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肩并肩的往著寺廟中走去,但還沒進門,就被一個正在掃地的僧人發(fā)現(xiàn)了,他拿著掃把走上來,對我們行禮開口詢問著,“兩位施主有什么事情嗎?”我猶豫著開口,“請問你們這里愿不愿意收押小鬼?”我估計那和尚看出了有些不對勁。“阿彌陀佛——我們只是座小廟,恐怕壓不住這種東西。”那和尚臉上表現(xiàn)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兩位施主還是另請高明吧?!薄啊蔽矣行擂蔚拿嗣亲印]想到這都沒來得及開口說自己的來意,就被對方拒絕掉了。不過這也說明這幾個和尚確實有些功夫在身上?!皠隈{請回吧。”和尚也就是那和善慈愛的態(tài)度,但語氣確實十分的堅定。李叔像是求救般的看了我一眼?!皼]辦法,去下一個地方問問吧?!蔽覠o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人家連門都不讓我們進,看來這事是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好吧?!崩钍鍝狭藫项^,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那個和尚,還是轉(zhuǎn)頭離開了。但是一連問了十幾個寺廟,花費了好幾天時間,最好的情況也只是我成功進入了寺廟和主持說了求情的幾句話,沒有任何一家寺廟愿意收押這個小鬼。我坐在副駕駛上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了,如果這家也不行,只能去外地的寺廟看看了?!币环苷巯聛恚柖家呀?jīng)落山了?!昂冒??!崩钍逶絹碓接X得那兩樣?xùn)|西是燙手山芋了,甚至不愿意在那個黑包上多停留一個眼神,目視前方繼續(xù)開車。他之前還有些受那個小鬼的影響,很是不舍得那個小鬼離開,但現(xiàn)在隨著時間推移,他對小鬼的恐懼越來越深,巴不得趕緊送走這座瘟神才好。一開始他還會拿著那個黑包去寺廟,到后來直接將他丟在后座上,連碰都不愿意碰一下。最后一家去的寺廟很小,在看清楚的那瞬間我就心生退意——這件寺廟的門的規(guī)模只比紅姑的住所的門大上一點,門口一個人都沒有。我很懷疑這座寺廟是不是根本就荒廢了。但是這座寺廟門口的地面十分干凈,顯然還有和尚在里面生活。與之前走過的那一些寺廟不同,這間寺廟并沒有人出來迎接我們,我們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寺廟內(nèi)部,正對著門的大殿有兩個和尚正跪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敲著木魚,口里還在不停的誦讀著什么。李叔剛想開口問話,我便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足足等了有一刻鐘,那兩個和尚才停下了手中敲擊的棒槌,主持從跪坐的姿勢站了起來,向我們走過來,樂呵呵的開口,“請問二位施主有什么事嗎?”“想請你們收押一個小鬼?!崩钍褰?jīng)過幾個廟也明白我說話的流程是什么樣的了,連忙開口說話。主持臉上的表情沒變化,“這小鬼纏了你多久了?”“有半年了?!崩钍謇侠蠈崒嵉拈_口。“是你自己找它回來的吧,現(xiàn)在又想給它找個新家,就不怕他不喜歡嗎?”主持依舊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我頓時清醒了不少??催@模樣應(yīng)該是有戲?!八麘?yīng)該,也不是很喜歡我吧?!崩钍濯q猶豫豫的開口。“這老衲也不知道。”主持搖了搖頭,“還是得見過才知道。”“我這就去拿?!崩钍宕笙策^望,連忙向外跑出去。我中的大石頭也算是落了地——這樣一來也能對李楠有個交代了?!笆┲髡堊??!敝鞒譀]去看李叔離開的背影,而是對我伸出手?!爸x謝?!蔽尹c點頭,順著主持的意思坐了下來,語氣都輕松了不少,“不瞞你說,這幾天我把許多寺廟都走一遍,沒有一個地方愿意收押這只小鬼,你們這是我們最后的希望了——真的很謝謝?!薄鞍浲臃稹热艘幻鼊僭炱呒壐⊥溃┲饔兄酥?,老衲怎么能坐視不理?”主持微笑的回答。“真的很謝謝?!蔽倚闹袆C然,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誠懇。我什么都沒說,這位主持就能自己看出來——他的道行至少比紅姑高。不然他一個人怎么敢應(yīng)下收押小鬼的差事?“施主別看我們廟小,還只有兩個人,但是高低也算是個寺廟,自然也會有佛祖庇護,老衲只是借勢而為?!敝鞒治⑽Ⅻc頭,說出了我想知道的東西。我心中頓時對面前這個主持肅然起敬,連身體都坐直了。但我坐了沒多久,李叔便滿臉驚恐的拿著一個空黑包回來了,“東西不見了!”我心下頓時一沉,起身就往外走。十有八九是那小鬼用了障眼法。這廟實在是小,連上山的路都窄,李叔的車停在山下,離廟有段距離,我一路小跑到了車上,細細翻找了一番,很快在縫隙里發(fā)現(xiàn)了那個小壇子和吊墜。剛撿起抱在懷里,就是一陣妖風(fēng)吹來,弄的我眼睛有些睜不開,一股十分難聞的腥臭味縈繞在鼻尖,那小鬼凄厲的叫聲刺的我耳膜生疼。小鬼的利齒向我頸脖而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孟瑤突然出現(xiàn),擋在我面前。我還是第一次在正常情況下看見孟瑤。孟瑤的手肘抵住了小鬼的脖子,直截了當(dāng)?shù)闹浦沽诵」淼男袆?。小鬼叫的更加凄厲了,兩只手不斷的向前抓著,孟瑤回頭看了我一眼,十分冷靜的開口,“往寺廟走,別回頭。”說完,孟瑤就和那小鬼一起消失了。我有些發(fā)蒙,但還是按照孟瑤的指示,抱著那兩樣?xùn)|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從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向著寺廟而去。我感覺回去的路比來時的路長了一倍不止,低著頭一路狂奔,直到把那兩樣?xùn)|西交給了寺廟里的主持才有些失力的坐在椅子上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李叔給我倒了一杯水,拍著我的后背,臉上的神情十分緊張,“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