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周望打開了死者的胸腹腔，好在死者內(nèi)臟沒有尸蠟化，檢驗之后，死因確定，死者是機械性窒息死亡。
……
尸檢終于結(jié)束了，周望和大龍一遍遍的洗手，可臭味始終揮之不去。
倆人帶著一身臭氣去了重案大隊的辦公室，經(jīng)過之處，人們紛紛躲避。
王勤他們躲不了。
小尚把抽紙團成球塞在兩個鼻孔，說是比口罩管用，幾個人面色都不太好，尤其是顧鵬和張昊，倆人來了就遇上視覺和嗅覺上都很極端的案子，王勤擔(dān)心倆人會動用身邊一切力量，盡快離開重案大隊。
“死者死于機械性窒息，是被掐死的，死者面部已經(jīng)無法辨認，通過牙齒、恥骨聯(lián)合的觀察計算，年齡應(yīng)該是一名二十四歲左右的年輕女性，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長發(fā)，下身穿著牛仔褲，上身白色體恤，體態(tài)勻稱?！敝芡M門點上煙，站到窗口說。
王勤馬上說：“小尚，把死者衣著照片和基本信息發(fā)各派出所，從報失蹤人員中查找……”
“等會兒！”周望喊了一聲：“還有死亡時間！死者是被塑料薄膜裹住了全身，但不是完全密閉，死者穿著短袖，證明是夏天，又是被扔在潮濕，多菌的垃圾場，所以尸體尸蠟化的速度會比正常的快，而且尸蠟僅限于皮下，肌肉組織還沒有完全蠟化，所以我判斷死者應(yīng)該是在七月下旬左右死亡的?！?p> 王勤馬上說：“那就從七月份以及八月初失蹤人口中比對。”
小尚掉頭走向門口，又回頭看向顧鵬和張昊：“你倆誰跟我去？”
倆人同時上前一步。
王勤點上煙說：“都去吧，一會兒就辦完了，等你們回來開案情分析會?！?p> 顧鵬和張昊沖向門口，關(guān)門的時候，顧鵬問小尚：“啥叫尸蠟化？”
“就是干尸?！毙∩醒b作很懂得樣子回答。
門關(guān)上了，大龍指著門口問王勤：“他這樣不得把年輕人都教壞了？”
王勤笑道：“你帶他們看一下尸體，一目了然的事?！?p> “你是真不怕把倆實習(xí)生嚇跑。”周望說。
王勤嘆了口氣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強扭的瓜不甜，他們早點下決心也好，省得上手了再走，閃我一下子?！?p> 劉冰這時皺眉看向大龍問：“你今天咋不抽煙？煙味兒總比這臭味強?！?p> “剛才吐的有點猛，嗓子不舒服，再說，你聞聞我手上的味兒，一靠近鼻子我就想干嘔?！贝簖埜蓢I了一下。
周望說：“你去食堂找廚師要幾顆香菜，應(yīng)該有，搓搓手能去臭味兒?！?p> “真的？”大龍躍躍欲試。
“老牛教我的，我試過，很管用，就是得搓幾天?！?p> 大龍趕緊出了辦公室。
劉冰在辦公室里喊道：“多要幾根！”
王勤問：“你又沒碰尸體，你要香菜干啥？”
“放辦公室里呀，應(yīng)該讓他再要些韭菜……”
“我再攤倆雞蛋？”王勤調(diào)侃道：“習(xí)慣了就好了，你看老周不是沒吐。”
“我忍住了?！敝芡麑嵲拰嵳f：“這案子要是老牛接了，能要了他老命?！?p> “你放心，老牛都不用聞到味兒，聽到信兒就得找地方躲起來。”王勤說。
劉冰好奇的問：“老牛做了一輩子法醫(yī)，還能怕這個？”
“不是怕，是傷著了。”周望說：“好在如果不是高度腐爛的尸體，老牛還能想辦法應(yīng)對?！?p> 劉冰突然話風(fēng)一轉(zhuǎn)問周望：“陸怡找好底商了，她舅舅覺著也不錯，已經(jīng)準備買了，然后就是裝修，估計年前能開業(yè)?！?p> 周望莫名其妙：“這說案子呢，你咋會扯到她身上去?！?p> “剛才是說案子嗎？不是說老牛的禁忌嗎？我想起陸怡說她聞不了油漆味，就提起她了?！眲⒈鶡o辜的解釋道。
“你看著點，開業(yè)的時候，咱們咋說也要表示表示。”王勤說的很認真。
“用你們！”周望眼一瞪。
“當(dāng)然！沒有陸怡，咱們咋抓住陳青松？我都有心給她申請一個好市民獎?！蓖跚谡f。
“咱們YJ市還有這個獎？”劉冰問。
“我就這么一說……”
王勤還沒說完，小尚帶著張昊和顧鵬回來了。
“材料都準備齊了，行政那邊幫著發(fā)呢，這種找法……看運氣吧?！毙∩羞M屋后嘟囔了一句，點上煙。
周望靠著窗臺問：
“我尸檢的時候，腦子里有過這個疑問，兇手為啥要把尸體扔到西郊的垃圾場？咋扔的？”
小尚說：“這回得開車了吧？不會跟陳青松一樣騎著自行車拋尸吧？”
“說不準。”周望說：“首先，能想到扔垃圾場的人，一定是見過垃圾場，甚至比較了解，就是腦子里能想到垃圾場，假設(shè)你們幾個人殺人后，能想到扔垃圾場嗎？”
顧鵬想了想說：“還真是，那種情況下，沖進腦子的一定是相對熟悉或者知道的地方。”
“就像程青松，他想到的是分尸，很大程度是因為這技術(shù)他懂，也不怕。”小尚說。
王勤皺眉道：
“對垃圾場相對比較了解的除了垃圾回收站的人，那地方看著不像個垃圾回收站，今天沒來得及問清楚，先不說這個，垃圾場附近的居民總能經(jīng)過垃圾場，小尚你去跟行政說一下，著重跟西郊垃圾場附近的派出所溝通?！?p> 小尚站起身埋怨的看向周望說：“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垃圾回收站的人可不一定住在垃圾場附近?！敝芡柭柤缯f。
小尚開門，大龍進門，兩人走了個對臉。
“你拿香菜干啥？餓了？”小尚問。
“師父說能除臭。”
“我去！好東西，先給我來幾根，行政后勤那些人現(xiàn)在看到我都捂鼻子?！?p> 兩人在門口打鬧了一通，小尚搶走了幾根香菜。
……
等小尚再回來，王勤已經(jīng)站在寫字板前，小尚驚訝的問：“尸源找到了？我剛從那邊過來，他們沒跟我說呀?！?p> “哪能這么快，我就是想理一理尸體的狀況?！蓖跚谀弥P轉(zhuǎn)身邊寫邊說：“首先是尸體呈現(xiàn)的狀態(tài)，說明了啥？”
“你這一個問題覆蓋了所有問題，等講到其次的時候，就該是討論兇手了?！贝簖埿呛堑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