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耀武揚威的山匪,今天突然變了性子一樣,竟然狼狽地滾出鄰塘村,還真是稀奇的事兒。
村民都咂舌不已,但是更多的是擔(dān)心,鐵馬山上的土匪大肆出動怎么辦?心中都埋怨起段治平來。
剛出了村口,山匪小頭領(lǐng)便說道:“今天的事情,誰要是敢說出去,我弄死誰!聽到了沒有?”
作為山匪,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的份兒。
今天竟然被人欺負了,還跟人家求爺爺告奶奶的討?zhàn)垺?p> 這也太丟面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身旁幾個山匪都連忙點頭,保證不會說出去。
山匪小頭領(lǐng)很不理解,為什么大當(dāng)家的不讓他真動手?
雖然想不明白,但是他也不敢違抗大當(dāng)家的命令,因為膽敢違抗大當(dāng)家命令的人,都死了。
他不想死,所以不敢違抗。
孫德勝看著段治平,嘆了一口氣:“二郎,你也太沖動了?!?p> 在他看來,段治平跟那些山匪起了沖突,實在是太不明智的行為了。
但是他知道,此時埋怨已經(jīng)無用了,連忙說道:“不行!二郎,你趕緊帶上你家娘子走吧,去縣城也好,去郡城也好,總之別回來了?!?p> 孫德勝怕段治平遭了那些山匪的毒手,所以勸他趕緊離開這里。
段治平有些詫異,對于孫德勝的心思他算是清楚的,他能夠說出這番話來,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放心吧里長。那些山匪們暫時還不敢動我,要不然他們剛才就動手了?!倍沃纹叫χ?。
孫德勝急道:“那是他們來的人少,等他們回去集合了人馬,肯定要來找你麻煩?!?p> “放心啦里長,我心中自有主意?!倍沃纹叫χ溃骸澳銘?yīng)該相信我,我就是再蠢,我也不會拿我家娘子的性命開玩笑?!?p> 孫德勝看了一眼執(zhí)著的段治平,嘆了一口氣:“哎呀,真不知道怎么說你好?!?p> 隨后憋著悶氣離去了,估計是對于段治平的無知固執(zhí)很不理解。
路上,村民們看見孫德勝走來,都沒有給他好臉色看。
孫德勝給那些山匪們帶路的一幕都被他們看在了眼里。
認定孫德勝是膽小怕事、阿諛奉承之人。
張刑帶著老兵們從附近的藏身之處鉆了出來,齊紅芷也帶著女兵走了出來。
雖然楊七教授的練兵計劃已經(jīng)算是很完善了,但是段治平不只是將他們當(dāng)做普通兵種訓(xùn)練。
段治平要把他們訓(xùn)練成既能團隊沖鋒,又能單兵作戰(zhàn)的士兵,偽裝自然是必不可少的技能。
事實證明,這些老兵們做的都很好,那些山匪們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老兵們的藏身之處。
“張大哥,你們干得不錯,那些山匪都被你們嚇住了?!倍沃纹叫χ洫劦馈?p> 王鐵柱等老兵們都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里可是他們的地盤,平時訓(xùn)練都在這附近,要是還能讓那些山匪們發(fā)現(xiàn),那他們算是白練了。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張刑笑了笑,眼神中卻難免帶上了一些擔(dān)憂。在一眾老兵中,張刑跟段治平又是同村,又是好友,自然比別的老兵更加擔(dān)心段治平。
在他看來,既然已經(jīng)挑釁了那群山匪,就該一鼓作氣干掉他們。
至少減少一些他們的戰(zhàn)斗力也是不錯的。
放走他們只會更麻煩。
齊紅芷就比較直接多了,問道:“先生,你剛才為什么不直接殺了他們?”
她現(xiàn)在心里還藏著一股難以掩蓋的興奮,她是第一次參與這樣真實的戰(zhàn)斗,以前都是家里忽悠她的,所以剛才就恨不得提著大刀沖上來跟那些山匪們戰(zhàn)斗。
還好有張刑攔著她。
段治平笑道:“殺人易耳,殺心難也?!?p> “什么意思?”齊紅芷不太明白。
段治平道:“我問你,那些土匪不過只有七八個人而已,憑什么在村子里耀武揚威,橫行霸道?不說我們,就是村子里,那些個精壯漢子,湊在一起,不得把那些山匪打出屎來?”
一說到此處,齊紅芷也有些不理解,她甩著自己的粉拳道:“就是嘛,村子里那么多精壯漢子,大家伙一起上,那些山匪斷然不敢如此囂張?!?p> 說到這里,齊紅芷還是不解的問道:“所以他們到底為什么能夠如此囂張?”
段治平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殺心難也’了。就好像走入羊圈里面的牧羊人,羊群雖眾,卻都蜷縮在了一起,連領(lǐng)頭羊也是如此?!?p> “那是為何?”齊紅芷感覺自己似懂非懂,追問道。
段治平嘆了一口氣:“牧羊人把羊圈里的羊都馴服了,殺羊之時,羊群都在慶幸牧羊人抓得不是自己,卻不知道一直待在羊圈里,遲早有一天,被殺的羊就會輪到他了?!?p> 齊紅芷明白了,她問道:“這就是先生不殺那幾個山匪的原因嗎?”
段治平笑了笑:“我不殺他是因為我答應(yīng)那個小頭領(lǐng),他跟我求饒我就不殺他?!?p> 齊紅芷頓時氣得臉色漲紅,嚷嚷道:“先生你又忽悠我!”
段治平哈哈大笑,轉(zhuǎn)身離去,“我還有事,你們各自訓(xùn)練去吧,注意盯防外面的動靜?!?p> 張刑連忙將輪值防守的人和訓(xùn)練的人手分開來,齊紅芷則是帶著老兵繼續(xù)訓(xùn)練。
段治平則是來到了打鐵鋪子里,很快打鐵鋪子里就響起了丁丁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簟?p> 忙碌的趙二柱難得的被段治平放了假。雖然打鐵鋪子停工了,但段治平還有些武器需要他幫忙打造,自然也閑不下來。
趙二柱跟著段治平學(xué)藝的事情,別說鄰塘村,就是周圍幾個村子都是知道的,都對趙二柱羨慕不已。
土匪雖然走了,可是鄰塘村的村子卻始終難以平靜下來。
由于當(dāng)時他們躲得遠遠地,只看得到段治平和山匪聊著聊著就掀了桌子,然后一頓劍拔弩張,山匪們就求饒走了。
至于他們說了些什么,村民們就不知道了。
山匪們可是頂兇殘的人物,這一件事情,就夠村民們提心吊膽了,都想搞清楚他們和段治平談了什么,以至于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