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來,我起身跳了跳,抖去身上的露水,哆嗦著走回破茅屋。見美兒和淼已經(jīng)在屋前擺好了一桌早餐,我不客氣地坐下,拿著煎餅就吃。
淼走過來打了下我的手,輕聲斥責:手洗了嗎?
在哪里洗?
別吃了,先放下。找美兒去,她會教你怎么洗。
好麻緩。
淼搶過我手上的餅,拉著我起身,推著我離開桌角,趕著我走向美兒。
為什么這個世界連水龍頭都沒有啊。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淼會在冬天去那湖水洗澡的原因了。
看美兒從屋子后面走來,我撲向她,撒嬌地說:淼不讓我吃早餐。
肯定是你沒洗手之類的。他對這方面有著謎之執(zhí)著。
是嗎?
你也不知道啊。
我沒有應答,只是嘿嘿笑著。初中以后我只有在不舒服的時候才黏著淼,平時對他都是愛答不理的,現(xiàn)在我連他這點小潔癖都不知道了啊。
美兒沒有把話題繼續(xù)下去,只是牽著我油膩的手領著我走向前方。
“我們到底去哪里啊,前面沒有東西啊,都走了好久了?!笨粗胺揭煌麩o際的平原,我終于忍不住問道。
低頭。
啊?好疼。
我蹲下來捂著額頭責備地看向偷笑的美兒,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我試探性地往前往上摸了摸,根據(jù)電影小說里的場景,這里一定有一個看不見的屏障保護著內部。
美兒笑著把我往里拽,看我那心驚膽戰(zhàn)、畏畏縮縮的樣子,她笑得更歡了。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痛苦的行走,我們終于到達內部。
果然如此,前面的平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精致的木屋,看那光亮亮的墻壁,估計剛建不久吧。
為了挽回剛才丟失的顏面,我大手大腳地推開屋門,結果一桶冷水從天而降,這下我終于體會到冬天的寒冷了,看來淼的真氣也護不了我那么多。
我生氣地捋了捋頭發(fā),打算進入房間,結果屋內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而旁邊恰好有一個吊繩,想必這個就是控制電燈的按鈕吧,我便想都沒想就拉了下。聽到頭上嗚嗚嗚地響,我便往上看去,三棱柱房頂自中間向左右分開,漸漸將湛藍的天空露出來,房間的構造在陽光的照耀下原形畢露。
屋內擺設很簡單但又很溫馨,一看就知道是小女生住著的地方,我跪坐在床邊,抬起頭望著天,對著靠近的美兒念叨:為什么昨天不讓我來這里睡啊。
美兒從床邊的柜子內拿出毛巾,一邊擦著我的頭發(fā)一邊說:昨天不是你自己說要去那片草地睡的嗎?
我不是為了給你制造獨處時間?哦,對了,你們進展如何,還有后面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當然把他們交給官府啦。
所以你們一宿沒睡?
沒,收拾好破茅屋后淼就讓我回來睡覺了,是他獨自一人押送土匪去城內的。
他肯定不讓你陪他吧,很符合他的作風。
對啊,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向別人尋求幫助。
除了我,嘿嘿嘿。
美兒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徑自走向屋外。知道她不可能真的生氣,我隨意擦了擦頭發(fā)后跟了出去,看到屋后一個水龍頭樣的東西我便會意地洗了洗手。
你順便洗個澡吧,雖然是冷水,但有淼的真氣在你應該不會有多少不適。
在這里洗?
當然不是,是那里。
我循著美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前面憑空出現(xiàn)一間屋子,估計這就是浴室了。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p> 嘿嘿嘿,你終于問了。
快說。
淼為我建的哦。
我想知道原理。
淼花了一天畫了張圖紙,之后他答應了系統(tǒng)什么,然后系統(tǒng)就弄出來了。
它還真是萬能啊。
可惜不太好說話,做事一板一眼的。
只有你能分辨房屋的路口,看清那條迷宮嗎?
還有淼。不過進來之后只要我們同意,所有的房屋你們都可以看得見的。
所以等下我還要小心翼翼地在看不見的迷宮穿行啊。
你可以跟淼說下,系統(tǒng)同意就好。
行,我先去洗了。
好,我給你準備衣物。
當我們回到餐桌時,淼正扶著頭用手敲擊桌子,估計他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吧。見我們走來,淼往我旁邊瞟了瞟,我好奇地往美兒那邊看去,沒有發(fā)現(xiàn)美兒的異樣,現(xiàn)在餓著肚子也懶得思考,我聳了聳肩走過去找到先前的煎餅就啃。
淼往我桌前遞了一碗水后說道:手機呢?放哪兒了。
想著昨天剛看到那個怪男人時我慌里慌張地把手機丟到了草堆里,又聯(lián)想到昨天晚上的火勢,我大喊不妙。
怎么了?
