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慢點?!蹦贻p男人從車上下來時,對著車上的老人說,“這里的路不好,你小心跌倒”
男人急匆匆的向另一邊的副駕駛位走去,走過車頭的時,他一腳踩進了一個水坑。
“**”男人暗罵一句,看著沾上泥水的鞋子和褲腳,感覺晦氣極了,眉頭擰了起來,他完全不明白為什么父親為什么突然會堅持要回來這個已經(jīng)離開十多年的小村子。
為了回到這個偏僻的村莊他們在公路開了兩天的車了,本來昨天就可以到了,但因為父親年壽以高,承受不起山路顛簸,不得已在進山前又休息了一晚。
今天又花了四個小時,時間也來到了下午,看著父親臉上五官漸漸緊鎖,就要吃不消了,終于翻過最后一個山頭看到了這個被群山包圍的海邊小村。
顧不上鞋子和褲腳,男人快步上前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拉著老人的左手幫他下車。
老人看上去很吃力,在男人的幫助下他把身體正面慢慢轉向了車門,車底和地面的那點高度也成為了一個難題。
男人轉而拉住老人的右手,讓其左手撐著座位前的副駕駛臺一點點向外挪動身子,終于老人的腳可以碰到地面了,“誒呦”老人眉頭一松,長舒了一口氣。
看著老人虛弱的樣子,男人不禁埋怨了起來:“爸,你腦血栓手術后身體一直不好,上三樓都要休息四次,平時連去樓下晃一圈都不肯,怎么突然想到要回來這么遠的老家了?還這么堅決,萬一出點問題我要怎么辦?”
面對年輕人的埋怨,老人一開始并沒有回應,只是凝望著村子的方向,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人老了,總是想回到出生的地方”老人轉過頭看向男人,平靜的面容透露著一股慈祥的氣場,“不過亞倫·保羅,我的兒子,那里不僅是我的根也是你的?!?p> 父子倆向著村子走去,“你總得記得,雖然那個村子比大城市差多了,但童年的你也在那個村子得到了快樂,你也成為了村子的意義……”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漸漸聽不見了。
“爸你說啥呢?后面的我沒聽清”亞倫好奇的問道。
“沒啥,”搖搖頭,叉開了話題道“看到路口那顆樹沒有,當年你舍不得村子,死活要我在村子的路口種下一顆槐樹,瞧瞧現(xiàn)在長多高了,真精神?。 ?p> 老人半感慨半打趣的指著村子路口旁一顆偏僻的槐樹說到,那槐樹大概有兩三層樓那么高,和亞倫一樣是個年輕的小伙子。
亞倫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當年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腦中。想起當時的情景,自己哭著鬧著在地上打滾求著父親,父親無奈的看著自己,手里的藤條握的吱吱作響,還有周圍看熱鬧的鄰居親戚……一絲絲尷尬爬上了亞瑟的心頭
“這有啥好說的啊,”亞倫嘟囔著,“那頓打真是讓我終身難忘。”
“怎么不好說了,我可是很滿意有這種毅力的蠻牛犢子,這才是我們保羅的種,保羅家族從來沒有癟三孬種”老人笑罵道。
“爸,別說了,”亞倫打斷了話題,“你看,約翰伯伯已經(jīng)在村口等著了?!?p> 村口一個精瘦的老伯正笑著朝他們揮手,老伯看到他們的回應,一個健步?jīng)_過來,那年邁的身軀里倒像裝著一個年輕小伙子。
“阿弟,你終于舍得回來了?!奔s翰緊緊握住了馬杜利,也就是老人的手,語氣高興之余還有一絲埋怨。
“阿哥,我回來了。”老人撫摸著約翰的手,眼眶突然濕潤了。雖然自己在以前也城市里做工,一雙手粗糙的像風干的水泥,但和約翰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約翰的手因為長期的暴曬是黑紅色,雙手手掌尤其是虎口被魚線勒出了很深的疤痕,掌面更是遍布著老繭和裂口,手背的皮膚仿佛沒有一絲彈性,松弛的皮膚堆在手背就像枯樹的樹皮。
感受著手里的觸感,馬杜利剛要說些什么,突然漲紅了臉止不住的咳嗽。
“爸,你緩點”亞倫急忙上來拍著老馬杜利的背說到。
“馬杜利你身體現(xiàn)在怎么這么差,和初冬的貝寒鳥一樣?先進村子吧,這死娘的天氣,和表子的臉一樣?!奔s翰揉了下眼睛,嗦了嗦鼻子,松開手轉過身一遍罵著一遍領著他們向里走去,不過行走的速度明顯放低了些
約翰伯伯還是和以前一樣精神,亞倫想著。
希與瑩
我是混子,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