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道理。
別人不一定是段治平的朋友,但是看見自己的敵人有破綻露出來,那些拉幫結(jié)派的朝中大臣絕對不可能放過一個這么好的機會。
到時候,楊國公的敵人就極有可能會瘋狂進(jìn)攻楊國公,而有了那些人的牽扯,楊國公也不一定有時間對付段治平。
不是朋友,也變向的幫助了段治平。
其實齊紅芷也是很想宰了楊勛和的,這點兒段治平自然能夠看得出來。
所以他才并沒有遮掩自己的殺意。
聽到段治平的話,齊紅芷當(dāng)即贊同的說道:“先生說的對,這樣連朝廷的守城軍都敢殺的狂徒,一定不能放過他!管他是什么人,必須誅殺之!”
段治平猜對了。
“我這算不算是行俠仗義?有啥獎勵嗎?”段治平笑著問道。
“哈哈……先生這當(dāng)然算是做好事,回去之后,我就讓我哥給你報功!必須報!還要報到朝廷去!”齊紅芷笑著點頭。
段治平聞言也是哈哈大笑。
并不只是齊紅芷這番話讓他開心大笑,還是因為齊紅芷的話表明了她的立場。
齊家是站在段治平這邊的。
在大梁朝廷,齊家的勢力不比任何一個國公差。
有齊家的支持,這件事情本身段治平又是占理的一方,還怕他一個楊國公不成?
“所有人加速趕路!”
段治平揮舞著馬鞭,驅(qū)使戰(zhàn)馬繼續(xù)提速。
楊勛和必須拿下!
另一邊,楊家作為京城的大家族,財力勢力都不弱,楊勛和以及身邊任護衛(wèi)的胯下戰(zhàn)馬都是少有的駿馬,跑起來飛快。
短短時間,他們已經(jīng)跑出了將近二十里外。
楊勛和咬著牙回頭看去,只見茫茫大山和無盡官道,壓根沒有追擊的人影。
心中松了一口氣,他終于難以堅持,勒停了戰(zhàn)馬。
“公子,別停下來啊?!?p> 任護衛(wèi)急道:“咱們也才跑出二十里,段治平等人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p> “我也不想,但是我的腿被射了一箭,疼得要死,我真的撐不住了。再這樣跑下去,我就算沒有被段治平打死,也先被疼死了?!睏顒缀湍樕珣K白的說道。
老于一箭射在了他的大腿上,讓他痛得要死,一路上又是騎馬飛奔,腿上的傷口越發(fā)要命,血液一直順著腿往下流,連戰(zhàn)馬的毛發(fā)和馬鞍都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
任護衛(wèi)下馬看到這種情況,當(dāng)即明白了楊勛和的痛苦。
“公子,我先幫你處理一下傷口好了,不然的話你會因流血過多而死?!弊o衛(wèi)抬頭說道。
“那就麻煩任先生盡快幫我處理一下。”楊勛和痛苦不堪的說道。
任護衛(wèi)點了點頭,探手將楊勛和從馬上抱了下來,讓他靠在樹上。
“取出箭頭的時候,可能會很疼,公子你忍著點,我會盡量將動作搞快點?!比巫o衛(wèi)說道。
“我知道了?!?p> 楊勛和點頭,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傷勢不能再拖下去了。
任護衛(wèi)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先是將楊勛和傷口附近的衣服割開,然后拿著手中的匕首在楊勛和傷口的附近尋摸著。
這讓楊勛和有些害怕。
“你做什么?”
任護衛(wèi)無奈的說道:“公子,射中你的這支箭箭頭是一個三角倒鉤,不能硬拔,不然的話會帶出一大片血肉。只有用這種匕首先將箭頭三角附近的肉割開,讓箭頭順著割開的口子拔出來才行?!?p> 楊勛和有些擔(dān)憂,聽著就很疼。
但是現(xiàn)在沒有其他條件,只能聽他的。
“得切多深?”楊勛和膽戰(zhàn)心驚的問。
“這個……”
任護衛(wèi)瞅了一眼箭頭所在,輕聲說道:“這把箭射出來的時候力量很強,差一點就射到骨頭了,所以這開口子也得切到那里,不然沒效果?!?p> “會……很疼嗎?”
任護衛(wèi)默默地點了點頭。
楊勛和認(rèn)命似的閉上了雙眼,“你來吧。”
“好,我這就動手了?!?p> 任護衛(wèi)專注的用匕首開始在楊勛和的腿上劃開一個小口。
但是楊勛和立即就疼的慘叫起來。
“好痛??!”
任護衛(wèi)連忙住手,勸慰道:“公子,我需要割開你腿上的肉,當(dāng)然會疼了,你必須得忍耐了?!?p> “我想起來了,你來的路上打了只野雞,上鹽巴用的就是這把匕首!我說怎么那么疼,用鹽巴割開我的肉,能不疼嗎?”楊勛和指著任護衛(wèi)喊道。
楊勛和的話也讓任護衛(wèi)想起了這件事,尷尬的道:“不好意思公子,我都忘了……”
“無妨……你快用水清洗一遍,再幫我取出箭頭?!睏顒缀鸵е勒f道。
“是?!?p> 任護衛(wèi)一邊用清水沖洗匕首,一邊不禁感慨自家公子的大度。
其實楊勛和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這個蠢貨。
但是此人是他逃亡路上唯一的依仗,沒有了此人,就算沒有段治平追擊,他自己都不可能回到京城。
所以楊勛和不敢罵他,因為他還需要此人的幫助。
趁著任護衛(wèi)沖洗匕首的功夫,楊勛和將自己價格昂貴的衣服撕下來一大片,卷成一團放在嘴里。
任護衛(wèi)將匕首洗好之后,在楊勛和的示意下繼續(xù)進(jìn)行取箭頭的活兒。
這箭頭當(dāng)然不是那么好取的,任護衛(wèi)雖然是打架的好手,但是做這種郎中的活兒,其實并不熟練,以至于耗費了大半個時辰才將楊勛和腿上的箭頭取了出來。
也難為這楊勛和從頭到尾堅持住了。
大梁可沒有麻藥,他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意志強行撐住了。
取出箭頭之后,整個人感覺都虛脫了,渾身是汗水,當(dāng)汗水流到腿上傷口的時候,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疼。
任護衛(wèi)先是將楊勛和傷口附近出的汗水和血水都擦拭干凈,然后用撕下來的布條將楊勛和的大腿上方綁住,避免失血過多。
楊勛和此時累得有氣無力了。
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任護衛(wèi)忽然神色一變,耳朵似乎動了動。
隨后又爬到了樹上,朝著后方望去。
不一會兒,任護衛(wèi)整個人身體一僵,神色再次變化,有些不安與緊張。
察覺到任護衛(wèi)的不對勁,楊勛和問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