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大梁律法,平民攻擊貴族,那是死罪!
段治平就算是將那周羅氏打死,朝廷官府也不會吭半句。
這就是階級制度的森嚴(yán)。
郡守徹底慌了,額頭不斷滲出冷汗。
他想要拿出手巾擦一擦,沒想到因?yàn)槭侄?,竟然將手巾都掉在了地上?p> “先生,這里面定是有誤會!”郡守顫顫巍巍的說道。
那周羅氏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卻是他最疼愛的外甥女,因?yàn)樗亲约依辖憬銕Т蟮?,要是周羅氏被段治平殺了,他實(shí)在不知道面對自家老姐姐。
“誤會?”
段治平瞇著眼睛危險的道,“我剛才好像就已經(jīng)聽到過這個詞了?!?p> 郡守大人除了笑只有賠笑。
“周圍的老百姓都看著呢,你問問他們有沒有誤會?”段治平指著周圍的老百姓說道。
那些圍觀的老百姓平日里都遭受過那周羅氏的辱罵,她的背后是郡守,他們只能敢怒不敢言。
此時看到竟然有人不僅將那母老虎暴打了一頓,還壓制得郡守?zé)o話可說,頓時都激動起來。
但是大部分人還是很冷靜的。
對于他們來說,段治平很可能明天就離開了,但是郡守卻不知道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多少年,大家有話都不好說,不然的話,被郡守惦記上了,吃不了兜著走。
郡守雖然整治不了身為貴族的段治平,但是對付他們這些小老百姓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隨意拿捏的。
但是還是有幾個膽子大的年輕人大聲喊道,“什么誤會,剛才那母老虎大人可兇了?!?p> 郡守聽到聲音,不禁狠狠地瞪著他們。
那幾個年輕人被郡守瞪著,也是絲毫不怕,反正說的是實(shí)話,怕你怎的?
段治平心中感慨一句,難怪都說英雄出少年。
“郡守大人!”
段治平吸引了郡守的注意,“你的外甥女想要謀殺一個大梁勛貴,你說這事該怎么算呢?”
作為勛貴,他就是打死了周羅氏,那也沒人敢管。
“先生莫要沖動!”
郡守連忙點(diǎn)頭哈腰的道,“這外甥女從小缺乏管教,我這就帶回去好好訓(xùn)斥她,還是請段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高抬貴手,原諒她則個,改日老夫府上請客,想要什么先生盡管說?!?p> 這家伙就差把‘她還只是個孩子’說出來了。
看得出來,這郡守是真的很疼愛這個外甥女。
“欣欣……”
段治平扭頭看向一旁的劉欣欣,“我先前已經(jīng)把她交給你處理了,你覺得這事兒該怎么辦好?”
乍然一問,劉欣欣呆了一下。
她正在看戲呢,能夠跟郡守大人掰手腕的人可不多,這可是一出好戲。
但是問題已經(jīng)給到她了,她自然要做出回應(yīng)。
“欣欣姑娘……”
郡守大人聞言,看向了劉欣欣,“還請高抬貴手吧。前幾日的花魁經(jīng)死啊,我可給你打賞了不少銀子,看在這點(diǎn)兒情分上面,就放過她吧?!?p> “額……”
正在思考的劉欣欣陡然聽到郡守大人好言好語的跟她說話,都有些沒回過神來。
誰能想到,上午她還是一個身不由己的青樓女子,下午還被人痛打辱罵,現(xiàn)在這一郡郡守就這般好言好語的說話?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浮于云夢之間。
人生的大起大落,竟然可以在一日之間變化繁多。
但是腿上傳來火辣辣的痛,還是讓她看清了現(xiàn)實(shí)。
這郡守之所以這么好說話,完全就是看在段治平的面子上。
如若不然,作為廣林郡的最高長官,他根本對這些平民不屑一顧,更不用說一個之前還是青樓女子的人好言好語。
劉欣欣正想要開口,忽然看見段治平正在看著自己。
她猛然意識到,段治平將這個問題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丟給自己,顯然是帶著一絲試探意味的。
段治平正是想要做一次殺雞儆猴的表演,好震懾宵小,自然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柔弱,但是也不能太過分,要是那郡守狗急跳墻就不好了。
一念至此,劉欣欣說道,“郡守大人都開了金口了,欣欣怎敢不識抬舉的不給面子呢……”
郡守的臉色一喜,正想要說話,卻聽見了劉欣欣的下半句話。
“不過周羅氏先是毆打辱罵我嫂嫂,后又襲擊先生,本來是罪不可恕。但是看在郡守的面子上,免了她的死罪,但是這活罪可不能免,該有的懲罰一樣也不能少!”劉欣欣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道。
郡守眼中都要噴出火來了,他本來以為這青樓姑娘會明白他的意思好好說話,沒想到竟然是絲毫不給面子。
但是現(xiàn)在道理在段治平這邊,郡守絲毫不敢爆發(fā)出來。
“那不知道欣欣姑娘打算如何處理小云呢?”
郡守憋著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當(dāng)然是以牙還牙了!”
劉欣欣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周羅氏剛才還試圖扒光我和嫂嫂的衣服潑上糞水游街示眾,然后還要吊在云水坊的牌坊下面,如果不是先生趕來的及時,我和嫂嫂已經(jīng)別吊在云水坊的牌坊下面顏面盡失了!”
“你不會是想要……”
郡守看著劉欣欣的目光越來越兇狠,有一種欲要吃了人一般的感覺。
劉欣欣頭皮發(fā)麻,但仍是頂著郡守兇狠的目光說道,“既然是以牙還牙,那就按照她說的來辦,這叫自食惡果!”
“賤貨!”
被吊在大樹下的母老虎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突然怒吼一聲。
把她扒光衣服潑上糞水游街示眾,吊在云水坊的牌坊下,還不如殺了她痛快。
郡守心疼的看了一眼被吊在大樹下的周羅氏,隨后惡狠狠地瞪著劉欣欣道,“欣欣姑娘,沒想到啊,你也有這般惡毒心腸!”
“哼!”劉欣欣冷哼一聲,此時話已經(jīng)說出口,開弓沒有回頭箭,她索性也就光棍點(diǎn),不再害怕郡守了。
反正有先生在!
不知不覺間,劉欣欣也覺得仿佛段治平在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了。
“段先生,這樣做有些過了吧?”威脅完劉欣欣之后,郡守又將目光看向了段治平。
因?yàn)樗?,提出想法的是劉欣欣,但是最后下決定的卻是這個看似年輕實(shí)則陰險的一批的段治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