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請前輩出刀
神秘力量編織了無數(shù)看不見的絲線，將江離的頭顱牽住，引向噴血的脖頸。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江離的頭飛上百米之后，突然猛地下墜，完美地落在了脖頸之上。
與此同時，被洞穿的心臟部位，竟肉眼可見地生出了另一顆心臟，緊接著便是血管，肌肉……
這一切，不過短短一秒鐘之內(nèi)發(fā)生，所有的渡劫老怪臉上都浮現(xiàn)出一種詭異之色。
莫成先摸了摸下巴，雙眼之中刀芒縱橫，仔細地探查著江離的一切，卻始終看不出一點端倪。
“奇怪，有點類似真正的不死之軀，但卻沒有龐大的生命能量轉(zhuǎn)換。被洞穿了心臟和頭顱也能恢復(fù)？這就是宇宙最強體質(zhì)之一？”
江離扭了扭脖子，發(fā)現(xiàn)與先前并無異樣，目光投向了莫成先，笑著拱了拱手：
“莫前輩，還有兩招?！?p> “小子，你好像很自信啊?！?p> 莫成先呵呵笑了一聲，但下一刻，卻說出讓所有人驚恐之語。
“不知道，老夫?qū)⒛愕娜馍韽氐啄?，你是否還能復(fù)活？”
言畢，莫成先雙眼射出無數(shù)恐怖刀芒，密集的刀芒群破碎空間，只一個瞬間就將江離打成了篩子。
血肉骨骼片片分割并快速分解，不過數(shù)秒鐘時間，原地再無江離的身影，所有存在的痕跡都被磨滅。
對于這一招的效果，莫成先很滿意。
離火老祖等人臉色大變，這樣的情況下，基本沒人覺得江離能夠活下來。
“呵呵，別看了，哪怕是仙界最頂級的重生之法，肉身被磨成基本粒子也是無法復(fù)活的?！?p> “不得不說，這小子的體質(zhì)確實有過人之處，然而力量的鴻溝，是任何體質(zhì)都無法跨越的?！?p> 莫成先自信滿滿，轉(zhuǎn)身面對眾人，笑道：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滄瀾劍圣的下落了吧？”
等了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對面這群老怪的表情有些古怪，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自己的后方。
莫成先心中咯噔一下，轉(zhuǎn)身望去，嘴巴下意識地張開。
不遠處，一個完好的江離正在招手向他打招呼，表情有些羞澀，又有一些尷尬：
“那個，莫前輩，已經(jīng)兩招了，還有最后一招……”
“這怎么可能？”
莫成先不敢相信，直接脫口而出。
他的神色陰晴不定，已然沒有了先前一切盡在掌握之感。
這一次，他沒有出刀，而是瞇著眼睛看著江離，神色古怪。
江離也不催促，靜靜地等待著最后一刀。
渡劫老怪們臉上開始浮現(xiàn)笑意，連形體都被磨滅了，都能復(fù)活，這所謂的混沌無極圣體，竟然這么叼？
“江離這小子，沒想到還藏著這一手……”
“是??！太出乎意料了。以前我只以為他扛揍，沒想到他不只是扛揍，而是根本打不死??！”
“怪不得這小子被稱為年輕一代第一人，不服不行?！?p> “話說，你們覺得江離能扛住第三刀嗎？”
“我覺得應(yīng)該不難，方才那陣刀氣，把他的軀體從根源上都磨滅了。就算再來一刀，恐怕也是同樣的結(jié)果。”
“是啊哈哈，難不成第三刀還能斬掉他的靈魂不成？”
此言一出，散修鄭元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討論的氛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靈魂之道，虛無縹緲，下等位面中，只知道它可能存在，但從沒有針對靈魂的法門。這似乎是一種天道的規(guī)則，仙之下，不可觸及靈魂。
“鄭老弟，你……”
“胡說八道什么，我方才看得很清楚，江離能復(fù)活，跟靈魂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p> 弈道子對著眾人拼命眨眼，一幫人也是含糊著說著“是啊是啊”，“根本不是靈魂的事”。
莫成先笑了……
“你們不會真以為，這小子能復(fù)活，是因為靈魂特殊吧？”
他的臉上，滿帶嘲意，似乎對于這些老怪欲蓋彌彰的行為感到有些好笑。
與此同時，他的眼神也是越來越亮?？粗贿h處的江離，像是在欣賞一幅絕世名面。
這個眼神，讓江離渾身都有了些不自在，直覺中告訴他，莫成先的第三刀，可能會對他造成致命威脅。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本尊已經(jīng)很久，沒對一個人這么有興趣。
你叫江離是吧？可有興趣做本尊的關(guān)門弟子？若你答應(yīng)，本尊可不再找滄瀾劍圣的麻煩?！?p> 江離先是菊花一緊，然后搖頭，緩緩道：
“請前輩出刀……”
“呵呵，你可知道，整個古元界，有多少人跪著求著要做我的弟子？”
“請前輩出刀……”
莫成先沉默許久，才嘆了一口氣。
“我這第三刀，名為斬因，顧名思義，他會斬掉你所有的因果，無論是物理還是精神上，徹底磨滅你作為一個人的存在痕跡……”
江離身軀劇震，他終于明白，為何對這還沒出的第三刀，有一種心驚肉跳的預(yù)感。
莫成先，恐怕說的是真的。因為江離前世的地球上，就曾有人提出過這個概念。
一個人怎么樣才算是真正的死亡？
當(dāng)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也死去的時候，你所有存在的痕跡都將被抹去。那時才是真正的死亡。
莫成先說完這句話，他同樣靜靜地等待著。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他勸告三次。
對于江離，他是真的惜才了?？上?，若是江離選擇了錯誤的道路，那么他出刀的時候，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此時的江離，心中做著劇烈的思想斗爭。
他在體內(nèi)世界瘋狂地呼喊起了界靈老頭，但不知道為何，這個平常喜歡碎叨的老頭，竟然出奇地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整個空間，安靜地可怕，仿佛暴風(fēng)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江離的糾結(jié)，所有人都看在了眼中，一些老怪開始產(chǎn)生了不安之感。
恐怕這所謂的第三刀“斬因”，江離并沒有把握接下來。
或許莫成先已經(jīng)找到了江離的死穴，第三刀一出，將徹底抹除江離的存在。
相應(yīng)的，他們腦海中關(guān)于江離的記憶，也會被抹除，這才是“斬因”的可怕之處。
莫成先出奇地有耐心，然而此時的江離身軀已肉眼可見地平復(fù)了下來。
他的氣息漸漸平靜，緩緩抬頭，目光堅定地直視著莫成先，緩緩開口：
“請前輩，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