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胡寧峰的手掌碰到手臂,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傳遍玄毅全身,令他不由自主地痛呼起來。此刻的他,感覺血肉好似要分離,蟄伏在丹田的真氣,開始不受控制地順著手臂流向胡寧峰體內(nèi)。
胡寧峰在玄毅的真氣融入自己體內(nèi)的瞬間,眼中露出興奮之色:“好精純的真氣,要是能吸干你體內(nèi)的全部真氣,必定能讓我輕松邁入無垢境中期?!?p> 在胡寧峰吸取玄毅功力時,胡嫚華身著黑衣,背后背著一柄長劍,悄悄推開房門。見四周無人,迅速從門內(nèi)走出,接著縱身躍到房頂,貓著腰朝著玄毅被關(guān)押的地牢方向奔去。
沒多久,胡嫚華來到牢門前,看到門口站著一排護衛(wèi),牢牢守在那里,她的心里不禁一沉。
在這些護衛(wèi)中,有一名先天中期武者,是胡家聘請的兩名先天武者之一。胡嫚華沒想到胡縱橫為了玄毅,竟把他派來守地牢。
胡嫚華暗自思索,若強行闖入,恐怕難以成功,當下唯有見機行事,或許還有機會。那名先天中期護衛(wèi),總不可能一直守在門口。
就在胡嫚華打定主意,準備伺機而動時,地牢內(nèi)傳出一陣痛苦的低吼聲。這聲音沙啞又無助,仿佛吼叫之人正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守在門口的護衛(wèi)裝作沒聽見,依舊守在門前。而站在房頂上的胡嫚華,聽到這聲音后,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盡管地牢傳出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模糊,但對于朝夕相處的胡嫚華來說,不難分辨這是誰的聲音。
胡嫚華內(nèi)心一陣悸動,再也顧不上隱藏,連忙從房頂躍下。
“什么人?”
胡嫚華躍到地面的瞬間,守在門口的護衛(wèi)瞬間發(fā)現(xiàn)了她,厲聲喝道。
胡嫚華沒有理會,滿臉焦急,淚水從眼中流出,聲音中帶著凄厲,朝著牢內(nèi)喊道:“玄大哥!”
說著,她身形一動,就要強行沖進牢內(nèi)。
這些護衛(wèi)早已接到命令,不許胡嫚華進入。見她要強行闖入,連忙擋在胡嫚華身前。
“都給我讓開!”胡嫚華見護衛(wèi)阻攔,怒聲嬌喝,抽出腰間兵器,一道巨大的劍氣朝著前方眾人橫掃而去。
眾護衛(wèi)不過是后天境界,面對襲來的劍氣,紛紛臉色大變。唯獨站在眾人前面的護衛(wèi)隊長,同樣拔出兵器,一道劍氣劃過,與胡嫚華的劍氣碰撞在一起。
“轟隆”一聲,牢房附近的地面微微顫動。
胡嫚華連續(xù)后退三四步,對面的護衛(wèi)隊長也同樣身子后退了一步。
“小姐,別讓我們?yōu)殡y!”護衛(wèi)隊長面露苦笑。
“讓我進去,不然我不介意讓這里見血!”胡嫚華神色焦急,根本不想理會護衛(wèi)隊長。
“這個恐怕不行!”護衛(wèi)隊長面露為難。
胡嫚華聞言,臉色冷到極點,手中長劍寒芒閃爍,流星劍法施展出道道劍影,朝著護衛(wèi)隊長沖去。
護衛(wèi)隊長見此,不敢大意,同樣長劍頻頻揮動,兩柄長劍在空中不斷碰撞。
牢房內(nèi),被綁在木架上的玄毅劇烈掙扎著,此刻的他痛苦至極,尤其是察覺到自己辛苦修煉的真氣被胡寧峰吸走,更是讓他心中充滿彷徨。
外面的動靜傳入玄毅耳中,那聲飽含悲痛的“玄大哥”,更是刺痛了他的心,讓他的內(nèi)心更加混亂。
胡寧峰看著眼前的玄毅,聽著外面的動靜,微微嘆息一聲:“嫚華是個多好的孩子,可惜你,實在不識好歹,終究是讓她愛錯了人?!?p> 胡寧峰話音剛落,一股屬于無垢境中期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在吸收玄毅的功力后,他終于成功突破。
“這通天訣果然厲害,等我把玄毅的真氣徹底吸收,再暗中找些無垢境初期武者,屆時,想必能讓我在短時間內(nèi)突破到后期!”胡寧峰內(nèi)心狂喜,看了玄毅一眼,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玄毅冷眼瞧著胡寧峰走遠,此時的他真氣全無,身體傳來的劇痛讓他無所適從。最糟糕的是對方所用的功法極其霸道,在吸取功力時,連帶著摧毀了他身體的大部分生機。
外面,戰(zhàn)斗依舊激烈。胡嫚華使出流星劍法后,戰(zhàn)力陡然提升,即便先天中期的護衛(wèi)隊長,此刻也得全力應(yīng)對,才能擋住胡嫚華的攻擊。
胡嫚華此刻已竭盡全力,卻依然無法沖進地牢,一時間,二人陷入僵持狀態(tài)。
就在這時,地牢內(nèi)突然沖出一道身影,這身影速度極快,瞬間來到胡嫚華跟前。
胡嫚華正專心對付護衛(wèi)隊長,面對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根本來不及躲避,只覺腦袋一沉,眼前一黑,身子便軟倒下去。
胡寧峰連忙扶住胡嫚華,叫來兩名侍女,將胡嫚華送回住處。他自己則將牢門鎖好,帶著笑容朝自己的住處走去。
見胡寧峰走遠,旁邊的那些護衛(wèi)將兵器入鞘,再次站在牢門前。
