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段治平可不是個沒有什么背景的毛頭小子。
他打聽到這家伙當初能夠入軍營去邊境,其中就有齊恒的幫助。
齊恒是誰?
那可是三縣大伯爵,瞧著他的氣勢,估計離侯爺也不遠了。
更重要的是,他的背后還有個二品光祿大夫的父親,在朝中深受重用,話語權很大,能夠跟一眾國公爺分庭抗禮,可見此人的手段。
憑著這些人脈關系,郡守覺得估計自己就算被段治平給殺了,都不一定會給自己出頭。
朝中比齊大夫還要狠的人真沒有幾個,反正他背后的靠山肯定是打不過齊士良的。
到時候,他一死,他背后的靠山直接換人坐上這個位置就是了,對于那些人來說,根本無傷大雅,也不會得罪齊士良。
但是對于他來說,可是丟腦袋的大事。
在想清楚這些彎彎繞繞之后,心中還挺討厭段治平的郡守也不敢再倔下去了,更不要說主動去招惹段治平了。
只要段治平別來找他的麻煩就好了,面子不面子的,跟性命比起來簡直就是在扯淡。
郡守夫人為什么敢提出收劉欣欣為干女兒?
這其中要是沒有郡守大人的示意,她就是再喜歡劉欣欣也不敢這么做。
是因為郡守知道段治平很看重劉欣欣之后,所以才決定通過劉欣欣緩和他和段治平之間的關系。
郡守夫人很好的充當了其中的角色。
所以在聽到劉欣欣竟然在郡城里面被人抓了之后,他心里只是高興了一會兒便被煩惱充斥。
劉欣欣在郡城出事了,要是段治平怪罪下來,他可就慘了。
鬼知道那個瘋子會不會惱羞成怒的把他給宰了。
他可是知道,當初段治平可是毫不猶豫的將白川縣的師爺給砍了,壓根不給當?shù)乜h太爺留面子。
郡守連忙起身朝外面喊道:“來人吶,去讓秦都尉集合所有的府兵,在郡城里面地毯式搜索,就算是將郡城的地翻一遍,那也要把欣欣姑娘找出來?!?p> 隨后又喊道:“傳我命令下去,城中又賊子行兇,立即封鎖城門,任何人只準進不準出去?!?p> 命令飛快的傳下去。
此時的秦都尉正泡在青樓里面跟姑娘們玩樂呢,作為手里掌管著兵權的都尉,青樓里的人都不敢跟他收錢,也不敢不接待,只能悶頭吃虧。
門忽然被推開了。
正在快速沖刺的秦都尉被嚇得鵪鶉縮了頭。
“作死嗎?!”
秦都尉回頭怒罵。
府兵隊長不敢頂嘴,只是說道:“都尉,郡守大人傳下急令,讓你趕緊封鎖城門,地毯式搜索救出欣欣姑娘?!?p> “什么?!”
聽到府兵隊長的話,秦都尉也顧不得繁衍生命,手忙腳亂的將里衣、盔甲隨意的套在里面,然后沖了出去。
身為都尉,他自然知道郡守下急令的緊急程度,要是在這個當口上還繼續(xù)玩樂,那他也別想繼續(xù)做都尉了。
領導可不會喜歡不聽話的下屬。
沒過多久,軍營里面沖出許多府兵隊伍,在郡城城門處迅速布防封鎖。
而秦都尉則是親自帶著三百府兵前往劉欣欣消失的巷子那邊搜索,就連一開始馬車出事的街道也在他的搜索的范圍之內。
勢必要找出劉欣欣來。
剛到地方,秦都尉便大聲喊道:“所有人立即分散開來,一營張開二里范圍,堵住所有能夠進出的街口,過往的人都給我仔細搜查一番?!?p> “剩余的兩個營,在這二里范圍之內,挨家挨戶的去搜索,絕對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是!”
三個營立即開拔,以劉欣欣出事的巷子為中心,將街巷里的所有人都封鎖在二里地范圍之內。
同時其他兩個營的兵則是闖進人家家里,或者是商家的店鋪里,一個角落也不落下的搜查過去。
在這些府兵將周圍二里地都封鎖之后,擴散出去堵住街口的老兵們就不用再繼續(xù)堵在那兒了。
事實上,就幾個人手,也不夠用的。
老兵們被召集到劉欣欣出事的巷子那邊。
此時那秦都尉也在這邊準備展開搜索工作。
虎子跟這秦都尉喝過幾次花酒,也算是有些交情的。
這也是在劉欣欣的示意之下結交的人物,畢竟閻王好過,效果難纏,郡守雖然慫了,但是那些負責把守城門的府兵,可不認識什么段治平,真要糾纏起來,也很麻煩。
因此,虎子才有機會去跟秦都尉結交。
知道虎子是段治平的人,秦都尉不敢趾高氣昂,開開心心的和虎子結交。
看到虎子等人過來,秦都尉問道:“虎子兄弟,當初是什么一個情況,你跟我說說,我也好有些眉目不是?”
“事情還要從我們在街道上遇到人家娶親說起……”
三言兩語的功夫,虎子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他追馬車追到巷子拐口發(fā)現(xiàn)劉欣欣別人擄走了,那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蹤跡,后面的追擊他根本沒參與,甚至連蒙面人的身形都見過。
所以說起來也比較簡略。
這時候正好春帶著兩個女兵回來了。
“有發(fā)現(xiàn)嗎?”
虎子看得出她們也沒有追上蒙面人,只能希望她們能夠獲得一些線索。
“哎……”
春嘆了一口氣,“人沒追到,連線索也沒有找到,對方是個老手?!?p> 這說明,對方擄走劉欣欣不是臨時起意,做的很干凈,絕對是蓄謀已久。
秦都尉不知道后續(xù)的情況,又問了春一遍。
“這個蒙面人竟然能夠跳過這么高的墻壁,絕對是個高手。你們沒有追上也很正常,不要太自責?!甭犕曛?,秦都尉敷衍的安慰了幾句。
虎子想到對方蓄謀已久,便問道:“當時那戶辦喜事的人家,有沒有盤問過?是否有問題?”
事情發(fā)生之后,他們只來得及封鎖各個街口,根本沒來得及盤問那家娶親的人家。
現(xiàn)在仔細想想,若不是那家娶親的人家敲鑼打鼓驚了拉馬車的馬兒,劉欣欣就不可能被馬車拉到偏僻巷子,人也不會輕易被擄走。
這么一想,那戶娶親的人家確實有著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