shù)的訓(xùn)練中。
伊先生,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在三個月出頭的時間里,把自己的搏擊技術(shù)從只會點業(yè)余水準的摔跤,提升到你今天這種境界的?”
見伊崢閉目裝沒聽見。
蘇淺妝又開口道:“看在我承認過你是我表弟的份上,能跟我透兩句嗎?”
伊崢聽到這話才睜開了眼睛,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蘇警官為何要查我來著,原來問題出在這里,冒充羅副市長的外甥,是我不對,我道歉。
也謝謝你幫我打了圓場,我保證我從來沒有借用羅副市長的名頭,做過任何牟利或者交際的事情。
而且如果蘇警官愿意的話,現(xiàn)在可以放出消息去,說我并不是你父親的外甥?!?p> “呵,底氣很足?。】磥磉@幾個月,你確實有了一些不為人知的非凡經(jīng)歷。真的一點都不能透嗎?”
伊崢想了想,說道:“蘇警官如果非要想知道點什么的話,不如去查查我的賬吧!”
蘇淺妝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早查過了,你的賬號保密等級是絕密。我說你的口風(fēng)也太緊了吧,無聊!誒,以后找你學(xué)拳,你肯不肯教?”
“我到了!謝謝蘇警官送我!再見!”
伊崢打了個岔,然后頭也不回的下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