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11點半,一座高山的叢林里,有三個少年正借著手電筒的光尋找著回家的路,正是游天冉他們,掘個墳讓人追得迷路了。
“我還有只鞋呢?!毕闃s看著被野草劃傷的腳背自語道。
這個時候夏季還沒過去,尤其是南方的夏季,那個熱啊,所以大家都穿拖鞋。
今天計劃偷香蕉,游天冉和世海都知道穿涼鞋方便跑,就祥榮這個二貨,非說到時候脫了鞋跑得更快。
“現(xiàn)在好了,嗯,快,是真快,快到鞋丟了?!笔篮U{(diào)侃道。
“得了,別叭叭了,趕緊看看方向吧,這他娘月亮咋不出來,光用手電筒分辨不出方位啊?!庇翁烊较蛩闹墉h(huán)視一圈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后窸窸窣窣一陣響聲,三人脊背一涼,紛紛往后看去,一只路過的耗子被他們這一回頭驚得加快了腳步,一會兒就沒影了。
三人這才松了口氣,都以為是那張麻子拎著菜刀找過來了,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一刀一個刨坑埋了,簡直是人不知鬼不覺。
他們不知道的是,張麻子已經(jīng)被挖了心臟,慘死在了自己老婆手里,此時正和老婆一步一步順著他們的氣味走來。
亡魂對生人的氣息特別敏感,隔著一里多地,按理說這個距離應(yīng)該是感應(yīng)不到生人氣息了,尤其是這種剛死沒多久的鬼物,雖然會借尸還魂,但道行都不高,一泡童子尿都能灰飛煙滅的存在,能嗅到,全憑世海手上殘留的腐肉渣子,感應(yīng)不到人氣,難道還感應(yīng)不到自己的尸身渣子嗎。
游天冉這邊已經(jīng)找到了大致方向,正準備離開,突然聽到某個方向傳來像野獸發(fā)出發(fā)嘶吼聲,三人又是脊柱一涼。
跑!三人幾乎同時起得念頭,然后一路朝山下狂奔,兩具尸體離他們也就五十來米,看著他們跑的方向,女尸像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邊跑還邊跳,一蹦七八米遠,就像武俠劇里的輕功一樣。
本來不該如此,可她剛剛吃了張麻子的心臟,道行大幅度上升,已經(jīng)能完全控制這具肉身了。
再看張麻子,行走如同喪尸一般,跑兩步摔一跤,再立起來,再跑,再摔,很顯然,他還不怎么適應(yīng)這具本來屬于自己的身體。
此時三個少年已經(jīng)嚇傻了,他們以為鬼神只是傳說,可今天晚上,跟踏馬做夢一樣,游天冉邊逃命邊在心里想著。
很快,世海因為體型原因,不久前就經(jīng)歷過狂奔,現(xiàn)在又跑,心肺很快就跟不上呼吸,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他想呼救,但是現(xiàn)在的他正大口大口換氣,喘氣都困難,更別說呼救了。
女尸一下就蹦到了他身后,手上一用勁,便將世海的肩膀捏碎了,世海吃痛,順勢半跪在了地上,然后就感覺胸口一疼,喉嚨一甜,一口血噴了出來,女尸用手將世海貫穿,隨后就吞下了他的心臟,然后從嘴里吐出一口黑氣,道行又上一層。
祥榮跟游天冉這時已經(jīng)嚇壞了,也不管什么兄弟不兄弟的了,只管逃命,拼命的往前跑,哪怕衣服被樹杈劃開,并在身體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這時他們感覺有東西從頭頂掠過,是那具女尸,一下就蹦到了他們面前。
“我尼瑪?!庇翁烊搅R了一句,隨后一個測滾避開了飛到自己跟前的女尸。
然后繼續(xù)瘋也似的往村子方向跑。老媽是練家子,游天冉自然也是,打小就跟老媽練習(xí)內(nèi)家拳,身手自然差不到哪兒去。
祥榮就沒那么幸運了,剛好跟女尸撞個滿懷,女尸順勢掐住他脖子,隨后往游天冉逃跑的地方扔了過去,試圖用祥榮砸翻游天冉。
沒成想,扔出去的人撞到了前方密集的松樹,掛了一會就掉了下來,等祥瑞爬起來,女尸已經(jīng)跟了上來,很快就到了他跟前。
這時他想的不是逃跑,而是直接跪下,眼淚鼻涕交織在一起,不停朝女尸磕頭,一邊磕一邊道歉。
“對不起,我不該打擾你的,都是游天冉的主意,你去抓他,不關(guān)我事?!毕闃s顫抖著身子說道
在絕對的恐懼面前,不會再有什么情什么義,因為人的本質(zhì)就是怕死,在自己的小命面前,所謂的兄弟情顯得多么的蒼白無力,不堪一擊。
但是求饒沒用,最后一樣被女尸貫穿了身體,奪走了心臟,吃了下去。
就在吃下去那一刻,原本腐爛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長出新的肉來,同時也長出了獠牙,此時的女尸已經(jīng)由一具借尸還魂的尸體,變成了青面獠牙的鬼尸,擁有非常強大的自愈力,并且力大無窮,也更加迅捷。
就在女尸屠殺祥榮一會兒功夫,游天冉就離村口還有五百米了,頓時一陣安全感涌上心頭。
回到家里,游天冉便和游立魁說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說罷,游立魁揚起巴掌便要扇他。
心想,偷個香蕉讓主人找上門了,不想承擔(dān)就算了,還要拉著我們一塊跑,大半夜折騰啥呀,但是想想,扇了也沒用,到時候賠人家就是了,就把手放下了。
“跑啥呀,偷人東西讓人逮著了,不想賠便不想賠,還編故事騙你爹,等會我替你賠,真踏馬得勁,大半夜還得給人賠錢?!庇瘟⒖o牙關(guān)道。
話音剛落,村里的狗就一起朝著村口叫了起來,二人借著手電筒定睛一看,正是那鬼尸正朝這邊飛奔而來。
白滾長江
睡不著敲點