手機放在破茅屋里沒拿出來,所以······你應該可以叫系統(tǒng)給你弄個新的,對吧。對吧。
難怪昨晚茅屋會發(fā)生小爆炸,你真是。
對不起。
算了,你看看兜里。
啊?
我將手伸進衣兜,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藏著手機,可剛才明明沒有感受到異常的重量啊。
系統(tǒng)弄的?
對。
我忍不住打開手機,看到qq圖標上99+的消息瞬間激動起來,要是我的姐妹說我消失不就可以證明沒有第二個我了?雖然沒有什么用。
怎么了?
淼將頭湊過來,我把屏幕轉到他那一邊打開qq,里面的內容都是姐妹發(fā)來的。我點擊圖標逐個查看,而淼也識趣地坐回去吃飯。
在度過了一段愉快的用餐時間后,我開心地把手機放到桌上,向淼分享著我消失的三天內閨蜜們因為著急而做出的蠢事。淼只是悄悄轉移位子,慢慢挪到我旁邊聽我述說。
待我把趣事分享完畢,淼拿起手機,向我問道:我可以給我發(fā)消息嗎?
當然可以,怎么了?那么想見兩年后的你啊。
大概吧。
為什么這家伙表現(xiàn)得那么嚴肅?我搞不懂。
不虧是我,秒回啊。
對啊,你知道你多么粘我了吧。
允兒,我們去其他地方聊吧。
?。?p> 一直坐在旁邊悶頭吃飯的美兒終于放下那個啃了好久的餅站了起來拍著桌子說道:我可以去嗎?
他們突然是怎么了?我頓時摸不著頭腦,但看到淼那霸道的神色,我習慣性地點頭同意,而淼當然拒絕了美兒的請求,拉著我的手臂快速離開。
一路上淼都沒有說話,只是牽著氣喘吁吁的我大步往前走,不過他這個樣子我并不討厭。
到了。
不會前面也是看不見的屋子吧?
對。
淼按下我的頭把我往里面推,在繞了無數(shù)個圈后他終于放開我,讓我原地坐下。我看了眼烙上紅印的手臂,莫名向淼撒嬌:你看,都紅了。
好好好,對不起。
為什么我看不到屋子啊。你不同意嗎?
這個地方不是美兒的秘密基地。
我當然知道,畢竟一開始的路都不一樣。
這個地方是系統(tǒng)的秘密基地。
啊?它可真會享受。
當然。這里只有我和它能看清,它說這里是它心靈的歸宿。雖然我不知道這個地方哪里好,但管它的呢。
你要說什么呢?帶我來這種地方?
你想回去嗎?我希望你······
當然!
我想都沒想就回答了,我都為自己的果斷驚訝。
淼愣了愣神,嘴角微微抽搐一陣后笑道:這樣啊。果然來異世界你很害怕吧。
反正說都說了,索性由著性子回答吧,這樣想著的我擺了擺手,開心地回答:不害怕,有你在呢。更何況還交了美兒這個朋友,她挺有趣的。
那就好。
不過我真的能回去嗎?要不要我們一起回去?
淼用手玩弄著頭發(fā),那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剛才看到我自己的回復,我先是在內心吐槽了系統(tǒng),讓它注意到我,隨后我突然問你能否回去,你知道它怎么回答的嗎?
可以?
可能可以。
那不是沒有區(qū)別嗎?
對,但它回答我能否回去時是直接否定。
聽不懂。
我也不懂,為什么你能回去我回不去啊。
既然我能回去,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個世界呢?這里沒電沒懶人機器,過得太憋屈了。
那那里的韓淼怎么辦?
所以你好好陪美兒吧。
啊?
美兒說是你把她帶出來看世界的哦,你又答應她要帶她四處看看了,我知道你不會騙人的。
所以你現(xiàn)在就想走嗎?看你興奮的樣子。
畢竟這個世界不屬于我。那邊也有一個擔心的韓淼,只不過沒這里的你好罷了。
事件發(fā)生的好快。
對啊。沒有一點邏輯。簡直莫名其妙。你怎么會想到問系統(tǒng)我能否回去啊。
因為我也想回去啊。
也是。
淼突然撲過來抱住了我,從剛才開始他一直是平淡地和我對話,這突然的一幕打得我措手不及,但我沒有退縮,只是抱緊他。
我會去你們世界的,到時候我們再見,別忘了這邊的我。
好。
一段電波似的嘶嘶聲闖進我大腦,隨后眼前的世界失去色彩,遠處出現(xiàn)的耀眼光芒將這個失色的世界再次粉上純白的顏色。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淼的聲音出現(xiàn)了:就當作夢一場吧,我可是很自私的。
這就是大二那段時間我做的一個莫名其妙的夢。估計當時和淼吵架我太難受才做出這個荒誕的夢吧,但是為什么我會突然把它記錄下來呢?還感覺那么真實,那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