剛剛與胡嫚華對戰(zhàn)的護衛(wèi)隊長,想起之前的一幕,不禁感嘆道:“沒想到小姐年紀輕輕,就已達到先天境界,真是厲害。”
“是??!平時看小姐挺文靜的,真是讓人意外,不知道以后誰有這福氣?!币幻o衛(wèi)隨聲附和道。
“噓!你們不想活了?這事不是我們能議論的,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弊o衛(wèi)隊長聽著眾人的議論,連忙開口提醒。
其他人聞言,趕緊閉上了嘴。
護衛(wèi)隊長看向身后緊閉的牢門,心中暗暗嘆氣。
此刻,這些護衛(wèi)不知道,有兩道黑影不知何時悄悄趴在牢房頂上,正向下觀察著。
那房頂上的兩人,大約潛伏了半個時辰,確定胡寧峰不再回來,相互對視一眼,迅速從房頂跳下。
“什么人?”在兩名黑衣人落地的瞬間,驚動了守在地牢門口的護衛(wèi)。
那兩名黑衣人不說話,直接沖上前,將一名名護衛(wèi)擊倒在地。
護衛(wèi)隊長見二人如此厲害,抽出長劍,朝著其中一人斬去。
“雕蟲小技!”其中一名黑衣人不屑地看著護衛(wèi)隊長,一掌拍出,直接將護衛(wèi)隊長的劍氣擊碎,接著動作不停,又是一掌拍在護衛(wèi)隊長胸口。
“噗!”的一聲,護衛(wèi)隊長口吐鮮血倒飛出去,臉上滿是震驚:“無垢境!”
黑衣人速度極快,瞬間來到護衛(wèi)隊長身前,在護衛(wèi)隊長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反應(yīng)時,一掌拍在他的脖頸處。
護衛(wèi)隊長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你進去,我守在外面!”在解決所有護衛(wèi)后,其中一名黑衣人對另一名黑衣人道。
那名黑衣人聞言,抽出腰間短刀,朝著牢門上的鐵索一斬而下。
“咔嚓!”鐵索被切成兩半,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黑衣人推開牢門,快速走進地牢。
玄毅依舊被綁在木架上,聽到外面的動靜,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地注視著走來的人影。
黑衣人看到綁在木架上的玄毅,只見他渾身血跡斑斑,臉色蒼白,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顧不得其他,黑衣人連忙走上前,手中短刀揮動,將綁在玄毅身上的繩子割斷,扛著他的身子,朝牢房外走去。
此刻,這邊的動靜驚醒了胡家的其他人。胡寧峰剛剛躺下,聽到動靜后,迅速從床上起身。
從黑衣人出現(xiàn),到救出玄毅,中間看似發(fā)生了很多事,時間卻不過二十息左右。
當胡寧峰來到地牢前,只見一眾護衛(wèi)倒地,牢門大開。
胡寧峰沖進地牢,片刻后又返回,臉色鐵青,對著趕來的護衛(wèi)喝道:“都給我追!”
說完,率先躍過墻頭。
其他護衛(wèi)聞言,跟著胡寧峰躍過墻頭。
街道上一片漆黑,哪里還有對方的身影。
南城外的樹林中,兩名黑衣人見身后無人追來,停下了腳步。
其中一人將背著的玄毅小心放在地上,上前檢查一番,不禁臉色陰沉:“手段真狠,不僅修為盡失,連生機都被摧毀了七八成!”
說完,他彎下腰,打開瓷瓶,取出一顆丹藥塞進玄毅口中。
玄毅修為全無,身體生機損失大半,此刻經(jīng)過一路顛簸,早已昏迷過去。
“父親,現(xiàn)在怎么辦?此人曾救我一命,孩兒實在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孫宇明看著昏迷的玄毅,開口說道。
“我們父子當初之所以投靠獨孤城主,也是因為他對我們有恩。這些年來,我們一直盡忠職守,就是為了報答當年的恩情。此人救過你,今日就還了他的恩情。至于城主那邊,如實相告就行。”孫山沉吟片刻說道。
“那他怎么處理?天墉城肯定不安全了!”孫宇明問道。
“只能先把他安置在金陽城,以后再做打算?!碑斚?,二人背起玄毅,朝著金陽城的方向走去。
金陽城距離天墉城大概兩百多里,規(guī)模比天墉城大幾倍。相比之下,天墉城只能算個小地方。
天空微微泛白,孫山父子二人終于趕到金陽城門下。
此時,城門已經(jīng)打開,兩名身穿制式皮甲、腰間配刀的士兵,斜靠在城門上,無精打采地低頭假寐。
不經(jīng)意地一抬頭,士兵連忙警覺起來。隨著士兵的目光看去,只見北方樹林的道路上,漸漸出現(xiàn)兩個模糊的黑影。
黑影由遠及近,士兵終于看清黑影的模樣。左邊是一名年過半百、頭發(fā)灰白的老者,右邊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中年男子身后,還背著一人,看不清相貌。
見此情形,士兵抽出腰間佩刀,大聲喝道:“干什么的?”
左邊的老者快步上前,臉上帶著笑容說道:“兩位差爺,我們是進城尋醫(yī)的,麻煩行個方便!”
老者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士兵手中。
士兵掂了掂手中的銀子,語氣明顯緩和下來:“進城小心點!”
說完,讓開身子。
老者連忙道了聲謝,與旁邊的中年男子走進城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